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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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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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平:那么自信?
黄晓婉:是呀,传言大多出自机关,下边工人知道什么,现在行政楼的风气也比我刚上来时好多了。愿意关心人,打听人隐私的人该走的也都走了。(其实她心里明白,关于她的传言不外两类,一类是猜疑她有背景,一类是武策给她制造的,而现在这两个因素在她看来都已经被她化解了,她也暗自庆幸自己之前犹豫之间劝武策留下来,还帮了她。她相信武策以后非但不会再骚扰她,而且还会始终感激她。)
陈清平:外部环境是好些了,但还是应该多注意的好。
黄晓婉:好的书记,我听您的。
第21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又到了春天,北方的四月初窄暖还寒,枯木还未逢春。这天,黄晓婉照例坐在办公室写东西,她遵从陈清平的教导,很少出面组织什么事,自己经常是坐在办公室里写点理论性文章寄给杂志社。今天也是如此,就在这时,陈清平和姜笑面带怒色的推门而入,还真把她吓了一跳。她惊讶地站起身来,还没等她说话,陈清平先说话了。
陈清平:赫厂长突然带着厂里十五个技工和技术员辞职了。我们已经把这个情况上报局里了。你以最快速度写一篇报道对他的这种行为加以批判。
黄晓婉:他带走了厂里的相关技术和产品?(三个人目光聚到一起)
姜笑:是的,有几个型号的。
黄晓婉:那就是说他有剽窃之赚,让我以什么为主题报道?
陈清平:目前局里还没拿出意见,也只能是批判。
黄晓婉:厂里都知道这事了?
姜笑:几乎都知道了。
黄晓婉:这样,我中午写一篇指责性稿子,然后明天看看局里什么意见,如果局里态度坚决我就立即就出一期板报。你们看行吗?
陈清平和姜笑(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说:只能这样了。
陈清平:我到找局里去申请给他开除党籍,开除厂籍处理,否则这个口子一开,那我们这个厂子不就完了。
姜笑:是呀,这事还真得书记你出面。(说完俩人离开黄晓婉办公室。)
黄晓婉并没有向他们那么冲动,她坐下来,她了解赫厂长,她在厂办时,这位负责生产的厂长给他的印象是头脑灵活,思维机敏,说话幽默的人,她一直很敬重他。她在想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她想不出来,但是她必须得尽她的职责,于是她拿出笔和纸,却迟迟不知道如何下笔。
第22场
昨天中午的报道在职工中引起了极大的震惊。有指责的,有骂娘的,但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已经是90年代了,出这种事很正常。今天黄晓婉一上班就听到大家仍在谈论这事,她告诉党委工作部的人不要评论,也不要发表意见,所以现在只有她的部门是安静的。这时陈清平走过来,
陈清平:局里已经同意咱们的要求可以开除他党籍和厂籍,还可以做个反面教材进行宣传,你们是不是准备一下。
黄晓婉:板报内容已经准备完了,大标题是:让企业蛀虫无安身之地,下边是我写的一篇评论,还有几个部门写的来稿,正好在把厂里的决定加进去,这样就形成了破坏集体、破坏职工利益者必须负出代价这么个氛围。
陈清平:行,越快出来越好。这影响太坏了。
黄晓婉:书记您坐会儿,我布置下去,中午就能出来。(陈清平点点头坐下来,黄晓婉拿着板报底稿走进另一间办公室,只一会功夫黄晓婉就回来了。)
黄晓婉:书记,你生气了?
陈清平:是愤怒,因为他身份不同,而且还一下挖走那么多人。
黄晓婉:书记,(她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陈清平)有几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陈清平:啥时在我面前还学会慎重了,有话就说。
黄晓婉:从昨天到现在我就在想为什么会出这样的问题?而且还出在一个厂级领导身上,这说明什么?
