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等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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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等弃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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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筝听着,笑着看了看紧站在她身边的小家伙,说道:“我也是才想明白,这个儿子,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宝呢。”

    瞎婆婆听了这话,满是皱纹的一张脸几乎笑成了一个核桃核,“明白就好了,这么懂事的儿子,哪还舍得打骂呢?以后可不能这么糊涂了。”

    岳筝郑重地应道:“再也不会了。”

    刚才就低着头的小莫曲,一下子抬起头来仔细地看着岳筝。

    娘说他是宝,说再也不会打骂他,是真的吗?

    他看见娘亲认真而又温柔地朝他点了点头,一下子就想哭了。但他又想起小叔叔跟他说过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又不喜欢哭,生生地将那都汇集到眼眶里的豆大的泪珠忍住了。

    这边瞎婆婆接着说道:“小曲儿这孩子,受了不少苦啊。”

    岳筝没在接话,只转过身就着锅台洗碗去了,滚烫的泪珠却一颗颗落到锅里。

    一阵静默,只有嚓嚓的洗碗声。

    小曲儿蹲在了娘亲脚边,盯着泥土地面上的几只蚂蚁不动。

    他小小的脑袋里,却转着许多东西呢。

    娘亲从来没有这么好,他以后一定要更加懂事,不能惹娘亲伤心,还有,一定不能说爹爹两个字,还有……

    想着想着,那双饱含着童真与艰辛的眼里汇聚成一个很大的水泡。一个不小心落了下来,正巧砸中了一只小蚂蚁。

    拿了根小树枝拨着那只小蚂蚁到了干燥的地面,小莫曲看着迅速爬向蚁窝的小蚂蚁咧嘴无声地笑了。

    岳筝洗过了碗,又将摆放很乱的厨房收拾起来。

    小莫曲一直前后跟着她,给她递递抬抬。岳筝怕累坏了他,要他一旁看着,他只原地站一会儿就又跟在了她的身后。

    瞎婆婆坐在了正屋门前边晒太阳,听着厨房那边的声音,也会心的笑了。

    收拾好了厨房,岳筝又将锅刷了一遍,添满了水,就坐到灶前打火烧水。

    小莫曲奇怪地看着娘亲,想了想终于问道:“娘,你要做饭吗?天还早呢。”

    岳筝看他一眼,将火烧着,伸手抿了抿他的小额头,道:“娘烧水给你洗洗澡啊。”

    小莫曲听了,乖乖地哦了一声,便走开几步,坐在厨房门墩边又去找小蚂蚁。他的小脑瓜儿又开始转了,娘亲从来没有给他洗过澡呢。他见过以前村子里的小男孩,都有娘亲洗澡。其实他不羡慕他们的,娘亲的身体不好。他们骂他脏小孩,他自己也一样能洗的。

    小莫曲抬起脑袋来,说道:“娘,婆婆家烧火的小树枝会不够的。”

    他不敢说自己也会洗澡的,怕娘亲真的不给他洗了。但他又不能做不懂事的小孩,想了老半天,只好这么说。

    岳筝添了一把柴,笑道:“没事,娘可以去捡柴啊。”

    “娘的身体还没好,还有药没吃完呢。”小莫曲忙道。

    “傻孩子,娘的身体不好,怎么能做这么多活呢?”岳筝现在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当下最要紧的是儿子的身体。

    前世是她的药吃完了没两天,儿子就开始发烧不止。在屋里时她已看了,那些药还有两天的。

    她本是想马上就去找那大夫把这药退了换成银子的,可心也知道大夫那里必定不好说话。刚刚又看见小家伙小脸儿洗的倒是干干净净,脖颈后面却都是斑斑的泥巴印,还是决定先好好的给他洗个通透的澡。

