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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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斩-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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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陈和尚,就像是一群陷入了猎人陷井正要疯狂反扑的恶狼。
  陈和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疯的笑意,他那沉重的脚步陡然间变得轻盈了起来,速度也在加快,手中那柄雪亮的长刀在他的掌中舞起了浑圆而又刺眼的刀浆。
  三名垂死挣扎的土著怪叫着,赤手空拳地扑了上去,这一刻,他们临时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绝望念头让他们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
  刀光犹如雪片翻飞而过,没有一线凝滞,甚至让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禁不住眯起了眼睛,几次眨眼之后,陈和尚已经越过了两名拚死反扑的土著,两颗飞到了半空的头颅,透射着疯狂目光的双眼已经变成了死鱼,嘴角的狰狞也变成了垂死的无声呐喊。
  还有个扑上去的土著被陈和尚那柄长得怕人的战刀悬挂在刀身上,他的嘴里边正喷涌着腥红的血液,双手拚命地握着刀锋,似乎想把那柄从胸口拔出来。
  陈和尚狂喝一声,刀柄一转,向上狠狠一撩,居然把那挂在刀身上的土著提到了半空,甩飞了出去,斜飞丈余,砸落到地面的时候,已经再没了丝毫的动静。
  这一刀,不但让那些蠢蠢欲动要来夺刀地土著的勇气塞回了娘胎,就算是在亲卫的搀扶之下,刚刚走到了场边的石香姑这样的用刀高手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微微一缩。
  不仅仅是因为陈和尚的刀法,更让她妒忌的是陈和尚那种狂牛一般的力道,要是普通人,顶多斩掉一颗头颅,力量就会衰减,而陈和尚却轻松得就像是从腐木上摘下了两朵香菇。最后这一刀,更是只有蛮力堪比狮虎之凶人才能做得到。
  “实在是凶悍如狮虎,一步杀三人。”石香姑忍不住低赞了一声。
  梁鹏飞也不禁吹起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他枪法自认天下第一,可刀法根本没办法耍得比陈和尚帅。“狗日的和尚,跟书生一样成天抢老子的风头。”虽然嘴里边这么骂着,可是眼眸嘴角的笑意,却透露了他对悍勇无双的手下真诚的欣赏。
  第094章 血腥马尼拉
  直到此时,那两具无头的尸首才缓缓倒下,砸落在地面的血泊中,也砸落在那些吕宋土著的心头,砸出了一个深深的的绝望的坑!
  梁大少爷的身边,白书生眼红得一个劲地直咬牙:“狗日的和尚,这回居然抢老子前头。”
  陈和尚举起了手中那柄长得过份的雪亮战刀,昂起了首,比刀锋还要耀眼的目光直刺人心,刀刻斧戳的脸庞像钢铁一样冷硬,怒吼甚至盖过了喧嚣的海浪,还有那尖啸的疾风。“有种的再过来几个!怎么,都是一帮没吊的人吗?你们欺凌我同胞的勇气在哪儿?!在哪儿?!”
  磐石一样的肌肉,狮虎一样雄壮的身躯,让他伟岸得犹如临世的战神,翻卷的乌云与闪电,还有那疾轻的狂风仿佛是天上的神灵在为他擂鼓助威,陈和尚举刀仰天长啸,犹如战神临世的那一幕仿佛在所有人的眼中定格。
  那种无力反抗的恐惧已经蔓延到了那些吕宋土著的颈项,他们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死灰色的脸上流露出的是透到骨子里的懊恼与绝望。
  “你们,跟我过来!要么死在这里!”陈和尚大步地走到了那堆站在左边的土著人跟前,手中的刀锋还在向地面滴着腥红的血液,暴戾刻满了他的脸庞,杀意仿佛是笔直的狼烟,刺破天穹。
  看着这些行尸走肉一样的吕宋土著从跟前栗栗而行,陈和尚狠狠了吐了一品浓痰,意犹未尽地把长刀插回了鞘中,愤愤地骂道:“真他妈是一群没卵子的甭种!”
