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得我饭也难吃下。
若今天换成是我“掌勺”——姑且说是掌勺——分解兔肉时，不记前车之鉴，呜呼MYMOMI，定又陷入苦海矣！吃一堑，长一智，长的什么智啊，知之为知之，不智为不智。要不是他，好险啊……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2…4）
第十九章我要我和你都不再苦寂（2…4）
2
如果你愿意为我做一件事，愿意为我冒一次险，你已爱上我了。
如果你知怜惜我，知爱护我，你已爱上我了。
《情人定律》
做一件事——只要不是半天或少于半天所能完成者——必须无可逃避的遭遇一二再，再二三的中断，想像流水不腐那样的绝不作一丝丝停顿，一定做不到，不必问原因。绝对没有“或许有可能”一说。比如写一部长篇小说，经年乃成，然而大半时间却在碌碌无为中耽搁掉了。因为我想我无论如何总得要睡的，饭总是要吃的，线总是要上的，天总是要聊的，——约会总是要赴的，GF总是要泡的，迪总是要蹦的，歌总是要唱的……门面上说是调节身心，我却不解哪来那么多身心可调节。所以说我想这该叫沉醉堕落，——所谓新人类也…但是——每逢此时，“但是”这个东东总能施展翻天妙手何等巧妙而不留痕迹，多少沉冤旧案都经了它手昭雪——当做某事时，自己心里也随时牵挂着，有耽搁后还得重新拾起来重新做，得去面对，才不管你心里是否情愿呢…之所以说狂昏就在这里。我想写小说者尤其深有体会。行万里路者也是罢。
刚吃兔肉时，我心里想得能长住此地，如果上天再赐予多一些安全，饿了便有喷香的肉食，人生得以生活如此，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这时便积余了一些倦怠。吃过，又不是急着要走，森林里虽有罪恶，只宜清理祓除，不宜纵火焚山，眼睛一闭，而竟能入了睡乡，得与周公煮茗品茶，携手闲话。身在梦里而倦怠犹有增无减。等到醒来，鱼狼也睡着，倚在一棵树身上，两腿交集了前伸，左手枕在后脑勺，隔着树，右手斜放，像喝醉的人般散漫，手上犹抓着骨头。
我心里会涌上爱怜，是我也始料未及的。我想我此刻能为这个男孩做些什么。给他披上一件衣服，这乃是最经典的情节。可惜日正当午，身上穿的这一件都想脱下来，反而给他增温了，不现实之极，——况且哪里去找衬衫来啊。此路不通，另觅别路。增温不成，降温我想总相宜。可惜没有扇子。芭蕉一般浅水或者池沼中最多，此地没有。棕榈的大叶子也可以做扇子，四面一望，原始森林中果真是什么都有的凄惨——好比到了富人家的厨房，但凡刀叉等物，一应俱全，没有应当有的，反倒是奇迹了。
这个小山冈的两边山坡上，绿绿葱葱，棕毛遍身，高擎起了几片叶子犹如雨天街上一人独撑着好几把伞也似，却不是棕榈是什么。
它的叶子虽偶有开缝，总比我一双肉掌借风来扇强得多了。明知贸然去采摘，有些危险，又怕鱼狼在这其间醒了，四处寻不着我，知道了该会着急得很。或者他竟自撇下我去了。
但我压抑住诸多设想，还是一副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气概溜下了山坡……开玩笑，这怎么难得住我我想。
生活永远是丰富多彩的。但这丰富多彩却不是以安全为代价换得。这是它最吸引人之处。我热爱生活得非常，却不爱事故。所有人都如此。并且这不是小说中。所以在我的谨慎之下，抓着树，一步步踩实了，摘棕榈叶时宁愿多花上一点时间，一只手慢慢的扭总可以吧我晕……然后抓着权身爬上来，手上遂有了一片叶子。
