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没愣多长时间就又笑得暧昧,似乎思量了一下就道:“这么好的货色居然先便宜外人,胡老头你越来越不上道啦!”
这话明显不是对鲁臻说的,而是对他身后一个弯腰哈背的瘦小中年人。
那小个中年人一直低头恭敬着,一听这话刚要抬头,就被那男子不耐烦的一把推了出去,“行了,别在这儿误了老子快活。”
那个叫胡老头的压根还没看见里面坐的是哪个就被推了个踉跄跌了出去。
这男子身上的混血估计是乱七八糟,棕黑皮肤,深邃轮廓,一双大眼说不出是个什么混黑墨绿的颜色,身形不似东南亚人的矮小而是宽肩阔背高壮威猛,还操着一口流利中文。
“先生,这个包间已经定了。”鲁臻先是讶异,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这人一定是走错房间了。
“说话声音也这么动听。”那男子一双眼里冒着光,一屁股坐在鲁臻身边一手捏握住鲁臻的手,一手抚上鲁臻的大腿,怜香惜玉的压了压声音说,“你别担心,我知道,是塔瓦敦定的嘛。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可是他老板。”
鲁臻任他摸了,还居然笑了一下,幽幽的问:“你是洪埭康?”
洪埭康被这一笑晃了眼,揉捏着鲁臻的手,眯着眼送到嘴边亲了一口,颇为享受的样子,含情脉脉的说:“对,怎么样,跟着我吧?以后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鲁臻的脑门上实际已经暴出青筋,气到极点,面上却依旧笑得温和。
他慢慢抽出洪埭康握着的手,抓起面前桌子上的一个酒瓶,接着顿了顿,轻吐一口气,心里默念“这里是别人的地盘”数遍,这才没有将这酒瓶子直接掼到洪埭康的脑袋上。
“哗啦!”一阵破碎的声音,一地的玻璃渣子。
洪埭康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个貌美如花的男子一只手将厚玻璃酒瓶子生生捏碎。
“洪埭康,我是鲁臻。” 鲁臻收了笑脸,站起来便大步到了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鲁臻实在是得赶紧离开,否则他自己也保不准会不会对洪埭康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鲁臻?……哪个鲁臻?”洪埭康呆坐在那里片刻,半晌回过神来,一拍大腿,“不会是那个鲁臻吧,活要命了!”
塔瓦敦到包间的时候只见自家老大,于是很是奇怪的问:“老大,鲁联的人已经走了?”
洪埭康错把鲁联当家当作陪酒的少爷,此刻正懊恼非常,一见塔瓦敦便咬牙切齿的质问:“鲁联来的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啊?”塔瓦敦不明所以。
“那人长得……”洪埭康料他也是不知,只得憋闷的叹了口气。
塔瓦敦明白了似的点点头,接话道:“嗯,长得好。老大,我跟您说过的,那个大陆人长得不错。”
洪埭康一把掌拍过去把塔瓦敦打翻在地,愤愤的纠正道:“那叫长得不错?!那他妈的是个极品!”
作者有话要说:没办法。。。大鲁小鲁很讨喜嘛。。。
21
21、二十一。番外 。。。
鲁臻一脸阴森的从包间出来,在外面的手下立刻惊呼着迎了上去,“老大,您这是怎么了!”
抬起血淋淋的手,鲁臻这才微微皱了皱眉,刚才捏碎酒瓶子的同时也扎破了手,看起来还挺严重。
“没事,回去再说!”鲁臻心情恶劣,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鲁臻被手下拉到医院处理伤口做了包扎,还打了一针破伤风。
鲁臻回到酒店的时候早就心平如水了,晚上那个不上台面的事其实就是个误会,鲁臻眦睚必报可也省时度势,于是心无旁骛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鲁臻一觉醒过来刚扒拉开眼,就对上一双冒着血丝带着铁青眼袋的阴郁眼珠子,愣把雄心豹子胆儿的鲁臻吓了一跳。
“死小子,你装什么鬼!妈的,#%#¥……!……”鲁臻有起床气,被唬了一下更是火冒三丈。
鲁臻劈头盖脸一顿骂之后才转了转眼心情舒畅的清醒了,这才慢条斯理的问:“小峰,你跑这儿来干吗?”
