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哪里变了?”
“说不好,但是总觉得不像以前的你了。”
“其实大家都变了。”
“恩。”
“所以,走自己的路其他的让别人说去吧。”
她就是这样回答我的。我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从那以后感觉她在有意的回避我。或许是我自己多心了吧。
现在想想,我们之间那所谓的喜欢,就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多了。因为日子久了而产生的感情,一旦距离增加,感情总会变得淡了的。
一个周五,我长久以来的不安终于变成了现实。
我早早的来到网上等着她。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过后,咔哇依上线了。
“好啊!”我一如既往的问候。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她一点回答都没有。要是以前,我上来30秒之内没有和她说话,她那边就急了——上次因为玩石器没听见消息声,被她说了半天,说了好多好话她才原谅我。
于是,我又问了一声“好啊。”
隔了半天,她总算回话了“恩,好。”
“今天聊什么?”
“什么都不想聊。”
“哦?怎么了。”
“你就知道问我,每次都是问我,就不会自己主动说点什么!”
我莫名其妙的就被骂了一通,换作别人我早就生气了,但是对于她,我怎么就气不起来。
“怎么了,心情不好是吗?”
“我烦!”
“我听听都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现在烦所有的男生,一个个都烦得要死!”
“哦,那也包括我吗?”
“恩。”
“那好,我先下了。”我见她在气头上,也没有什么好劝她的,就先隐身了,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我就这么默默的等待着,看着她那企鹅头像。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又上线了。
“好一点了吗?”
“我现在不想理你!”
我忽然心里一痛,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说话。
“到底怎么了?难道我也不能知道吗?”
“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木然了——这么多年来的友情以及两个人之间的喜欢居然只换来这么一句话。
“我们还是朋友吗?”我的手颤抖的打着,心里一片焦急。
然而她没再给我回复,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然后下线了。
我呆呆的在电脑前,坐了好久,心里一直不能平静。
就这样忍受了两天的煎熬,周一一早我便飞快的赶到学校,我想当面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然而,我却见到了,我不该见到的——她和一个男生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并肩走着。那一瞬间,我仿佛如木雕石像一般。
沉默,良久的沉默。
就从那天起,我们就没有再说过话,现实中没有,网上更没有。我每天只能躲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和那个男生经常走在一起。而她却从没有躲过我——回避是因为心里还有着什么,但是旁若无人却是最残忍的了。我现在这样说她,却想不到某一天我自己也会这样做。
天气一点点的暖和起来了,然而我的心却是越来越冷。我甚至一直在责怪自己,责怪我没有能带给她快乐。因为我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时的笑容是那样灿烂。我并不怪她,也不嫉妒什么,她说的一点没错,我从来不懂得主动追求什么。
更令我难受的是初二一开始的运动会了,那天,我负责执勤工作,就站在她们班旁边。我和她好几次四目对视,却又很快的分开了。那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充满了无限的遥远。
************
距离
为何会有一种东西叫距离
阻隔着我不能天天看到你
时空究竟能不能被穿越
好想立刻来到你的面前
恐怕不能实现
看着你逐渐远离
似乎就这样的疏远了?
即便站在一起
也只能是无声的沉默
还是有着距离
看不见的距离
比眼前的距离更加可怕!
