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越位》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激情越位-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胖子说:“哥儿们,你真是牛哥我命中的贵人,够意思!”
方登月说:“快要把我吓死了,您下回可千万别再玩悬的!”
牛哥嘿嘿地笑了两声说:“你别害怕,也千万别瞎想,这是我买来自己用的,好上了这一口,没办法。可我只买不卖,真的,只买不卖。老天在上,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从来没做过。”
方登月定定地看着牛哥,不说话。
牛哥看方登月一脸的疑惑,有点急了:“真拿我当哥儿们,就别这么看着我,老天在上,我说的是真话,骗你是这个。”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四脚向下的大王八。
再后来,牛哥把方登月邀出来一块去洗桑那,问方登月要不要买几个钟推推油,方登月知道他说的是异性按摩,就连连摇头。
牛哥说:“你这哥儿们真让我刮目相看,这年头尤其是在深圳这地界,居然还有人守身如玉。”说着哈哈大笑。
那天分手的时候,牛哥拿出一万块钱答谢方登月,被方登月婉言谢绝了。
牛哥说:“那好吧,来日方长。我不会忘了你这哥儿们。如果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只要能做到的,都没问题。别客气。”
方登月想了想说:“如果可能,我想找一份更适合我的工作。”
牛哥点了点头说:“这事好说。”
一个星期之后,牛哥给方登月送来一张去北京的机票,还有一张名片,让方登月到了北京就和名片上的人联系。名片上的人是个IT业的知名人士。
方登月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真正咸鱼翻身的发祥地会是在北京。
从北京机场走出来的时候,方登月忽然想起牛顿的一句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把地球撬起来。”
后来,那位IT业的精英把方登月介绍给一个朋友,那个人就是大华纺织品公司的魏老总。
方登月后来节节高升,虽说全凭着自己的能力和努力,可要是没有这个偶然的支点,再有本事的人也不敢想撬地球的事。
数年之后,维华公司副总经理方登月身穿一身水货名牌灰西装,系着红黑相间的领带,头发用发胶打理得光光溜溜,开着一辆公家的白色雅阁,旁边的座位上放着鄂鱼牌的真皮公文袋,车里的音响放着好一朵美丽茉莉花,心情无比自得地驰行在车流滚滚的长安街上。
事过境迁,他的记忆里已经几乎不再有深圳特别亮的太阳,也很少再想起双黄的荷包蛋和那间满是竹子味的小屋。
方登月很少回忆从前的苦难以及苦难中的第一次。在他看来,是男人就应该不被情伤,不为情累。伤春悲秋,缠绵悱恻,那是女人的事。
是男人就不能老把从前的成败荣辱当回事,整天靠回忆过日子的人要么是没到七老八十就蔫巴了,要么是已经七老八十了还太幼稚。


第三章 情爱的落差

情爱的落差(1)

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八个字道出了生活中角色互换的种种滋味,涨停板的自然按捺不住满心的欣喜和狂妄,跌停板的却有挥之不去的失意和沧桑。
方登月每次见到老同学铁皮烟盒,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这八个字。
上大学的时候,铁皮烟盒是二十号男生宿舍里唯一的贵族子弟,身穿梦特娇,金利来,足踏老人头,鳄鱼牌,就连抽烟也必得是铁盒大中华。由此被大家冠上了铁皮烟盒的美名。
当时的方登月是铁皮烟盒重点扶贫对像,大到学费书费,小到牙膏肥皂,样样都得到过铁皮烟盒的友情赠送。谁想转眼十多年过去,方登月成了国企的副总经理,豪华的铁皮烟盒却沦落为一只从日本仓皇逃窜回来的半死海龟。
“时耶!命耶!不能细琢磨呀,一细想,简直没活路。”这句话成了铁皮烟盒的口头禅。
