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足传奇- 第13部分

　　　　所以他把这个计划书看得很重，异常的重，比他的“爱情”更重。说到老杨的爱情，他还挺丰富的，基本上二年一个常换常新。不是别人厌倦了他就是他厌倦了别人。

　　　　用一句流行话来说：因朦胧而结合，因了解而分手。

　　　　从这围城里窜到那围城里，丰富极了，就像永远不会老似的。

　　　　爱情本来就是令人年青的。老杨并不排斥新式感情。有时候别人说他的人生近似卑鄙，他并不在意。

　　　　要是他真在意的话，老杨被第一个女人抛弃时就不在人间了。他一切都想通了，看透了。

　　　　人活一辈子不就是找乐子吗？什么事情都得往好处想就全是乐子了。

　　　　不是吗？

　　　　他想得开。比现在的新潮男女都想得开些。

　　　　可是嫒嫒这次认真的写企划书，他想不通，嫒嫒如此认真，不是要他命吗？他想那位置都很久了，都快想疯了。从业务部传出来这个消息起他就想那个位置了，他想离开总部去新巴铺单干。

　　　　嫒嫒和老杨是同一个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一台电脑，以前只属于老杨用的，后来嫒嫒进公司后，便是两个共用的了，其实平时嫒嫒用得很少，大多时候是老杨用，老杨已经快五十的人了，也装“青春”、“纯情”，逮网上的年青MM“玩”。逮着谁就是谁。

　　　　玩腻了就再换一个玩，他的那点自信心就是网上玩出来的，偶然也贴贴BBS搞些骇人听闻的“假新闻”以及一头雾水的情感故事，骗得几个单纯的女青年“情窦初开”，电话连连，他开心极了，他完全的陶醉在虚拟的网络情感中。他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沙漠王子。给人感觉，孤独中夹杂着神秘感。

　　　　而现实中呢？没有几个女人对他真心的，他温度水的性格，完全和网络上的形象是两码子事。他也企图从网络上寻觅感情，这个事情嫒嫒也知道。有一次，一个说是年满28岁的网友，闹着非要见面，他去了，嫒嫒也去了，到麦当劳后才知道是一个刚吃13岁饭的小女孩子，“沙漠王子”一下楞了，并且还不止她一个她还带了很多小孩子来，幸好嫒嫒反应快，说老杨是沙漠王子的老爸。小女孩没深究，失意了5秒钟后说，没事，沙漠王子说请我们吃麦当劳的，他没来，就让“沙漠王子”的老爸请客也一样。

　　　　孩子们吃的吃，闹的闹开心极了，看样子已经忘记了“沙漠王子“的存在。

　　　　事后，嫒嫒问老杨，女孩子取啥网名？老杨说叫：不饿公主。

　　　　嫒嫒觉得特有意思。挺逗的。

　　　　嫒嫒想起这事就想笑，有时候偷偷的笑，忍不住的偷偷的笑，她猜想可能小女孩想取名“不恶公主”，错误的打为“不饿”了。

　　　　反正不知道什么原因，嫒嫒觉得好笑同时她能感觉到老杨心里的那份孤独。

　　　　老杨真寂寞了，他得有个人陪，他得有个真爱他的人陪伴他。

　　　　其实除了老杨需要真爱的人陪伴以外，其他人不一样呢？

　　　　然而真爱在哪呢？

　　　　嫒嫒用着老杨的电脑熟练而胸有成竹的写着计划书，用老杨的办公用品抢老杨视之为“生命”的饭碗。

　　　　老杨在一旁干着急，他把弄着自己的茶杯故意的作弄出声响，他大口的喝茶故意的发出异样的声音。

　　　　她的表现在老杨看来就是拿300元钱做30万元的事情，整个一“傻妞”。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凡事都得留一手。这是老杨的工作经验，不留一手关键时候谁会器重你？

　　　　嫒嫒全然不顾，仿佛没有人存在一样，她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和在三福学习到的经验毫无保留的用文字和图表的方式讲给周清“听”，她并没有希望有人会采纳她的意向，她只希望她的建议能够对周清有所帮助，而已。

　　　　因此她写得相对随意再加上她本身学的就是这个，所以随意中又有格式。显得言简意赅，笔下有物，通俗易懂。

　　　　老道中不乏“活泼”的文风。

　　　　这是后来开讨论会时，锦天高层人物的一直看法。就连老杨也不得不佩服。

　　　　然而这一切嫒嫒并不知道，她所关心的是早点下班，因为周清说有事情与她说。她关心的是下班后的事情以及周清的婚姻。

　　　　嫒嫒一直担心周清与陆婷婷的婚姻出现彻底的决裂，要是这样了，她就不能留在锦天了，这是嫒嫒在心里无数次告诫过自己的真实想法，同时也是嫒嫒许诺的承诺，也是答应常宽的提议来锦天的一个大前提。她绝对不能违背。

