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贵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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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贵妇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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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感觉到下身的异样的雨果睁开眼睛,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梦!
  “汤、汤玛斯!”他开口喊压在自己身上人的名字,开始类似挣扎的扭动。“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早已下定决心的汤玛斯更用力按住他,再次亲吻那令他销魂的唇。
  “对不起,雨果……对不起……”犹如念咒语般地反复低喃,俊美的脸蛋扭曲起来。
  在酒精的驱使下,汤玛斯占有了雨果的身子。两具身体彻夜纠缠在一齐,合而为一,沉浸在快感中—;—;
  活了27年,汤玛斯从未如此鄙视自己。
  最后,雨果是没有了反抗,甚至配合了自己,可是强暴就是强暴,这是一辈子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忘记这一切吧!”雨果在事后的早晨对自己说的话在脑中再度响起。
  —;—;忘记这一切吧!请当没这事发生过。我们都醉了……
  已穿好衣服,坐在对面的椅子面对刚起身,尚赤裸的汤玛斯,雨果痛苦地道。
  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少勇气?他在膝盖上的双手止不住颤抖,红红的双眼证明他刚才又哭了。
  接受他的话需要多少决心?自己的感情简简单单地以一句“我们都醉了”便抹杀掉,当时的汤玛斯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了上前勒死他!
  他,汤玛斯·;马克森,会因为几杯酒就抱自己不喜欢的人吗?
  然而,一切的愤怒在注视著雨果苍白、颤抖的身子的同时逐渐消失了,换来无限的爱怜。让自己决定扼杀感情,决定不离开他的,就是眼前这无助的身躯。
  也许当时立即消失在他眼前便好了吧!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活在没有雨果的日子里了。
  为了补偿,他以前所未有的温柔对待厌恶自己的雨果,不惜一切要帮他,无论在任何一方面:私生活也好,公事也罢,汤玛斯把自己的所有都投注到雨果身上,只望伊人能原谅自己,对自己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我是在说笑吗……”汤玛斯痛苦地掩住双眼,苦笑著。
  留在潘朵拉盒里的希望是一烛弱小的烛火,而汤玛斯已经不晓得自己是否还能再为它努力下去了。
  §§§
  因为圣诞节过后的突发事件,马克森家的除夕在阴暗的气氛里渡过了。
  千年一次的世纪交替,这么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对现在的四人来说什么意义也没有。
  偌大的马克森邸自除夕夜开始放大半的佣人两天假,使有著十间睡房、两个大厅的大宅更加缺乏人气,而且留下的每个人都感染到主客四人的凝重气氛,没人有心情享受新年。这样的情况居然持续了一个星期!
  当夜,事情被揭发以后,雨果当著众人的面前,“咚!”一声地倒下,犹如一具忽然失去灵魂的身体。
  依照麦克的说法,这是他反抗外界的侵害的一种方式。在无能再自我防卫的时候,头脑选择暂停运作,一举赶走所有有害物。会做到这么极端的,在医学界里少之又少,初步推测是受过去的环境或接触的人物所影响—;—;玛莎曾多次当面叫雨果一死了之,使雨果潜意识里以为这也许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她的前妻为何要这么虐待他?”
  “你没听说吗……?”