时运不济的人最容易信命,铁皮烟盒从日本回来之后,请一位鹤发苍颜的老道士课了一回八字。具体说的那些术语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老道士说,铁皮烟盒土命缺火,不宜东行,去日本仍是大错,伤官劫财,灾祸重重,能保条命回来,已属万幸。
老道士说得一点不错。
铁皮烟盒刚到日本的时候,正经还虚假繁荣了一阵子,碰巧一位三菱株式会社的副会长把他请去做家庭教师,给两个上中学的儿子教中文,没想到竟被学生的姐姐一眼看中,稀里糊涂地就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婚后的铁皮烟盒不再当家庭教师,进了一家华人办的中文刊物做校对,没多久,鬼使神差地爱上了同事的老婆,还让那女人怀了孕,于是工作丢了,副会长的千金也一怒之下跟他离了婚。
为了生计,铁皮烟盒不得不到一家日本料理店当杂工,经人介绍从上海娶来一个财经学院的女大学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新娘子办完出国手续,没想到女人来日本不到八个月,就跟着料理店老板的儿子私奔了。据料理店老板透露,那两个人可能是漂洋过海到美国去了。
“他娘的,这上海娘儿们也忒损了点,让我白当了一回运输大队长,人财两空,后患无穷!”铁皮烟盒义愤填膺地对方登月说。
“算了,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老想着人家干嘛?就凭老兄这张海归的牌子,还怕找不上老婆?”想着铁皮烟盒在大学里整天沾花惹草的风流劲儿,方登月的心底泛起一丝丝不含恶意的幸灾乐祸。
“靠!你说得倒轻巧,那丫连离婚手续都不办就跑了,我还敢再结婚吗?重婚得坐大牢,你知道不知道?”
⑵说起结婚,说起女人,方登月来了精神。
方登月爱用星级标准把女人分门别类,根据外貌、性格、才艺、性能和功用定为五个等级,分别为极品、上品、中品、下品和等外品。
极品女人不但要明眸皓齿、婀娜多姿,善解人意、热情风骚,还得见多识广,八面玲珑。最重要的一点,是或拥有实权,或腰缠万贯,或有顶尖的外交手段,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她们愿意,她们就能“送你上青云”。
上品女人虽不像极品女人样样得天独厚,但至少要在上述条件中符合三至四条以上。当然,天香国色这一点必不可少。
中品下品自然就是条件递减,等外品就更不用细说了,丑陋的外表,粗俗的举止,既没有观赏价值,也没有利用价值。饥不择时的时候聊胜于无,可要是怕吃坏了胃口,最好还是信守宁缺勿滥的原则。
方登月用一流的演讲水平把香艳的话题说得天花乱坠,铁皮烟盒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直挠头皮:“哇塞,你丫还真下心思,这得浪费多少脑细胞呀?”接着又咽了口唾沫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果不是亲聆教诲,真不敢相信当年的苦行僧不但还了俗,居然还修炼成了风月场中的铁头陀。”
方登月故作谦虚:“哪里哪里,咱们学文的人就得想象力丰富点,当年蒲松龄老先生困顿在穷山村里教私塾,还能写出《聊斋》,把一个个女妖女鬼描画得分外妖娆。”
铁皮烟盒说:“以老兄的才华,要是写一本《情色宝典》一定他妈的畅销。”
“总是纸上谈兵实在悲哀,要是能开出个金矿来,才算是不虚此生。”方登月说着摇头晃脑。
铁皮烟盒笑得直咳嗽,用夹着烟的手在鼻子前来回地扇:“臭臭臭!你以为你是谁?是美国总统克林顿,还是香港船王包玉刚?”又说:“别他妈的当了个狗屁经理就血压高。想找极品?也容易,先找个魔术师学徒去,学成了,布帘子一抖,叽里咕噜地滚出来一堆。”
方登月不以为然:“这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办不到的事。要是什么都不想,当然就什么也得不着了。”
铁皮烟盒说:“听说过极品龙井吗?知道是怎么炮制出来的吗?听说要什么样什么样的纬度,什么样什么样的温度,什么样什么样的湿度,什么样什么样的土质才能长出什么样什么样的茶树,这且不说,还得清明节这一天,早上几点几分到几点几分,掐第几层枝上的第几个嫩芽,再多少道工序烘干,多少道工序炒干。知道这么麻烦意味着什么吗?”