陈清平(看了看她,仿佛在认真思考):你问的好呀,我想我们这些人谁都没去想这个问题,就是指责他。我想,应该是两方面因素处成的,一是,他始终对姜笑有意见,尤其是姜笑的一些工作方法,他接受不了,失合算是第一诱因吧;二是,利益。听说他到一家私企任经理,不仅说了算,而且工资也很高。
黄晓婉:书记,您说,这要不仅仅只是一个开头,我们该怎么办?
陈清平:(吃惊)哎——但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黄晓婉:我觉得,我的工作也有失职之处。抛出你们领导之间那一层不说,就说为利,还是我们的宣传教育没有跟上。这样吧,书记我想用一两月的时间先在党员中开展对照党章找差距,和重温入党誓词活动;五一我想和工会一起搞一次树典型,学先进的事迹报告会警钟常鸣吧,看看能不能起到点作用。
陈清平:行,是该反思一下了,这种阵痛应该让人清醒一些。
第23场
这几天黄晓婉忙坏了,她一边要组织党员的学习,一边还要和工会一起下车间考核推荐出来的典型,还要帮他们准备演讲报告材料,这时,她面带倦容从车间回来,刚要上楼时碰到赫厂长。
赫厂长:部长累坏了吧?(一脸的嘲笑)
黄晓婉:(强装笑脸)是呀,很累。厂长您来有事?
赫厂长:我不是你们厂长了还敢叫?(黄晓婉看着他好像无力和他说话的样子)不过你也有点过分了?(黄晓婉仍然那样看着他)非要用那么字字见血的字写我吗?我为这厂子也呕心沥血过,你们怎么就都忘记了?一不随心就恶语相加,还以为是文革呢?可惜呀,你要生在文革时,一定能出尽风头。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不说话?是不不理亏了?
黄晓婉:(深吸了一口气)赫厂长,我之所以还这样称呼你,是因为在此之前我一直敬重你,敬重你的能力和才华。就是这次你的辞职,我也能理解。虽有过,但不至于死。我写那些是职责所在。但是,你今日所言却让我对你失望至极。舍义取利本无可厚非,但是,您却选择了损人利已的利,你就应该受到千夫指责,而我是其中一员,指责你当之无愧。但愿以后您能利和义都取,毕竟利长不过义,再见。(说完,黄晓婉拂袖而去)
赫厂长:岂有此理,我看你能逞能到啥时?
第24场
用字幕打出一年后的早上,黄晓婉从小车上下来,陈清平也从另一侧下来。黄晓婉已经顺利当选为红星机械厂纪委书记,她每天和陈清平坐一辆车上下班。此时俩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办公楼。黄晓婉的办公室在楼的尽头,陈清平的办公室挨着她的,然后是两个副厂长办公室,最外面的是姜笑的办公室。黄晓婉终于在她上班的第十个年头坐进了厂级领导的办公室。现在的她工作更增加严谨,而且着装上也悄悄的发生了变化,以前她经常穿装着随意,但是,这半年,她大多时候都是著西装上班。尽管那衣服让35岁的她显得老成持重,好在她身上那股气质让她依然有一种成熟的美。她总是微笑着和所有人打招呼。
陈清平:(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说)一会没事时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和你商量。
黄晓婉:好的。(说完黄晓婉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地还没干透,高新正站在屋里收拾报纸,她一看黄晓婉进来)
高新:来了书记。(脸上带着笑)
黄晓婉:干嘛,怪声怪气的?怎么今天你打扫起卫生了?
高新:时不时的我得向领导汇报思想,所以就用行动了。
黄晓婉:有事了?(有点吃惊)
高新:这两天姜笑不高兴,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我想问问你,你们有啥事吗?
黄晓婉:不高兴?没发现呀,也没什么事发生呀。
高新将信将疑地看着黄晓婉。
黄晓婉:不信就别问。不过我劝你不要老是观察厂长如何如何,那样他会不自在的,时间长了自然就和你有隔阂。你就做你该做的事,只要不是你工作失职,他不高兴和你没关系,这样才能把你的位置坐牢。你也快到点了吧,要是因为这些小节让你早下来,那时我可真的帮不了你了。
高新:(点点头,有点委屈)我只是有点担心,不是怕自己哪儿做的不对让领导不高兴吗。
黄晓婉:你呀,说到底就是不自信。当初你教导我时的那股劲今天怎么一点也不见了?
