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不耐烦的扰扰头发,然后起身下床:“行了行了,明天俺就去兄弟哪儿问问,以前俺没开口,现在或许还不晚,怎么说在梁山的时候,俺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关胜那伙儿人都风光了,俺也不可能落下才对,去睡吧,俺出去溜达溜达 。”
“大半夜的你溜达哪儿去?”陈氏见他答应下来,立马就止住了哭喊,从地上爬起缩到床上,探出脑袋问道。
“换个地方睡。”说着,就往外面走。
木枕头嘭的一下砸到门上,陈氏怒气哼哼一把将被子盖在身上,裹的严严实实,灯也不灭,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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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白府门口停下,白宁回到北院的厢房,还未进去,他嘱咐身边的小晨子:“明日一早,将金毒异、郑彪两人秘密带进府里来。”
说罢,他停顿了下又说道:“跟本督这么长时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小晨子心窝里还是莫名的暖和,便是连连答应了一声,折身返回自己的厢房。
“夫人已经睡了吗?”
睡在门口的春梅,忽然一阵惊醒,见到是白宁轻轻推门进来,连忙起身就要去打水,一边走一边说:“回禀督主,夫人和大小姐已经睡着了,奴婢这就是服侍督主洗漱。”
“这倒不用,你也去睡吧。”
白宁简单的打发她出去,刚进寝屋,惜福已经披着衣服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等着他,还有些朦胧睡意的俏脸上,揉搓着眼睛。
“相公…。回来…了啊…。。惜福给你打水洗漱。”
这次,白宁没有阻止,而是安静的坐到床榻边,里面小玲珑盖着被子睡的香甜,没过多久,惜福端着一木盆晃晃荡荡的过来,亲手将白宁的靴子脱下来放进水里,轻轻揉捏、搓洗,不时她抬起头,“相公…。其实很辛苦的吧……今天爷爷也这样说……他说相公担着很多人担不下的东西……外面很威风…。。其实是最苦的那个。”
“不过…。惜福…不懂…爷爷说的什么啊…。。就想多做点事…。为相公好了。”
白宁垂下视线,看着埋头断断续续说着许多话的傻姑娘,心里却是堵得发慌,忽然,他开了口:“惜福…。。”
“嗯?”
傻女子抬了抬头,脸上微笑着。
“若是将来惜福变聪明了,知道了许多东西,会不会比现在更开心?”白宁最终还是这样问出口。
“惜福…。”傻女子眨了眨下眼睛,纯真的笑了起来:“…。惜福…。本就很聪明啊…。。玲珑也是这样夸我的啊。”
白宁嗯了一声,嘴角也勾起了笑容,伸手在她头顶摩挲。但随即,笑容隐隐变得狰狞,视线看向穹顶,喃喃着。
“只要有一个她在身边,本就破烂的心,再烂一点也无所谓了。”
下边,惜福好奇的靠近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相公…。在说什么…”
“相公在说…。”白宁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起身,将女子整个人揉进怀里。
“相公在说,惜福确实很聪明的。”
ps:昨晚加班弄的遭不住了。今天看情况能不能再写吧,这一章估计明天状态好的话,修改下
第二百零一章 计划
这个夜里,皇宫发生那段看似简单的一件冲突,即便是回到家中白宁拥着惜福也难以入眠,因为牵扯到的事情不是一桩桩一件件那么简单的事情了,牵扯到的是一个很笼统、很模糊的形容:“未来,东厂的路。”
直到第二天迷迷糊糊的醒来,天还未亮,惜福睡在中间,身体却像一只八爪鱼将白宁的身体缠住,柔软的身段,越发白嫩水灵的肌肤,让他忍不住抚摸一阵,痒的昏昏欲睡的傻姑娘在梦中发着浅浅的笑声,或者脑袋使劲往白宁的怀里靠过去,口中呢喃着‘相公’等字眼。
清晨黎明的空气最为凉爽清新,白宁行走在青冥的天色下,悦心湖旁的树叶被拂过水面的风吹动,些许脱落下来飘着,打着旋转。
昨晚自己心里所说的那句‘再烂一点也无所谓’并非仅仅只是感慨而已,从来他都是所想便是要做的人,即便是暗地里资助关胜等人的银钱也是咬着牙一枚枚省下来的。
待得天渐渐亮了起来,府邸里几个院落的人开始陆陆续续走出了屋子,忙碌起来,当阳光升起来时,湖面上一片金黄。
柳树,长袍白发,映成了一道心醉的风景。
“兄弟…。”
远远一声喊叫,从白宁身后传来,白胜气喘吁吁的跑来,一身员外服乱糟糟的在身上穿着,帽子也戴偏了。
“兄弟好雅致啊…。哥哥…哥哥我可是到处找你,没成想一大早,兄弟就在湖边看风景了。”白胜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见到白宁也没有多少像其他人那样局促不安。不过这次他倒是在说话上有些扭捏。
“大哥这是缺钱了?”