　　　　周清婚姻决裂之日，也将是嫒嫒，离开锦天之时。

　　　　嫒嫒一直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也是嫒嫒给社会的一个承诺。
二十九：那时她认为这是爱情
　　　　二十九：那时她认为这是爱情

　　　　因为讨论嫒嫒的企划书，公司又加班了。

　　　　其实，锦天公司为了筹备这个新巴铺市场的建设项目，加班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下班时，嫒嫒忘记了周清有事告诉他。她都忙晕了头。

　　　　方案的顺利通过周清特别的高兴，他说带嫒嫒去一个地方。

　　　　嫒嫒想起下班后周清找她有事所以就问他，这就是你所说的。下班后有事找我？

　　　　“是的！”

　　　　“好的！等我把这几份文件整理好！”

　　　　周清在办公室外等她。看着嫒嫒的背影发呆。要是在以前，他又该去小会议室听歌去了，他很怕黑夜的到来，黑夜会让他无所适从，黑夜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也只能去听歌。用听歌打发自己的时间，在歌曲中寻找激情，他并不追星，他已经过了追星的年龄，他只是利用歌曲打发无聊的黑夜。他觉得生活很无聊！无聊得透顶。

　　　　今天的黑夜周清没感到无聊反而感觉到很有激情，一种莫名的激情充实着他。他的心里感觉到很舒服，这种舒服的感觉他很久没有体会到了。他看着嫒嫒的身影想到了汹涌澎湃的大海、想到了奔腾的长江黄河、他还想到了站在高楼顶层俯视整个上海的情景、他还想到了在幽静的山谷去捕捉阳光的乐趣。同时他想到了黑夜里皎洁的月光、他又仿佛听见小溪流水哗哗的声音，他的思绪很乱，但依然充满激情，他仿佛对生活更有干劲起来。

　　　　“走吧！”嫒嫒关了灯，对周清说。

　　　　周清回过神来，在前面带路，整个走廊里静俏俏的，安静得只能听见嫒嫒高跟鞋接触地面的清脆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仿佛都有话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其实有很多话题的。比如说关于企划更详尽的细节，比方说，爱好、理想等等任何一个都是话题。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主动的打破那种宁静，

　　　　嫒嫒又想到些什么？她想到了春天家乡盛开的桃花、她想到了夏日宁静的晚上看飞越头顶的萤火虫、她想到了秋天随风飘过的蒲公英、嫒嫒还想到了14岁那年漫天的大雪、她想到了在漫天的大雪下缓缓驶过的7路公交车，她还想到了周清当年离她而去矫健的身影以及雪地上残留的那一串串的脚印。

　　　　就如同现在一样，一前一后的她跟着周清的身后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一直跟着他，看着他，就能感觉到一种幸福。

　　　　同样周清象当年一样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她又会象当年一样突然的把眼睛看向其它的地方。

　　　　虽然这般，嫒嫒心里依然荡漾着一种幸福的感觉就如同当年一样的幸福。

　　　　嫒嫒就喜欢这种沉默不语的一前一后的跟着他行走。那时她认为这是爱情，现在，她也一样这样认为的。

　　　　嫒嫒喜欢这种爱情，就如同有的女人喜欢男人说：我爱你、喜欢男人的肉体之亲、喜欢手挽手、喜欢手牵手的爱情一样，她只是喜欢沉默罢了。她喜欢那种沉默中周清突然回头的眼神。那眼神里的光泽，她觉得这就是爱情！

　　　　因此谁都没有去打破这种宁静谁都没有停下脚步。

　　　　一直保持到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进锦天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一直保持到周清打开车门，一直保持到周清启动汽车，一直保持到车慢慢行使出停车场加速溶入到浩瀚的车流灯海中，周清才忍不住问嫒嫒：“你怎么不问问，我将要把你带到什么地方去？”

　　　　“带到什么地方都行，我都喜欢，我相信你能去的，我也能去。”

　　　　“呵，你人漂亮，话也回答得漂亮。”

　　　　“嫂子比我漂亮多了，你认为呢？”

　　　　“是呀，她在我的心里就是琢磨不透的女神，她真的是女神，你知道吗？她吃素，自从生了孩子后她就开始吃素了，的确是个女神呀！我都不敢想象她离开我后，我该怎样活下去。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我这家当我的事业不是因为她我绝对没有激情去创造的。当时我就是想赚钱，发大财后半就去接她来享受，她可好吃起了素。并且非要离开我。想当年她也爱过我，我们也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如今我依然如故的深爱着她，她可好非要离我而去，她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她绑上大款了？”嫒嫒帮周清分析。