高新:(摇摇头)一言难尽。你忙吧,我走了。(说完走出办公室。看着她离去的背景,黄晓婉心里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她并没有再想而是到陈清平办公室去了)
陈清平见黄晓婉进来,关上门示意她坐下,俩人坐到沙发上,
陈清平:难办呀?但不办还不行。
黄晓婉:什么事呀让您这么为难?
陈清平:有人向我举报姜笑,说他当厂长这几年有经济问题。
黄晓婉:信呢?让我看看。数额大不大?
陈清平:没有信,是当面举报的。说是至少得20万以上。
黄晓婉:谁呀?举报也应该找我呀,怎么报到您这儿了?
陈清平:他是个老同志,怕你——哎,算了人家有顾虑。就找我了。你说查吧,没证据,至少连调查的依据也没有;不查吧,还有人这么说了。
黄晓婉:这就不好办了,一无举报信,二没有举证证据,咱凭什么查?就凭一个人的一句话?不够充分吧,再说这也是对姜笑的不负责任呀?就是要查也得先请示局纪委,咱们拿不出任何理由局里也不会同意呀。
陈清平(点着头):是呀,所以想和你商量个办法。
黄晓婉:企业这两年效益下滑是不争的事实,这至多只能说是姜笑工作能力上存在问题,并无决策上的失误。不太好办,一查难免就要有风声,这风声就会成传言,对厂子目前的局势是不是不利呀。
陈清平:是呀,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个,要不你以写调杳报告的名义到各部门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先别让干事介入,等有了证据再说,我也下去走走。
黄晓婉:好吧,那我这就去办。(说完黄晓婉走出陈清平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黄晓婉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怎么相信陈清平的话,以她对姜笑的了解,不可能有那么大数额的经济问题,但是这几年厂长当下来要说一点问题没有也不现实。这两年,姜笑的工作并不顺利,这里有他性格上的弱点,也与他思维方法不开阔有关。并且,厂里有很多人都说赫副厂长就是因为与姜厂长不合才走的。她担心的是,陈清平是不是也想介这个机会让姜笑让出位置,一来企业确实在姜笑手里没搞出什么名堂,而当初就是他一手推荐的他;二来他和姜笑已经是面和心不和,谁都想当厂长,尤其在这个年代。一想到这些黄晓婉不免有些惆怅。她在想该如何让他们都终止对彼此的伤害呢?想到这儿她拿起电话,
黄晓婉:你好,厂长是我,嗯,晚上有事吗?没事我想请你吃饭。是,没事,就是想和你谈谈。行,行,那晚上见吧,还去老地方吧,那还算清静。是,不用,那晚上见吧。(说完她放下电话)
黄晓婉明白今晚将是一次难以开口的谈话。她用手轻轻地划过崭新的桌面,环顾清亮的办公室她想起了刚上任那天的情景。(请画面进入到回忆情景中,)
那天,局党委书记找她谈话,
局党委书记:黄晓婉同志,经局党组研究决定任命你为红星机械厂纪委书记,享受副厂级待遇,回去后尽快交接工作,让任吧。
黄晓婉尽量让自己激动的心平静下来,她重重的点点头和书记握握手。回到厂子,当她站在行政楼门前看到那一车新桌椅时,心里还在想这是那个部门敢这么大量换桌椅呀,当她来到厂领导办公区时,看到的是每个厂长办公室都人在安装桌椅,黄晓婉走到纪委办公室时,姜笑正在指挥工人安放桌椅,他一看黄晓婉进来,
姜笑:怎么样还满意吗?
黄晓婉:干嘛换呀,原来的不是挺好的吗?
