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不要受伤了。”
“有你不怕受伤的。”
香尔一笑,还是觉得秦天太过温柔。
火辣辣的太阳,早就把秦天晒得跟狗一样。一个人也挺无聊的,又没人竞争,先前的热情很快就冷却了下来。但是他还不能回去,因为香尔的要求是一朵牡丹花。他其实不懂花的,快到半山腰了都不见一朵野花,抬头一看,只见山顶上的点点红色。有了目标后,他的精神劲又提了起来。
人在孤独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回忆过去,回忆来时走过的路,遇见的人,经历的事。秦天坐在树荫下休息,微风把山顶的牡丹花香吹来,整个身心都被淡淡的花香填满。
“哥,我喜欢桃花,你呢?”冬天里雪芙站在桃树下一脸憧憬的这样问。
“那么以后你就嫁给种桃树的好了。”小秦天这样回答妹妹的话。
“那哥哥以后会娶种什么树的人呢?”雪芙天真的问。
“你跟谁学的。快回家了,这天真凉。”小秦天白了妹妹一眼,催促道。
“我可不可以回答你,我喜欢芙蓉花呢!雪芙。”秦天抬头看天,天空很高很蓝,能够无限承载他的思念。
那一天下午,他见到了有生以来最美的夕阳,站在一片牡丹花海,凝视着远方的太阳,看着它缓缓沉下地平线,至到最后一缕光线在天地间消失。
下山的时候,秦天都快哭了。不为别的,山太陡了,他早上吃的饭,现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还不算什么,下山太累了,两条腿都快打颤了。这也不算什么,天黑了才是大问题。
月亮升到山头的时候,秦天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回到了大本营。他走进明亮的食堂,一屁股坐在木制椅子上,头歪歪的载在桌子上,气息奄奄的看着坐对面煮饭的大妈。虚弱的问道:“王阿姨,还有剩饭吗?”
正在织毛衣的王阿姨抬头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着秦天,她用食指把碎发挽到耳后,立马开启老妈的那种模式:“你这孩子跑哪里撒野去了!今天吃饭的人多,没有剩的。我给你煮碗拉面吧。”
“那怎么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了。”礼貌归礼貌,客气归客气,饭还是要吃的。秦天扭头看着门外,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听着王阿姨砰砰敲打面团的声音,秦天艰难的眨巴着眼睛,就快要睡着。朦朦胧胧中秦天看见一个人朝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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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噩耗
“唉,小子。你的狼把人咬伤了!”煮饭的大爷年纪在五十岁左右,并不是王阿姨的老伴。他一巴掌拍醒秦天。
秦天感觉自己的心肺一颤,哎呦一声,蹭的站了起来。愤愤的看着煮饭的大爷,却一时哑言不知说些什么。
大爷见他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面色一沉语气沉重的问道:“你的宠物呢?”
“哦,栗子啊。早上起来就不见了,我刚回来,还没有看见它呢!”秦天尴尬的挠挠头,栗子的行踪一直都是飘忽不定的,而他也懒得去管,也不会担心栗子会消失。
“那畜生今天咬了人。园子里的鸡也被它偷吃了不少。管不了的话,就带着它赶紧滚吧!”大爷一直都不喜欢栗子,碍于栗子身份特殊,他也不好说啥。正巧今天捉了个现行,非得教训一下栗子不可。对于秦天,这位大爷也是相当的看不起,认为他没有受到磨练,完全是开后门进来的,他们这里也不缺人,七七八八加起来就是想秦天滚蛋。
秦天如遭五雷轰顶,赶紧问道:“栗子呢,现在在哪里?”
“哼,没人要的野狗,你倒是稀罕。那被咬伤的人还躺在床上呢,你都不关心一下。”大爷吹胡子瞪眼的一阵呵斥。
“老张,言重了啊。栗子在后院的屋子里面关着的。你吃完饭先去看看被咬伤的人吧。”听到同事老张的呵斥,王阿姨从厨房里没有洗手就走了出来。
“阿姨谢谢你,我先去看栗子了。”饥饿和困倦一扫而光。他现在只想去看栗子,去问个清楚明白,其余的什么事都先放在一边。
王阿姨看着蜡黄着脸的秦天,也不在多说什么。
然而老张就不同意了,他在秦天的背后喊道:“明天你自己给它找吃的,我们可不会在白养一个米虫。”
“老张,你就少说两句吧,没看见那孩子挺难过的吗!”王阿姨有些听不下去了,摆摆满是面粉的手,打断老张的叫喊。
何处是自己的归处呢?这世界真的就容不下他秦天和一头狼吗?
