当下也顾不得冷不冷了,蹭了两下就要挣开凤天澜的怀抱,谁知才动作就听到身后的人呼吸突然一重,环在腰间的手臂搂得更紧,让她不能动半分。
“凤天澜……”
“别动!”低沉嘶哑的声音,沉重紊乱的呼吸。
慕倾黎身体一僵,抵在她身后的某个硬物让她瞬间红了脸,听得出身后的男人正在极力的忍耐,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忽然有些失神,只得听从他的声音,乖乖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窗外寒风袭来,冰冷刺骨,可身后的温度却是火热犹如喷发的火山,冰火两重天般的感觉让慕倾黎不禁轻轻颤抖了下,轻微的摩擦,却引来身后的人更加火热沉重的呼吸。
凤天澜一边拼尽全力忍着体内的躁动,一边又不禁苦笑,他还真是自作自受,情难自禁的去招惹她又不愿委屈她,活该受这份罪。
殿外高墙上,一个人影静静的伫立,静默的盯着窗前重叠在一起的身影,黑色的衣服与夜色融为一体难以察觉,周身没有半分涌动的气息,可那狭长的眼睛里却是幽幽暗暗,幽光闪现,复杂中又夹杂着一丝阴鸷。
抱剑蹲在房梁上的神音忽然眼神一凛,猛然朝高墙那边看过去,却只看见房檐错落,弯月白雪。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家丑,成员齐聚
更新时间:2014…10…10 17:39:34 本章字数:2791
正如慕倾黎所说,西月和东淼来的人正是流云和羽鸠,之所以会提前到达天阙城就是为了先来见她,谁知会在皇宫里发生了点意想不到的事情令他们没能见成,从皇宫出去以后,几人就直接去了左相府,至此,赤月,冰星,流云,羽鸠,施若然——圣雪山的成员终于又齐聚在一起。
流云和羽鸠在白天不好名目张胆进皇宫,于是可以自由进出冰星便一大早就进了宫把事情的简单的说了一下,慕倾黎微一思索便挥退了跟在身边的星卫,打算自己去左相府见人。
星卫一听就不干了,现在的慕倾黎可是自家爷的掌中宝心头肉要是让她一个人出去遇到危险的话,先不说爷会劈了他们,他们自己就会以死谢罪了,不过他们挣扎的时间短得太惨不忍睹,几人齐齐现身后被慕倾黎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八个星卫,八个神音亲自挑选出来的顶尖高手,在慕倾黎手下连四十五招都没能撑过去,脸上全部挂彩以后就这么幽怨的看着自家皇后娘带着一脸笑意的冰星姑娘施施然的走了,然后几人面面相觑,一边感叹皇后娘娘变态恐怖的实力,一边开始思咐着怎么跟自家老大交代。
而在神音知道整个过程以后,阴森森的看了鼻青脸肿的几人一眼,开始一言不发的扭头回去拟计划,训练计划,这一回他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仁慈,他手下的八个高手竟然连皇后四十五招都撑不过去,而且慕倾黎现在的功力还不是巅峰状态,这让他专门负责陛下大人安全事宜的天枢情何以堪,不把天枢的武力值再提升一个档次,他神音的名字倒过来写。
于是,慕倾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出手又给整个天枢部门带来了一场怎样的风暴,星卫们每天**练得哭爹喊娘什么的是家丑,神音是不会说的。
左相府。
自慕倾黎苏醒以后,这是圣雪宫的成员第二次大集合。第一次是在圣雪山之巅,寒冰万里,而慕倾黎周身的冷冽丝毫不亚于宫中的千年寒冰;这一次,外边也是朔风凛凛,慕倾黎依旧淡漠,却不再是当初的寒意骇人。
她淡然的坐在桌边亲自细细的煮茶,萦绕在身边的气息沉静温和,曾经的千年寒冰似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被融化,座下五人见此,表情各异,赤月冰星和施若然在慕倾黎身边待得久了倒也无太大反应,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的流云和羽鸠却是一脸复杂,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这样的慕倾黎是他们曾经一直想看到的,可是如果这份难求的温和是要用她的命交换的话……
“羽鸠?”