鲁臻一边问一边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起来的时候用手撑了一下,“嘶——,妈的!”
“你还问我!你……”鲁荆峰瞪着鲁臻裹着白纱布的手,胸口起伏半天才顺了气,沉着声音吼出来。
“你看看你!”鲁荆峰指着鲁臻的粽子爪,吸气又吐气,“……你真是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呼……”
“行了啊,你哮喘么?”鲁臻爱理不理的自顾自下床往卫生间走。
“大流氓,你给我站住!你跟我说说你这手怎么搞的!”
鲁荆峰拦住鲁臻,几乎气急败坏的一通吼:“听说医生从里面挖出一堆玻璃渣子。你到底做了什么特技了!”
“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不知道这是肉长的呢!”
“你以为你是什么,金刚超人吗?!”
“……”
鲁臻全当苍蝇哼哼了,打了个哈欠,用没事的手一把推开鲁荆峰,“闪开,老子要上厕所。”
鲁臻的部下向来对他们的万能老大忠心耿耿无比爱戴,不过其中还是有被鲁荆峰收买的奸细。
昨晚鲁荆峰得到鲁臻重伤血流不止的消息后,立刻定了当晚飞往马来西亚的航班,一夜未眠赶过来。
其实鲁荆峰也是识人不孰,他收买的那个小罗啰是个缺心眼,要说不傻的也没那么容易收买不是?
那小子在电话里说得倒仔细,一惊一乍的细节还不少,什么“老大的鲜血吧嗒吧嗒往下滴”,什么“老大的伤口数都数不清”,什么“老大伤口里全是玻璃渣,医生清了半天才干净了”……
这换谁听了还不以为是危在旦夕呢?
鲁荆峰坐在沙发上使劲揉着太阳穴,一夜的疲劳加上担心急躁,他头疼得厉害。
鲁臻方便完了,出来拿了换洗衣服打算再进去冲个凉。
“你要洗澡?”鲁荆峰冷静了很多,说话也平稳了,“你那个伤不能碰水。”
鲁臻歪着头向鲁荆峰晃了晃那只粽子爪,“哦,那怎么办?”
鲁荆峰不声不响站起来,在鲁臻的豪华套房里转了一圈,鲁臻这时倒挺老实的站那儿等着。
鲁荆峰找到个厚实的塑料袋,走到鲁臻面前,低着头给粽子爪掏了塑料袋,又用胶带把边缘绑得密不透风。
鲁荆峰弄好了,抬起头就见鲁臻对他微微笑,“嗯,有点用,不错。”
接着鲁臻转身就往浴室走,边走还边说:“你别趁机偷懒,赶紧回去吧,公司的事难道都忙完了?”