后院是种植蔬菜和饲养家畜的地方。他们每天的生活开销大多都是来自这块土地。后院有四间低矮的房间,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其中有一间屋子里有一个大铁笼,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栗子还没有逃出去时的家。
这种岛上有发电机,所以根本不用向原始人一样生活。秦天拉开虚掩着的门,直接就走了进去。大铁笼里的栗子听见脚步声,看也没看一眼,背对着秦天继续爬着装睡。秦天的足音它早就熟知,料想他是来骂自己的,作为一头高贵的狼,栗子很不希望秦天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秦天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些:“嗨,兄弟。听说你伤着人了,你要不要和我说说?”
栗子还是背对着秦天,不为所动。秦天看见它白色皮毛上沾染的点点血迹,想到树林里和光头遭遇的一切,一股无名火腾的升起来。他大叫道:“你是要吃人吗?没听人家说多难听吗!我们被骂是野狗,没人要的野狗;;;;;;”心里的委屈,和眼泪,和喊声一起涌了出来。
“这世界上,我只有你了。千万不要出事啊!”秦天跪倒在地上,抹着眼泪说。当他听见栗子咬人的时候,他是相当愤怒的,其外还有一种情绪,他很怕栗子出事,哪怕颠沛流离,也要两个人在一起。
栗子回过身来,想要靠近秦天,却被冰冷的铁条阻隔。它的眼里满是哀怜,从嗓子里发出类似哭泣呜呜的哀鸣声。
秦天去找老张要钥匙,打算把栗子放出来。转了一圈却没有看见老张的人影,王阿姨见秦天绷着脸,开解道:“栗子今天犯了事,闹得人心慌慌的,还是让它先禁闭一段时间比较好。”
秦天一听,觉得很有理。既然栗子不能出来,他也只好睡到木屋去陪它了。
吃了秦天拉面的文雅中年男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对秦天说:“少年,不要害怕。前途是光明的!”
这是第一次他对秦天说话,也是第一次让秦天觉得心安和感激的一段话。来这里那么久,中年男人就像独行侠和书呆子一样的存在,大家一起吃饭时,他就像法国人一样绅士。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却活得心安理得。
“栗子的腿伤了,你去问香尔找点药给它包扎一下比较好。”王阿姨提醒道。
秦天想起栗子身上的血,这才问道:“唉,阿姨被咬的人伤得重不重?”
“呵呵,那人是活该。好好的非要去找麻烦。王阿姨下次不要搁那么重的酱油。”文雅的中年男人说着满意的拍拍肚子就要走。
秦天听了中年人的话,站了起来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的栗子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中年男人看向秦天。一伸手指捏着秦天的脸笑嘻嘻的说:“嗯,不是故意的。”
“快放手,很疼的。那么大的人,捏人脸也不害臊吗!”秦天揉着被捏红的脸颊,心里却很是开心。
一连几天秦天和香尔都默契的谁也没找谁。秦天每天都要上山去布置陷阱捉野兔,还要去小河里捉鱼。为栗子的伙食操劳。栗子关在笼子里,奄奄的一直没有精神,就算铁门打开了它脚上的伤也限制了行走。最近的天气气温不断上升,也不知怎么的,栗子的伤口居然发炎了。秦天只得去找香尔来给栗子看看,处理一下伤口。
诊察室的窗户是对着过道开的,文雅的中年男人站在屋内的窗户边上。和秦天对望了一眼,然后问正在整理检查报告的香尔:“你打算耗着秦天多久?”
秦天推门的手一抖,没有了推开的勇气。他定定的看着男人,不知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说香尔在冷落自己呢?还在沉思中就听见香尔甜美的声音传来。
“他啊,还太嫩。成不了什么气候!”
男人微笑,嘴角上扬。看着秦天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继续问道:“哦,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秦天的脸色极其难看,这一切就像男人自编自导的一场戏。
谎言被无情的拆穿以后,秦天还能在相信谁!
“老张打算让他回去。元绪,你怎么问起他来了?〃香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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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菩萨,你一定是菩萨
被称作元绪的男人看着秦天落寞的背影淡淡的说:“觉得好奇罢了。我先出去了。”
香尔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秦天来到港口,那里有一艘轮船静静的停在港湾里。他大叫着,在沙滩上发疯似的奔跑。香尔的话狠狠的刺中他脆弱的心,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窝火过,想要发泄出来,又找不到对象。想要说给谁听又找不到人,他想要的安慰是栗子给不了,也给不起的。
沙子被碾压的声音细细碎碎的由远而近,来到了秦天的头顶上方。
秦天躺在沙滩上,闭着眼睛,一只手搭在脑门上。现在谁来了,他也不会关心。
“我还以为你开着轮船跑了。”元绪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平整得没有一点褶皱。
“我也想,但是我的栗子还关着呢!”秦天他也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不必像泥人一样,任人搓揉压扁。他可以当一个普通人,这样也可以见到明德。但是被人这样看不起,他更得看得起自己了。
“小鬼,有没有见过珍珠?”元绪问。
秦天睁开眼睛,看着元绪尖尖的下巴上面柔和的眼神,不知他想干嘛:“知道啊,听说可以吃,我还不知道什么味道呢!”
