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云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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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云端之上-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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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不觉就拉上她的手,对她笑道,“绯真,如果你的白哉大人听到你把我和他归成一类的话,说不定会哭的。”
好多年,都没有这样的心情与人谈笑。
她起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轻轻掐了下我的手背。
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
却让我记住了关于她的全部。
我以为自己早就忘记。
却不知,记得如此完完整整。
她说,椎名大人很寂寞。
当我一个人的时候,就真的会回忆起寂寞这种感情来。
她说,椎名大人笑起来很好看。
我突然就想知道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反复练习过微笑的自己,笑起来究竟是什么样。
她说,椎名大人是很好很好的人。
于是我想,以后一定要一直当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又再走到桌边,拿起那个小小的纸包。
花香,刺激着我的嗅觉,让我忍不住想要微笑。
“下次来的时候,泡这个给你吧。”我对朽木白哉说。
他放下茶杯,盯着我手上的纸包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好。”
然后,起身告别。
***
他用亿万光年的守候,换来与你一世的相守。
我亦拥有亿万光年。
却什么都等不到。
真是让我。
好嫉妒。

第十二回 戴着面具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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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
这句话,其实并不适合我来说。
我在真央校长的位子上迷迷糊糊地坐了几十年,没有什么杰出贡献,也没捅过大篓子,看着一批又一批学生入学又毕业,看着旧的导师离开又换来了新的,看着前来指导教学的队长一变再变,可我始终都在那儿,同一时间坐在同样的地点思考着一成不变的事。
时间在我的身上停滞不前。不是我绊住了它的脚步,而是它在我的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
主人曾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所以我赐予你们永恒。』
永恒是什么?
在神域里,那是无上的荣耀。
但如今,我却认为,那是『罪』。
是我们所背负不起的,刺满荆棘的『罪』。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百九十七年,我在那个地方见到了蓝染。
蓝染惣右介。
那个一直在微笑着,却从来不曾让人看透的男子。
当夜的黑幕重重笼罩着真央,我诧异地看到他从那个地方走了出来。
潇洒自如,高傲冷漠。
那里存放着瀞灵廷最机密的资料,是连队长都不可随意进入的地方。
机关,密码,一道一道的关卡,在他的眼中如同草芥一般。这个男人,仿佛在用他的行动告诉所有人,他要君临天下。
君临天下?
只有人类才会如此狂妄地大放厥词。
从远古开始,君临天下的就只有主人,而人类,不过是他手下的牵线木偶。
蓝染的确很强,强到连我都不敢小觑他的力量,但他毕竟还是人类,他所走的只能是命定的轨迹。
我跟在他的身后,看他一路悠闲自在地走回五番队。
进屋,点灯。
然后开始泡茶。
寻了一处坐下,他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笑意,“椎名校长,不如进来喝杯茶如何?”
被……发现了?
也在我预料之中。
我跃下房顶,平静地拉开了他房间的门,“蓝染队长……您好。”
他对我点头,“请进。”
我坐到了他的对面。
“请用茶。”他仔细地为我斟茶,动作温柔而体贴。灯光下的蓝染,带着一种柔和的光波,这个人……如果一直是这样就好了,让人留恋不已。
“多谢。”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好茶。”
他很高兴地笑了,然后说,“那么,我们可以聊聊了吗?”
“也好。”我放下茶杯,思索如何开始我们的话题。
我们互相观察近两百年。
谁都没有看出一个结果来。
他不可能探察到我的底细,更何况他如今所拥有的关于我的记忆还经过篡改。但对我而言,这个人也着实藏于迷雾之中。我没有深入探究的意思,他也不允许这样地深入。
“蓝染队长……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比定力,我竟然不是他的对手!?
“椎名校长想要告诉我什么呢?”他将问题又再交到了我的手上。
“那里的资料……我可是一字不漏地看过。”我回答,“一定有你感兴趣的。”说完,又为茶杯添满,缓缓饮下后半句话,『虽然,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的。』
在瀞灵廷这么久,我竟然也学坏了。
蓝染摘下了眼镜。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不戴眼镜的样子。
那股逼人的犀利,我不曾在瀞灵廷的任何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我想要知道的事,不必他人告诉。”
我怔怔地看着他。
此时的蓝染队长,已经完全卸去了温柔的伪装。他的眼底是望不见尽头的深渊,漆黑深沉,仿佛充斥着漩涡的流动。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就无法再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眼中有一丝挑衅。喜欢逃避的是椎名十七夜,但是十七无所畏惧。
“因为我发现……在你的面前不必掩饰什么。”他答道,勾起一抹笑容,“我们还是坦诚相对比较好,毕竟谁都瞒不了谁。这样沟通起来,或许还方便些。”
真是……自负的说法。
我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已习惯性地戴上了淡漠的面具。
“蓝染队长……在说什么呢?我好像,一点都听不懂。”
他一手支在桌上,一手屈着食指,不急不缓地敲打着桌面。每一下,都带着探究,每一下,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有一样东西,我想在如今的瀞灵廷里,没有人会比椎名校长更了解。”他嘴角微微上扬,带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所以,可以请你帮助我吗?”