鲁荆峰一腔揪心挠肺的焦虑急火仿佛顷刻耗尽了一般,他往沙发上一瘫再说不出话来。
洪埭康也是一夜没睡安稳,这梦里梦外的都在衡量财色命这三样到底孰轻孰重。
一大早,洪埭康就派人来邀请鲁臻过去吃饭,说是要赔罪。
鲁臻面无表情的接了请帖,而鲁荆峰则马上就意识到鲁臻这个伤少不了和这儿的黑社会有关,立刻毛就竖起来了。
“你别凑热闹啊,从哪来回哪去。”鲁臻瞥了眼如临大敌的弟弟。
鲁荆峰也不反对就自己低着头闷不吭声,鲁臻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那儿寻思什么招儿呢。
鲁臻挺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让他掺和他反而还不定在自己眼皮底下弄出什么事来, “算了,你也一起去。不过,话说在前头,你该吃饭就吃饭,旁的别管。”
22
22、二十二。 。。。
齐倬北胆子不大但可是个有头脑有本事的,程光被抓以后他东躲西藏,一直惴惴不安,后来一咬牙干脆出了国境。
他是珠宝商对翡翠宝石一类非常有眼力,做买卖也很有一套,于是在泰国的大珠宝行里谋到一份好工作。
幸运的是这家珠宝行正是新马泰最大黑帮下面的一家用来洗钱的正规公司。
齐倬北知道,这也算是洪埭康的小产业之一后,顿时觉得安全很多。
李添和程光在泰国大街上巧遇齐倬北,齐倬北首先看到的就是人高马大的李添,他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杀手也逃到这儿了。
不过齐倬北看到程光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要说李添把程光从鲁臻那里弄出来了,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李添的眼睛跟鹰似的,比齐倬北更早瞧见对方,没等齐倬北躲开就几步跨到他面前,“齐先生,好久不见。”
“呃,李,李先生……”齐倬北向后退了一部,他摸不准李添现在的立场,而且他本来就对李添发怵。
李添摸了摸旁边程光的头,指了指百米远处的水果摊子,“小光,去给我买个水果。”
程光正在埋头吃冰淇淋,街上人多他也没特别注意到齐倬北。
程光抬头顺着李添指的方向看了看,“哦”了一声就跑过去了。
李添长话短说的问了齐倬北的情况,也大概讲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齐倬北一听鲁臻现在就在马来西亚,马上就激动起来,这是难得的机会,这里可不是鲁联的地方了。
李添当然也想过,但是总没有十足的把握。
而且现在李添的周围常有鲁臻的手下,这些人倒不是看着他,而是为了保护程光。
李添不能丢下程光行动,不然无论事情成败,程光都会落在鲁臻那边。
“我现在在这儿有些路子,装备什么的没有问题。”齐倬北想了想说,“鲁臻这次带的人多不多?”
李添抿着嘴摇摇头,他倒不太担心,因为鲁臻一向自负并且喜静,不喜欢前呼后拥,所以倒是有空可钻的。
李添心里盘算,眼睛望着不远处的程光。
小程光依旧活泼可爱,正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拎着榴莲,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齐倬北顺着李添的视线看了一眼,“李先生,把小光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李添皱着眉摇摇头,“小光大部分时间有鲁臻的人看着,他忽然不见会引人怀疑。”
齐倬北面露差异没再就此说什么,他留了李添的联系方式后只说:“李先生,我会安排。”
齐倬北回去自然多方收集信息,他在这里的确有些门路。
李添似乎只是和街上的推销员或者其他观光客聊了会儿天,见程光提着榴莲跑回来,便哈哈笑起来,“小笨蛋,这种鬼臭的东西你也买!”
程光图新鲜好玩买了这里的特产,不过那个气味实在太难闻,两个人都没办法把这当食物,于是一路拎回了旅馆,结果被拦在旅馆外头。
程光舍不得扔榴莲,于是他们一大一小的就肩并肩蹲在旅馆门口捏着鼻子吃榴莲,没想到吃到嘴里还不错。
程光眯着弯弯一双眼,吃得满嘴满手粘嗒嗒的,一转头就全部擦在旁边李添的体恤上。
李添习以为常,这边衣角弄脏了还鼓励似的换一边递过去,整个就随便程光埋汰。
李添第二天就拉着程光去了马来西亚,他打算在鲁臻身边待着找时机想办法。
李添一回去就听说鲁臻出去应酬那个马来西亚的走私头子了,于是他决定稍稍打探一下。
两个黑社会头子见面,虽然比不上国家领导人会晤,但是该有的场面也是有的,何况洪埭康有心。
一整家豪华餐厅包场,李添是不可能进得去了,不过他也没打算听墙角,他就是想看看这两帮子人之间是友好关系还是火药关系。
李添随便在餐厅门口找了个乘凉地,一边嚼槟榔,一边观望。
大约八点多的时候,餐厅门口终于出现了鲁臻的身影,李添发现他后面居然还跟着铁青着脸的鲁荆峰。
李添哼了一声,这一天到晚板着脸的鲁荆峰就是鲁臻的尾巴。
鲁臻旁边是洪埭康,李添虽然没见过不过看那个排场也知道。
洪埭康倒不像浑黑道的,看起来像个花花大少,围着鲁臻跟蝴蝶见着花似的。
李添撇撇嘴,洪埭康这边估计没什么路子了。
23
23、二十三。 。。。
因为洪埭康对鲁臻的歉意,鲁臻捞到不少好处,不止普通军火的价格下调百分之五,就连特殊装备的价格也下调百分之三。
鲁臻没想到洪埭康是这么个公私不分的人,这个人居然能当上老大真是匪夷所思。
其实呢,人都有软肋,洪埭康就是对色特别没免疫,对情人更是很慷慨。
虽然鲁臻不是洪埭康的情人,但是还不准他意淫一把么?
