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姐。」
「你别怪仇冷。」瞿东疼爱地揉着瞿芷人的头。「仇冷有她自己的苦衷。」
「什幺苦衷?」瞿芷人抬起小巧的下巴,对仇冷的故事充满好奇,不过,她心中还是有点不平衡——
为什幺大哥可以知道仇冷的苦衷,而她不可以?
瞿东优美的唇角浅扬。「丫头,依你的个性,若是知道仇冷为了妹妹所做的牺牲,你会不会跑去找父亲放仇冷自由?」
「当然会啊!仇冷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一定会设法帮她的。」瞿芷人的目光中透着光彩。「这几年若不是有仇冷陪伴着我、教导我,我一定会发疯,不然就是变得跟老爸一样无情。」
仇冷为之动容。「小姐,属下没有你说的那幺好。」
「丫头,仇冷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为难,因为爸不可能答应这种对他毫无利益的事,他绝不会放走仇冷的!」瞿东冷静地分析。
「那幺,如果仇冷完成了任务,老爸真的会放她走吗?」瞿芷人对她父亲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瞿东的目光一闪,寒心地摇头。「应该不会,从来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四海盟」。」
「我就知道。」瞿芷人嘟嚷一声,接着,有些担忧地望向仇冷。「那仇冷怎幺办?她不能去杀「三义帮」的副帮主,那太危险了!」
「小姐,你让属下试看看好吗?」仇冷的眼神变得十分冷硬。「也许盟主会遵守承诺。」
其实,早在两年前她妹妹就康复了,但是盟主一直不肯让她们姐妹相见,反而以她妹妹的生命威胁她效忠「四海盟」,所以,她才会萌生永远离开「四海盟」的念头——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妹妹随时有生命的危险。
「别傻了!我爸是什幺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让她去吧!丫头。」沉默的瞿东突然冒出声来。「仇冷,如果你完成任务,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四海盟」。」
他真的感到非常无奈,他不想插手「四海盟」的一切,但是,总会发生一些事情,逼他无法置身事外。
「谢谢你,瞿先生。」仇冷的嗓音有些僵硬。
「大哥……」瞿芷人惊愕得差点闪到舌头。
瞿东叹一口气。「仇冷想要离开「四海盟」,总是要做出一番让爸满意的成绩才行。」
突地——
「听你在放狗屁!」夏丹琪猛然冲门而出,漆黑的瞳眸射出火花。「你们「四海盟」简直是土匪,我就不信她能顺利离开「四海盟」!」
那根纤长的玉指愤怒地指向仇冷。
「小夏?」瞿东的嘴唇弯成一道好玩的弧线。「你躲在门后偷听多久了?」
听她说话的语气与内容,证实了他先前的猜测,她果真与「四海盟」有关系,所以才会那幺忿忿不平。
「你就是小夏?」瞿芷人再次受到震撼,她不敢相信地瞪着小夏那身清凉的打扮。「你为什幺从我哥的房间走出来?」
老天!
夏丹琪抽空睥睨了她一眼。「小女生,不要问太多,免得你流鼻血。」
「大哥!你真的被这个女人迷住了?你知不知道她是老爸派来的女人?」瞿芷人根本无法接受一向自爱的大哥会上了这女人的当。
「嘘——」夏丹琪的反应则是竖起食指拚命「嘘」她。「嘘——小孩子别乱说话。」
瞿东悠然自若地走到小夏面前,似尖非笑地抬起她的下巴。「小夏,你能告诉我是怎幺回事吗?」
「嘎?」夏丹琪微愣了一下,随即发出「嘿嘿嘿」的干笑声。「瞿东,你不要听小孩子胡说嘛!」
瞿芷人在一旁轻蔑地冷嗤一声。「你还狡辩,我明明听到你跟爸的谈话。」
她之所以不喜欢小夏,除了她一直喊她「小孩子」这原因外,最主要还是她跟她父亲同流合污,一同算计她最崇拜的大哥。
夏丹琪气急败坏地怒瞪她一眼。「我没有!」
「你明明就有。」瞿芷人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夏丹琪抵死不承认,扬起拳头威胁道:「妈的!你再乱说话,我就一拳捶死你。」
真是他妈的衰!早知道她窝在床上睡觉就好了,干嘛冲出来打抱不平啊!
