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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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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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冷笑一声,催马急纵。一骑迎面撞到,还未稳住身形。“噗”的一声,韩淮楚鱼肠断魂剑划过,一蓬血雨狂喷而出,随着一道抛物线在空中掠过,那楚骑已尸首分家。
那人乃是楚军一位军侯,马上功夫也是不弱,却只一个照面,便被韩淮楚拿去性命。随后之人无不大惊,齐勒马缰,停了下来。
韩淮楚却是不肯停,他已杀入楚骑阵中。只见他坐骑过处,赤光一闪,便有一人扑倒马下。鱼肠断魂剑削铁如泥,那楚骑的长矛一碰即断。转眼之间,又撂倒了五骑。
余者看得大惊,“这小子武功如此之高,以咱们这些人之力,别说拿下项家大小姐,能保住性命便算万幸了。”
便有人后悔追得太快,与大队人马脱离。这追得靠前,立功的机会最大,丧命的机会也是不小。
马匹交错中,剑光血光频闪,楚骑接二连三人仰马翻。韩淮楚正杀得兴起,只听身后一声惊呼,却是小妮子项追发出。转头一看,一杆长矛破空而来,却是三丈外一位目光狡黠的汉子偷袭投出。
那长矛不奔上路,却直刺韩淮楚的坐骑。“射人先射马”,看来敌人中也有聪明人在。
韩淮楚刚刚刺落前方一位骑兵,想催马闪避已是不及。只听座下战马一声悲鸣,蹲了下去。
韩淮楚心中悲愤交集。这马是他在魏地购得,与他辗转千里来到这泗水郡,人与马之间,早已结下深厚的感情。而今这马竟战死于此,韩淮楚胸中蓦然升起了一股杀气。
只见他手腕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柄飞刀。白虹一闪,直取那偷袭者。旋听“哚”的一声,飞刀入喉,那偷袭者颈下鲜血长流,死时还睁大了双眼,满带着惊惧之色。
一楚骑战死者坐骑还在身前。韩淮楚将项追娇躯拦腰一抱,足下一点,已腾身上马。他右手高擎鱼肠断魂剑,左手抓了一把飞刀,大吼一声:“杀!”又纵马杀入战团。

第十三章 韩信点兵
哪消片刻,二十余楚骑已被韩淮楚料理的干干静静。当场中还剩五名追兵时,那些楚骑已被韩淮楚吓破了胆,拔马转头便逃。却被韩淮楚掷出一把飞刀,送去见了阎王。
一场血淋淋的厮杀转瞬即逝,小妮子娇艳如花的脸上还带着惊惧。呆呆望着那满地的死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扑通“一声,项追双膝着地,嘤嘤地哭了出了。这小妮子说话如黄莺出谷,哭声也那么清脆动人,叫人好生爱怜。
韩淮楚望着项追那梨花带雨的泪人模样,心想这小妮子莫非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被这血腥的场面吓着了。走过前去,拍拍项追的香肩,装成一副老练的大虾模样安慰道:“你这是第一次上战场,这战场之上你死我活,死人是难免的。你现在还不适应,以后便会慢慢习惯了。”
项追止住泪水,瞪了他一眼,说道:“本姑娘才不是头一次上战场呢。我以前见过的场面,要比这惨烈得多。”
韩淮楚大汗。早听说这项追助冒顿单于攻灭东胡,又随他哥哥项羽东征西讨,已是一个战场老手了。自己竟把她当成了初贩子,这乌龙可摆得大了。
韩淮楚便问:“项姑娘为何事悲伤?”项追一听此话,又嘤嘤哭了出来,泣道:“这次我这将印是从小且子手中骗过来的。我带来的两万军马,如今全打没了。不知我如何回去面对我叔叔与羽哥哥。这次要给小且子看笑话了。”
韩淮楚愕然问道:“哪个小且子?”项追秀眸凝望着他,说道:“说起来你认识,就是你在万载谷见过的龙且。”
韩淮楚“哦”了一声,“想不到那龙且竟投效了项梁。是啊,史书上说龙且乃项羽五虎将之一,看来现实与书中所述一模一样。”
只是这小妮子还在哭个不停,却想个什么办法让她破涕为笑呢?
