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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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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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未死在剑神盖聂手中,却丧命于姬风掌底!
场中还剩最后一只巨鼎——徐州鼎。若把它翻转过来,用索魄四使的精血激发金人的杀气,姬风的颠覆乾坤大阵便要布成。
三老已死,姬风再无外力可借。他欲鼓足最后的余力,奋力托起那鼎。
只见他张口一吐,一蓬血箭吐出,喷到双掌,伸手在虚空那么一托。
原来姬风已咬破舌尖,用上魔道中常有的精血化功大法来催发自己的魔功。
那徐州鼎冉冉上升,已升高到五尺。姬风暗暗窃喜,正欲旋转双掌,将那最后一个国之宝器翻转过来。
陡听头上“哗啦啦”一阵巨响,尘屑纷飞,屋顶裂开一个大洞,同时跳下四位老者。

只见四老须发似雪,道貌岩岩,看年纪也不知多少岁了。皆腰板挺直,状貌似松枝鹿态,清矍如寒竹孤柏。
四位老者分据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凌空一托。那升空五尺的徐州鼎竟被四老托到了屋顶!
姬风又急又怒,厉声喝问:“尔等究竟是何人,竟坏我大事?”
四老哈哈大笑:“吾等乃商山四皓,奉太上法旨,来阻你布这恶阵!”