羽鸠兀自愣神,忽听得一声轻唤,连忙回过神来,抬眼就见一屋子的人全都怪异的盯着的自己,满眼全是探索审视,而在自己的面前正放着一盏茶,竟是慕倾黎亲自给他递过来的。
羽鸠掩口轻咳两声掩饰掉心头的暗潮,露出一脸尴尬的模样,笑道:“我只是不太习惯……”
不习惯什么,他不说出来,众人也是心照不宣。
慕倾黎看了几人一眼,淡漠的脸缓和了些,越发的温和从容,“许久未见,好像只有流云依旧如初。”
赤月比一年前变得更加邪魅难以捉摸,冰星依旧温婉毓秀,心境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淡然的女子,施若然一夕成长更是不必说,羽鸠的模样已经长开了些,不再是当初那般稚嫩,眼神也比从前凌厉不少……在慕倾黎面前,这四人或多或少都有变化,唯有流云,永远那样一丝不苟,英俊的脸永远那样严肃,每一个表情都那样认真。
赤月立马想起昨夜这个人对自己毫不留情的飞刀,撇撇嘴,一脸的嫌弃,“整个一木头脸,能变到哪里去!”
怨气实在太明显,引得羽鸠侧目——这么哀怨?
知情的冰星忍了忍,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施若然眨眨眼睛,捧着茶杯蹭到流云身边果断一个战线,“流云哥哥别听他的,就这样挺好,起码不会招蜂引蝶。”
赤月眼皮子一动,手里的茶杯咻的就飞出去,施若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流云一手拉开蹭在身边的施若然,另一手稳稳当当的就把飞过来的杯子接住,满满的一杯水连一滴都没洒。
施若然惊魂未定,怒看赤月,脸鼓得跟个包子似的,“赤月哥哥你明知道我武功不行!!”施若然的武功何止是不行,说她花拳绣腿还侮辱这四个字,所以赤月这杯水带着内力这么飞过来,要是流云不接着她还真的只能等着被打。赤月无聊的撇撇嘴,他可不就是因为流云在旁边才会出手么!
慕倾黎淡笑着看几人闹了一会,又闲聊了一会,直到羽鸠和流云初见她的激动和眼眸中流转的复杂情绪都渐渐的收敛了去,气氛不再像一开始那么不自在了,她才开口说正事。
“红鸩此人,你们可曾听过?”
“?”冰星和赤月极快的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同样的凝重和疑问。
“红鸩?”羽鸠皱了皱眉,“就是那个此次文试宫变的罪魁祸首?”
“就是他。”慕倾黎点头。
羽鸠踌躇了会,“这个人的名号倒是从未听说过,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有如此本事。”
“流云也未曾听过?”
流云紧绷着俊脸,想了想,还是摇头,“不曾。”
“师姐可有眉目?”羽鸠问。
慕倾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不答,却反问,“红鸩能够操控毒蛊,还会使用失传百年的术法控制丧尸和活尸,你们觉得该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出如此奇才?”
