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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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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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强壮的男人敞开单薄青衣持着八菱混铜棍,侧脸对林冲道:“抱歉,来晚了,刚刚和汤隆他们耍钱输了。”

  “那你小心点,这家伙的武功和剑有些古怪。”林冲提醒他。

  那边黑衣人偏了偏头,剑尖指过去,“你又是谁?”

  “——栾廷玉。”

  ‘玉’字一落,八菱混铜棍猛的砸了过去,力道雄浑刚猛,他脚踏过去时,地面上的青砖轰然连碎,棍影落下,嘭的一下打在对方的剑身上,之后,更是疯狂的砸打,一棍比一棍的凶猛异常。

  两人甫一交手,脚下一进一退,砖块被踩的飞起来,****出去。而那黑衣人忽然挥剑一扫,兵乓几声,数块碎石被打飞朝对方射去,在石块与对方挨近的瞬间,那柄霸气的宽剑忽然侧了侧,昏暗中一闪。

  “师兄小心——”林冲心里一急,陡然拔步挺枪冲杀上去。

  那边,只听噹的一声,栾廷玉身躯晃了晃,胸口爆开,飞在半空中,翻滚了好几下,将手中的铜棍在地上借力,才落的地,饶是如此也连退数步,将地面踩出数个深陷,便被冲过来的林冲给抵住才停下。

  他抹去嘴角的血,揉着胸口,一饼银子少了半截掉在了地上滚动 。栾廷玉呼出一口气,艰难笑了一下,“想不到我栾廷玉也有被银子给救了的一天,若是今晚得过,回去把你供起来。”

  “放心,今晚你们俩谁也活不了。”

  黑衣人冷笑,目光杀机凛然,他举步走过,就要再次抬剑,“来,谁先来?”

  就在他话说出来的同一时间。

  轰——

  一声震动黑夜的巨响,从附近一栋角楼内响起,伴随着的是大量的火光和烟雾,一块圆滚滚拖着火焰的东西爆射过来,那动静几乎让所有厮杀都停了下来。

  黑衣人瞪大眼睛,看着那怪火越来越近,猛的蹬脚,身体扭转跳出一两丈远。栾廷玉忙骂了一声:“草,凌振——”

  连忙拉着林冲往地上一趴。

  嘭——

  漫天火光骤然炸开,青砖碎石乱飞。整个场内,鸦雀无声,而那黑衣人因为及时躲开并未受到多少波及,连忙高声朝那小楼叫道:“风紧——”

  ……。。

  剧烈的炸响前一刻。

  小楼内,小瓶儿制服住了海大富,她凭着记忆和对这里的熟悉,很快找到了近一个月的信息,当看到那条信息时,整个人都愣了。

  她抬起头看向海大富,“这些都是真的?”

  “呵呵——”

  被古怪的钢针和红丝控制住的海大富,唯一能动的只有嘴,他冷笑着,“你是东厂出来的,应该知道这些东西做不得假,以为靠了赫连如心就能另立门户?东窗事发,她的身份还能掩护多久?你们也会跟着完蛋。”

  “海公公…。。既然都要死,那瓶儿先让你下去等我。”小瓶儿手指搅动,红丝收紧,另一只手便要开始拨弄。

  就在此时,巨大的炸响轰然一下就在离此不远响了起来。整栋小楼随着巨响和震动也跟着抖了起来,片刻后,小瓶儿便听到外面同伴的呼喊,当下拿了那份信息,冲出了小楼,一踏木栏,纵身跳到对面的楼上。

  她朝黑衣人吹了一声口哨,随后两人一上一下朝围墙那边冲过去,十多枚钢针在雨里飙射,墙上的弓弩手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钉翻一片,栽了下来。

  俩人顿时舍弃了还剩下的十来名同伴,杀开一条血路,翻墙逃离。

  不久之后,袭来的最后一名黑衣人被杀死在地,栾廷玉连忙组织人手封锁全城,缉拿在逃的两人。。。。。。。。。。。。

  ………。

  雨幕下,两道黑影在小巷里穿越,没见到追兵追来后,小瓶儿将那张信笺递过去。黑衣人只是看上一眼,便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上面的内容可信?”