    这样身体也不至于那么容易受伤寒。

    岳筝表面上没有什么,心里还是很慌乱的,只怕这时儿子已经感染了伤寒。

    可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她都要儿子好好的。

    烧开了热水,岳筝在瞎婆婆家里找了一个够深的破木盆,刷洗干净了,便盛了热水端到院子里来。

    她见这外面阳光明媚,空气的气息也是暖暖的干燥的,便决定就在院子里给儿子洗澡了。

    没有一丝风,倒也不怕冻着。

    瞎婆婆也很乐见这个前两天怨天尤人的母亲振作起来,关心她的儿子,因此岳筝还没试好水温,瞎婆婆就摸索着找出了一条干爽的布巾。

    她捣着小拐棍,拿着到了正蹲在木盆边调水温的岳筝身边,将那布巾递给她道:“筝娘,这个一会儿给小曲儿擦擦,别冻着孩子了。咱们这里虽比不得你们那里冷,可也到了一年里最冷的时候。”

    岳筝接过布巾,忙又向瞎婆婆请教道:“那这在外面洗澡会不会有事,用不用生一盆火。”

    岳筝真是关心则乱,又虽然做过母亲,却丝毫没有带孩子的经验。瞎婆婆听了,慈笑道:“没事,太阳这么大,洗好了赶紧用布巾包起来擦干就没事。”

    这时候小莫曲依旧老老实实地坐在门墩边,看着那边跟婆婆说话的娘亲,动也不敢动,就怕这是他做的一个梦。 



010 觅生

    岳筝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却也没有更好的主意,房间里不见太阳,怕是比院里还要凉。虽然她自己没觉得冷,也不知瘦小的他受不受的住?

    岳筝还是过去抱起了儿子,将他身上已看不出颜色的破着好几个洞的小衣服脱下来,忙就把小小的身子放进水里。

    担心水烫,又怕水冷,她轻柔地问道:“烫不烫,冷不冷?”

    小莫曲依旧老老实实地,一点不敢发声,只摇两次头,小身体还那么僵持着。

    岳筝这才撩着水,轻轻地给儿子搓洗。却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他清晰地显出肋骨的腹部,细的能看见骨头的小胳膊、小竹腿,还有几块没有消下去的淤青。

    岳筝心里全是悔恨,甚至想自己给自己两巴掌,撩水的动作就缓慢了下来。

    她的儿子都四岁了,看起来却还不如两三岁的小孩子强壮。

    小莫曲敏感的察觉到娘亲的不一样,他甚至能感觉到,娘亲这样是因为看到了他身上的那些淤青。不想看到娘亲皱眉,一直不敢出声的小家伙抬起湿漉漉的手儿点了点胳膊上的一块青,毫不在乎地说道:“娘,这些早就不疼了。”

    岳筝不敢说话,不敢看他纯真却又懂事的眼睛,慌乱的点了点头。强迫着自己忽视那些淤青,全副身心地清洗这个陪伴她四年,她却从来没有管过的小身体。

    洗到了脖颈处,儿子小脸儿上的干净与脖颈处的对比,让她心酸,却又想笑。

    拿皂角搓了搓他的小脖子,岳筝忍着眼底的干涩,笑着夸赞小家伙道:“我儿子真厉害,能自个把脸洗的这么干净。”

    小莫曲却除了刚才的一句话,就一直安安静静地。不管岳筝怎么哄他说话,他都只是缓缓地将小手在水中划来划去。

    倒是瞎婆婆,不时地接过岳筝的话。

    又添了两次热水,岳筝才将洗的白白的小家伙裹上布巾,从澡盆中抱了出来。

    这时已将近正午,太阳到了中天,更暖和了。岳筝一阵活动,身上都出了层汗。不过心却放下来了,不用担心会冻到儿子。

    快速地擦干了小家伙身上的水珠,岳筝又拿着洗澡前就找好的衣服给他穿上。

    这衣服还是母子俩从北边来时带的,一样是破破烂烂的,小莫曲穿着也显得小了。岳筝自己都记不清,这是什么时候随便给他缝下的一件衣服。

    不过目前只能先将就一天了,晚上她就给儿子缝件新衣服。系着小衣服上不齐的纽扣,岳筝在心中暗暗发誓。

    日后她一定要想办法挣钱,让他不再受冻饿之苦,把儿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她愧疚的心里,这时也充满了希望,穿好了小衣服,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笑道:“儿子,娘再给洗洗头。”