元绪听了微微一笑,他从秦天到来就在静静的观察,的确如香尔所说过于温柔,看起来有些软弱。但是磨练磨练一定会成为美丽的珍珠。元绪看着起伏不定的大海,收敛了笑意问道:“你要当一辈子安稳的蚌壳,还是要承受磨难孕育属于自己的珍珠呢?”珍珠的来历可以归结为蚌的一部辛酸史,就比如说你眼睛里有沙子,你就能知道有多辛酸了。这句话也涵盖了一些人生哲理,也算一种志向测试了。
果然秦天听后,一下从沙滩上蹦了起来,对着太阳大喊:“我要做耀眼的珍珠。”
“不,你现在已经做到了!”元绪抬高下巴,冷冷的说道。
秦天疑惑的回头问:“做到了什么?”
只见元绪的嘴巴厥成o型,邪邪的笑道:“猪!”
“唉,我说这位大叔你几岁了,我怎么感觉你特别幼稚啊!”秦天愤愤的说。
元绪有三十七八岁,外表成熟,常穿得一丝不苟,头发也梳理得很有郭富城的范。知识分子的气息结合一双没有力气的死鱼眼,很有读书读傻了的感觉。但是他的城府就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了。
“什么大叔,我可是事业有成的成功男人。行了,你也别折腾了,命运自会给你安排的!”元绪时刻不忘哲学一把,还说得那么有道理。这样的人朋友一定很少,多数都是被他烦跑的。
但是这些话说给对的人听就不一样了。秦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元绪,把他视为救世主一样的存在。一个梦境破了,面对真实冰冷的世界,不躲闪的活着,才算是对得起生命了。
“哥,我们商量一个事情啵!”秦天双眼电力十足,看着元绪,无限期待。
元绪退后一步,配合着:“什么事?”
“收我为徒。”秦天眨巴着眼睛,凑近元绪。
元绪在次退后一步,把头摇晃得向拨浪鼓。
秦天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赖皮的说:“你就教教我吧!”
“不行,我们得按规矩办!”元绪一边挣脱秦天的手,一边拒绝。
秦天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手脚齐上,缠在了元绪身上。
骆琦吭哧吭哧的跑来,一把把秦天从元绪身上拽下来。
秦天一愣,看着额头冒汗的骆琦问:“怎么了,双胞胎,有鬼追你啊!”
“你给栗子吃什么了,它口吐白沫了!”骆琦绣眉一挑问道。
“我就给它吃了野兔啊!”秦天回想道。
“你先去看看吧,可能快不行了。”
听骆琦这样说,秦天脸色一变,像狗一样窜了出去。
“唉,骆琦那是怎么回事?”元绪问。
“栗子中毒了。也不知秦天给它吃了什么!”骆琦撇着嘴,愤愤的说道。
元绪手搭凉棚,看着平静海面上驶来的轮船。小声嘀咕着:“是吗!这下要热闹了。”
栗子气息奄奄斜斜的躺在铁笼里,舌头伸长长的,眼皮耷拉着,没有一点精神。秦天叫它,它也没有任何反应。香尔已经来查看过,说它中毒太深,已经活不过二十四小时。
秦天抚摸着栗子的毛,喃喃的说:“我们离开这里,去见明德吧!”
谁知栗子听见这句话,从嘴巴里面吐出一口黑血,直勾勾的看着秦天,四只脚在空中刨着想要站起来。
秦天心酸的看着它,拍拍它的头说:“我们走,这就走!”
从隔壁木屋里找来推车,把栗子装在推车里,就往沙滩跑。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塞牙,同理一个人倒霉的时候,小石头也会让人摔倒。车轮滚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秦天猛的用力往前拉,一个趔趄,连人带车滚到了草丛里。
也顾不上磕破的额头和手肘,一把抱住栗子四下察看,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它的伤疤中居然有白色的小蛆,在木屋里根本看不出来,那些蛆一见阳光,活跃的在三四厘米的肉里钻来爬去。
秦天傻眼了,香尔曾经和他说要用海水给栗子的伤口杀菌,但是栗子淋了海水后,疼得直磨牙,秦天心疼,也就没有在给它用。现在见到这种情况都快哭了。泪眼婆娑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兄弟!”
栗子这时虚弱的连眼皮也抬不起来,身体软趴趴的躺在秦天怀里,嘴角还有一些黑色的血沫子。
“你在这里哭爹喊娘的干嘛!”
秦天听见熟悉的声音猛的抬头,只见阳光下的罗刹散发出优昙花的清冷。秦天见到老熟人,鼻子一酸哭着说:“它,它,栗子要死了!”
罗刹眉头一皱,嘟囔了一句:“啊,真是麻烦!”看秦天一脸眼泪,完全没有成年人的样子,冷冷的说:“哭什么,不是还没死吗!让开我看看。”
“它的伤口都长虫子了,香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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