我来到睡着的鱼狼身边，轻轻的舞了时给他扇风，一边轻手轻脚去扯动那骨头，不想他抓紧了仿佛是在梦里得的宝贝儿，便使劲的捏住只一拉，动作迅速非常，居然未醒。抛了骨头，给他时不时的扇风，频率精确一点应是2次/1分钟，两分钟后降低为半次或1次/1分钟，半次也者，遥远的一扇意思意思而已，像动画片《西游》里，悟空熄灭火焰山大火，离得有十万八千里之距做个动作只一挥芭蕉扇，如是者再，那火“嘘”的便熄了，也不知那风如何送将去，又竟然奇迹般收到。
我挥动叶子，觉得意蕴奇妙，有如共景旎抚笛那般境界……
我想我背叛了景旎的爱么？这个问题又来困扰我了，接踵而至的是想，人知道了会怎样想法，会如何看我，心中一时雍塞得了得，不耐烦起来，便“丢盔弃甲”，撒手抛去叶子，入我睡乡去也……
舞扇这是一个较长的插曲，后果严惩几乎将我正说着的倦怠扇做尘埃远去。这便是活生生的“停顿”的例子。只得仍复接续上那时的说下去……
3
我觉得我是睡在家里的床上，能看见门外爸妈在窃窃私议于我，他们似乎想进来叫醒我，扬起手作势要敲门，却放下去。我迷朦中用手揉一揉眼，无端觉得头上水珠无限的多，便再摆一摆头，于是，忽然间，元神归窍，清醒了，一跃而起……倒像战场上士兵偷懒睡觉，明明放大了胆子，总是惧这惧那…
鱼狼那家伙早已醒过来，也不叫醒我，坐在我旁边，捧着膝盖花痴一样的守望着我，我伸个懒腰，“啊……”出的哈欠怎么说也有一丈长，破从未曾有之纪录。颓然的坐下，那哈欠远没有完，埋了头与膝盖硬硬的相抵，转过来转过去拉锯一样的相互磨擦。磨擦未必起电，晴朗的窜也无遽起的闪电，那倦怠也不知却了哪玩儿，像轻烟一般的吹回来，从鼻孔中，汗毛孔中钻入身体，只转瞬间，侵占了心灵大半空间，把原曾想通通强买强卖硬行打包替代，其手腕直与政治家不相上下。
我不想动了，我不想思想了……
鱼狼见我醒来，说你醒了？我说嗯。
“那么接着走吧？这片森林的1/3我们都没有走到…”他绝决的站起身来。
我不知道是否情愿随了他去，然而步子已经移动了，尽管满腹倦怠。它来得气吞山河的豪迈，我以为要给我风风火火的阻碍，演出一场“劝走”的情节剧。孰知来得火般灼燃，去得水样悄然…我即积余了十分倦怠又如何？答案是毫无用处。因为心灵永远由我们自己主宰，王者是我们，而非外界纠缠而生的邪恶的阻止者，如倦怠，赢我得蹊跷，输我得一败涂地……只可惜了我那一分复一分的累积呀！岂知我心稍一坚定，它便无能为力…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比如大疾病，你以为它击败了你，微一振作，配合医治且飨以老拳的还击，却是你击溃了它…（吾浪费文字矣…）
两个人走路而无话可说，多半有新仇大恨；好像山珍海味不用油盐烹调，确实是浪费了。这却不俩人中任意一人的过错，其错乃在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安排，让我毫无预料？搞得大家都不愉快。这一次走这郎麝井湾的原始森林，合我高兴者乃是有一个不沉默的伙伴鱼狼，有吃有睡闷了也能说说话，我不忧虑也是因此。
某一个时刻，我头脑一炸，像被闪电击中了，才悔恨自己对鱼狼的关心有些迟了。幸好我知错就改。这是一个静穆的时刻。
“呃……我知道一定艰难，胜过你人生中任何一次……请原谅我这时方才问起，好像事不关己似的——”
“郁闷啊你到底要问什么？直接就问好不，不必迂回战术……”鱼狼的胃口已遭我吊了起来。但这并不是话语的本意。我婉转只因我真觉歉疚。
“——好吧，你怎么做了匪首的呵？不过一日不见嘛……”我说。这是我一直的疑惑。