第十八章 投鼎泗水
姬风也不知这突然杀出的商山四皓究竟是何方神圣,但瞧四老托起巨鼎的身手,又听他们云领了太上法旨,已知他们不是常人,而是得道的神仙,法力远在自己之上。
眼见自己费尽周章即将完成的颠覆乾坤大阵不得布成,姬风一阵急怒攻心。也不管来的仙人法力远超自己,又喷出一蓬血箭,伸手如箕,对着那徐州鼎就是一抓。
姬风爪影暴涨,竟达一丈!已握住了徐州鼎的一只足。此时此刻,他已拼尽残存的最后一点魔功,运上了“天魔抓”。只欲凭一抓之力,硬生生将那徐州鼎拽拉下地。
商山四皓齐声呼喝,各出左手一抖,四柔袍袖如流云般袭到!“啪啪啪啪”四声,姬风如中钢鞭,连挨了四记猛抽。
这四记猛抽,每一下均有千钧之力。姬风魔功耗尽,哪里经得起?
空中魔影顿敛,姬风伸出的天魔抓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身骨骼连同三魂七魄,俱被打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商山四皓中一人惊道:“不好!这小子的魂魄将散,他若死了,太上必会责罚吾等。”另一人道:“是啊,日后的人间浩劫,还靠这小子掀起。若他连命都没了,这大劫怎生得出来?”
姬风既死,四皓便收了功,那悬在空中的徐州鼎又落了下来。
四皓愁眉苦脸,均不知如何向派自己来的太上老君交代,当下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埋怨起来,责备他人出手太重。
而此时,那姬风的亲传弟子赵高,见势不妙,早已溜出鼎室,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皓正彷徨无计,猝听轰隆隆一声雷响,一道闪电从那裂开的屋顶直穿而下,照得鼎室一片刺眼。一只火红色的三角小幡,伴随那闪电,从屋顶如箭坠下。转眼之间,大如车盖,将姬风的尸体连同打碎的三魂七魄悉数罩住。
商山四皓,本是得道的地仙,因蛰居陕西丹凤县商山而得名。年岁最大是东园公唐宣明,其他三位乃是夏黄公崔少通,角里先生周符道,绮里季朱晖。
那商山离咸阳颇近,四皓被太上老君紧急符令招来,阻姬风布那颠覆乾坤大阵。殊知一失手,却将姬风打死。
这三角幡来得太过诡异,就连这四位得道的地仙,也不知这幡的来历,一时惊异莫名。
绮里季朱晖试去拉那三角幡,甫一接触,红光乍现。朱晖只觉触手如电,一股大力从幡中骤生,将他伸出的手弹了开来,顿感臂膀酸麻无力。
夏黄公崔少通疑道:“这幡莫非是魔界至上法宝——火魂幡?”
一语既出,四皓中其余三位俱是一惊。
仙魔两界相传,火魂幡乃是魔界中地位最高,自亘古以来便与天地同在的混沌天魔的宝器,其无穷无尽的灵力,不逊于仙界任何一件法宝。
而姬风乃是混沌天魔派到下界来颠覆天道的魔帝。他之身死魂丧,混沌天魔必然觉察。那么这幡的到来,便事出有因了。
东园公唐宣明道:“混沌天魔既降火魂幡,定会设法将这小子救活,咱们毋须为他烦恼。”崔少通,周符道,朱晖皆道:“正是!”
角里先生周符道皱着白眉,虑道:“太上老君要吾等阻他布阵,但这小子活转过来,又要去布那恶阵,天道将覆,吾等皆会大难临头,怎生是好?”
唐宣明想了想道:“不如将这徐州鼎移至他处,藏于千里之外。慢说这鼎姬风找不到,就算他找到这鼎,也无神通将它搬到咸阳,这恶阵便永远不能布成了。”崔少通,周符道,朱晖皆抚掌叫好,连声称妙。
崔少通问道:“不知把这鼎挪到何处方妥?”朱晖道:“何如投到东海,葬于波涛之中。”唐宣明摇头道:“不妥!这鼎一入东海,碧波茫茫,便再无人能找得到了。鼎乃九州重器,岂可永不现人世?”
周符道提议道:“东南泗水郡有新天子,何不将之藏于新天子家乡,让他采鼎之灵力,助其早日创立新朝?”唐宣明,崔少通,朱晖皆点头称是。
正自计议,忽然那如泥偶般的东郭琴眼睛眨了一眨,喉管中发出一声“懊”。
随即西门棋,南宫书,北宇画相继清醒过来。
原来姬风一死,他那天魔印的法力消失,索魄四使三魂七魄脱去束缚,便醒了过来。
四使望着须发皆白的商山四皓,与满地的巨鼎金人,还有地上躺着的魔门三老干瘪的尸体,与被火魂幡遮盖的死去的姬风,犹如作了一场噩梦,茫然不知发生何事,为何自己到了这里。
于是四使向商山四皓询问。朱晖一指地上火魂幡,说道:“是这位魔君用天魔印封住尔等魂魄,要用你四人精血激发金人的杀气,好去颠覆天道。”
四使忆起落入姬风之手的场景,一阵后怕。又知是商山四皓四位地仙除去姬风,救了他们性命,便称谢不已。
唐宣明淡淡道:“不必言谢。你四人本是魔门中人。仙魔殊途,救你们不是吾等本意。”
东郭琴“扑通”一声跪地,禀道:“四位仙长错怪我兄弟了。我兄弟本是知书达理的大家公子,不幸被前代剑魔逆乾坤擒住,用药物炼缩躯干,迷失本性,这才坠入魔道。经过今日之事,吾兄弟痛感昨非,欲脱离魔道,重新做人。”
唐宣明脑中忽闪过一念,掐指一算,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崔少通,周符道,朱晖皆问:“大哥算到了什么?”
唐宣明道:“今日吾四仙救他们性命,虽是无心,却是天意,他四人合该与吾等有缘。四使乃是四人,吾四仙也是四个,合该一人得一个徒弟。”崔少通,周符道,朱晖齐道:“原来如此。”
索魄四使闻听商山四皓要收自己为徒,喜出望外,一起跪地叩头,口称师傅。
唐宣明道:“你四人既做吾等徒弟,自不会让你们这副猥琐模样。那剑魔的药物也没什么了不起,日后师傅们自会替你们解去药毒,恢复昔日模样。”
索魄四使闻得能恢复正常,再不做侏儒,大喜过望。
唐宣明又道:“只是今日师傅们有一大事,不能带上你们。你们可自去商山等候吾等归来。”索魄四使唯唯称是。
商山四皓吩咐停当,各运神通,凌空托着那徐州鼎,从屋顶大洞升空,驾起祥云,打东向泗水郡飞去。
他四仙到了泗水郡,就将那鼎投到泗水河中。后世传言,九鼎之一,从咸阳自飞入泗水,求之不可得。试想鼎怎会自飞?若非有仙家法力,怎会从咸阳飞到千里之外的泗水?后世之言,实乃谬传。
商山四皓投鼎泗水,露出仙踪被泗水边居民看见,瞬时惊动了四方百姓。便有人顶礼膜拜,问四仙名号。四仙还未修到对声名处之淡薄的境界,心想作了这番大事,不可不为世间庶民所知,便留下名号,驾云回山不提。
泗水百姓将此事禀报到沛公刘邦,刘邦遂知商山四皓之名,对四仙心慕景仰,只恨未能亲睹仙家真容。便令人按四皓之貌,绘制画像,瞻仰供奉于室中。
商山四皓驾云离开鼎室后,索魄四使便欲逃出秦宫。那秦宫禁卫森严,四使逃出秦宫原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起来还得多谢赵高,他令人将宫墙砸开了几十个缺口,一时秦宫禁卫混乱不堪。索魄四使便有隙可乘,从那砸开的缺口逃出秦宫,奔丹凤县商山寻四仙而去。

