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电梯门刚刚打开。
阿齐兹的神色一喜,机会再一次降临,只要向右跨那么一步,就一步——
“砰——”
瘦特工终于开枪了。
枪声在电梯间这个封闭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响。
一发子弹从他的两眉之间偏左下方一点儿射入,大篷的血雾从他的后脑溅出。
轮椅上的书记尖叫声里透出了一点儿女性的特征。
瘦特工上前一脚踹开那破轮椅,蹲下来,去摸阿齐兹的颈动脉。
收回手以后,他从西服上衣兜里掏出一部手机。
“喂,这里是卡马雷医院,我是特工王从军,阿齐兹从病房逃跑,因挟持人质,现在已经被击毙,请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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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269章 战前侦察
第269章269章战前侦察
“两个坏消息,”邵乐打完电话以后,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第一个是阿齐兹从医院逃跑结果被毙了;第二个消息是技术人员没有从手表上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那就是说我们再也不可能知道那手表到底重要在哪里了?”英姬一边说着,一边把刚擦完的手枪零件飞一样的组装起来,当“哗啦”一声子弹上膛以后,她看看摆在一边的手表,把枪的保险关上。
大雷一直在旁边留神看着,不服气地把自己刚擦好装上的枪又拆开放在擦枪布上,开始组装。
“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邵乐呲着牙,“比如我就有个笨办法,我可以借口跟穆罕默德已经达成了交易,他收了我的钱,结果消失了,然后做为报复,我会根据摩萨德提供的情报挨个儿对他们在马来西亚的窝点进行定点清除,说不定在这个过程中可以找到手表的线索,就算找不到,我们也可以为民除害,直到他们受不了,再派个代表来跟我谈,然后再黑他们大大的一笔,然后再干掉他们,就这样一直重复再重复,直到找到我想要找的东西为止。”
大雷结束了组枪,看看手表,愁的直抓头发,“这不科学啊,她凭啥比我快半分钟还多啊!”
“天才始于勤奋,但是勤奋成不了天才,”邵乐无情地打击了大雷,“你死心吧,有些人你注定一辈子赶不上。”说完他把手中的平板电脑搁在桌上。
“这里——”他指着马来西亚地图,上面已经标好了几十个红点儿,而他正指着其中一个离吉隆坡最近的位置,“这里将是我们第一个目标,一定要彻底、完整地把他们清除干净。”
“雪兰峨孤儿院,”大雷点了一下,一篇相关资料显示出来,所有的地点经过软件处理以后全都翻译成了中文,不算准确,但是可以看得懂了,“恐怖份子还办孤儿院?”
“幌子,”邵乐一边介绍着,一边把自己的手枪拆开放在桌上,“在伊拉克战争中美军首先发现,有恐怖份子借开孤儿院的名义募集资金进行恐怖活动,也会有大笔不明来源的款项通过孤儿院进行洗钱,而为了减少运营成本,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往往只能得到最基本的生存保障,在饿死的边缘徘徊,一开始联合国难民署不知道内情,大量往这些孤儿院拨款、调集物资,结果90以上的钱、粮食还有其他物品用于支持恐怖活动,在美军打击恐怖份子的时候偶有缴获可以证明这一点,可是另一方面如果停止救助,成百上千的孤儿就全都会被饿死,这不是炸弹和枪炮等等手段激烈的恐怖活动,可是比那些恐怖活动性质更为恶劣,更为灭绝人性。”邵乐“哗啦”拉了一下套筒,完成了组装,“这就是我为什么非常讨厌这种人,连一个活口也不想留的主要原因——他们缺乏对生命最起码的尊重,打着各种冠冕堂皇的圣战借口,最终却只是为了给自己寻求好处,满足私欲。”
大雷在旁边默默地走开,他心情不好,打算回卧室哭一会儿。
“所以下一步我们朝这个地方下手,”邵乐看向对面的英姬,“所有的成年人,一个活口不留,孩子扔给当地的慈善机构,让他们去解决。”
“当地政府不会配合我们吗?”英姬问。
“不会,”邵乐否定了这个建议,“别试图跟他们有任何接触,那样只会让情报泄露,给那些疯子逃跑和转移财产的机会。如果他们真的那么负责又能干的化,就不会让马来西亚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恐怖组织滋生繁衍,隔壁菲律宾恐怖组织经常来打秋风的还不算在内!”