“圣雪宫!”施若然想都不带想的直接作答。
“……”
屋子里诡异的默了一阵……
施若然见几人都无语睨着自己,只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圣雪宫就他们几个人,如果红鸩是出自圣雪宫的话那岂不就是他们之一?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实在不经大脑,可是,施若然却没有发现,在几人收回视线以后,眼眸中闪现的深沉。
慕倾黎不动声色的看了几人一眼,继续道:“圣雪宫虽然有不少修道法术方面的古籍,但是单凭那些不可能做到红鸩那样,况且……”她顿了顿,道:“我信你们。”
轻巧简单的四个字被慕倾黎淡然的说出来,却是令几人动容,“师姐……”
慕倾黎摆了摆手,阻止了羽鸠未完的话,“红鸩此人非同小可,不只是你们,就连凤天澜手下的暗卫也没能查出来,可见此人隐藏之深,不过,雁过尚且留影,他不可能做到真的不留一丝痕迹,你们多注意一些,务必要把此人给我查出来。”
“既然是针对你的,他在武举上没有动作,那么你的大婚,他必然会动手脚。”赤月一边玩着自己的指甲一边道,语气虽然是漫不经心,可邪魅的眼里却是骇人的幽光。
慕倾黎轻轻勾唇,却是危险之极的笑意,“我就怕他不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政局
更新时间:2014…10…10 17:39:34 本章字数:3218
慕倾黎轻轻勾唇,却是危险之极的笑意,“我就怕他不来。”
“你想怎么做?”流云问。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现在慕倾黎基本可以确定红鸩一定跟七星塔有关,也许真正的乱世就是从他开始,虽然已经做好烟消云散的准备,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坐以待毙。
“师姐……”羽鸠有些不安的轻唤了一声,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的为难。
慕倾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流云,低声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
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这个话题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太过沉重,不论眼下如何运筹帷幄,可一想到那个注定好的结局,他们就恨不能干脆拉着慕倾黎一起回圣雪宫归隐,管他什么七星怨气紫薇大帝,可是……
慕倾黎看着表情沉重下来的几人,微微的笑开,静水深流的眼眸流淌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改,我知道这是一条死路,可我走得心甘情愿。”就像曾经对赤月和冰星说的那样,一个魂魄,换一场永不回头的爱,她觉得自己并不亏。与其违心留下一个浑浑噩噩的荒魂,不如一搏,得一场心之所愿。
“倾黎,你……”一刹那汹涌上来的疼痛让流云所有的表情都尽数敛去,只留下深深的不甘和惊愕。虽然昨天晚上在皇宫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是听着慕倾黎亲口这样说出来,他才知道,这冲击远比他想象中要大很多。
“流云,羽鸠……对不起。”慕倾黎低低的道。
流云羽鸠和施若然呆呆的盯着慕倾黎,满眼的不可置信,在他们记忆中的慕倾黎永远都那样高高在上,如高天孤月般遥不可及,以睥睨世人的姿态立于所有人的顶端,可是现在,她竟然在跟他们说对不起。
冰星和赤月沉默下来,这样的慕倾黎他们并不陌生,当日在乾和宫中,他们见过更加狼狈更加悲伤的慕倾黎。
不知许久,羽鸠睫羽微颤,似乎挣扎良久,才终于认命般的开口,他像以前那样笑,却不再是那般腼腆羞涩的模样,挺俊的脸上说不出的复杂,“师姐,你想走的路,我们怎么会拦着!”
流云扯了扯嘴角,苦笑,“不必说对不起,你若真的决定了,走便是。”
施若然没有说话,可灵动的眼睛里却忽然多了某种坚定的东西,一如当初一夕成长那样。
所有人的反应都在慕倾黎的预料之中,她只是笑了笑,并未再说其他。
可是,直到很久以后,慕倾黎才真正明白,在说这句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一种心态,为了她义无返顾的走上绝路。
然后,在几人的震惊过后,慕倾黎才开始问关于东淼和西月的政局。
虽然现在明面上东淼一直都是韩廷在掌权,可是没有人知道,其实真正的韩廷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东淼丞相,不过是流云手下一个极善于易容伪装的暗桩而已。