韩淮楚便道:“项掌门是你叔叔,项羽是你亲哥哥,他们怎会舍得责怪与你。何况你那两万大军,总不会全部死光了吧。咱们召集残部,卷土重来,报今日之仇。”
哪知项追一听这话,哭得更甚,娇躯一阵乱抖。
韩淮楚汗个不停,心想这小妮子怎这么难哄,小生刚才又哪里说错了?
只听项追泣道:“今日与公子重逢,项追心愿已足。想卷土重来,恐怕项追已等不到那天了。”
韩淮楚猛将项追肩头一撼,楞道:“项姑娘,你说什么?难道你这伤——?”
项追点了点头,泣如珠链:“我中了朱鸡石的红砂掌,恐怕命不久矣。想要报仇,只有等我羽哥哥替我完成了。”
“这小妮子身受红砂掌这般骇人的重伤,竟支撑了这么久!亏得自己还以为她只是中了一点小伤。我当今日这项追姑娘怎这么放得开,在后面紧紧搂住我的虎背熊腰不肯放手,原来她自知命不久矣。”
韩淮楚望着眼前的泪人,心中蓦然兴起了一股怜惜之情。
“她说今日与公子重逢心愿已足,难道她一直在想念着小生?”韩淮楚心中被这想法吓了一跳。
“乖乖不得了,原来这小妮子暗恋我来日已久。只是小生的心,已被良妹与芷雅占得满满,哪里还能有她的位置?再说她是小生情敌项羽的妹妹,日后垓下之围,项羽会丧命在我十面埋伏之中。我与项羽的妹妹?这是哪一出啊!”
他正在胡思乱想,只听项追一阵剧烈咳嗽。韩淮楚心中一惊,“小妮子这伤看来不轻,若不及时治疗,恐怕真要像她所说命不久矣。只是红砂掌这般恶毒的掌伤,怎么疗治?”
他仔细想来,只有用玄门内功辅以疗伤圣药如天山雪莲千年首乌才能救她性命。自己的先天真炁已练到第七层,当堪适用,若能避过今日追兵,逃得性命,觅一静处再慢慢给她疗治。但那疗伤圣药却是可遇不可求,一时半刻到哪里去寻?
韩淮楚猛一拍脑,“我怎把这东东给忘了!”原来他想起自己百宝囊中还有两粒抗生素。
这抗生素是集合现代医学,汇聚中西药理的科技结晶,选材极其名贵,通共只有三粒。比起那些天山雪莲千年首乌,疗伤效果只有更甚一筹。在临济城外韩淮楚受剑神盖聂所伤,用去了一粒。是方廷博士特意准备给他保命的。要拿出一粒给项追服下,韩淮楚还有点舍不得。
韩淮楚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看在她哥哥项羽会死在自己手中的份上,就喂她一粒吧。
他一边摇头,一边从囊中取出一粒橙黄色的药丸,递给项追,说道:“项姑娘快服下此丸。”
项追止住哭泣,盯着那药丸,奇道:“这是什么?”韩淮楚正色道:“欲想保命,速服此丸。”项追望了他一眼,依言将那粒抗生素纳入口中,模样乖顺得很。
一阵急遽的马蹄声传来,前方尘土飞扬。韩淮楚脸色一变,说道:“不好!追兵这么快就来了。”
看这浓烟滚滚,沙砾扬尘,听那马蹄声嘈嘈密密,这次来的可不是掉了队的小股骑兵,而是大批的人马。韩淮楚纵武功高强,又如何敌得过千军万马?
  项追初是一惊,呆看着这彪人马现出身影。忽然莞尔一笑,说道:“韩公子你弄错了,这不是楚军,而是咱们项家军。”
这批人渐渐近前,已看得分明。只见他们所穿红色服饰虽与楚军相似,却人人白巾扎头。
韩淮楚点了点头,心想这两路人马,一路追,一路逃,混杂一团,哪里分得清楚。笑道:“我说得不错吧。你的人马果然没有死光。”
那项追见自己军马到来,精神一振,举起手作势欲呼叫。却只觉力乏,喊不出声。韩淮楚微微一笑,扯起嗓门高声呼道:“你们大小姐在此!快来保护大小姐!”
那彪人马已隐隐看见项追,又听到韩淮楚呼喊,齐声欢呼起来。催马扬鞭,直向这厢插来。
领头二骑,如一阵旋风驰到近前。二位大汉滚鞍下马,惊喜道:“大小姐,真是你么。大伙还以为你死了呢?”