那曾是鱼狼的得意时光，投到天星会中不足两日，由小角色摇身一变成头儿，不管是别人扶植还是自己创业，其速度都令人咋舌——是该骂“我KAO，I服了U！”的那种。然后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比之先前那头儿，他更能服众，更得人心，比之受窝囊气的董事长已好多了。他总是能创造
奇迹？……好汉一提当年勇，带着对旁人的蔑视，对自己的极度欣赏，忍不住便用了这样的开场白：“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旋即陷入对侠客生涯的追忆中去了。我以为他也会这样的眼放光彩……
4
野草闲花也不知为谁容，花枝招展的满施了脂粉，被我们抛向身后。仍是密密匝匝的树。我们在其间走着，肩并着肩。
鱼狼说，“你可曾记得，有一天的上午该送吃的来时没有人送来……”
切肤之痛，当然记得。
“在那时我改写了我的命运……我作假的去做了强盗，心知这说卧底不是卧底，处处都是陷阱，我必须与你们早日得机脱逃。那天晚上便悄悄的向一个家伙打听了很多事，知道头儿原是人人可做，但必须打倒前一任头儿。我闻听一喜，身份是头儿多好，叱咤来去也有个掩护。第二日早上，起来后便与那头儿一撞，那头儿是个粗人，揪了我衣领要打。我正是要他如此，便与他翻翻滚滚的厮打开来。那头儿一边打一边叫众人来帮忙打我这不知好歹的余笑焚。我最怕的就是这，好在已有对付的法子，扯嗓子说兄弟们，你们看他有何用，故事来招惹我，打不过了却叫大家帮忙——这样的懦夫哪能作头儿？故作样子再说一句，‘不如我来做头儿好了，保证比他干得好，让大家满意！’就没人上来插手。
“我放心了，施展开来，与他发了狠的打。我初中，高中和大学都是在校篮球队的，身体早飞得倍儿棒，挨他一拳两脚的，就像没事儿一样。身子比他高，比他壮实，便搂住了一拳拳的打，直打得那厮如死老虎一般，只有出的气，吸不进气来，才松开了环住他脖子的手臂……”
“你没有受伤么？……”
“嘿，你下午也看见了我雄资英发吧？倒也中了无数拳，一张英俊的脸是保住了……我说，‘兄弟们，你们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哪能做头儿？有大事当前，又作不了决断，扭扭捏捏像个女人，惹人生厌得紧，教大家一阵好等，狗屁主意也没一个？骂人，抢过了手机就骂，倒是把好手，更像了泼妇！分起钱财来本应是大家一样多少，那才公公平平童叟无欺，他倒好当了大家的面说他应当多分些，自以为功劳很大，其实一点儿也没有，也不知羞耻，我听见他那样说心里都气愤得很！’
“众人气愤起来，一时鼓噪得很是厉害，说果真如此。读书时，教师要委任班长，要选举产生，大家说这个说那个，就是没有人自荐，其实心里都极想当，奈何如果没有人出头，举拔提携，只得含恨带怨并且要笑看花落别家——”我赞这“笑”字用得好极。“——李白诗仙之才，落魄载酒而至四十有二方才应诏入长安，何者？此之因也。中国人全是这样的谦虚过度，自己又不肯学习毛遂的样儿，所以许多有用的良才，终至汲汲无名，不然也只是刀笔小吏，混得差劲之极。这些人都有这个弱点，我早已知道。是以我用的法子不能屡屡奏效。我就如此自吹自擂自唱自夸自编自导自演的在随后做上了头儿……”
他把过程省略了，或者说是用了模糊的词句概括出来，然我最感兴趣的却正是过程就拿话追问。
鱼狼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漫画上，那王婆的模样丑得都能吓死鬼了，为什么作画者要如此？只因他心里由羡慕而嫉妒，终至绝望，所以生出鄙薄来。戏曲中曹操他们也是用大花脸来装饰，也是此意。你要问我那过程，我的表演越是炉火纯青，越是走火入魔——”