    小莫曲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不少,这不是做梦,娘亲真的对他这么好。

    忙点了点头,却又摇头,伸出小手指指了指那日头道:“该做饭了,还要给娘熬药,熬药的时辰不能耽误。”

    小家伙虽然怕她,但却一直像个小男子汉一样的照顾她呢。

    岳筝好心情地道:“洗头很快的,然后娘就去做饭。药就不用熬了,娘的身体早好了。”

    小莫曲不论怎样依着娘亲,但在涉及到她的身体为她好时从不含糊:“不行,大夫都说就这些药还不定够呢。”

    “好好好,听儿子的,先洗头。”岳筝看着他认真的小脸儿,笑着妥协。

    小莫曲却又摸不着头脑地愣了,第一次自问,娘亲怎么了?以前娘亲见他这样时,总会异常烦躁的打他。

    岳筝一眼就看出小家伙眼中的疑惑,以往时候,他每当这么坚定时,一双眸子总是亮的异常。而那总会让她想起黑夜中那个人眼中的亮光,她才会忍不住地恨意翻涌。

    不过现在,那些事对她来说轻如浮云,早在她前世失去这个儿子时,就不想再去管那点恨了。

    她笑着给疑惑的小家伙解释道:“娘说了以后都会好好疼小曲儿的,再不会打你了。”

    小莫曲无措地拉了拉短小的衣角,没什么气势地说道:“可是该做饭了,婆婆会饿的。”

    这个别扭而又善良的小家伙。

    岳筝和瞎婆婆都笑了,瞎婆婆忙道:“婆婆不急,小曲儿先洗头。”

    小家伙这才挪着小步子,跟着娘亲去洗头。

    洗好了头,岳筝便拿了个小凳子放在瞎婆婆身边,让儿子坐在那里跟着婆婆晒太阳。自己就又忙着进去了厨房。

    小莫曲只将头发晾了个半干,就蹬蹬地跑到灶台前,要去帮娘亲。

    岳筝只怕他头发不干受了凉,便要他出去,说道:“娘是大人了,一个人就可以,你去陪婆婆说话。”

    小莫曲却固执地摇头,蹲在娘亲身边不动,也不知是想帮她干活,还是想挨着娘亲。

    岳筝抬手摸了摸他的带着小孩子独特的柔软的头发,问道:“冷不冷?”

    小莫曲又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冷。”

    岳筝便不再说什么,把小家伙往身边拉了拉,揽着他的小脑袋笑了笑。

    瞎婆婆家也没什么东西,中午饭很简单,只有清可照人的米汤和几只煮红薯外加一碟小咸菜。

    岳筝吃着午饭,又看着一脸笑眯眯地捧着饭碗吃饭的儿子,决定下午要出去一趟。她记得瞎婆婆住的这个地方,离落霞山只有几里的路程。

    进山不仅是为了找些吃食,更是为了挖些小柴胡。醒来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转着这件事,若说将她剩下两天的药找那大夫退了,在刚才与瞎婆婆的一番闲聊中,她已感到是不可能的了。

    哪会有大夫将几天前开出的药给收回来,更何况,瞎婆婆也说那个大夫最是十里八村不好说话的一个。

    再说了,就是退了那几幅药也不过一二百文钱,且是瞎婆婆的钱,她又如何能张口据为己有呢?

    前世的时候,自从儿子没了,她就特别关注这小儿伤寒方面的事。在王府待的那些日子里,倒是听到过几位贵妇人说小柴胡是治这伤寒的良药。

    她当时还特地打听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药,不若去山上采了这小柴胡备用更好。她也可以再捡些果子,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打只兔子。

    午饭的时候,岳筝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她一定要挖很多的小柴胡,一定不会让儿子有事的。

    岳筝只喝了清水似的米汤,将碗底的几粒米都拨到了儿子的碗中。

    却没想到小家伙坚持地跟什么似的,到底就是不吃。结果硬是又拨回了岳筝碗中,岳筝真不知道,这个以前她打骂时不吭不讲的孩子,竟然敢在她跟前这么倔的。

    不过岳筝的心中,一下子就满满的。

    吃过饭,岳筝麻利地刷了碗。又将小家伙那身烂的尽是洞的小衣服给洗了,这才拿了梳子,在大大的太阳下给他扎起了一个小发髻。

    岳筝又问瞎婆婆要了背篓子,才蹲下身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家伙道:“儿子,娘去山里一趟,你在家跟着婆婆玩,娘很快就回来。”