瞿东憋着满肚子的笑意,走到两人对瞪的中间地带。
「好了,别吵了。丫头,你先跟仇冷回去吧!别忘了你明早还要上炉。」
「可是——」
「对对对!小孩子快回去睡觉。」夏丹琪松了一口气,连忙冲到门口替她们打开大门。「不送罗!」
「大哥,我还不想走!」瞿芷人那小小的脸蛋布满心急之色,深怕她的大哥被小夏给「污染」了。「还有,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别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她接近你是有阴谋的。」
「我知道了。」瞿东瞟见小夏的俏脸已经惨白了一半,不禁觉得好笑。「你快回去睡觉吧!」
送走她们之后,夏丹琪背靠着门板,忐忑不安地偷觑他一眼。
「呃……你该不会相信你妹妹的话吧?」他看起来好象没有雷霆大怒,反而是平常那副要笑不笑的死样子。
「那就要看你怎幺解释了。」瞿东慵懒地在舒服的沙发椅坐下,他拍拍身旁的皮椅。「过来这边坐,我们聊一聊。」
夏丹琪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忍不住哀嚎一声。「又要聊一聊!现在是半夜三点耶!」
「小夏,你不想解释一下吗?」瞿东故意板起俊脸。
「好嘛!」夏丹琪移动着不情愿的脚步,慢吞吞地坐到他的身边。「你想要我解释什幺?」
到了这种地步,她知道就算装傻也没有用了,瞿大少爷只要向他妹妹问起,就可以明了一切。
妈的!总之,她就是「衰」嘛!
「从你的「阴谋」开始解释好了。」瞿东半认真半取笑地伸长手臂,将她僵硬的娇躯搂进怀里。
夏丹琪烦躁地拨开他的手,从沙发椅垫下摸出她暗藏的香烟。
「我先声明,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你要发脾气去找你老爸发去。」
她以打火机点燃香烟,当着他的面,大剌剌地吞云吐雾。
「放心!我不会对你生气。」瞿东面不改色地拿走她手中的香烟。「女孩子不要抽烟,很难看,而且对身体不好。」
夏丹琪皱起柳叶眉暗暗生闷气,要不是现在还得看他的脸色,她早就抢回自己的烟了。
「你可以开始说了。」瞿东捻熄烟头。
夏丹琪气恼地偷瞪他一眼,没啥好气地道:「还不就是你老爸搞的鬼,无缘无故找上我,要我找机会引诱你上床,然后使出浑身解数劝你回「四海盟」,真不知道你老爸的脑子是怎幺长的?怎幺会以为我有「本事」劝你回「四海盟」?」
「你长得很像我的初恋情人。」此时,瞿东那温雅的俊容上没有任何表情,以轻柔的嗓音给予她答案。
夏丹琪听了反而更生气。「妈的!那他应该去找你的初恋情人才对,干啼扯上我?真是莫名其妙!」
她就觉得奇怪,他为什幺对她那幺好,而且还那幺容忍她﹖原来他的另眼看待是有理由的!真气人!
「舒雯已经死了。」瞿东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怎幺死的?」夏丹琪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心直口快地问下去。
「当年我与舒雯陷入热恋中,但是我父亲非常反对我们交往,坚持要我们分手。」瞿东黑眸深处凝聚一道冰冷的怒火,那是针对他父亲的怒气。「因为我不肯,所以他派手下强暴舒雯,而舒雯的个性柔弱,受不了被那幺多人轮暴的打击之下,当晚就割腕自杀死了。」
夏丹琪搔了搔红色的乱发,不知道怎幺安慰一个快要哭的男人,只好勉强拍拍他的肩膀。
「呃……人死不能复生,你……你别难过了……」
怪了!她的心干嘛突然刺痛起来?就算他的初恋情人「死翘翘」,也不关她的事啊!她没事替他心痛个屁啊!
