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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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掠情-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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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有话直说,绝不会亏待自个儿;当然,当他想要谋权篡位时,亦是如此。
“说到这儿,我倒要问你,玄烨是发现了咱们之间的事不成?”玄荧掸了掸被他拉皱的袍子,再抬起诡谲难辨的眸子对上他。
“你是被汉女迷昏了不成?”玄胤冷眼注视着他。
“倘若不是如此,玄烨的话语中,怎会透露一些古怪的意思!仿佛他早已发现了咱们的事?”玄荧可不如他这般乐观。
玄胤贵为亲王,是康熙的胞弟。可他不是,他不过是旁系的宗亲罢了;倘若今儿个真让康熙发现什么端倪,玄胤或许可以仗着亲王的身份免去死罪,他可不同,若是被逮着了,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整个宣勒王府将无人能幸免。
“那是不可能的事!”玄胤仍是不以为意。“这件事除了你我,还有派去长沙的玄燮,以及失踪了八年的玄煚知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这件事?你真当玄烨是天子便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
“问题出在那面玉镜。”
“我瞧过了,那不过是面普通的玉镜,尽管玉的质地非凡,也不过是面玉镜罢了,能起什么作用?”玄胤抬眼挑衅着。“你真以为这一次顺天府一带动灾,是那面玉镜告知他的吗?你会相信这无稽之谈,本亲王可不信!”
“是吗?”玄荧思忖了会儿。“可这面王镜总教我觉得有几分诡异。”
倘若事情真是这般简单的话,玄烨绝不可能这样对他;玄烨若不是有十足十的自信,是不可能把这件事搬到台面上谈的。
这事必有蹊跷,必得当心。
“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要临阵退缩了。”玄荧若真要退出,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即使他们是亲兄弟,他也不轻饶。
“你以为呢?”玄荧挑了挑眉,冷声笑着。
倘若他真怕了,八年前就不会加入这荒唐的战役;不过,若是玄煚没在八年前失踪,或许他们已经把康熙拖下须弥宝座了。
玄胤邪气地笑着,搭着他的肩头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待玄荧回到宣勒王府时,早已过了掌灯时分,然而宣勒王府仍是一片光辉灿烂,甚至笑语不断。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进了他的王府当起主子了?
玄荧思忖着,便加快了步伐,甫到大厅,便见到恋璇粲笑的娇丽粉脸上,是恁地专注而守礼,却又十分情深地注视着对方,时而掩嘴倩笑,时而蹙眉静听。
玄荧见状,心头不禁荡起诡谲难喻的怒火,握紧了双拳。
怎么?这下真让她找到个喜爱的男人了?
瞧她一脸柔情似水的笑靥,可从未在他面前展露,现在竟然在他以外的男人面前展现!她是打算诱惑他以外的男人吗?这个下贱而不知好歹的汉女!
他快步地走入厅内,冷厉邪魅的眼眸直视着背对着他的男人。
恋璇一见到他,粉脸更是桀亮如煦阳,迸射出惑人而摄魂的光芒;而正对着她的男人感到古怪,转身对住背后杀气腾腾的玄荧,轻佻地勾起一抹笑。“玄荧,你可回来了,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
“巽帧,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宣勒王府的?”冰冷如寒夜星子的诡邪眼眸透着肃杀的阒暗。
“玄荧,咱们这么久没见面,你头一句话便是这样问候我的?亏我还替你护着你的小汉女,否则不晓得她会被贵锦折腾成什么德行。”见玄荧残佞的一张脸,巽帧自然明白他是妒火中烧,却偏要在他的痛处上煽风点火,恨不得他可以燃起更旺盛的火焰,好让他见识见识。
“你说什么?”玄荧的眉头一蹙,冷肃顿生,快步走到恋璇的身旁,端详起她,蓦然发现她扎着布条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他阴鸷地瞪视着一脸无辜的恋璇,大手毫不留情地拧痛了她的手腕,在上头留下点点红印。
“玄荧,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巽帧更加放肆地说着。“璇儿可是个受伤的人,你还这样待她,真是令我心疼。”
他缓缓地走到两人身旁,大手也触上她的雪脂凝肤,语末更是无尽的叹息,惹得玄荧炽怒狂燃,断然挥掉他不安分的手。
“这可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若没事了,大可以滚回多伦王府!”玄荧毫不客气地哼道。
这个王府可是他当家,何时轮到他来同他碎嘴了?