却说赵高看师傅姬风被四位仙人打死,见势不妙,偷偷溜出鼎室,躲藏起来。
等候了半日,已到天明。赵高也不明言,骗一宦人入鼎室查看消息。那宦人慌慌张张回报,室内发现了三具干尸,九鼎少了一只。
赵高自然知道三具干尸乃是魔门三老,心想怎未见姬风尸体?那九鼎怎突然少了一只?便问可看见一少年尸体。那宦人回答未见。
赵高大奇,壮了胆带领兵将来到鼎室,果然未见到姬风尸体,那遮盖姬风尸体的红幡也不见了。不仅如此,连那如同泥偶的索魄四使也不知去向。
这些都是他魔门自家事情,外人并不知情,只有赵高知道。赵高心怀鬼胎,自不会对众人谈起。只是那国之重器九鼎,忽然少了一只,令大家大惊失色。
昨夜只有赵高来到鼎室,便有人问赵高原因。赵高虽只手遮天,但失去巨鼎乃是国之大事,赵高昨夜去过鼎室,脱不了干系,必须对众人一个交代。
但赵高哪能有什么交代,一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忽有宫人禀报,昨夜看见巨鼎一只,飞上天空,向东而去。
赵高犹如溺水见到救命稻草,立即编了一个故事,说九鼎之一,自飞东去,以此上报秦二世胡亥。
秦二世虽有怀疑,但他已成赵高的傀儡,也不敢多加询问。
自此秦宫只有八只巨鼎。

如果还有人问姬风究竟死了没有,笔者回答当然没有。不仅仙魔两界不会让他死,读者更不会让他死。欲知姬风如何在神州大地掀起血雨腥风,请看后文。

第十九章 传檄而定
韩淮楚在清溪鬼谷疗养伤情,已过大半个月。
他的伤势日趋好转,人已渐渐康复。这一日清晨,他起床起来,只觉空气格外清新。一时兴起,在屋前打了一套军中学得的长拳,活络了一下筋骨。
为师傅清溪隐叟修筑的“圣君宫”破土二十天,已现出雏形。
那圣君宫占地两亩,分前中后三座大殿。前殿乃是三清殿,后殿则是玄女殿,而正殿便是为师傅鬼谷悬策建的圣君殿。
大师兄随何已派匠人在山下塑造鬼谷悬策铜塑,表层镀金,准备在圣君宫建好后供奉于正殿,还特地让人在大殿墙壁上镂刻隐叟以身饲蛇,为民除害的浮雕,好晓谕世人,供人瞻仰。
三殿各占一院,中有长廊拱门相连,迂回曲折。院中植有松树苍柏,亭亭如盖。殿前种有四时花卉,争奇斗艳。更挖掘了一泓清池,从远处引清溪活水流到池内。
工匠们皆住山下,早来晚归。大师兄随何四处张罗,忙碌不停。而韩淮楚因伤在身,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圣君宫一日日拔地而起。
清溪隐叟得道成仙,被封云梦圣君的消息传到山下,不时有信徒上山敬香,为修筑宫殿捐钱,大大缓解了资金的紧张。