就是这样舒缓平直的语气,蓝染似乎完全不认为他现在说的,是多么惊天动地的话。
我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开始读取他的思想。
他的脑中,百转千回,又浑沌一片,以致于我根本无法清楚地辨析哪些是真实哪些又是虚幻。
但他所说的『那样东西』,却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崩玉。
又是崩玉。
这个词在脑中沉睡了几乎一百年,终于又再度被提起。
那仿佛是一种必然,即使我极力否认它的存在,极力想要忘却因它而带来的无法挽回的事实,极力地想将这样东西掩埋,但事实上,它一直在那里。
“那样东西……我真的非常想要啊,椎名校长,可以把它交给我吗?”蓝染笑着问。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好像他索要的不过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品。
“蓝染队长还真是喜欢打哑谜呢。”我又抿了一口茶,“你说的,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既然椎名校长一定要这样说……”他思索了一下,说道,“原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初代局长,浦原喜助所开发的那样东西,文献上记载是叫『崩玉』,椎名校长不可能不知道吧,作为原十二番队五席,最受到浦原喜助信任的你。”
“蓝染队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明明,真央四十六室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况且那样东西,早就被四十六室收走了。”
“是吗?”蓝染的语气不是怀疑,而是根本——不相信。
“是的。”我微笑着回答。
起身,告辞。
走到门边,又再回过头来,“蓝染队长……就算拿到『那个』的话,又能怎么样呢?它的发明者,浦原喜助所得到的结果……蓝染队长一定没有忘记吧。”
过分强大的力量,不该由人类来持有。
蓝染想要的颠覆,神不会允许。
***
第二天晚上,又再见到蓝染。
我坐在屋顶,看他好脾气地对自己招手,“椎名校长,好巧。”
“看来,蓝染队长认定的事,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我站在他的对面,“那么,您请自便吧。”说完,转身离开。
“椎名校长……还真是大方啊。”蓝染在我的身后感叹。
大方吗?
本就与我无关的东西,我也不过是慷他人之慨。
我是巡视者,不是制裁者。蓝染想做的一切我无权阻止,相对的,我只需要向主人报告,等待主人的指示即可。
这个带着无数张面具的人,我无心结识。
温柔是他的面具,野心也是他的面具。
既然他已经决定抛弃那个被许多人憧憬着的蓝染队长的形象,那么我也只需要记录下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切。
戴着面具的舞蹈,谁都看不清对方。
雾起的时候,我们各退一步,然后彼此微笑。
蓝染说,“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你对瀞灵廷的想法,与我是一样的。”
他的敏锐的确让人折服。
但这并不会改变一切。
蓝染说,“我很高兴,如果能接纳你成为我们的伙伴。”
他有着王者的自信。
但这并不能使我产生任何动摇。
当我是椎名十七夜的时候,我或许有选择偏向瀞灵廷或是他的权利。
但我只是十七。
瀞灵廷与他,就如同天秤的两端,而我是指针,驻守着中间的位置。
几年后,我又回到神域。
当主人询问我下界是否有异常的时候,我提到了蓝染。
主人没有思考太长的时间。
他对我说,“十七,每个世界都有其自然发展的轨迹。或许是平稳向前,或许是变异,但只要不出现毁灭性的偏差,我们就不必插手。那个蓝染,放任他去便可以了。”
我跪在殿下,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主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十七,你有疑问吗?”毫无感情的声音从我的头顶,破空而来。
“没有。”我回答,“属下会按照主人的指示去做。”
“很好。”主人满意地笑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站起,停滞了很久很久,又再跪下。
“主人,十七……有一个疑问。”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惑,如果不能得到一个答案,我不甘心。
“说吧。”主人似乎产生了兴趣,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那个时候……”我按耐住心中的慌乱,问道,“为什么主人说,‘破坏平衡的东西,就要处理掉’呢?与崩玉相比,蓝染的行为难道不是更破坏平衡的存在吗?”
主人沉默。
寂静的大殿,传出清冷的脚步声。
主人一步一步踱到我的面前,“终于问出来了么,我的十七。难为你忍耐了这么久呢。”
我尚未回答,便又听主人说道,“十七,你知道什么是平衡吗?一个世界能否平稳前进,最终还是取决于它的管理者。也就是——你。”
然后我就明白了。
毋需多言。
主人是在告诉我,之所以要制裁浦原喜助,是因为我为他产生了欺骗主人的念头。如果那个时候我如实禀报,那么主人根本就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他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的确使这个世界的发展小小地偏离了轨道,但那只要是在主人的控制之内,那么一切都不会改变。
是我太愚蠢,太过自以为是。
他所遭遇的一切,全都是我所造成的。
“十七……你的感情会毁了他。”主人如是说,“记住,永远不要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
***
很久很久以前,主人给我们念过一首诗。
我不恨你
我只恨这老不死的岁月
它放逐了我的忧伤 清纯透明
我不爱你
我只爱这老不死的岁月
燃起了这世俗全部的渴望
缝补爱情的,只能是爱情
就像连接岁月的,也只能是岁月
那个时候主人问,“十七……你明白了吗?”