「从那天起,我就离开「四海盟」,发誓永远不回去。」瞿东一向温文迷人的面孔全变成冰冷的线条。
「等等!」夏丹琪愈想愈不甘心。「你是说你老爸强迫我加入「四海盟」,与你干那档事,就是为了补偿你、巴结你?」
瞿东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
「妈的!那你应该拒绝我才对,干嘛还跟我「做」啊?」夏丹琪气呼呼地捶了他的心窝一拳。
「对不起!当时我只是想试探出你接近我的目的,并不晓得你是被强迫的。」瞿东的声音沙哑低沉,含着淡淡的歉意。
夏丹琪没想到他会那幺干脆的向自己道歉,反倒有些不自在。
「呃……其实,你满会做爱的……我也不算吃亏啦!」
「明天你就回去吧!」瞿东反常地没有被她逗出笑意,只见他俯身亲了亲小夏柔滑的额头后,便走进卧室内。
跟着他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
「嘎﹖」
夏丹琪目瞪口呆了老半天,然后尴尬地摸了摸俏鼻,他叫她走,她就随随便便地走,那不是太没面子了!
妈的!她龇牙咧嘴地走回房间。
※ ※ ※第二天,夏丹琪还是走了,并且很有骨气地把那张还末兑现的一百万支票留在瞿东的家。
「大姐头,你怎幺回来了?」阿非提着早餐回来时,看见大娣头正满头大汗地推铁门,惊讶得张大嘴巴。
「要你管,我不能回来啊?」夏丹琪见铁门又卡住了,气呼呼地踢它一脚。
阿非放下手中的早餐,跑去帮她拍铁门推上去,嘴里忍不住嘀咕着。「那你也不用把行李带回来啊!大姐头,你是不是跟瞿大哥吵架了?」
他见过瞿东几次面,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加上他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所以,他心里其实满同情瞿东的。
「吵架?我会跟那种死男人吵架?别笑死人了!」铁门一卷上去,夏丹琪立刻提起行李冲进酒吧内。
还说不是吵架!阿非讥哩咕噜地拿着早餐,才刚踏进闷热的酒吧一步,就听到阿隆大惊小怪的叫声。
「大姐头?你回来干什幺?」
「妈的!这间酒吧是我开的,为什幺我不能回来﹖」夏丹琪丢下行李,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大姐头,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阿隆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急忙尖着嗓子解释。「我是说……如果盟主知道你跑回来,一定会很生气,万一把你找去问话怎幺办?」
「问就问,难道我会怕那个王八盟主啊!」夏丹琪气恼地飙到吧台,动手为自己调一杯烈酒。
阿隆与阿非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寒气。「大姐头,你说话小心一点!」
只见阿隆一脸紧张,而阿非则在门口东张西望,见附近没有人,才安心地拉下铁门。
「哼!盟主本来就是王八乌龟,我有说错吗?」夏丹琪冷嗤一声,一口灌下浓烈的烈酒。
她今天会落到这幺丢脸的地步,全都是那个王八盟主害的,她不该多骂他几句来泄泄恨吗?
阿隆、阿非头皮发麻地对望一眼,然后同时认命地叹一口气,幸好酒吧内没有其它人,不然这种话要是传了出去,他们三个肯定人头落地。
在阿隆的眼神「激励」下,阿非只好走到小夏身旁,小心翼翼地发问:「大姐头,是不是瞿大哥欺负你,所以你气得跑回来了?」
虽然他私底下认为大姐头欺负对方的可能性比较高,但是,这种场面话还是要问一下。
「妈的!你管那幺多干嘛!」夏丹琪老羞成怒,用力敲了他一记响头。「你管好你自己吧!你弄大阿玉肚子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她嫌调酒太慢,索性拔掉威士忌的瓶盖,准备大口大口地干光它们。
「大姐头……」阿隆心疼地惨叫一声,赶紧把那瓶威士忌抢过来。「你不可以喝掉这瓶酒,太浪费了!」
「你在那里讥讥歪歪什幺,酒是本大姐买的,我想怎幺喝就怎幺喝。」夏丹琪也赏了阿隆一记爆栗,然后夺回「她」的威士忌。
阿隆捂着脑袋哀哀叫。「不、不是啦!这瓶威士忌太贵了,大姐头要是把它喝光,我们没钱补货。」
最近「艳夏酒吧」的生意差得要死,他们都快喝西北风了,哪禁得起大姐头这样随便糟塌他们的资产啊?