这两个成语嵌得也好，顺口说出偏意味无穷，当不输于他嵌过的“金屋春风”与“泪销魂”两个ID。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当时情景
《美的梦》20当时情景
他把过程省略了，或者说是用了模糊的词句概括出来，然我最感兴趣的却正是这过程，就拿话追问。
鱼狼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漫画上，那王婆的模样丑得都能吓死鬼了，为什么作画者要如此？只因他心里由羡慕而嫉妒，终至绝望，所以生出鄙薄来。戏曲中曹操他们也是用大花脸来装饰，也是此意。你要问我那过程，我的表演越是炉火纯青，越是走火入魔——”
这两个成语嵌得也好，顺口说出偏意味无穷，当不输于他嵌过的“金屋春风”与“泪销魂”两个ID。
“——你见了越感觉到我面目可憎——”竟不料早赞了一句，三句连起来多妙。“——要从心里厌恶鄙薄我了。这个过程就好比拍人家马屁，不容许第三者见到，否则胃会痉挛，吐得一踏糊涂。但是——你尽可以循着那‘七自真言’，发挥你无所不能的想像力，拟出那时候的场景，要多荒唐有多荒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我见他一脸无奈悔悟状中，夹带些自责自伤，言罢摇了摇头，似本不愿再想起。我叨念那“七自真言”，自吹、自擂、自唱、自夸、自编、自导、自演……想果然画出了千古奸臣嘴脸，一瞬时感念到了鱼狼心中的苦楚与自鄙，——是心灵相通了么？我知道他原不是小人……不过他的话与“七自真言”很适合在网络上说出来，能成经典的：）…
“那与你一起的人，你说也是司机的，他的想要加入怎么反而换来几个巴掌呢？…你却顺顺当当的。”
鱼狼心有余悸的说：“顺顺当当？哪那般轻松？那时我心里像在擂鼓，‘咚咚’的敲，不停歇，骇死我了…那人倒是…唉，禁不得人家试探。那些人奸狡如狐，你看一个个都三十多岁的人，哪能一句话就深到脑眉心的信了你，自是要盘问的。糟了——一下子慌了阵脚露出马脚，——”
这鱼狼，说话都蛮有网络特色。“慌了阵脚，露出马脚”，我记下了。
“——他当时若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大笑一阵，固然会因此而被人当了傻痴，只要再说出一番能赚哄得人信的谎话来，一定成功的……”
……我想起我的半成功个例，也是借助了这笑，深有感触的说：“笑能扭转败局。我服了那笑了……”
鱼狼说：“那是自然。于危急关头，你若还能笑出声来，一是安抚自己心思，二是能起到制敌的作用——人或者不解，一时呆愣住，或者都道这家伙疯了，心下轻敌，不轻敌也会不由自主的宽松。而只要他一这样，你便有了克敌制胜的机会……”
甚是。两个阴谋家开始在这原始森林里的一个小山冈上交流心得。
我说出自己见解：“如此实在已成功了50％，剩下的50％却需靠纯粹的口才取胜了…能打自然是好的，可是又不成打不过…”
“不，那更需要心计。以心计驾驭口才，以口才操纵战局。察言观色，而思考下一句，应当怎么说，这是小处，一句话说出去，便像子弹射了出去，‘每一颗子弹定要消灭一个敌人’，一定要保证质量过硬，即只要说出一句话来就能控制整个局势，缓解压力，更须心计，这才是大处……”
我问，“那么如何将心计与口才杂糅一处呢？”
鱼狼说，“你也莫要问，我也莫要说，寥寥数语，已泄漏天机无数了。更说下去，天机全泄，势必如天洒决堤，人间自此成魔界了。”怎么像老和尚说偈语，只是非是用诗体说出罢了…
我又想起了什么，怅然若失的问他：“那么原先那个头儿不是头儿了，他是什么呢……”竟有些可怜他。
鱼狼哈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