  一共是八十七名吕宋土著,除去了让陈和尚宰掉的三人,还剩下八十四名吕宋土著跪倒在梁鹏飞所站立的高台之下,梁鹏飞脚踏在高台的边沿,睥睨一切的双眼像是高高翱翔的雄鹰一般俯视着这些甚至连绳索都不需要的俘虏。
  梁鹏飞摇了摇头,这些已经被抽到了筋骨,打断了脊梁的吕宋土著,甚至连给他手下的任何一个海盗提鞋都不配。
  “我,梁大少爷,决定仁慈地饶恕你们卑贱的性命,因为你们的胆怯和懦弱,为你们赢得了生还的机会。”梁鹏飞表情显得那样的怜天悯人,慈悲得就像是许下宏心大愿,要渡无数世人到达极乐世界的得道高僧。
  听到了这话,这些原本自以为必死的吕宋土著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狂喜之色,向着梁鹏飞疯狂地叩着脑袋,用他们那结结巴巴的西班牙语向梁鹏飞表达他们是大大的良民。
  “别急着赞美我,我需要你们当我的使者,把今天你们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你们的同胞。炮哥,可以开始了。”梁鹏飞的嘴角弯起,露出了狰狞而又残忍的笑容,大手猛地向下一挥。
  李炮哥冷冷地点了点头,在那些愕然的目光中点燃了火炮的引信,那十门已经填满了散弹的火炮就像是被人点燃了激情一般,尽情地喷射着灼人的火焰,尖啸的碎片与细小的铅丸乘着那欢快尖叫的火精灵的翅膀,向着那密集的,脸上布满了愕然与不可置信的人群冲过去,撕碎了他们那单薄的衣物,钻进了皮肤里边,在肌肉里努力地向前穿梭……
  大多数的吕宋土著拚命地挤着一团,绝望而又麻木地接受着死亡的命运,也有一些还残留着求生希望的土著尖叫着,疯狂地向四周的海盗扑去,枉想能闯出一条生路,但是立即被那密集的铅丸给揍成蜂窝。
  火炮在轰鸣,火枪在喷射,断臂残肢与那腥红的血液在到处飞溅泼撒着,土著绝望的呐喊声仿佛要掀掉整座马尼拉城,那些被迫站在梁鹏飞身后观礼的西班牙人瞳孔缩成了针眼,面色青白得就像是垂死的病患,看向梁鹏飞那高大背影的惊恐目光就像是看到了地狱深渊的魔王降临了世间。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梁鹏飞居然仅仅放过了这八十多名土著,似乎要把剩下的那些站在空地中的土著要全部屠杀干净。
  虽然西班牙人在这之前,在美洲大陆,这样的屠杀他们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但是这一刻,他们才感到了自己内心的恐慌与战栗,因为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屠杀的执行者,而是被逼着站在这里看这血腥一幕的投降者。
  有几个受不了这种血腥场面的西班牙人甚至趴在地上,努力地呕吐着,仿佛他们昨天晚上享用的美餐都变成了催吐的毒药。
  马塞罗总督拚命地在胸口画着十字,毫无血色的嘴皮子在颤栗着,就像是风干了的老树皮让秋风给吹得瑟瑟发抖。
  胡安中校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念诵着什么,似乎在像他所信仰的上帝祈祷着自己的命运。
  十分钟,整整十分钟的时间之后,面无表情的梁鹏飞抬起了手臂,这一瞬间,所有的枪炮声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只有那还在这里弥漫的硝烟与那一地的残尸,记录了刚才那场残酷的屠杀。
  空地上,还有一小团土著紧紧地挤在一起,他们奇迹般地逃过了炮火与火枪的轰击,但是,他们那麻木到极点的表情,还有那呆滞得如同白痴一样的目光,让所有人都明白,虽然他们的躯壳仍旧活着,但是他们的灵魂已经消亡,不过是一群行尸走肉。
  那八十四名瘫倒在高台之下的泥土上的土著,胯下满是腥臭,他们的表情也与那些站立在空地中央的同胞一样的麻木与绝望。
  梁鹏飞再次开了口:“很好,你们很幸运,成为了这场游戏的胜利者,你们有权利活下去,但是,我给了你们生存的权利,你们就必须给我回报,我要你们,把我的话,带给你们的亲人,你们的朋友,你们的族群,告诉他们,今天,我梁鹏飞在此宣布,如果,从今天开始,再有一位我的同胞,再倒在你们的刀下,那么,你们将会付出至少一百条人命来为我的同胞殉葬;如果是我的十位同胞倒下,那你们需要付出一千条人命,如果,再多上一条,那我就要把你们从这座岛上抹去,让你们所有人,都给变成泥土里的蛆虫,变成这片土地上的肥料,变成历史!”