  “类似如此的隐私并不能随便问外人,而且我没有想过要雨果去回忆那段惨事。”
  面对汤玛斯的问题,伊安显得不知所措。他不晓得该如何对汤玛斯解释,而且自己是否述说整件事情始末的合适人选。
  “拜托你,伊安。”汤玛斯再求道。
  “……这些事都是在我负责雨果和玛莎的离婚案时,从双方的朋友和亲人处听来的。”伊安叹一口气,决定说明。“玛莎是雨果大学时的同学,说她是妓女也不过分,三天两头换男朋友,凡是男人都睡过。这种女人本来和循规导矩的雨果本来应该没任何关联的,直到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玛莎发现雨果的父亲是曼哈顿一家有名的美术馆的经营人,知道他家境富裕,而且雨果又好操作,才会决定勾上他。两人交往了一年多,毕业以后立刻在玛莎的诱惑下结婚。”
  说到这里,他痛苦地拧眉,嘴角露出苦笑,又仿彿;在诅咒著话题里的女人。
  “结婚以后,那女人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对了,却因为受不了雨果安静又内向的个性,开始露出本性。你应该可以想像出来的,两个性格过度极端的人根本不可能相处得来,更何况玛莎这么不安于室的女人。因为生活太无聊,她开始喝酒,甚至于酒精中毒一段时间,后来搭上了其他男人,就开始处处为难雨果,出言不逊,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都说得出来。雨果也真是的,居然忍那女人忍那么久,在她嗜酒的那段时间曾搞到胃穿洞!要不是身边的朋友再也看不下去,力劝他当方面提出离婚的话,他现在搞不好已经……”
  “为什么?”汤玛斯铁青著一张脸,不晓得是太愤怒了还是过于惊讶。“为何要这么容忍她?那种女人……”
  “雨果一直认为自己是无趣的人,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以为玛莎会那个样子都是自己害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伊安摇头,随后冷笑道。“哼!玛莎大概是对他下咒了吧!要是我早杀了她!”
  “接下来就是遇到你这罪不可赦的恶魔,对好不容易解脱的雨果落井下石。”
  “麦克!”伊安转向刚现身的麦克,出声阻止他。“雨果的情况?”
  “我给了他安眠药,让他睡了。”麦克选坐在离汤玛斯较远的伊安的旁边,两只眼睛瞪著汤玛斯,没有离开过。
  事发之后,要不是不得不面对现在的季节,旅馆不好找等诸如此类的现实,麦克是拖也要把雨果和伊安两人带离“魔鬼汤玛斯”的住处。
  “伊安,你怎么可以把事情都告诉外人?”麦克带点责备的口气问。
  “你敢肯定地说他是外人?”伊安老实不客气地回瞪他。身为律师,他很快便对麦克的语病下手。
  “你到底是站在谁一边了?”
  “我站在雨果那边,所以不是你,也不是汤玛斯!”他快速地反驳,就像这一切都是事先写好的剧本一样。
  “你是在说我没在帮雨果吗?”
  “会弄到现在这地步,你敢说自己不用负责任吗?”较没性子的伊安再也受不了和麦克吵架,决定不要再留下来做他和汤玛斯的“调解剂”,快步离开客厅。“右手抚在心口上好好想想吧!”
  如果你敢再造次,就绝交!!—;—;他的眼睛是这么说著。
  这种像小孩子似的的作风,要是其他人,麦克绝不会当真,可是从伊安·;科鲁斯多弗身上来的话,他是半点不敢怀疑。他可没有这种勇气去试探这句话的真假呀!只见平日潇洒的麦克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去,满脸委屈痛苦的表情,看在旁人眼里活像是心脏病发作前的中年人。
  “伊安,你等一下……”
  “不要跟过来!”
  麦克·;丹尼尔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汤玛斯除了觉得二人的关系有趣以外,还感到些许的羡慕。
  爱情的表现有很多种。麦克和伊安的关系无非是其中一种,像是一对欢喜冤家。相比之下,他和雨果之间却什么也不是。不是朋友,不是亲人,不是敌人,更不是恋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独自一人的汤玛斯,脸上露出难得的沮丧。
  §§§
  褐色睫毛弹了几下,眼睛才缓缓张开。
  “雨果?”伊安见雨果醒来,又打算回去梦境里,急忙出声喊他。
  一天24小时,雨果大部份都处在昏睡状态,再这样下去,身体无疑地会衰弱下去。
  “雨果,醒来吧!”伊安伸手轻拍他,把他的意识拉回现实。“你已经超过10小时没吃东西了。我拿麦片来给你,你起来吃了吧!”