我茫然地摇头。
主人说,那是我们的前辈,名字叫做『九』的副神所写。
主人提到她的时候,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忧伤,“阿九是个好孩子……只是,太傻了。”
我没有再问他所说的『傻』是指什么。
但我知道,自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从未见过阿九。
副神九的位置上,一直空空荡荡。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敢询问她的去向。
她是一个迷。
是神域不容触碰的一个禁忌。
主人高高地坐在他的御座上。
俯视众生。
他的脸上,何止千张面具变换。
有一天,我站在神域的边际,望着无边无垠的云霞。
主人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身后。
那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他摘下了所有的面具,对我说。
『十七,你们唯一逃不掉的,是永恒。』
于是我大概就明白了这一切。
连接岁月的,也只能是岁月。
可岁月的长河中,我们又在哪儿呢?

第十三回 你为我掌灯,我还你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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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
我穿着凉快的和服,坐在校长室里,指尖摩挲着那抹深紫色的流动光华。
没有人会猜到,尸魂界的禁忌,那个害浦原喜助被逐出瀞灵廷的东西,如今,就安安静静躺在我的掌心。
我接任队长的那天,站在办公室外。
弯腰,躬身。
掀开了队长室门外一块小小的砖。
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抹摄人心魄的深紫。
浦原喜助,果然是个白痴。
那个时候,中央四十六室派出大量的搜查人员,尽管确定了实验室中所残留的强大灵力属于崩玉,但并没有真正找到其本身。十二番队,浦原宅,以及之后的四枫院家,里里外外几乎要被踏平,但是崩玉却像凭空失去了踪迹,连一丝线索都未曾留下。
可是谁能够想到,它就如此安安份份地躺在队长室外的板砖之下,那个我和浦原挖来存放队长室备用钥匙的地方。没有一层保护,就这样□裸地在那里待着,仅仅是被消去了所有的灵力震动而已。
这个世界上,只有浦原喜助知道,椎名十七夜从来不带钥匙。
也只有他会记得,那一方天地中,存放着只属于椎名十七夜的那把钥匙。
浦原喜助制作。
可以到达每一个他所在的地方。
“看来……是时候物归原主了,浦原。”我盯着崩玉看了很久,突然就很想笑,“一声不吭就让我替你保管了这么久,还真是不负责任呢。”
分别一百零七年又三个月零四天。
再次去见你,反倒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
现世。
短暂的调整之后我才勉强适应了这里稀薄的空气。
空座么……
真是个宁静祥和的好地方。
至少表面上如此。
浦原那个家伙,还挺会享受的。
这个城市不大,人倒是不少。
我顺着人潮,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仰起头,眯着眼仔细钻研天空的蓝色。
在这里,既然不能用瞬步,我便突发奇想地穿上了义骸。
第一次穿,却意外爱上了这种感觉,这种从来没有过的,脚踏实地的感觉。
忽然,衣服下摆被小幅度地扯动了一下。
原来是一只黑猫。
它的前爪紧紧抓着我的衣角,金色的眸子瞪得又圆又大。
金色眼睛的猫么……?
我蹲下身,轻轻抚弄着它的脑袋,“真是罕见的品种呢……你叫什么名字?”
猫的额角似乎蹦出了一个大大的十字路口,它一抓拍掉我的手,扯住我的衣角转身就走。
“怎么了,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我弯腰,将它抱在了怀中,“肚子饿了吗?可我身上并没有可以给你吃的东西。”
我很少与动物接触,但是第一眼见到这只猫,便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它金色的眼睛,让我想起了某个人的发色。
那只猫突然就浑身一僵,鸡皮疙瘩飞速地掉了下来。它挥舞着前爪,拼命挣扎,最终从我的怀中跳了出来,平稳地落在地上。
“真是奇怪的猫。”既然排斥我的碰触,那为什么还要接近我呢?我摇头,准备离开。
谁知……它再度扯住了我的衣服。
“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泄气地看着它。
那猫……似乎很鄙视地瞟了我一眼。眼神好像在说,“你这个笨蛋。”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晃了晃脑袋,努力抛弃遭到猫鄙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只是下一刻,黑猫竟然走到我的脚边,伸出后爪,狠狠地踹了我一脚,然后用前爪指了指前方。
我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它头也不回地昂首阔步起来。
果然被猫鄙视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它。总觉得这只猫……有古怪。
***
我们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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