“是…。不是。。”白胜连忙摆手,“就是俺…。俺来京城这么久了,也该寻点事情做做了,兄弟…。你说对吧?”
此时,白宁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看向远处,金毒异、郑彪俩人风风火火的正走过来,他便轻轻拍了下白胜的肩膀,语气清淡:“兄长有话,待晚上再说,弟弟今日有事要办,可否先暂时避开。”
白胜脸上笑容一僵,便是点头:“那行,兄弟公事重要,哥哥那就先离开,别处耍耍去。”
说完,转身离开,与郑彪俩人插肩而过,便是有些埋怨的想去瞪这俩搅事的人,反而对方转过脸看过来,一个面相凶恶,眉上一对阴阳鱼甚是恐怖,另一个两颊消瘦,一副阴霾的表情让人看了一阵不舒服。
顿时,反把白胜吓得赶紧从俩人肩膀下面逃也似得离开。
“属下郑彪见过督主!”俩人过来见礼道。
“今日叫你们过来,确实有些事需要你们去办。”白宁看着金光闪闪的水面,远处的鸭棚,大大小小的数十上百只鸭子齐齐开始下湖。低声道:“你二人初来乍到,认识你们不多,或者没有,更加方便行事。”
那边,金毒异与郑彪对视一眼。
拱手道:“单凭督主吩咐。”
白宁转过头,看着几步之遥的二人:“数日后,京城会出发一支队伍,这只队伍会一直往东北到山1东蓬莱登船,本督要你们在山东境内将这支队伍当中的一名宦官杀掉,此人手里有把宽剑,甚是好认 。”
他语气顿了顿,又道:“不过此人武功恐怕会有高强,你二人便领百名锦衣卫便衣过去,若是杀不了,就杀了领队的人。”
“是,属下定当完成督主所托。”
“嗯,下去准备,咱家会让人安排人员出城与你们相会,今日旁晚便出发。”
白宁吩咐了几句,将二人打发出去,对于这俩人,他到底不是很了解,这次劫杀魏进忠,有两个方面,第一个考验郑彪与金毒异,以及二人武功到底如何。第二个,便是真的杀了魏进忠,或者杀了马政,让连金的计划落空,满朝文武的责难,就算皇帝赵吉想要保魏进忠,但其中一些干系也是难以抹清的。
不死也会脱一层皮,西厂成立便会胎死腹中。
但到底如何,他现下只是计划在了这里,之后,白宁深深出了一口气,招过小晨子,蹙着眉,手指抬起晃了晃,又放下,声音沉了下去:“派人将武朝派遣信使连金抗辽的信息散布到辽国境内,将会从蓬莱出海的地点、经过哪里,混淆一下,大概的说出去。”
小晨子点了点头,却是没走。
小声道:“督主,这样咱们是不是算通敌卖国了?”