况且,恋璇是他的女人,他都尚未开口查问,他在喳呼个什么劲?
“啤,原来是我多管闲事,早知道见贵锦伤她,我就袖手旁观,免得帮了她还要受你的气。”
巽帧边发噱边回到他的位子上坐下,大口地喝着茶,降降暑气。
恋璇见情势不对,赶紧回过头向玄荧解释:“王爷,是巽帧贝勒帮了恋璇的,您别再责怪他了。”
“真的是贵锦伤你的?”
玄荧话锋一转,令恋璇猝不及防,只见她支支吾吾,却又无法解释;此时玄荧心中也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依贵锦的性子,这样的伤算是她留情分了。
“倘若不是贵锦伤她,又有谁有那个胆子,敢欺负你宣勒王爷的侍妾?”巽帧低笑着,放肆的眼眸直打量着恋璇。“不过我明白!像璇儿这般的天仙美人,我也愿意将她带回府中私藏,只要别让宫中万岁爷知晓,一切就平安无事,还可以安稳地抱着美人,夜夜春育共枕。”
“你倒是放得下荣微格格了?”玄荧啐道。
哼,开口闭口璇儿、璇儿的没完没了,他道他是谁,竟敢怨地放肆轻呼着恋璇的小名!
“唉,就是相见恨晚哪!”巽帧仍是不怕死地笑着,俊尔的脸上藏着狡桧。
“说,你今儿个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玄荧抱着恋璇坐到一旁的大座上,扯开恋璇手上已然包扎好的布条,查看着她的伤势。
“能为哪桩呢?”泛着犀利光芒的眼眸忽左忽右地飘着,最后则落到恋璇羞涩的粉脸上。“是小弟听闻你带了个汉女回府,心悸之余,便来为你献上一计,希望你能够受用。”
“你在说些什么?”玄荧不耐地注视着他那一张俊秀过头的脸。
“我是怕你不知道该如何为恋璇脱身,所以特地来帮你的。”巽帧话一落,见着玄荧一副等着下文的模样,清了清喉咙又继续道:“大清是不允许满汉通婚的,不过,若是你帮璇儿纳了旗籍的话,便可光明正大地将璇儿迎入宣勒王府里当个有名有份的侧福晋,你道成不成?”
“不需要这般大费周章!”玄荧冷冷地打断他。
他会没想过这些事吗?
倘若真要把恋璇留在身边一辈子,最好的办法,便是给她一个名分,但若是要给她名分,便得请示皇上,可若向皇上请示,玄煚定当他是有二心;说不准他会暗地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除掉。
他犯不着冒这个风险。
况且!他也不愿意为了这些事而请示皇上,恋璇之于他的意义,还不至于到这般的地步。
她不过是个汉女,或许过些时日他便腻了,为她做这些事,不过是浪费他的时间罢了,一点也不值得。
“咦?”巽帧可不明白了。“倘若你不爱璇儿,又怎会把她带回宣勒王府?”莫非是他想错了?
“住口!”玄荧猛地一拍桌,一张紫檀几立即碎裂,吓得恋璇一张小脸惨白得吓人,不过却不是因为他的举动,而是因为他的反应。
原来对王爷而言,她真的是个微不足道的汉女;想要入旗籍,想要与王爷厮守一生,似乎是她贪求了。
“玄荧。”
巽帧突见他莫名的躁怒,才要劝解他,却被他森冷打断。
“出去!本王要休息了!”玄荧冷冽地撂下话,抱起恋璇柔弱的身子,便往内厅里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巽帧。
怪了!巽帧不解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总觉得古怪。
玄荧的性子原本便是阴晴不定,不过总觉得现下看到他,更显得邪魅吓人,是他瞧错了吗?