洪埭康也真是投其所好了,鲁臻就是个实惠人,一见有利可图看着洪埭康的脸色就好了很多。
一个是见色忘利,一个利字为先,这两个大佬倒是很登对。
这次会晤双方都是欣然而归,当然除了鲁臻的长工弟弟鲁荆峰。
鲁荆峰气得差点要掀桌子,他就不明白自己那么辛苦赚钱为了什么。
自从鲁臻对于洪埭康在生意上的让步表现出欣喜,洪埭康就如同找到了对症之药。
洪埭康隔三岔五的邀请鲁臻去看新货,有最先进的武器,也有最尖端的军事装备。
这正中鲁臻的下怀,鲁臻本来就对这些东西十分着迷,不然也不会对程光那个小孩另眼看待。
洪埭康对武器是真的不在乎,他望着鲁臻的脸蛋身段默默感叹,这是多么难得的宝贝啊,于是因为鲁臻的微笑就签下不少不平等条约。
洪埭康毫无理智的让鲁联大占油水,引起了手下和同道相当大的不满。
道上已经有人开始散布些不三不四的流言,加上鲁臻出众的外貌,以及洪埭康风流的名声,谣言便越传越香艳起来。
鲁荆峰恨不得好好揍鲁臻一顿,这人怎么要钱要东西但不要脸面不要命呢,可惜他又实在不是鲁臻的对手,只能气得啃指头。
关于洪埭康以往的桃色韵事,齐倬北也早有耳闻,现在洪埭康的绯闻居然牵扯到鲁臻,这倒让齐倬北生出一个主意。
李添到了马来西亚没几天,齐倬北就联系上了他。
李添最近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没时间陪程光到处玩,于是程光就总往鲁臻那里跑。
鲁臻也常有应酬,于是程光在无聊时灵光一闪又有了新点子。
这一早赶在鲁臻还没出门,程光兴奋的跑去找鲁臻,“哥哥,哥哥,看,我做的发信器!”
鲁臻这几天在洪埭康那里看了不少宝贝,其中也有军方最新式的发报装置。
“这么小?”鲁臻第一次见到这么小巧的发信器,眼睛顿时一亮拉着程光询问这个微型发信器的用法。
程光很喜欢鲁臻,不仅因为鲁臻好看,还因为鲁臻对他的小玩意儿总是很有兴趣。
程光在鲁臻那里玩了一个上午,直到鲁臻有事要出门他才高高兴兴回到他和李添的旅馆。
李添见程光回来一把将他抱住按在床上狠狠亲了一口,“小光,今天别再出去了。晚上等我回来,乖。”
说完,李添从程光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接收器,低头看了一眼就塞在自己的大口袋里。
程光愣愣的仰着脑袋坐在床上看着李添出了门。
李添在游客来往的街上随意逛了一圈,买了点小吃边吃边走,接着忽然消失在街角。
“李先生,东西都准备好了在后备箱里。”前座上的司机对后座上的李添说。
车子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