韩淮楚打过长拳之后,只觉浑身经脉畅通,气血舒泰,信步走到工地,欲去看看工程的进展。
此时尚早,匠人们还未到来。
韩淮楚来到正殿,那殿门还未装,只做了一副框架。韩淮楚刚踏入门内,一个身影映于眼前。
只见一人身着青布长衫,背对着跪在镂刻了一半的鬼谷悬策以身饲蛇的浮雕面前,正焚香祷拜。
韩淮楚心中奇怪,天这么早,怎会有信徒来拜我师傅?他岂不是天未亮就要动身上山,这人心真够虔诚的。
再一细看,却感觉那背影十分眼熟。韩淮楚心中砰然一动,喊了一声:“二师兄,是你么?”
那人回过头立起身来,笑吟吟道:“韩信师弟,是我。”
只见此人中等身材,国字方脸,目光犀利,衣冠不整,正是韩淮楚那不爱修边幅的二师兄——范阳人蒯通。
自从万载谷韩淮楚随师傅鬼谷悬策离开去了沛县,便再也未见师兄蒯通。此时见他忽然回到鬼谷,韩淮楚不由大喜。上前拉住蒯通手,问道:“二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蒯通呵呵笑道:“师傅得道成仙,做徒弟的怎能不回来拜祭?韩师弟,听说你受了重伤,如今伤可有碍?”
韩淮楚甩了甩胳膊,说道:“多谢师兄关心,现在我伤已没事了。”蒯通点点头,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大师兄何在?”
韩淮楚便将蒯通引到自己所居木屋,见了随何。师兄弟久别重逢,自是分外高兴。
随何问道:“小通,我纵横家的诡辩之术与师傅他老人家的相面之道,你研习多年。以你的性格,自不会甘于埋没,你这阵子去了哪里出仕?”
蒯通笑道:“大师兄果然知我甚深。不错,师弟我现下正在赵国,为赵王效命。”
随何与韩淮楚齐愕然道:“哪个赵王?”蒯通道:“赵王即武信君武臣也。”

原来如今天下形势又有大变。
那杀害了假王吴广,被陈胜封为上将军的田臧,领了十几万吴广旧部,起兵西向,只想击败风头正劲的秦国泾阳侯章邯与武成侯王离的联军。
兵至河南敖仓,正遇章邯大军。两国大军便摆开阵势会战。
秦阵中驰出一员小将,骑一匹大宛追风马,头戴亮银盔,身穿鱼鳞宝甲,身材瘦小,脸上赫然烙了一块印记。高声喝道:“何方草寇,敢挡我大军之路?”声如霹雳,闻者悸动。
张楚军中一阵大哗,原来有人认出,那小将正是在戏下连斩五十员大将的煞星——黥面英布!
田臧已闻英布之名,见了英布之英勇,未战先怯。环顾左右道:“何人与我拿下此人?”
左右众将哪里敢应声出战。
田臧叹道:“可惜骁骑将军不在。”只好策马上前,自个来战英布。
张楚军中,能与英布匹敌的,只有骁骑将军利苍。可那利苍,自吴广死后,便挂印而去。
田臧为恐手下耻笑,硬着头皮,来战那人见人怕的英布。交马仅一合,被英布一剑刺死。
秦军乘胜杀出。张楚军主帅被斩,顷刻崩溃,非走即降。章邯一路追赶,直到田臧的基地——荥阳城下。
却又有张楚守将,杀死城门守军献关投降。原来这些人原是秦国郡守李由的部下,因李由弃城而去,不得已只好投降了吴广。今见章邯得胜,张楚大势已去,又打了投降秦军的主意。
章邯不费吹灰之力,收复了有秦国藩篱之称的兵马重镇荥阳,稍作休整,又引军直逼张楚都城——陈城。
消息传来,陈城朝野俱惊。那陈城守军只有四万,如何能与章邯撷颃?
张楚的最后一支劲旅,只剩左将军武信君武臣的二十万军队,却在千里之外的赵地,远水救不了近火。
就算陈胜想召来这支军队,也不可能了。只因那武信君武臣,早有背主自立之心。

武臣本是陈胜故交,与吴广一样,也是大泽乡揭竿而起的首义元老。故此混到与右将军周文,前将军葛婴平起平坐的地位,任张楚国右将军。陈胜得了陈城后,派他经略故赵之地。
武臣率师渡白马津而上,有纵横家弟子陈余为其出谋划策,又得三晋盟盟主张耳之助,游说各处豪杰诛杀秦廷长吏响应义军。不费吹灰之力,攻下赵地十余座城池,聚师十万有余。
护军大司徒邵骚在此时进言:将军如今功劳今非昔比,不能没有封号。不如进位为武信君,以号令诸现行事。那武臣从其言,遂自封武信君。
一路上高歌奏凯,所攻城池皆轻松搞定,不料在范阳城遇到了一点小小麻烦。那范阳令徐公,本武将出身,有志保城,闻张楚兵至,缮甲厉兵,据城坚守,武臣攻打了范阳大半个月也未将城攻下。
武臣久攻范阳不下,正自烦恼,帐下陈余禀道:“末将保奏一人,可凭他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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