姜笑:借你光我们也都换了,咱们可是厂子的窗口,外边来的客人一看咱们那些破办公桌就会对咱们没信心,以前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正好,书记都同意了,你就看这么摆行不行。
黄晓婉:(走过去用手摸着桌子)行,挺好的。
姜笑:先别摸脏,一会儿让办公室来人擦一下。
黄晓婉: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姜笑:这是你应该享受的,干嘛自己擦,你要是总那样,小心你的威信,不要以为你年轻人家会有想法。(黄晓婉无奈地笑了。办公室在姜笑的安排下焕然一新。黄晓婉心里很是感激,她知道姜笑是在让厂办公室的人不要轻视她,才为她亲手做这一切的。那晚,姜笑还在一酒店单独请了黄晓婉,祝贺她当选厂纪委书记。这组戏可以用远镜头,体现出俩人单独在酒店吃饭,和姜笑向黄晓婉敬酒,俩人有说有笑就可以。)
第25场
吃完饭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丈夫刘景治正在书房看书,他见有开门声,知道是妻子回来了,便站起身迎到门口。
刘景治:书记老婆辛苦了?(说着接过妻子手里的包。)
黄晓婉:孩子睡了吧?
刘景治:睡了,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黄晓婉:哎,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总之都是厂里的乱事缠身,不管还不行。
刘景治:你要伸手管的肯定和经济问题联系在一起,我告诉咱工作是工作可千万保证安全。
黄晓婉: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帮我倒点水好吗?
刘景治:好的,你也换衣服洗洗吧。
黄晓婉:是,这就去。
第26场
今天刚一上班他又来到黄晓婉办公室。
陈清平:这段时间看到点什么没有?
黄晓婉:哎呀,回头看看有一个来月了。我基本走遍了所有部门,重点过问了这段时间的情况,因为不方便看帐,也只是从闲谈中了解了解,还看不出什么,等我再走走看看。
陈清平:是呀,要是一下子就能看出问题那就不叫问题,慢慢来吧。我也没没看到什么,但却听到对厂子不满的意见可不少。
黄晓婉:噢,都集中在哪方面呢?
陈清平:主要是对姜笑工作不满的比较多,也难怪呀,厂子效益一年不如一年,职工福利奖金几乎都没了,根本就是在吃老本嘛,不有意见才怪。
黄晓婉:是呀,这几年真是奖金呀,过年的福利越来越少,是不是与大环境也有关系,我听我同学说她们厂也不行,每月就剩那点工资了。
陈清平:都是在一个环境下,还有好的嘛,根本原因在人。
(画外音)黄晓婉终于看清清陈清平查姜笑的真实目的,让她下去看的是职工怨言,而非真的经济问题。他真的是在为让姜笑下台做准备,也许她也是他的准备之一……
黄晓婉:书记,这种情况怎么解决才能最有效呢?要不咱们开个联席会,邀请全厂老、中、青代表就现状进行会诊,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陈清平:你认为有用吗?这个现状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黄晓婉点点头)
黄晓婉:那怎么才好呢?
陈清平:最后一睹就是换人。(黄晓婉看似惊慌地看着他)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想让我们企业这样下去吗?(黄晓婉摇着头)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就要开不出工资,那时我们怎么向职工交待。(黄晓婉点点头)所以,不行我就得和局里建议换人了,这对姜笑和咱们都是唯一的办法。
黄晓婉:那他怎么办?还能在咱们厂呆下去了吗?
陈清平:通常是系统内调整。
黄晓婉:那谁能当这个厂长呀?
陈清平:这还真是个问题。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两个副厂长一个太老,一个能力不够。难办呀。这个家不好当呀。
黄晓婉:书记,不行,您干吧。您不仅懂得管理,还懂得调动人心,非你莫属。
陈清平:这不得引起外人的误会吗,说我是为了让自己当厂长才这么做的。
黄晓婉:还以为那是什么好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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