  梁鹏飞回过了头来,扫视了这些西班牙人一眼,他们全都卑微地低下了头,弯下了骄傲的身躯,就像是臣子在向君王表示臣服。“我将会在这里,立下一块碑,把我今天的话,铭刻在上边,我要让你们时时刻刻都铭记,就算是你们死了,你们的灵魂也不敢忘记我今天在此立下的誓言!”
  呛啷声连续地响起,梁鹏飞把一柄柄出鞘的长刀丢下了平台,温和的语气就像是地主在叮嘱自家的佃户。“至于你们,还得帮我一个忙,拿起这些刀,帮帮你们那些还没有断气的同胞,早一点结束他们的痛苦,让他们早一点回到你们祖先的怀抱里边哭诉我的恶行吧,嘿嘿嘿……”梁大少爷的笑声就像是那午夜在荒埋场空掠过的猫头鹰,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的吕宋华人原本望向梁鹏飞的目光是感激,而现在,不少的同胞,垂低了他们的头,以此去表达他们对梁鹏飞那种透到了骨子里的敬与畏,同样也有不少被铁与火激起了他们那内心热血的年青人,对梁鹏飞多了一丝底蕴深厚的信赖与狂热,正用能灼燃柴火的视线在追随着他的身影。梁鹏飞久久地驻立在高台上,目光扫过这些血脉相联的同胞,这更符合梁鹏飞的意愿。这年头,要一帮对自己感激的同胞有个毛用,他需要的是一群能够听自己的指挥,能够随着自己的刀锋所向,奋勇杀敌的战友。
  “为了明天,为了我的目标,管你他娘那么多干吗,老子就算是当整个世界的罪人又有何妨?!”梁大少爷吸吸鼻子,狠狠地砸了一口雪茄,喷出了一个完全的烟圈。
  天空闪烁过雷电,憋了整整一夜的暴风雨,终于在这一时间降临,密集的雨箭冲刷着地面的血腥,露出了那些失去了血色的断肢残臂,那些给淋成了落汤鸡瑟瑟发抖的吕宋土著,正咬着牙,和着血泪,麻木地提着刀踉跄地在尸体堆中搜寻着,亲手解决掉自己同胞的性命。
  “梁少,你没事吧?”石香姑披着蓑衣,站到了梁鹏飞的身边,伸手向梁鹏飞递过去一把雨伞。
  梁鹏飞这才回过了神来,把那被雨水淋熄的雪茄烟弹飞进雨雾之中,撑开了那柄雨伞,摭挡在了石香姑的头顶。“我没什么是,倒是你,受伤了怎么还老往外跑。”温柔的话语里那藏不住的宠溺与疼惜让石香姑觉得心头暖烫得足以驱散疾雨带来的阴冷。
  “想不到,今天居然会死了这么多人。”石香姑略微有些不忍地轻皱了皱黛眉。
  梁鹏飞淡淡一笑:“是啊,但是,比起我们同胞数百年来所受的苦难遭遇而言,我还觉得远远的不够。”
  听到了梁鹏飞这话,石香姑摇了摇头,有些不羞涩地道:“你说的对,是我太心软了。”
  第095章 总督夫人
  “这不怪你,谁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不忍,不过,我有些例外。”梁鹏飞凉凉一笑,他可没忘记后世那些在网络上传播的南洋华人悲惨遭遇的照片。
  只要他看到周围那些华人一张张殷切期盼的脸,他就忍不住想杀人,那还不如一次杀个痛快,让那些土著从脑门疼到屁眼,让他们明白,华人的血,不会白流,也绝对不会白流。
  石香姑抬眸看向梁鹏飞,那深邃的目光里边,那冷硬如铁石的脸庞背后,似乎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愤怒与痛苦,不由得的心尖微微一颤,不知道为什么,石香姑恍惚之间,似乎理解梁鹏飞为何如此凶残的原因,虽然她不明白,但是,她相信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走吧,今天我们就住在总督府,那里的环境和条件都还不错,到时候,你安心的养伤就是了,一切有我在。”梁鹏飞空着的那只手,为石香姑扯了扯那件雨蓬,嘴角眼眸里的温柔,与身后那雪亮的刀光,还有那飞溅的血浆,对比得那样的鲜明。
  “干嘛干嘛,做贼呢?”睡了一个白天,才刚刚爬起来往肚子里边填了一顿稀饭的梁鹏飞溜跶到了石香姑的小院门口,正考虑着寻什么借口进去看看石香姑的当口,就看到张兴霸鬼鬼崇崇地在院门外探头探脑地朝着里边瞅,板起了脸小声地斥道。
  张兴霸干笑着走上了前来,看了眼那院子,这才一脸神秘兮兮地凑到了梁鹏飞的耳边:“少爷,有个鬼婆子娘们来找您。”
  这个时候,院子里边的房门打开了,石香姑的贴身亲卫小白一抬眼就看到了梁鹏飞等人站在院门外,不由得弯起了眼眸,带着一丝顽皮地坏笑道:“梁少爷,你找我家小姐有事吗?”