雪兰峨孤儿院。
位于吉隆坡东南部二十五公里处,占地200余亩,东、南两面都是稻田,西北边是一条五六米宽的河蜿蜒通向大海,东面是一个三十到四十米高的山坡,上面有一个竹子搭成的十米高双人了望哨。
“马了巴子的,这他马是孤儿院吗?”大雷低声骂道。
北边河对岸的一棵椰子树下,邵乐的三人小组正在做战前侦察。
虽然摩萨德提供的资料里有几张照片,但是实地看到还是让人有点儿震撼。
高达三米的铁丝网围栏,两人流动哨,其中一人牵着一条大狗,背上是清一色的ak步枪,墨绿色军装,黑黑的脸凶神恶煞一样,大门处最夸张,除了一个门岗以外,在木头岗亭的左边还有一个用沙袋垒成的机枪阵地,一挺rpk班用机枪立在上面。
天上一片云彩飘过,很快豆大的雨点儿就落下来了。
天和地之间很快就雾蒙蒙一片。
一辆绿色卡车从东边开过来,轮胎辗过土路,溅起大片的污泥浊水。
门岗好像跟这辆车很熟,直接把栏杆抬起,让他们通过。
卡车也没有丝毫减速地通过了门岗,一个急煞车停在四百多平米的宽大院子里。
“哐啷——”
“¥……”
两个戴着绿色丛林帽的人举起手里的警棍咣咣的砸着放下的卡车后挡板。
“下来,都下来,”邵乐给两个队友翻译着,“是马来语。”
一个瘦的猴一样的小男孩儿怯生生的从篷布下探出头,刚看了一眼外面就被一个拿警棍的人一把薅下来。
“啪嚓——”
男孩儿跌落在地,摔进泥水里,紧接着又被拽起来扔到几米外。
后面的孩子不敢怠慢,陆陆续续从车里钻出来,满载十人的卡车硬是挤进了二十多人,在雨水里,泥地上,稀稀拉拉站成了两排。
“哎,头儿,”大雷突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邵乐肩膀一样,“两点钟方向,那栋三层楼。”
邵乐把望远镜从那些凄惶的孩子们挪开,放在离卡车二三十米远的白色建筑。
三层楼,欧式建筑风格,可以想像全新的时候,它也曾是某个在此发家的英国老外奢华的“总督府”,只是现在斑驳的墙面显示它已威风不在,大门上方插着三根被雨水淋的像破抹布一样的旗,正当中是马来西亚国旗,左边是联合国标志,显示它是受联合国慈善机构资助建立起来的,右边是孤儿院的旗,上面的图案是——
邵乐的目光一凝,七色彩虹横跨在地球之上!
“看到了吗?”大雷的问话打断了邵乐的思绪,他又把望远镜挪向其它方向。
三层楼的每扇窗户都用铁栏杆固定,里面伸出密密麻麻的脑袋,木然地看着院子里正在接受训话的孩子们。
脸有黑有黄,也偶然有几张白人脸孔,看来不只是马来西亚的人,晦暗之色浮现在每个孩子的脸上,那是营养不良的表像,握住栏杆的手瘦小、骨节突出,鸟爪一样。
“吱呀~~~”
外面看起来很破用脚踹都能踹开的木门打开,五米宽的大门里是铁栅栏门,门口有门禁,一个值班的绿军装打开栅栏,大声叫骂着把刚来的那些孩子赶进一楼右边的大房间。
一个穿着本来应该是白色的大褂好像是医生的人偶尔抓过一个看起来是女孩儿的孩子,上下其手,然后骂骂咧咧的推搡开。
看守并不阻止,而是在一旁看着,偶尔笑眯眯的发表几句个人意见。
“这他马是孤儿院吗?”大雷又问了一句,然后自己回答道,“跟监狱也差不多了。”
“集中营,”英姬冷冷地端着望远镜,手却不自觉地抖着,“我以为只有我们那儿有。”
邵乐放下望远镜,有点儿担心地拍拍她的肩膀,抚了一下她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头发,“都过去了,试着忘掉吧,会好过一点儿。”
英姬本来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坚如磐石,此刻却莫名的被刺中了一块儿最柔软的地方,眼眶中浮现出泪光。
不能哭!哭就会死!英姬下意识地死命地眨了一下眼睛,把刚刚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融化在雨水中。
“这里只有不到三百亩地的样子,”大雷看了一眼东南两个方向的水田,“好像用不着那么多孩子种吧?就算全是人工种植,没有工钱,每年收获的粮食全卖掉换钱,一年收入还不够给这些警卫开工钱的吧?”