白宁盯着他,深深出了一口气,对这个小跟班,他还发不出火来,只是揉揉对方的头发:“不会的…。本督怎么会做外族的走狗,此事算起来,本督只是想要一个人死而已,信使没了,重新派一个就是,辽国那么大,金国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完的。”
“好了,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去吧把这事儿办了,放你数天休息,让高沐恩过来听调遣。”
释疑后,小晨子这才高兴起来,至于杀谁杀多少,反正觉得督主不会无缘无故的滥杀好人。人走后,第二道保险也下了,这次就不是脱层皮那么简单,或许要打断骨头了。
白宁重新望向湖面,这一刻,已经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了,更没有人停下来。
停下来,就意味着死。
不久之后的几天,他便是接到了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小瓶儿、摩云教、明教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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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胜恹恹的回到屋内。
吃过早点的陈氏坐在那里,拿着眼睛瞪着看他。随后,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连句话都说不直。”
嘭——
白胜猛的一掌拍在桌上,今日本就有些尴尬,回到屋内又被浑家洗涮一顿,心里便是窝起火来,可刚一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重新坐到椅上。
“叔叔也真是的,自家兄弟都舍不得帮忙,却是将一个个官儿往外面封,什么指挥使啊、什么千户、百户啊,手下管着几百号人呢,却是自家人一个也没捞着。亏你这个死心眼的当初不让叔叔许个承诺。”
陈氏在屋里看着丈夫窝囊的模样,也是骂骂咧咧着。
“俺去找魏四。”白胜站起身,勺了一碗稀粥,也不管烫不烫一口气喝完。
抹抹嘴,摔门出去。
ps:第二更。好了,撑不住了,先睡觉。明天休息好了继续
第二百零二章
明媚、慵懒的光斑在蔓延,相对于白府的热闹,在皇宫后庭才是真正的?21??闹起来,离崇庆门不远,便是一处校场,是皇宫中难得出现的地方,朝阳初升时,那里便是常常传出嘿嘿哈哈的,整齐的方阵,林立的宦官人群,一招一拳挥出,与原本阴柔的一面相比,充满朝气。┡
只是大总管白宁创办东缉事厂之后,宫里便是开始有意识的培养武宦,这些宦官大多都是从新招入的小黄门中挑选身体强壮,适合练武的宦官。一面为了保证东厂人员的消耗,一面也需要负责皇宫后庭的安全,毕竟皇帝的后宅也不是什么侍卫都能进去的,就连御器班也不能踏入。
就在武宦热火朝天的地方,前十多丈,不起眼的内宅小院里,有一名小黄门正跨进了院子,绕过了月亮门,朝内堂过去。堂中魏进忠面无表情的擦拭着那把天怒剑,有人进来,他正眼也不瞧,与平时谄媚的神态完全是两个人。
“总管…。”推门进来的小黄门,在堂下规矩的跪着。
上方,一身黑色点缀的金色花眼宫袍走动两下,魏进忠背对着小黄门,这是他入宫得势后,慢慢展出来的心腹之一,当然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只有他心里装着一个数字,大抵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此时他把人招过来,也是因为昨晚白宁赏给他那一巴掌,折了面子,看看底下人的反应。
“昨晚之事,奴婢已经花了些银钱将他们嘴封上了,想必也不会过多的说出来,得罪总管大人也是不好的,他们肯定明白这个道理。”小黄门便是这样说道。