  小瓶儿点点头。

  雨哗哗的落下,浸透了纸页他们也丝毫不觉,黑夜里两人不知在想什么,良久,黑衣人忽然将那张纸扔进了积水里。

  黑暗里,他眼神闪烁,不知打了什么主意,声音带着嘶哑和深沉,说:“这件事交给咱家来办,瓶儿姑娘可不要随意泄露出去。”

  小巷内,俩人举步无声。

第一百四十六章 顷倒

  吱嘎——

  木窗推开,柔媚的阳光洒进来,宫装的侍女忙前忙后,清理、整理屋内。赵吉披袍系带让两名內侍忙活,他转头视野放在卧在床榻上的女子,温柔笑着。榻上的女子赶紧将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缩了回去,裹着被子翻了翻,只留俏脸在外面,盯着穿戴皇袍的人。

  “官家今日又不上朝,何必起的那么早。”

  赵吉摆摆手,道:“朕也想多陪师师一会儿,可终究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的,一个人要管万里江山,千万子民,哪敢懈怠。至于师师,朕允许你多睡一会儿。”

  随后,快步出了房间,转到了走廊上,一名圆脸老太监早已在那里恭候多时,见到赵吉过来,连忙跪下道:“奴婢见过官家。”

  “起身吧。”

  赵吉边走边问:“南边的事怎么样了?那方腊可把药方交出来。”

  “这…。”曹正淳犹豫着,脸上微颤,低声道:“他们…。他们…。把奴婢派去的信使给杀了,那信使还是蔡相的门生。”

  “什么?”脚步停下,赵吉一副惊怒的神色,“那帮人想干什么?是不把朕这天子放在眼里?”

  赵吉怒气冲冲又走了两步停下,举起手臂晃了晃,陡然又放了下来,似乎想到比这更重要的事,气急反笑:“那帮蛊惑人心的教派差点把朕的决心给冲垮,这件事交给东厂的人去办,务必药方要拿,那什么明教的,首要人物要么杀了、要么给朕打压下去,这个时候别给朕添乱。”

  “可,官家,奴婢之前在杭州时,隐约听闻一个消息,不知该不该讲。”曹正淳小心翼翼说道。

  “怎么,你还瞒着朕?”赵吉说着话,朝御书房那边过去,今日虽说不上朝,但每日的政务还是繁多,尤其面临北伐各中的事情需要调和、补缺、抽调,甚至关于军事上,怎么训练,用什么将领,从哪儿开始打,都要一步步做出详细的规划。

  作为皇帝,他虽然不会亲临战场,亲自动手操作,但这些事,他必须是要清楚的,而且还要任何人都要清楚。

  “明教似乎是摩云教扶持的教派……。。”曹正淳试探着说出口。

  廊下,赵吉愣了愣,停下脚步,“你想说朕的如妃其实也参与其中对吧?你这老奴是担心她会对朕不利?”

  曹正淳连忙跪下,“奴婢全为官家安危着想。”

  他垂低的视野里,金黄的步履走近,长摆晃了晃,声音过来,“朕就是知道你是为朕安危考虑才未对你惩罚,这事不要再提了。赫连如心出身摩云教,朕早就猜出了,当年她想要该教传入中原,吹了不少枕头风,难道你们一个个真当朕是傻子?她想要杀朕的话,朕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只要摩云教不造反,不戏弄到朕的头上来就一切都不要再提。”

  “是…。”

  曹正淳磕头退下。待听到御书房的门关上后,他才起身连忙折身回去,到了延福宫,寻到寝殿时,里面的丽人正在穿戴头饰。

  “奴婢见过淑妃娘娘。”

  李师师轻轻梳理手里一束青丝,口中轻道:“都与官家说了?”