第七章
走了一段碎石子路,离前厅已有一大段距离,玄荧转进一处竹林里,里头有着一幢雅致的别苑。
推开桧木的门,走入厅内,再向右拐进一条长廊,便见到一间雅致的寝房。
玄荧将恋璇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点上烛火,便站在一旁,脱去了蟒袍,褪去里头汗衣,露出硬实纠结的体魄。
“今后,你便在竹苑住下,本王再差人服侍你。”
像是理所当然,玄荧把话交代完,便在床榻上躺下,双手占有性的拥紧她。
“王爷。”
恋璇贪婪地依偎在他温热的怀抱里,却又突地想到贵锦,思忖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问他,却还是开了口。
“怎么?”玄荧闭上眼眸,慵懒地问着,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
“王爷今儿个要在恋璇这儿过夜吗?”
“怎么,你厌恶本王待在这里吗?”
玄荧蓦地睁大如鬼魅似的眼眶,俊脸噙着冷厉慑人的气息,对她语意未明的话语略感愤怒。
“不是的,恋璇是想福晋……”恋璇惊于他的傲然神情,咽了咽口水,细声地嗫嚅着。
“你想她做什么?”
玄荧眯起诡谲深邃的眼瞳,瞅视着她粉嫩的娇颜。“你只要想着本王便够了,想着她做什么?”“可是王爷待在恋璇这儿,福晋不就得一个人独眠,这样子……”恋璇轻摇着螓首,柔媚的水眸凝睇着他。
“你要本王陪她?”他难以置信地瞅着她。
不知她是度量有容,抑或是有其他的打算……
就如他的亲额娘一般。
“恋璇觉得王爷这样待福晋,福晋很可怜。”
“她伤了你,本王还未同她算帐,你倒是先替她求情了?本王不知你的心底是真的这么想,还是你另有意图?”
玄荧猛地坐起身子,噬血而魔魅的眼眸直瞪视着不明所以的恋璇。
“王爷?”她不明白。
“你的手疼吗?”他注意到她惨白的脸蛋,随即擒住她受伤的手,放在眼前端看着,心里一股怒火烧得放肆而狂妄。
好一个贵锦,倘若他不同她算计的话,不知道她还会再用什么恶毒的方法对恋璇施虐。
“恋璇的手还好,恰巧碰上巽帧贝勒,是他救了恋璇的。”一想起风趣健谈的巽帧,恋璇本是惊惧的脸笑开了,更显妩媚惑魂。
“你倒是挺喜爱他的,是不?”玄荧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粲笑如花的粉颊。
“巽帧贝勒实在是风趣,而且他还说了好多……”
话尚未说完,一阵天旋地转,恋璇已被拽到玄荧的怀里,然后被他紧压在床榻上,令她张皇失措,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本王才与你分离一日,你便已经迷上他了吗?”他眯紧诡邪冷凛的眸子,咬牙怒道。
他该知晓的,不是吗?汉人原本便是贱佞的,他为何还要与这个该死的汉女牵扯在一块?
早在得月楼时,他便应该把她放下,不该把她带回宣勒王府,可他却鬼迷心窍,阻遏不了自个儿需要她的心。
荒唐、荒唐,恁地荒唐透顶,却也可恶透顶。
她像是山中的魑魅,是幻化为人形的鬼怪,攫住了他的心神,迷惑了他的灵魂,令他舍不下她;即使冒着被她吞噬的危险,他仍是执意将她带回王府,再亲眼看着她背叛他,就如当年他的亲额娘背叛了阿玛一样!
他怎会傻得看不透?
“王爷,你怎么了?恋璇只是……”恋璇睁大澄澈清滢的眼眸,震慑于他骇人的气息。
“住口!”玄荧暴喝一声,紧咬着牙,怒得眦目欲裂。“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才见了巽帧一眼,便让他勾了心魂是不是?”
“不是。”恋璇惊慌地摇头,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她不过是听着巽帧贝勒说起一些王爷幼时的事情,不过如此而已,他为何恁地盛怒?
“还说不是?”玄荧怒然撕裂她精致的袍子,露出里头湖水绿的肚兜,“难不成你已然尝到他的味儿,整颗心都依附到他的身上去了?”
话一落,他猛地收紧手劲,疼得恋璇淌出泪水,却又不敢让玄荧看见,只因她一直记得他厌恶着她的泪水。
“恋璇的命和身体都是王爷的,心怎么可能依附到巽帧贝勒身上去呢?”恋璇哀恻悲楚地说着,硬是不让泪水落下。
“你也还记得你的命和身体都是本王的,你就不该背着本王与他见面!”玄荧震怒地吼着,全然失去理智。
他所拥有的只是她在权势下被逼迫的心和身体吗?不够,他要的不只是这些,他要的是她全心全意,要的是她心甘情愿,而不是她无法选择的命运,更不是被胁迫的曲意承欢!