方登月饶有兴致地催促:“你说。”
“全中国十几亿人口,几百人分一片都分不过来,何况还要出口欧美,出口日本韩国,出口马来西亚,新加坡。”
“你是说想找极品,没戏?”
“对喽,总算孺子可教。”
方登月叹了口气说:“那就退而求其次吧。”
“不管次不次的,把你实打实弄到手的小妞儿给咱说说,也让哥儿们一块过过干瘾。”
“商业秘密,无可奉告。你想过干瘾,还是找魔术师去吧!”
“嘿,你丫真损,放了火不救火!留神找的妞儿全是歪脖子、疤痢眼儿。”
正说笑,秘书李晴走进来告诉方登月,泉州新风公司的老总已经到了,正在小会议室等着他。
方登月答了一声“知道了”,站起身对铁皮烟盒说:“友不如旧,衣不如新,和老朋友一块聊天才会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好感觉。”
铁皮烟盒笑了起来说:“行了,别这么酸吧叽叽的,你就直说臭味相投多省事?绕什么脖子呀?”
方登月在铁皮烟盒的肩上拍了拍说:“我是官身不由已,今天就先到这儿,改天请你喝酒。”
铁皮烟盒从维华公司出来,一脸的沮丧。
今天来找方登月,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结果东拉西扯了一个来钟头,正经事却压在肚子里,翻了七八个来回,硬是说不出来。
回国已经好几个月了,一直找不着合适的工作。虽然父亲的老战友老部下还有不少在位的,可父亲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这些关系一个也指不上;如今文科大本的文凭就像一张废纸,想屈尊做些没什么技术的工作,可招聘条件一栏里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把年龄限在三十五岁以下。走投无路,才发现三十七岁的人是多么无奈,多么苍老。
为了生存,只得另辟蹊径,请几个哥哥姐姐凑了点钱,在宣武门外盘下了一家临街的小饭店,想凭着在日本学下的手艺,开一家日本料理店。那家小店面积不大,但地段不错,不求折腾得多红火,只要能平平常常地经营着,挣点生活费和零用钱肯定不成问题。
眼下店是盘过来了,营业执照也起了,可装修刚搞了一半就停了下来,资金紧缺,至少还差那么三五万。周围的亲戚朋友几乎都被他麻烦过了,剩下的人里也只有方登月有这份交情,有这份实力。没想到见了面,自己却死活都说不出借钱两个字。
铁皮烟盒一边骂自己没用,一边感叹落了架的凤凰不如鸡,伤心得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⑶方登月混得春风得意,却也不是没有心烦的事。
彭赛赛和方登月结婚七年,没采取过任何避孕措施,就是没孩子,两人都做过生殖能力方面的检查,谁也没毛病。
为这事彭赛赛时常不开心,方登月却比她洒脱,方登月说:“无所谓了,反正我又不是特有社会责任心的那种人,没想过非得亲自为人类制造个下一代。再说中国人口这么多,少生一个也算是做贡献。”
方登月的口气异常轻松,可彭赛赛知道他是方家唯一的男孩,不会对这事真的毫不在意,之所以这么说,是有意让彭赛赛减轻心理负担。这让彭赛赛由衷地感动。
外人还以为他们是铁了心要当丁克,两个人也就顺水推舟地认同了这个理由,倒也免去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关心和同情。
这一天,彭赛赛从公共汽车下来,突然一阵头晕,紧接着一阵恶心,赶忙扶着一棵树站住,弯着腰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怀孕了?”彭赛赛一下子懵了。
七年了,望穿双眼都没个影子,没想到他或者她竟突然间来了。来得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一阵惊喜还没来得及慢慢化开,彭赛赛的心又深深地悲哀起来,突然又想起那些红红黑黑的勾勾叉叉和那两条明白无误的短信。
丈夫正起劲地爱着别的女人,妻子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怀了孕。这算什么事呀?猛然间又想起献血的事,心头不由得一紧。
彭赛赛刚一进护士站,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大对劲,所有人包括护士长在内,一个个表情严肃。
彭赛赛悄悄问机器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机器猫小声说:“贮藏室丢了两条新单子,问谁谁都不承认,护士长都急了。”
“这就怪了,又不是贫困山区,谁家缺两条单子呀?”