************
(22)
就和现在一样,只要一躺在床上,眼前浮现的全是她的影子,就连梦里也是。此刻能填补我内心空虚的就只有伤感的音乐,听着听着不知不觉间,我似乎想写点什么了。
于是,我开始了写诗、写散文随笔、写我经历的一切。我把自己的感受写成了小说,并用我最喜欢的也是带给我感伤最多的一首歌作为小说的名字《夏之幻》。在小说的结尾,我是这样写的:
************
我就和她一起挂在悬崖壁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突然间,她脚下的岩石突然间也崩碎了,我身子猛的向下一沉……
大大小小的石块翻滚着落到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在这些碎石间还夹带着一只黑色的流线型的手表。它们翻滚着落下去,接触水面的一瞬,即被大海的狂澜之臂击得粉碎。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鲜血顺着青筋暴起的手臂一滴滴的往下流。而她的手依旧被我紧紧的攥着。
平静了没有多久,最后的那点石壁完全崩碎了。不理会她的哭喊,不理会那扑面而来的石块,我将她向上面推了出去,我知道原本应绑在我身上的绳索可以保住她的性命,我也知道离开我以后她还能好好的生活下去。而我,微笑着离她远去。
“别了,我的朋友。别了,我最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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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拼命的写着小说,一边以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刻苦来学习。我相信,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微笑着在梦中和她相见。
出乎意料,我居然在初二刚一开学的期中考试中,一下子窜升到了班里第一,年级第五的位置。而且考场作文《美在我身边》获得了年级最高分,被当作样文印发给每个人。这和我小学为了写作文而犯愁简直是具有讽刺意味的对比了。
然而,谁能体味在那文字背后的感伤呢?那种文字,谁又能想象是一个仅仅15岁不到的孩子写出来的呢?那夹杂在字里行间的苦涩除了独自品尝,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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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幻
透过薄薄的镜片一览这个世界
灰色长空中只有飞机留下的痕迹
我把自己遗忘在白云之中
那飘渺的感觉令我困惑无助
茫然之中脑海中浮现起你的身影
净是回想着往日生活的情景
现在面前一片空白
那逝去的时光犹如过眼云烟
焦虑难耐,不自然地拿起电话
拨通那在心中重复过千百遍的号码
在滴滴嗒嗒中等候着
但现实却总是事与愿违
焦躁的心情和这夏日一样
感觉到美好的时光
却总伴随着痛苦的前奏
时光穿梭期待着你的归来
美丽的夏日幻想
终日里编织着美丽的未来
美丽的夏日幻想
期待着明天能与你相逢
春天新的生机勃勃
秋天忆的温馨幸福
冬天白雪皑皑的世界
但最爱还是你——热情的夏日
I’dlikerunonwideland,flytotheBluesky
ButIpreferyoutoanythingelse
Summer’ssunshinestaybymyside
I’dlikethiseverlastingsummer’sfan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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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我并没有因为成绩而停止对自己的虐待,哪怕就是在假期里我还透支体力钻研电脑技术。游戏早已不会令我兴奋了,我一头扎进了硬件知识的海洋,很快得到了自从买电脑那个暑假之后的第二次,电脑技术水平的提升。我甚至还报名参加了涛尽市的一次大、中学生装机比赛。面对着古老的486、586,面对着那些大我3、4的大学生,我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陌生与胆怯的样子,凭借着深厚的电脑知识,以及格外的冷静,最终作为年龄最小的参赛者获得了冠军。
面对现场记者的采访,我没有平日里的谦和,自信甚至很是有些自傲的介绍了自己学习电脑的经历。当被问及有没有感觉今天装的机器很古老时,我神采飞扬的从今天使用的80486评说到微处理器的鼻祖Intel的4004。事实上,1976年4004发布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
我的采访被刊登载了报纸上,学校领导和老师都很是高兴——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印在我名字前的“暮明中学”四个字。但是我的同学却又是另一种表现,除了凌鹰、荣龙、鲁晟等几个好朋友,大多数的人都很是不懈我获得的荣誉。甚至,有人开始故意和我作对,特别是在我负责班里执勤的时候。而郑淳则是第一个真正站出来的人。
那天中午的自习是由我来负责的,而郑淳在铃响之后仍然坐在位子上大声喧哗,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提醒。不是没有听见,而是明明白白的再向我挑衅。我又提醒了几次,他干脆连抬头都没有抬一下。
我暗耐住心中的怒气,走了过去,郑重其事的对他说,告诉他不要说话了,而他后面的一句话则完完全全的把我的怒火激了起来。
“谁听你的,你不就是靠走后门当上的班长吗?”
“你什么意思!”这时候,我的拳头已经攥得不能再紧了,如果这个时候将我的袖子卷起来,紧绷绷的肌肉和暴起的青筋绝对能令人不寒而栗。然而,面前的郑淳却丝毫不知道,更加嚣张的冲着我大喊大叫:
“我告诉你,根本就没有人选你当班长,你的班长就是老师给的,我们谁也不听你的!”