却见二人均身长八尺,腰挽长弓,穿着一身鲜亮的盔甲。一人神色木讷,仪表堂堂;一人面孔油光发亮,手背上刺着一头苍鹰,眉宇间透着一股锐劲。
项追翻了个白眼,嗔道:“你们才死了呢!大家都在么?”
那木讷大汉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被楚军追杀,一路死伤惨重。那步兵儿郎或死或逃,也不知折损多少。我领着骑兵,一路血战,好不容易逃到此处。幸而遇到大小姐。大小姐,你是怎么逃到这里的,没有被楚军追上么?”
项追含情脉脉地望了韩淮楚一眼,说道:“幸得韩公子出手相助,否则我早就遭了楚军毒手。”
那大汉便来称谢,询问韩淮楚名字。韩淮楚道:“在下淮阴韩信,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大汉还未回答,项追已抢先替他回答了:“这是季心,乃是我部骑兵副统领。这是他哥季布,乃是骑兵统领,哥俩合称吴中两季。”
韩淮楚心中一震:“季布,这名字好生熟悉,貌似在哪本书见过。对了,那季布也是项羽手下大将之一,好像有那么一句成语叫做一诺千金,说的是季布这人极重然诺,言出必行。故楚人谚曰,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想不到那季布还有一位弟弟。”
那季心似乎早听说韩信的大名,欢喜道:“原来公子便是在龙武坡大战秦国上将军蒙毅的韩信韩少侠。可惜我未逢其会,不能目睹韩公子的风采。”
话音一落,只听那在一旁叉着腰站着的季布满脸不屑道:“龙武坡小小一战,怎能与我项家军攻城略地,席卷吴中相比。”
韩淮楚暗暗冷笑,“等我把项羽的军马逼困到垓下,你再说此话。”表面上却装成一副谦虚得样子,说道:“季兄说得有理,我那龙武坡一战,是不能与你项家军相比。”
那季布嘿嘿冷笑,貌似对韩淮楚所言颇为受用。
话语间,便有溃逃的项家骑兵围了过来。众人见了项追还活着,无不鼓舞欢腾。
那项追娇艳绝伦,是已故大将军项燕的嫡孙女,人又活泼可爱。在项家军的心目中,便是天上的月亮。只要她人影过处,便带来一阵笑语欢欣。与她在一起,打起仗来也劲力倍增。
韩淮楚看着项家军众星拱月的样子,暗暗摇头:“这小妮子在项家军中好像公主一般地位高贵,她怎么会暗恋小生起来?”
便有人道:“咱们保护大小姐,回到吴中,再起兵马,杀了朱鸡石那厮,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众人正在高兴,项追一听此话,忽花容变色,黯然道:“可惜我们回不去了。”众人惑道:“大小姐此话是何意?”项追道:“这前方有丹水挡路,咱们一时半刻哪里找得到渡船,敌军追兵不久便会到来,恐怕大家皆会丧命。”
众人闻言,一阵惶恐。
好像为项追这话作了注脚一般,来路上又卷起了漫天的尘沙,马蹄催声,却是楚军骑兵大队追来。
项家军一路被楚军追杀,早已疲惫不堪。不少人皆挂了彩,只是逃回吴中的意念一直支撑着他们。此时前有大河,后有追兵,众人只觉绝望,顿时一阵大哗。
韩淮楚以手搭眉,遥望那彪骑兵,忽然高声道:“诸位休得惊慌,敌军人马比我们少,咱们怕他怎地?”
众人奇道:“韩公子怎知敌军比我们人少?”韩淮楚笑道:“敌军的旗帜小旗有五面,大旗只有一面,就是说来了五位百将,一位伍佰主。”
众人又道:“咱们又有多少人马?”
这溃败之军,旗帜早就扔下不管了。众人纵横交错,或站或立,赤色一片,战马散乱一地。哪里辨得出有多少号人。
韩淮楚心想,这些人被楚军打怕了。若不证明已方比敌军少,大家便无信心再与楚军决战。该想个什么办法给大家注一剂强心针呢?
于是笑道:“要想知道我军人数亦是不难,不知大家能否听我指挥?”