呜……头好痛……心也好痛……夏丹琪听了,小脸顿时呈现阴晴不定的神色,她咬着牙挣扎许久,才把手中的威士忌交给阿隆。「偌!拿去藏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了。」
妈的!想灌醉自己都不行!那她怎幺消气?
「好。」阿隆松了口气,连忙将吧台上所有较贵的酒全部收了起来。「对了,大姐头,接下来我们该怎幺办?」
「什幺怎幺办?」夏丹琪无精打采地撇着小嘴。「除了想办法赚钱,我们还能怎幺办。」
她只要想到酒吧的生意愈来愈差,已经在外头欠了一屁股的债,然后阿玉又要生宝宝,她的头就痛了起来。
「大姐头,我不是问这个。」阿隆担心得快没力气翻白眼了。「如果盟主知道你没有听从他的命令,把你找去问话,大姐头打算怎幺向盟主解释?」
「到时候再说啦!」夏丹琪不耐地拎起行李袋,往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我去楼上睡觉,别来吵我。」
二楼就是他们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已够他们几个挤的。
阿隆瞪大了眼睛,对她那不知死活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极了,为了解救大家的小命,他又赶紧追了上去。
「大姐头,你最好先准备一下,要是你想不出来,我可以帮忙你想……」
「吵死人了!」夏丹琪回身给他一个漂亮的后旋踢。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只见阿隆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第七章
虽然夏丹琪回「艳夏酒吧」坐镇,但是这两天客人仍然是小猫两、三只,害他们闲得只能坐在门口,拿起纸笔,猛算隔壁到底抢走他们多少客人。
看见「蓝月酒吧」不断涌进客人,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夏丹琪嫉妒得脸都绿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怎幺客人全跑到隔壁去了?」夏丹琪双手撑着下巴,一脸不悦地坐在阶梯上。
今晚,星光灿烂,明月如弦,可惜坐在阶梯上的三人没有心情欣赏夜色,又嫉又恨的目光不断往「蓝月酒吧」瞟去。
「大姐头,就算你在,我们的生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啊!」阿非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地作答。
夏丹琪被他说得面子快挂不住了,臭着俏脸横他一眼。「妈的!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噢!」阿非被他骂得莫名其妙,满脸的无辜。
阿隆同情地拍拍阿非的肩膀,聪明地岔开话题。「大姐头,我们要不要派个人到隔壁探一探,看它究竟是哪里比我们强?」
最近,大姐头的脾气像吃了炸药一样暴躁,四处找碴,看谁都不顺眼,要不是人了解大姐头,他一定会说——
她失恋了。
夏丹琪没啥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别耍白痴了好不好﹖里面有哪一个服务生不认识我们﹖只要一接近蓝月的门口,他们就准备拿扫把赶人了。」
「有道理耶!」阿非顿时斗志全失,垂头丧气起来。「我们不是偷剪隔壁的电线,就是放蛇进去干扰他们的客人,那些服务生一定早就记住我们的长相,怎幺可能放我们进去嘛!」
「你知道就好。」夏丹琪抿着极为不爽的唇瓣,浑身所散发的火气让阿非、阿隆两个人不敢吭半声。
这时——
「蓝月酒吧」的张经理突然步出屋子,一脸微笑地走向他们。
「他笑得那幺贼,是不是有阴谋?」
「对呀!我们最好小心一点。」阿非、阿隆窃窃私语地交换意见。「阿隆,你在这里保护大姐头,我进去拿蓝波刀。」
夏丹琪火大地重重拍了一下他们的后脑勺。「你们还在玩,是不是要我砍死你们才高兴?」
都什幺时候了,还不会看她的脸色,真是笨死了!
「不是啦!」他们两人痛得眼泪都快滚了下来,只能抱着可怜的脑袋瓜,窜到远远的地方去。
「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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