“那么好吧,至少今天我还是这个班长,所以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听我的!”说罢拳头带着风一下子打在了他的腮帮。
血一下子就从嘴角流了出来。郑淳也没有示弱,跟着就和我厮打起来,然而无论是身高、力量都是我占着绝对的优势。我的拳头像雨点一样打在他身上,尽管愤怒已经几乎充满了我的大脑,但是我剩下的那一点点理智还是控制着我的拳头没有打在他的要害地方。
在那之后,更多的人表示出来他们的不满,余下的两年中,我也经常会和别人大打出手。对于同学们的评价和态度,我都不在乎了,失去了刘枫灵这心中的唯一,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真是好笑,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再后来我又代表学校拿到了几个评比的奖状,甚至在集会上面对全校师生演讲。很快的,我写小说的事情也就传开了,甚至通过凌鹰、通过鲁晟也传到了她的手上。
写小说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她能看见。所以,更没有想到她看过之后会有怎样的感想。然而无论是被感动了还是怎样,她给我写了一封信,而送信的当然就是鲁晟了。照他的原话:“我最近闲,才有工夫管你们两个人的闲事。对了,她好像说你不知道温柔。”
信的一开头就是说她是为了刺激我一下,才故意这半年多没有理我的,想不到我还真的一下子提高了那么多,不仅获得了不少的荣誉还会写小说了。那意思似乎就是觉得我还应该感谢她呢!我看了以后,差一点没有晕死。
然后我们又通了几封信,她甚至还在信里面提到了小学时候我撕情书的事情,用她的原话“我很担心你见到信就撕成粉碎的”。而我的回答则是“如果你希望的话,立刻送上碎纸一堆”。
诚然,女生对男生尔刺激一下其实是很有用的,我有一个同学因为女朋友一句“我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一事无成”结果发奋读书,一下考入涛尽市排名第一的重点高中,还差点连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金牌拿了回来;我的一个哥哥也是,20多年没有好好学习,被女朋友刺激了一下结果居然开始看书了。
但是,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是那种需要刺激的人吗?我在怀疑,这仅仅是刺激一下吗?
对于我来讲,恶梦似乎并未结束,相反,恶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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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
到目前为止,从字数上来说已经超过了我初二的那本小说了。由于经历了和刘枫灵的分分合合,我渐渐失去了写那本小说的动力。而且由于自己的写作功底有限,那本带有玄环意味的小说最终只草草的写了一章就结束了。我也不会再续写原来的《夏之幻》的,但是里面的很多设想和情节将会以更现实的方式出现在这本《记忆伤痕》中,比如说你们即将看见的特别篇——极限飞翔。
(24)
和刘枫灵合好以后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原状,就好像什么也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但这只是表象,经历了这样的一场变动,我和她的心里不可能什么也都没有留下。
一天,我照常在学校对面的大厦食堂吃过饭,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我的自行车前,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弄着什么,手里好像还拿着扳手、改锥之类的。
“小偷!”我的脑海里迅速的闪现过来这个词,我的车可是我花了很长时间亲手调教出来的,它和我的电脑一样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就算没有将车子整个偷走,单单是卸掉一个车轮也令会我非常心痛的。所以我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
“你干什么!”我大喝一声,趁那人刚刚回头的一愣,一记直拳打了过去。
因为心里已经将这个人定义为贼了,所以这记拳又快又狠,正中那人的胸口。那人身子一歪,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你干什么打人。”那人也不含糊,很快直起身,并且在立起身的一瞬间,一记右钩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刚吃过午饭,挨了这么一下,胃一下好像着了火一样。
“你还敢问我?”我又一拳打了过去,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在路边噼噼啪啪的打了起来。真没想到,结果竟然是不分高下。而后我们又都中了对方的一拳,然后两个人都到在了地上。
我气喘吁吁的爬了起来,抹掉嘴角的血。而他也蹲在一米多远的地方看着我——和我差不多,脸上也挂着血印。
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好好的打量眼前的这个人——年龄和我相仿,身高也差不多,不过比我壮一些。说实话无论是相貌还是身形,现在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贼了。
“你干什么打我。”那个人先发话了。
“你想把我的车怎么样?”
“你的车?”
“恩”我指了一下在他身后的那辆黑色的山地车。
“我KAO!“那人骂了一句”我帮人修车到被打了一顿。”
“嗯?修车?我的车哪里有毛病了?”
“看你的车弄得挺不错的,原来不是你装的啊。你没感觉出来你的车把有些不平衡,转弯的时候有些不畅快吗?”
听他那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从昨天开始我就觉得车把有些别扭,但是说不出来是为什么,而且检查了车轴和把力都没有问题。
那个人看我不说话,就继续说道:“左右两边的减震高度差了半厘米,特别是左边的弹簧太松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表情上稍微变了变,但是碍着面子我还不能一下就承认自己错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信你骑个试试?”
“好”我边说边打开车锁,然后骑上车,围着附近转了一圈——还别说,问题解决了,而且好像比以前更灵活了。
我把车骑了回来,然后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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