  —;—;10小时了?怪不得头脑重重的……
  雨果呻吟一声,好不容易才坐起来,无力地倚在枕头上。
  “你觉得怎样?”
  “好累……”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已经早上11点了,你昨晚没吃东西就睡,空腹17个小时了吧!睡太多头脑也会昏昏沉沉的呢。”伊安笑道。“来,就算没什么胃口也要吃下去。”
  自从事情被揭发后经过一个星期,雨果食不下咽,眼看又瘦了几公斤,之前的冰肤玉肌如今变得只比尸体的颜色好一点点。
  “帮你开一点窗帘,好吗?”
  得到的答案只有摇头。太久没见阳光了,只会觉得刺眼而已。
  他小口地吃著热牛奶冲软的麦片,很明显地只是做样子应付眼前的人罢了。
  “雨果,你打算怎么办?”伊安打破沉默问。
  雨果放下汤匙。和盘子碰触的汤匙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不见天日,死沉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画的期限就快到了,我还是丝毫没有进展,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放弃了。”细小的声音道。“身体好一点之后我就回美国。”
  伊安欲言又止。
  雨果会不知道他在问的是什么吗?可是雨果把自己的脸埋在光线外,伊安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当他正在考虑是否该进一步说的时候,雨果已举起汤匙继续进食。在伊安的眼里看来,这明白的地表示雨果希望话题可以中断。
  “麦克呢?”沉默一阵后,雨果主动开口问。
  “美国那里打来越洋电话,好像是公事。他要我传告你晚一点会拿药过来给你。”
  “嗯。”
  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30分钟后,伊安收好盘子,看雨果的精神好些了才放心离开。
  看著门慢慢关上,雨果再度闭上眼睛,不过头脑依旧清醒。
  这时候,开门声传来。雨果瞄了一眼进来的人,连忙又闭上眼睛装睡。
  进来的人尽量不发出声音,同时以稳重的脚步走近床边,在雨果旁边停了下来。
  知道对方在注视自己,雨果的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
  在这段相处的日子里,雨果的警戒心完全放轻松,却在一夜之间被破坏了。他再次害怕对方会伤害自己,尽管这么久以来已经证明了他不是如此的卑鄙小人。
  几分钟过去了,他继续看著装睡的雨果,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雨果的心跳越来越激烈,就连手指也在戒备著,仿彿;对方一有动作便会弹跳起来。
  他伸出手握住雨果露在外面的左手,使雨果发现自己原来在颤抖不已!
  缓缓地,身体起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自左手起达到全身,神经快速地舒解下来,放松的身子重新沉如被窝,连心跳都恢复正常。
  似乎感觉到雨果的变化,他松开手,以同样的脚步声步向门口,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雨果马蓦地张开双眼,忍不住大大呼一口气。
  汤玛斯知道他是醒著的!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伸出手来安抚紧张的自己!
  昏沉的感觉一扫而空,脸蛋亦出现红潮。
  雨果知道刚才的逃避态度伤到汤玛斯了,而自己居然在为这件事深感懊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抵达这个家开始,雨果知道自己从没给过汤玛斯好脸色看,而且处处躲著他,尽管他如何地对自己好。
  说要当一切没发生过的不是自己吗?看现在变成甚么样子了!
  雨果心烦地避上眼,讨厌起自己来,虽然这已不是第一次
第七章
    一个星期有多没人照顾的“梦境里的妇人”依然光彩夺目,无时无刻呈现最完美的一面。
  伊安站在放在画架上,比自己还高的画前细细打量,拼命回想这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你这样站在这里想也不是办法吧?”麦克走来对他说。
  “那阁下有什么更好的意见吗?”是充满火药味的回答。
  他耸耸肩,无话可说。
  “我非想起来不可!到底是在哪里看过了……”他双手揉太阳穴,绞尽脑汁地想。只怕在工作时候都没这么卖力—;—;不是伊安不热爱工作,而是他到目前为止还没碰到这么辛苦的“案子”。
  美国?欧洲?应该是欧洲。
  法国?英国?意大利?德国?