“可是恋璇只是与他闲聊……”恋璇怯懦地想解释清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讲他才会息怒。
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什么而发火。
“谁准你和他闲聊了?”他无情地暴喝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你不过是个下人,你不过是个汉女,难不成你以为如此可以攀上巽帧成了凤凰不成?”
他无法忍受恋璇的身子被他以外的人碰触,更无法接受她竟胆敢与他之外的男人谈笑风生!
“恋璇不过是与巽帧贝勒聊着王爷幼时的事情;恋璇知道自个儿的身份,不敢逾矩。”她蹙紧眉头,气若游丝地喃道,绝丽的玉容憔悴而神伤。
她该知道的,她知道王爷对她不过是一时尝鲜,她知道她是个汉女,永远进不了宣勒王府的旗籍;她也知道自个儿的身份低下,更不敢太过奢求,只因她真的很明白自个儿永远进不了他的心里。
然而,她只想静静地待在他的身旁,他不在意她也无妨,只要能在他的心里给她留一点位子,让她可以天天见着他一面,她便觉得心满意足。
玄荧闻言,稍微一愣,随即问道:“你听了巽帧谈起本王幼时的事?”他低问着,冷峻而无情。“那你也一定听说了本王的亲额娘也是汉女。”
就是有个汉人的额娘,他才会从小受尽欺凌,甚至到了最后,额娘受不住阿玛的冷落,便勾搭上府里的下人,气得阿玛一怒之下杀了额娘。从此他在府中的处境便可想而知,若不是他处心积虑,哪能敌得过其他的兄长,若不是他心狠手辣手辣,他又岂能手刃亲兄,唯留他一人而得到袭爵之机?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的额娘是个下贱而无耻的汉女,他才会变得如此,他的一生才会如此狼狈;也因为如此,他才甘愿帮助玄煚夺得帝位,如此一来,他的身份便不同了,没有人能够再以此为由嘲讽他!
“恋璇不会那样对待王爷的。”
她不知道真如巽帧所说,玄荧竟如此在意此事;可是倘若真是如此,他又何必要找上她,恁地折磨着她?
“你真是不敢那样待本王?”他狂似鬼魅般地佞笑着,邪气地勾起唇角,形似狱间恶鬼慑人心扉。
“恋璇的心只有王爷,想的是王爷、念的是王爷,只希冀可以一辈子伴在王爷的身边,哪怕是做牛做马,恋璇亦心甘情愿。”恋璇轻喃着,泪水哀戚地滑落,沾湿了云雾似的发丝。
“真的?”他蓦地一愣,随即又勾起诡谲莫辨的笑。“你可要证明给本王看?”
恋璇旋即点了点头,只求他能够相信她。
玄荧瞅视着她半晌,诡魅地笑道:“好,你就让本王见见你是多么心甘情愿地服侍本王。”
恋璇错愕地睨着他邪鸷的俊脸,楚楚可怜的水眸里噙着浓雾水气,却只能怯怯地坐起身子,等待着他的吩咐。
“怎么?还要本王教你如何服侍吗?”玄荧睨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一颗心蓦地抽痛,却又感到心中像是有一抹蛰伏已久的鬼魅在窜动着,并且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好窜出体外。
恋璇的娇颜倏地一红,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翌日
贵锦端坐在大厅,高贵而优雅地呷着丫环送上来的茶,却见玄荧自厅外走来。心想着他昨晚必定是在那狐媚的汉女那儿过夜,于是敛下眼眸,决定不理睬他,他倒是不识相地坐到她的身旁来,逼得她不得不开口。
“王爷昨儿个夜里睡得可舒服?”
“你以为呢?”
玄荧带笑地对着她瞧,不禁令她心里直发毛。
“这得问王爷了!贵锦怎会知晓?”
“昨儿个冷落了你,不知你的心里是否不好受?”玄荧蓦地握住她捧着瓷杯的玉手,吓得贵锦险些滑落手中的瓷杯。
这是怎么着?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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