项追乃是主将,众人眼光,便齐刷刷望向项追。
项追笑道:“我让大家吃了败仗,这统兵的本事,大家都看到了。韩公子文韬武略,强过我太多,大家今日便听他号令吧。”
那季布闻言,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韩淮楚得了项追这话,满意地点点头,高声喝道:“大家迅速起立,三人一排,就近靠拢,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圆圈!”
那些项家军骑兵满腹狐疑,也不知那韩信要捣什么鬼。均想拉手围圈干什么,又不是过家家玩游戏。但大小姐发了话,让大家听从韩信的指挥。便也依言就近找人靠拢,三个人合成一组。
要想将这么多人排成方队可是一件难事,但就近组合只须跨上几步,却再容易不过。只见人来人往,一阵碎步奔跑。未几,众人便各自寻找组合对象,三人一组,互拉着手,散作一地。
却有两人落了单,孤零零地站在一个个圆圈之外。
韩淮楚又发令道:“大家五人一组,与刚才一样,拉手围圈!”
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更快。须臾工夫,那三人围成的小圈散开,变成了一个个五人的大圈。
这次有三名军士落了单。
韩淮楚再次发令:“七人一组,迅速靠拢!”哗啦一声,大圈散开,又变成了更大的圈。这次多出的,只有两名。
韩淮楚转头望向项追,笑道:“你项家军果然军纪严明。”
项追把那一双杏眼眨个不停,问道:“韩公子,这人数你算出来了没有?”韩淮楚点点头,语气笃定道:“我军有一千零七十三名之众,人数是敌人的两倍,还怕他作甚。”
那项追掐着小手,算来算去:“一千零七十三名,除以三,余二;除以五,余三;除以七,余,余,果然是二!”
项追验证了韩淮楚算出的结果,两眼只是放光,盯着韩淮楚的神情,好像他是大神一般。以无比崇拜的清脆嗓音道:“韩公子,真神了!这么快你就知道了咱们的人数,你究竟是怎么算出来的?能不能教教我?”
韩淮楚哑然失笑,心想这小妮子见到好奇的东西什么都想学,先头缠着我学象棋已经够烦了,要教她这两千年后的数学问题,给她讲解方程,那还不把人累死了。便嘿嘿笑道:“姑娘想学,韩某乐意传授。只是如今敌军将至,还是改天吧。”

第十四章 河堤歼敌
忽听季布嗤了一声,说道:“算术不过奇淫巧计,有什么了不起!”
项追正在兴头,被季布泼了盆冷水,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得轻巧,有本事你给我算算。”
季心堆笑道:“大家别斗嘴了。既是我军人数倍于敌军,大伙儿还有什么担心。大家冲出去好好杀他一阵,也出出咱们受的鸟气!”
众人齐声叫好。这一路上被楚军追杀,只挨打不还手,也够窝囊了。有机会狠狠揍敌军一记,无不精神大振。
季布高声嚷道:“大家就跟我冲过去,杀他个人仰马翻。”他是骑兵统领,这骑兵一向由他指挥,话一说完便有人大声附和。
那季心却摇摇头,说道:“有名闻天下的韩信韩少侠在,咱们这一仗就让韩公子指挥。韩公子,你意下如何?”
项追拍着小手,连声道:“对!对!韩公子在此,季布你就歇歇吧。”那季布被她抢白了一句,哼了一声,满脸的不服气。
韩淮楚此时也知不是谦让的时候,便坦然道:“既是诸位抬爱,韩某便带着大家打这一仗吧。”
那季心便讨教这一仗该怎么打。韩淮楚说道:“为将者,必先查天时地利。若依你兄长之言,以命搏命,咱们弟兄势必损伤严重。”
季布冷笑道:“你说我不查天时地利,此处乃广袤平原,有何地利可言?”韩淮楚微微一笑:“此处没有,不等于别处没有。刚才韩某从河堤而来,见彼处两面有山。不如咱们便包他一回饺子,给他们个有来无回。大家装成逃命之状,各自散开。季布将军领五百人马从侧翼迂回,从小路绕到敌军身后,斩断敌军归路。季心将军领两百人马赴左面山坡埋伏,另两百人马赴右面山坡埋伏,余者随我杀向敌军,诈败诱他们入伏。”
这等伏击之术,尽人皆知。季布见韩淮楚说得在理,心中便赞同了。嘴上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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