“地已经承包出去了,”邵乐指着东北边披着蓑衣出现在稻田里的农民,“是附近的村民在种,这些孩子一定还有别的工作,我们绕到另一边再看看,注意脚下,林子里可能有陷阱或者地雷。”
三个迷彩色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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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270章 前奏
第270章270章前奏
“伊斯兰祈祷团最近几年活动频繁,同很多恐怖袭击有牵连。该组织据称像跨国公司一样在东南亚地区建立网络,从事爆炸、绑架和武器走私等非法活动。美国情报机关认为,“伊斯兰祈祷团”是同“基地”组织联系密切的又一个恐怖组织,是亚洲范围内对美国最有威胁的恐怖组织。
伊斯兰祈祷团是东南亚影响力最大的激进武装组织之一,据称在印尼、大马、新加坡、菲律宾、泰国均有分支,与盖达组织有密切联系,并在印尼峇里岛及雅加达先后发动多次造成严重死伤的大型炸弹袭击,令国际震怒。
祈祷团长期将组织成员送到阿富汗受训,回到东南亚后就在西方目标发动袭击,目的是建立一个包括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南部、新加坡及文莱在内的“大伊斯兰国家”。”
大雷吹了声口哨,“我们还真是挑了一个够劲儿的对手。”
“这其实也从另一方面证明,”邵乐挑起一块篝火上的烤肉,“我们注定不可能完成彻底消灭他们的任务,所以剩下的时间我们所要做的就像他们对那些孩子做的差不多。”
“让他们处于饥饿边缘?”英姬问。
“对,”邵乐把肉切成两半,分给她一半,“人越多,需要的钱越多,断了他们的财源,让他们心慌,让他们犯错误,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还是老办法。”
“我们不可能断掉他们的财源,”大雷摇头,“那跟剿灭他们一样困难。”
“当然断不了,”邵乐笑着说,“就凭咱们三个怎么可能完成,我们只需要把我们的决心传达出去让他们知道就够了。”
天色更晚。
白天的雨反倒让夜晚更加明亮,星空纯净,圆月高挂。
篝火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余烬。
人去无踪。
东面山上的了望哨迎来了又一个无聊枯燥的夜晚。
哨位上一个负责上半夜,一个负责下半夜,一张防潮垫铺在竹子地板上,又湿又冷的风从上下两面吹过,说不上舒服,不过比起强打精神站岗的人来说,还是难得的享受。
“啊~~~欠~~~”上半夜哨兵才站了一个多小时就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借着还没消逝的微光,他勉强看着远处已经看不清的景色,数着时间过日子。
“嗖——”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飞过去的声音,不由得有些诧异地抬起倚在护栏上打盹儿的头,四下看着。
“嗖——”
“扑——”
他浑身一震,低头看自己的胸前,中间靠左边一点儿正有血渗出来,他试着想走到更亮点儿的地方去看看,却觉得全身无力,倚着栏杆的手滑了下去。
“啪嚓——”
栏杆禁不住他全身的重量,发生了断裂,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最后一个影像就是扑面而来的地面。
另一个正在防潮垫上刚刚入睡的同伴被栏杆的断裂声惊醒,他坐起上半身,看看眼前没有其他人影儿的哨位,还有点儿蒙。
“嗖——嗖——”
“噼——啪——”
两发子弹先后穿过栏杆,木片纷飞中,躺着的哨兵又躺回原位,这回他可以不用担心下半夜换岗的问题了。
邵乐收起步枪,朝大雷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大雷不好意思地挠头,第一发子弹是他打的,拿着一支svd狙击枪,得瑟着想爆头,结果擦着哨兵的耳边飞过去,
寂静的丛林小径上走着一个“哨兵”,在黑夜中的树林中显得有些孤独。
小路的尽头是拥有围栏的“孤儿院”,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开在结实的围栏上,一个同样瘦的山魈一样的家伙坐在一把竹椅上,面前放着一个黄泥炭炉,上面黑乎乎的烤网上放着几块正散发香气的黑红色肉片。
远处的脚步声让他抬起头,看到远远的那个身影朝这边走来,他把随手放在椅子边上的步枪又放了回去。
“嗨!¥¥……”他朝那边喊着什么。
远处的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朝他挥了挥手。
烤肉男也没有在意,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继续烤自己的肉。
脚步声又近了些,他再次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哪儿不对——脚步声?还是别的。
哦——烤肉男明白了,这个同伴跟去上哨的人比起来好像过分高大了点儿,他马上右手去抓枪,结果摸了个空,心中一惊就要站起来。
一只粗糙的手从他脖子后面伸过来,捂住他的嘴,一把匕首插进他的胸膛。
“唔~~”烤肉男挣扎了几下,身体软了下来。
英姬的面孔从黑暗中露出来,她朝围栏里面看了看,试着推了一下,小门发出轻微的“吱”地一声开了一半。
“没有情况,”邵乐从英姬对面的灌木丛里钻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兽夹子,“这帮傻狍子,知道在小门位置放个哨兵,结果出来烤肉,那还放个屁的哨!”
大雷从远处走近,他的脸上冒着汗珠,眼瞅着一个敌人就在门口坐着,只要烤肉男稍微有点儿警惕性,大雷就得跟他比看谁最会躲子弹。
邵乐走到近前,拔出匕首在烤架上插了一块肉搁在鼻子前闻了闻,“田鼠肉。”
说完就把肉扔到一边的地上了,不能让它就那么放着,不然一会儿烤焦了,糊味儿会飘的到处都闻得到。
小门开了又关上,三个人影消失在黑夜里。
黑夜中的孤儿院跟以往一样平静,只是偶尔会有哭泣声从白色三层楼里传来,马上就被一声大喝止住。
“汪呜~~~”
狗的呜咽声虽然在黑夜里有点儿渗人,可是看样子它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叫了,因为没有引起一点儿哪怕不满的喝斥。
邵乐的迷彩脸从一栋二层小楼墙角冒出来。
这是三层白楼左边的一处独立建筑,二层小楼有个外置螺旋楼梯,一楼是个车库,里面是那辆白天见过的卡车。
二楼正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酒味儿和菜香飘下来。
邵乐在楼梯上走到最上面以后又往后退了两步,俯身在楼梯上拉了一根绊线,往后退了几步以后又设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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