  “到底是哪里啊!!”他咆哮道。
  “不要乱发疯,我可没带药来。”
  “吵死了!你呢?你在书房到底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啊?”
  “有的话也早被雨果找到了,哪轮到我?”
  “你真的有仔细在找吗?”
  “你是怀疑我的能力吗?”
  感觉到会进入演相声的地步,伊安决定放弃询问,把一切希望放在自己的脑袋瓜上。
  “慢慢回想嘛!是在什么时候看到的?”麦克倒悠闲地喝起咖啡来。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近期的事。没错,是最近的事!”
  “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的呢?”
  “是在……见客户?见客户的时候?还是朋友?”
  “总之是在和人接触的时候吧?是他告诉你的?你自己发现的?那人是谁,想得起来吗?”
  “……好像是他跟我说,又好像是我自己看到的……”
  所以说记忆力根本不可靠!麦克有点无奈地笑。他决定拉来旁边的椅子,继续看从书房挖来的书,让伊安自己去伤脑筋。
  找到了又如何,最后得呈的还是他讨厌的汤玛斯。一想到这个,他更努力地偷懒,更用功地玩乐!
  “麦克·;丹尼尔,你就这么冷血吗?还不帮忙想!”伊安生气得抢过他手上的书,顺便瞄到里面的插图……
  “你要我怎么帮?是帮你催眠……”
  “啊!!这个!”他捉住书,兴奋地指著里面的插图。
  “嗯?”这么快就被你找到?不对啊,只是一张普通的肖像画草图而已。
  “等一下!”还没说完,人已经跑开,回来的时候气喘如牛,手上抱著自己的公事包。
  “想起来了吗?”麦克不禁也感染到伊安的情绪,走到他旁边去问。
  只见伊安二话不说,死命翻著自己的名片夹,里面混著他还未整理的名片。
  “就是这个了!”终于,他抽出一张,犹如遇到神迹般高兴。“米雪尔·;旦特恩!”
  §§§
  找到线索,伊安迫不及待地告诉雨果。在汤玛斯的协助下,订到第二天早上的火车票,双双前往法国。
  “对不起,机票会好些的,可是现在这时期根本订不到。”汤玛斯抱歉地说,但他们也不在乎了。
  “美国那儿来电话,要我火速赶回去,派了专机来。我很想陪你们去的,可惜无能为力。”麦克微笑著说。
  他到底做了什么,还有专机接送!?
  这时候也没时间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原本还像个软骨头似的躺在床上的雨果一听到伊安的消息,什么心理创伤、感情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眼里只看见“梦境里的妇人”的微笑。
  在火车里,他反复念著‘旦特恩”,却怎么也不记得自己曾听过这姓氏的画家。
  “据米雪尔·;旦特恩所言,他的祖先曾是法国宫廷里的仆役,很有画画天份,可惜懂得欣赏的王公贵族却寥寥无几。”伊安解释著。“他给我看过代代流传下来的几副画,还是画在牛皮上的,连皮都发黄了,还好画还是看得见。”
  “果然是人物像吗?”
  听到雨果问这问题,伊安不禁眯起淡蓝色的眼睛笑。
  “没错,而且都是同一个人。”
  多令人兴奋的消息!
  “可见那位画家多重视自己的作品,还代代相传。”雨果忍不住钦佩起来,眼镜后的眼睛是前所未有的充满活力。
  “据说以前还有更多的,不过经过法国革命,还有多次的天灾人祸,只剩下那几张了。先说好,雨果,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比较好。如果不是的话……”
  “我知道。”雨果点头,眼里却有克制不住的闪耀。“要是这次也不是的话,我会彻底死心的。”
  面对这样的雨果,伊安也不好意思继续泼他冷水。
  老是取笑麦克对雨果就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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