  “李彦之事未说,其余事倒是说了,可官家不信的。”曹正淳起身,连忙拿起另一把木梳挥退两名宫女,帮忙梳理发丝,一边低声道:“恐怕就算说了,事情未发生,咱们照样动不了如妃。”

  “义兄来信了,信中只有两字,‘快了’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曹正淳谄媚一笑,那张老脸挤出灿烂的笑容,“不知不知,大总管智慧通达天人,一切都在大总管掌握中,奴婢自然不用去知道那么多的。不过对于李彦之事,奴婢觉得还要烧一把火。”

  说着,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李师师看着铜镜里反射出来的那张谄媚老脸,充满了恶毒和残忍,不由蹙眉道:“义兄吩咐的?”

  “这是奴婢想的。”

  铜镜被纤柔的手一把扭开,转向了别处,李师师叹口气,“你去办吧。”

  丑恶的人走后。

  敞开的窗外,依旧阳光明媚。

  **********************************************************

  然而东南火光、杀戮之声陡然间数州并起。一条让所有人惊惧的消息由南而上翻山越岭的传递过来,在这期间,没有一个人肯定的认为一个教派会如此胆大妄为的去做这样的事。可是过的不久,一个叫息坑的地方陷落,守将蔡遵被杀。

  宣誓一股暗中的力量渐渐浮出水面。

  ……。

  半月之间,传递卞梁的消息如石沉大海,再无消息传出。

  一张张奏折急报,堆积在案桌上。

  火烛摇曳,照映在老人的脸上,忽明忽暗,“果真还是反了…。。兜也要兜住,一帮蚁贼,不足为虑…。。不足为虑,枢密,还是加紧步伐北上,收复燕云后,再携胜利之师南下平乱。”

  堂屋对面,高大的身影动了动,一拳砸在桌上,茶盏崩飞。

  随后便是愤然起身离开,踏步走到门口,转身指回去,看着案桌前的人,“要是遮掩不住,看你怎么收场,别忘了东厂的眼线多的很。”

  王黼走到门外石阶前,天空中,氤氲之气,无半点繁星。

  手指虚摇,“。。。。。。粉。。。。。。饰。。。。。太平。。。。”

  ………。。

  杭州,暴雨倾盆,连天雨幕哗哗的下着。城头上,一身漆黑甲胄的猛士一刀砍下,一颗人头滚落,刀尖随后游移指向跪着的第二人。

  “给本指挥使立马迁人,三天之内,有转移多少人出杭州,就转移多少。”

  “…。。三天过后…。四门紧闭…。。”

  油脂的火把,在雨下噼啪噼啪的响动,燃烧着。

  火光下,一张凶恶的脸上,青色胎记如同鬼怪在跳动。他转过头,招来几名手下,雨声伴随他的声音传了过去,“把蔡京老贼的父坟给扒了。”

  城墙上,杨志握着刀柄看着下面万家灯火。

  雨幕下,多少人会死,多少人还能活。

  想想他觉得有些伤感。

第一百四十七章 面子才主要的

  外面漆黑如墨,高耸的宫墙两侧青砖小道,不时传来大内侍卫巡视而过的脚步声。邻侧宫墙之后,紧挨延福殿不远的宫舍下,一间厢房灯火还亮着,木桌上,火烛摇曳,外面的冷风吹进来,映过一人阴晴不定的脸。

  这段时间,李彦过的胆战心惊,他拨弄一下灯芯,想着以前的事,“几年时间为你当牛做马的,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刚刚进宫没多久家伙,将咱家弃之如敝履,真当我李彦就那么好打发?”

  心怀怨气的人,眼里闪着莫名的愤怒,木桌上被他划出数个大字,都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赫连如心,你给我等着瞧,那些账目虽然是我自己写的,但上面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往西夏走私的货物,就算官家再维护你,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大不了咱家与你玉石俱焚。”

  他想着,指甲抠在桌面上。屋外,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谁——”

  李彦猛的抬起头,一把抓过桌脚靠着的长剑,右手拔在剑柄上,盯着门外。

  吱——

  陈旧的木门拖着长长的呻。。吟,缓缓打开,缝隙中一个黑影闪了闪,一把金黄剑柄探进来,抵住,然后便是将门推开。

  惊慌失措的李彦,连忙把自己手中的剑拔出,举在手里,指着了过去。待到门完全打开,一个高大的黑影堵住门扇。

  那声音道:“咱家找你,找的好辛苦,李公公。”

  黑影抬脚跨了进来,蒙脸的黑布并未揭下,但熟悉的李彦眼睛陡然一瞪,连忙后退数步,靠在了墙壁上,退无可退。

  “是……你…”李彦举着剑,浑身哆嗦着。“…如妃娘娘让你来杀我的?”