  “嗯,有事有事。”梁鹏飞正要迈腿进去,却被张兴霸一把扯住:“少爷,那个鬼婆子她说她是总督夫人,要求您把她的丈夫释放了。”
  “啥?!总督夫人。”梁大少爷嘴角歪到了一边,居然是西班牙总督的黄脸婆来找自己要老公,梁大少爷才想起来马塞罗总督和一干西班牙官员都被他软禁在总督府的一个院落之中,任何人没有自己的命令,都不得进入。
  就在这个时候,石香姑从屋里边探出了头来,俏脸上带着一丝庸懒的倦意,惺松的睡眼透着一股子透人骨髓的性感。“梁少,既然是总督夫人找你,那你就快过去吧。”
  梁鹏飞翻了半天的白眼,只得答应了一声,又嘱咐石香姑好好的休息,自己有时间再来看她,这才悻悻地转身离去。
  “丈夫?日你奶奶,找我要老婆或许有可能,怎么找起我要男人来了?是那个臭娘们!”怒了,前往前厅的路上梁大少爷的肚子里边翻腾着一肚子的邪火。
  听到梁大少爷的报怨,白书生等人全都暗暗咋舌,少爷怒了,这下,有那鬼婆子娘们的好受劲。
  梁鹏飞大步地来到了前厅,还没进门,大嗓门就没好气地吼了起来:“哪位是总督夫人?!”走进了大厅的门,梁鹏飞第一眼就落在了站在前厅窗户边上的那道身影上。
  一位穿着西方贵族晚礼装,身材丰满而又撩人的西方女性,正站在那里,她的头,恰巧转了过来,望向梁鹏飞,那张娇艳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时时刻刻荡漾着春情的媚眼,胸口露出的那一抹白腻让人联想起了丰盈堆成的山峰,高耸而又诱人,白晰的肌肤嫩得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挤出水来。
  赶紧收起了那副差点就露出来的流氓嘴脸,干咳两声展露出了绅士的风采:“这位想必就是总督夫人吧?很高兴能见到像您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士。”
  “您就是梁先生?很荣幸能够跟您见面,您的嘴还真甜。请不要叫我总督夫人,我的朋友都会叫我布兰琪。”这位总督夫人看到这位年青的海盗首领并没有像城里传言的那般面目狰狞,而且看他的举动,简直比贵族还要绅士,而且更加的强壮。总督夫人的丁香小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可在梁鹏飞的眼里,那丰满的嘴唇,微露的白齿与舌尖,让人想起了在春日的夜晚在房顶上抓挠的野猫,更像是梁鹏飞前世在酒吧里边看到的那些在一个人的空寂里卖醉和寻求抚慰的怨妇。
  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那种一掷千金,内心却空寂得发疯的富婆,看到了一名极品鸭子的表情,这让梁大少爷脊梁骨上的汗毛全都倒立了起来。不过,总督夫人很快就把她的渴望隐藏了起来,让梁鹏飞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日你奶奶地,差点被这个女人用目光给玷污。难道那位总督大人没办法满足她的需要?”梁大少爷的心里边鬼鬼崇崇地转着龌鹾的八卦念头。不过他的嘴角仍旧挂着矜持的笑容:“布兰琪,真是一个好名字,在法语里边,代表着纯洁而无瑕,与您实在是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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