“说的就是!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三五牌手指,害得大家跟着背黑锅。”
听机器猫把三只手说成三五牌手指,彭赛赛憋不住笑了。
护士长瞪了机器猫一眼说:“哪儿那么多废话呀?都别说了!交班!”
夜班护士交完班,护士长说:“大家都先别走,我要说说献血的事。今年的献血指标下来了,咱们病区两个。大夫里已经定了老潘,咱们这儿谁去?”
去年献血的时候彭赛赛报了名,没想到临时发高烧,护士长就替了她。护士长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替她献血,彭赛赛心里一直过不去,今年的献血任务,无论如何也该是自己的事了。没想到偏偏……
见没有人吭气,护士长又说:“献血是公民的义务,咱们又都是搞医的,都自觉点,别让我求爷爷告奶奶地追了这个赶那个。”
彭赛赛进退两难。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怀孕了,也不知道献血会不会影响胎儿?
正犹豫着,就听吴红芳说:“护士长,你甭老拿眼睛瞄我,我也知道没献过血的就我们几个了,可我的孩子小,家里事多,最近身体又不好,您总不至于非要赶着病鸭子上架吧?再说了,身强力壮又没负担的都不吭气,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彭赛赛知道吴红芳在说自己,心里乱成一团麻。
护士长有点生气:“你有困难可以不去,用不着话里话外总拉扯别人!”
刘翠平在一边搭腔说:“依我看,去年报了名没去的,应该主动点。”
彭赛赛知道这也是在说自己,咬着嘴唇闷了一会儿,终于沉不住气了,狠了狠心说:“我去。”
护士长看了看彭赛赛的脸色,有点犹豫地问:“你行吗?”
彭赛赛提了提精神,收腹挺胸说:“没问题!不就是二百毫升血吗?我们平常老动员别人,说献血对健康无害,哪能事儿一轮到自己身上,就吓得往后退呀?”
彭赛赛之所以这么说,是在强撑着给自己鼓劲儿,谁知话没说完,吴红芳已经怒气冲冲地站到了彭赛赛跟前。
“你说谁呢?指桑骂槐的,说谁呢?”
彭赛赛吓了一跳,想不出哪句话得罪了吴红芳。
“别仗着你聪明,你漂亮,就狂成这个样!也别狗仗人势,想咬谁就咬谁,……”
“行了行了!说话文明点,这是医院!”护士长打断了吴红芳“上着班呢,瞎嚷嚷什么?都快干活去。”
吴红芳气哼哼地戴上口罩处理医嘱去了。临走,还狠狠地白了彭赛赛一眼。
彭赛赛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赶快吸了吸鼻子。
做人真难,一点小矛盾就把人得罪了,一点小矛盾都没有,也能把人得罪了。
护士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别拿吴红芳的话当回事,她也是有苦说不出来,心里烦,到处撒邪火。”
机器猫凑过来说:“是,她烦着呢,派出所刚刚打来电话,让她十点钟去接人。”
“接人?接谁?”
“她男人在汽车上对一个女孩儿动手动脚,让派出所拘留了二十四小时。”
哎,真是屋漏偏遭连天雨,那男人刚下了岗,又弄出这事。怎么这么倒霉?彭赛赛对吴红芳的怨气一下子都消了,心里又多了几分同情。
护士长瞪了机器猫一眼说:“小姑奶奶,没人把你当哑吧,别整天像个包打听,小心没人敢娶你!”
机器猫嘻嘻地笑着说:“护士长满嘴都是旧上海的老词儿,什么包打听,真难听,太落伍了,干脆叫我小灵通更时尚一点。”说着推起车,到病房送药去了。
因为要献血,护士长放了彭赛赛一天假,让她回家好好睡足了觉,再弄点好吃的补养补养。临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