  他眼神惊恐,颤抖着,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你不能杀我……”

  “呵呵…。”

  黑影笑了一下,宽剑出鞘,一道弧光唰的挥过去,一抹鲜血喷洒淋在墙壁上,墙上的人影晃晃,陡然间,肩上一团圆滚滚的黑影下来。

  咚——

  落到地上,滚了滚。

  “只有你死…。。有些人的罪名才能坐实,毕竟杀人灭口嘛…。”黑影收剑,将桌上的火烛吹灭,转身带上木门悄无声息的离开。

  ……

  夜光幽幽,平静的只有风在夜里奔走。

  人影贴着墙角轻车熟路来到一间厢房,过廊上,蒙着脸忽然嗅了嗅,眼神露出一丝疑惑,随后他轻轻推了一下门,一股血腥味钻进他鼻腔里。

  “…。李彦被杀了。”走屋里,虽然视线并不好,可他仿佛能在黑暗中视物般,清楚的找到了地上的无头尸首。

  他拉下面罩,露出涂脂抹粉的圆脸,眼神凝重起来,“难道督主也是想到这茬,把李彦杀了让赫连如心坐实杀人灭口的证据?”

  想罢,他赶紧离开这里,反正人已经死了,是不是他杀的也不重要。

  明天一早,李彦被杀的消息一定会传开,那么他手上的那些账目也会交道官家手里,那么剩下的一步,就看督主那边什么时候动手了,一旦南边造反的消息像泄洪一般开闸放出来。

  陛下能否承受的了?

  他想着的时候,已经原路返回。

  ………。

  人不静,自然夜未央。自从那日在东厂未得到赫连如心想要的消息,最近一段时间,表面她老实下来,但心里依旧是焦虑万分,再加上李彦的反水,才知道对方私自在底下做了许多手脚。

  那些账目虽然都是李彦自己写的,但并不妨碍赵吉因此事对她产生另外的看法,毕竟皇帝心思其实并不好猜测,一阴一晴总是来的突然。

  以致深夜,寝宫内,依旧灯火通明。门外,此时一身宫袍的魏进忠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在门外拜见后,进的里间,着急万分的跪下说道:“娘娘,刚刚有宫人来禀报,说那李彦已死了。”

  “死?”

  赫连如心从帷帐里坐起,隔着薄纱盯着伏在地上的人,语气冷的让人发寒,“他怎么能死——”

  “他一死,本位处境就变得尴尬许多,就算官家不会拿我怎样,可心里终究会有疏远一些。这个该死的狗东西,这个时候死,看来应该是白提督安排的。”

  一双白嫩柔软的脚趾垫着踩在白毛毯上,赫连如心坐到床边,浑圆的大腿叠加交叉着,丝毫不在意对面跪下那人看过来的眼神。

  “就算白宁算的再深,本位依旧不会怎样,我就坐这里,看他如何针对本位。”

  魏进忠吞咽了下口水,低声道:“娘娘,恐怕还有一事,奴婢近日思前想后把所有事情都连接想了一道,南方的消息被掩盖或许和娘娘是有关的,恐怕还是很不利,如果白宁再安排人把李彦杀了,坏事堆积到一起,怕是很厉害了。”

  “南方…。。难道白宁已经猜测到南方十二神乃是本位的人?可那又怎样,他能拿本…。。”

  说到这里,赫连如心愣了愣,随即厉声嘶吼:“难道明教造反了?”

  “怕是这样。”

  一时间,房内陷入了诡秘的沉默。旋即,女人一把扯去身上的薄纱露出让人口干舌燥的绝妙胴体,然后便是伸手一勾,挂架上的紫色长裙,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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