“折的是咱家的面子,区区银钱能封堵住他们的嘴?”魏进忠目光阴郁,陡然转过身,“这样大的事,咱家只要过几日一旦离宫,片是传的全宫上下都会知道。”
他顿了一下,眯了眯眼睛:“只有死人才能不会乱说话,找个时间,让这些人犯点错,就杖杀了吧,崇庆门这么近,那里的煅人炉已经好久没开火了。”
小黄门跪在那里,浑身抖。“大总管那里若是知晓奴婢们这样做了,怕是会…。”
“你们就知道怕他,就不怕咱家——”
那边,原本还沉静的人,忽然之间声音嘶哑尖锐的吼出来:“他白宁再厉害,能大的过官家去?西厂开设,就是陛下的意思,就是让咱家来制衡他白宁,免得他一家独大。”
魏进忠随后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不过这次,稍不留意就被他拿捏了一下,不要紧,待咱家护送使臣回来,就是咱们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小羊子,给别偷懒啊。”
“奴婢知道,还请总管放心,奴婢一定把总管交代的事办的称心如意。”
“嗯,你看这样说,大家心里都舒坦。下去后,挑二十名武功厉害的宫人与咱家一道出使金国。”他将天怒剑放下,坐到椅上端起茶水喝上一口,“咱家混迹市井的时候,最会看人,这白宁就是个大忠似奸、大奸似忠的人,这样的人只要在心里寻一个踏实的理由,便是毫无顾忌的就要杀人,这次咱家出去一趟,肯定会有埋伏的。”
“那且不会很危险,听闻白总管的武功很厉害。”那名小黄门担忧的问道。
魏进忠摆摆手,“危险肯定有,但他白宁肯定不会亲自出手,他东厂的高手也不会随便出手,因为那些人如果暴露了,反而会让白宁在官家面前交不了差,他不会那么笨的。这些事,暂时不说了,上次交代于你的事,可有着落?”
“目前,下面的人尚在寻找,要找到如淑妃娘娘那般美貌的女子怕是很难了。”
“有多难?偌大的汴梁城,这么多的人,你告诉咱家寻个貌美的女子这么难?咱家不管又多难,汴梁没有,就去河洛一带找,河洛没有就去南方找,武朝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待咱家从金国回来之前,一定要看到人!”
魏进忠说到激动处,便是一脚蹬在对方的肩膀上,“滚下去,记着!咱家一定要看到人。”
那叫小羊的黄门爬起来,连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片刻后握着拳头低头离开。“真是蠢的跟猪一样,咱家倒是佩服白宁,竟然能笼络到那么多得力的手下为他效力,被那么多高手簇拥的感觉,一定…。一定很威风的啊。”
打那名小黄门走后,魏进忠在堂中舞了两下剑,此时他院内的近侍过来,悄悄在为他耳旁说了些什么,便是惹的魏进忠微微蹙眉,随即表情又十分精彩的笑了起来,“既然是老朋友,咱家怎的也要见上一见的,白胜此时可在宫门等候?”
“是的。”近侍回道。
“皇城外,白宁的耳目众多,怕是已经知道了他兄弟过来的事,你过去将他带到咱们的地头,就算从这傻瓜身上得不到好处,也要恶心恶心白宁。”
同一时刻,也确实如魏进忠所说的那样,白胜前脚刚到宣德门,便是被东厂广布的耳目看的一清二楚,连一炷香的功夫都还未到,就传递到了白宁的手上。
此时,白宁正在与燕青说着话,叮嘱一些事情。
“这么说,武松、鲁智深俩人还在白马寺挂单?这样的人其实并不方便用的,一则他们身上还挂着梁山匪寇的痕迹,想要洗白身份,本督暂时并未找到合适的机会。二则因为这俩人的性情太过嫉恶如仇,用起来看似方便,可也随时会被人反过来利用,小乙就不要想那种将他们安排进东厂的想法了,以他们的性子也不会进来的。”
侧旁坐着的燕青拱了拱手,神情自然。
“督主说的,小乙明白了。此事也是一时兴起才在督主面前提起,也未和二位兄长知会一声的。那小乙这就去趟宫里见雨千户一面,将事情与他交代一番。”
“去吧,事情办完后,莫要在宫里逗留。”
燕青英俊的脸侧笑出迷人的色彩,似乎很高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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