这些年来,外戚掌权,皇帝只是个傀儡,甚至把韩廷尊为相父,东淼真正的忠臣和能臣,早就被杀的被杀,被贬的被贬,还有的心灰意冷,自请辞官,韩廷那些年狂妄自大,野心更是不小,在杀了一些对他颇有微词的大臣以后,为了好控制,提拔上来的全是些不入流的货色,贪财好色,能力一般,只会唯韩廷马首是瞻,韩廷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一手遮天。
而小皇帝远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没有野心,只不过长久以来的被压迫和屈辱让他空有野心,却畏首畏尾,怯懦不前,再加上前朝后宫都是韩廷的人,他再怎么样也翻不了天。流云就是在这个出现,以一个侍卫的形象演了一出救驾的戏码博得了皇帝的信任,在孤立无援的皇宫里,他几乎对流云到了无所不谈的境地,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到了流云手里,甚至还指望着流云能帮他收拾韩廷,重掌大权。
可是,小皇帝并不知道,流云也是韩廷那边的人,说白了他就是个双重间谍,周旋在韩廷和皇帝之间,双重身份轮流演的风生水起,不怎么费力的就拉拢了一些势力,而地狱谷一战以后,韩廷痛失爱子,还受了不小的伤,这就让皇帝有机可趁,开始拉拢朝中的大臣,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他拉拢的对象刚好大部分都是流云已经收在麾下的,其他的大臣也都有把柄在流云手里,不敢隐瞒流云,流云考量了一番,与其让皇帝再想其他法子折腾,不如就让他以为这部分势力已经是他的,免得再生事端,反正命脉在他手里,也不怕那些大臣会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大笔一挥,便直接让那些大臣投靠皇帝去了。
而韩廷虽然依旧掌权,可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之后,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能够在朝中一手遮天了,身体也越来越差,流云为了以防万一,早就开始命手下的暗桩观察韩廷的一举一动和生活习惯,在暗桩能成功假扮韩廷之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真正的韩廷然后调了包。
韩廷被调了包之后,依流云所说的开始对皇帝客气起来,皇帝见韩廷开始退让便忘了形,开始用各种办法找回他的场子,比如今天心情不好了杀两个跟他作对的大臣,明天心情好了想盖做宫殿玩玩,行事作风完全就是一个昏君加暴君,流云演戏很到位,做足了佞臣的嘴脸,怎么狠就怎么教,让皇帝以为他是在立皇威,整个东淼都已经是他的,还怕啥,以前得罪过他的,管他忠奸,现在一个都不放过。
于是现在东淼的局面就是,皇帝昏庸残暴,自以为皇权已经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而百官贪得无厌,有点能力的人都已经被流云收归,整个东淼,只要流云愿意,随时就可以改朝换代。
流云的背后是慕倾黎,而慕倾黎帮的是风天澜、是整个玄国,所以天下五国已得其二,并非假话。
西月那边的情况就要复杂得多,不过同时也相对的好下手一点。
正如当初慕倾黎和风天澜所料的那样,东方驰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支持太子,地狱谷一战以后西月三分之一的兵权都落在他手里,虽然战败,但是他并不甘心就此把兵权交出去,一开始太子以为东方驰留下兵权是想成为自己的助力,本来东方驰一开始的确这么想,不过被羽鸠在中间搅合了一番,让东方驰改了主意,他既然握着西月三分之一的兵权,完全可以凭着手里的军队在西月闯出一方天地,甚至高登皇位也不是不可能,凭什么要屈居在太子之下为他做嫁衣。
老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没什么精力去管几个皇子之间的幺蛾子,索性就不管,就看他们谁有本事就传位给谁,这也相当于一个信号一样,将本来就紧张的局势推到了顶峰,五皇子、太子和凭着兵权迅速上位的六皇子,三人之间的把剑怒张席卷了整个西月,三个党派之争日益激烈之下也殃及了许多耿直的老臣,不少人为此丧命,西月也在不知不觉中元气大伤。
可是,即便如此,三个党派之间的争斗也没用停止过,因为皇储之争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稍有放松,便会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几个皇子都想着大不了等登基之后再来重整朝纲,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源于羽鸠的手笔,要不是羽鸠在三人中推波助澜,西月绝不可能内乱至此,百姓怨声载道。也趁此机会,羽鸠在西月埋下的暗桩也因为三个皇子的内斗而渐渐的展露头角,开始在西月的朝堂上得有一席之地,文臣武将皆有,将来若要拿下西月,这些暗桩将会成为西月最致命的缺口。
听完两国的证据,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