    小莫曲却一下子变了脸色,声调也变了:“我陪着娘去。”

    岳筝这才想起,前世,她一听到山里这两个字,就会忍不住地发抖。她那时发抖,既有恼恨,又有恐惧。

    这时她却淡忘了,小家伙对她,真是比爹爹还细心呐。

    岳筝道:“娘天黑前就回来,再说了,落霞山上的人可多呢。等过几天,娘再带你去玩。”现在不解决了那可能夺走他的小生命的伤寒,她哪里都不放心他去。

    想着,岳筝又对拄着拐棍站在一边的瞎婆婆道:“婆婆,麻烦您照顾下曲儿。”

    瞎婆婆一向慈和地笑道:“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只管去。”说着就摸索着按住了小莫曲的肩膀,又交代岳筝道:“你也小心着,早些回家。” 



011 赠药

    岳筝唉了一声,低下头看着小家伙,捏了捏他小小的嘴角,道:“听话,娘很快就回来。”

    小莫曲这才点了点头,乖巧而又不情愿道:“娘一定要早点回来。”

    “嗯”,岳筝笑了笑,道:“去房间睡一觉吧,你醒来娘就回来了。”

    然后便转过身,走出了瞎婆婆家里低矮而又不整齐的篱笆小院儿。

    小莫曲一直跟着跑到栅栏门口,望着走远的娘亲的背影,担心又害怕,只怕娘亲不会再回来,不要他了。

    岳筝对去这落霞山的路径,倒也熟悉。出了门就沿着记忆中遥远而又清晰的道路,前往落霞山。

    江南的山比北方的秀气,落霞山并不高耸,绵延也只一二百里,但却总是一片葱绿,植物很是丰茂。

    岳筝一路快行,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落霞山脚边。

    天空是一片碧蓝,绿意盈盈却又偶尔露出一角亭翼的落霞山蹲坐在那里,两相映照,竟将人的心看出一片柔情。

    就是岳筝这满怀急切,毫无赏山玩水之意的人,也觉得身轻了,心柔了。

    往来中也有不少人在这样明媚的好天气中过来登山。

    岳筝寻了条僻静的小道,进了山来。

    一路上只注意寻着柴胡来挖,竟然也捡了不少的山菇。

    山路很缓,岳筝走了许久,也没有觉得太累。除了柴胡山菇外,她还发现了一片枣树。不过树枝丫上这时挂的枣子也不多了,但岳筝寻了跟细长的棍子挨着几棵树也打了小半篓。

    倒是也遇到了两只兔子几只山鸡,岳筝以前虽也常常上山,但却没这捉兔逮鸡的本领,只能看着它们惊鸿一瞥而过。

    岳筝并没有朝着山的纵深走,而是寻着路一直往山的横向西边走的。

    山路也因此一直都是平平缓缓的,最陡的地方不过两丈。但岳筝却没走多远,眼前十分突兀地出现了一道十几丈高的近乎垂立地面的小土岭。

    岳筝左右看了看,这小土岭也并不算长,她刚想绕过去,小土岭顶上的一点红色却吸引住了她的眼光。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人参,竟是人参?

    岳筝的心突突地跳了几下,不管这参有多少年份,她知道,有了这参就可以拿去换钱,哪怕只有几两呢。

    将背篓从背后取下,放在一边,岳筝就去爬那小土岭。

    小土岭上没有长什么粗大的树木,尽是些小树丫子,还有就是些荆棘。原来这小土岭并不存水,在湿润的金川,倒成了荆棘的天堂。

    岳筝虽是注意避开那些荆棘,手腕脚腕仍是不可避免的被划伤了许多细小的红痕,不一会儿就变成了血糊糊的一片。

    但岳筝却一点都不害怕这点疼痛,相反她很高兴,越是疼就越证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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