　　　　“我不就一大款？不可能！”嫒嫒大笑起来，她还真没想到周清说话也挺逗。

　　　　“我揣摩她是不是得到就不珍惜我了？”周清笑着说。

　　　　嫒嫒真长见识了，现实生活中的周清比她想象中的周清差异还真大，仿佛今天才了解周清认识周清似的，很有一种新鲜感。一种很强烈的新鲜感觉。她决定与现实的周清继续交往下去，她准备与他交往一直保留到对他不再新鲜、厌恶他就结束！

　　　　车驶进了南京路以西的一个小街里，这是一栋有四个小单元的7层楼，一共四栋，还有个大院，门卫处的老头姓徐，徐老头除了看看院子还摆了一便民店，见人总笑呵呵的，这栋楼里大多是出租屋，当年就因为周清怀旧买下这套房子。周清已经很久没有到这里住了，居然老徐还没死？居然他还认得周清。“小周呀，老家又来人了。”

　　　　“嗯，以后就摆脱您了？”

　　　　“没事，你们这些武陵人吃得起苦，人老实，我喜欢。”
三十：只有爱情才有这种神气的力量
　　　　三十：只有爱情才有这种神气的力量

　　　　这是个老式结构的楼群，在黑夜的背景下显得异常沧桑，单元的走廊口挂着送牛奶的箱子和《新民晚报》的箱。嫒嫒跟在周清的后面好奇的观察这里，感觉到这里与家乡武陵没有区别，也就证明了这里居住的人也与以前交往的街坊的人群没有区别。嫒嫒与人交往喜欢与平等的人来往，她不会歧视任何一个人，同时她也讨厌被别人藐视。她认为：人不求人一般高，就是求人也一样。我讨厌摆资格的人，这点与她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系，也许张一凡之所以隐瞒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的女儿安排在平常的生活环境里生活，就是为了培养她这种平等待人的观念。培养她不娇气、吃得苦、学会生存的本领。

　　　　也许张一凡的抉择是对的。嫒嫒善经营、懂生存、不势利、比较善良、富于同情心，这些品质是很多事业心强的女孩所没有的，然而嫒嫒有事业心但同时有这些品质，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从侧面来说也证明了嫒嫒的事业心来自周清，来自她对周清的感情，她的确发挥着她最大的潜能帮助周清打天下，换一句话说，嫒嫒的事业心不是源于实现所谓的人生价值，不是源于对金钱的占有欲望，她只是为周清而已。

　　　　所以事实再次证明了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它可以把一个没有事业心的人改头换面成一个有事业心的人，也可以把一个曾经满是人生污点的人改造成一个全身优点的人。它还可以把一个平凡的人变成一个伟大的人。

　　　　只有爱情才有这种神气的力量，这股神气的力量左右着宇宙的发展。左右着宇宙的变化。

　　　　也许没有了周清这个人，嫒嫒也就没有了这股子事业心，也就会没有嫒嫒的爱情。

　　　　当然没有周清嫒嫒也会有婚姻，也会过着滋润的小日子，只是没有爱情罢了。

　　　　嫒嫒随着周清走进了三单元，进去后漆黑一团，周清轻轻咳了一声走廊的灯就亮了。在灯光下嫒嫒仿佛看见了周清那张激动的脸。简直可以用兴奋来形容。

　　　　周清的脚步明显在加快！这是一栋没有电梯的老式楼房，所以嫒嫒有点跟不上周清的脚步了，但是她并没有要求周清放慢爬楼的速度，她选择的是跟上周清的脚步，不掉队，不落伍。

　　　　每上一层楼，周清都轻轻咳嗽一声，灯就亮了，然而走离开灯的范围灯又自动熄灭。

　　　　三单元7楼嫒嫒记下了，记在脑海了。她在一旁看周清找寻着钥匙然后熟练的打开防盗门。

　　　　“呱噹”一声门开了。

　　　　室内有股味道，这种味道嫒嫒知道是房子很久没人住了残留下来的。

　　　　周清这次没有咳嗽，而是用右手摸着墙壁。

　　　　灯亮了，嫒嫒吓得尖叫。满屋子的东西都被砸坏了，她疑惑不解的看着周清。

　　　　“他们还是没能原谅我。”周清对嫒嫒说。

　　　　“我们一起收拾吧！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还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到这里来了。其实我很想来的，只是没有勇气，嫒嫒是你给了我勇气。”周清继续说道。

　　　　“也许没有你，我这一辈子真的不会来这里了。”

　　　　“这谁砸的？”嫒嫒问周清。

　　　　“我！！在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家庭危机，不，没这么简单，应该是家族危机。”

　　　　“他们很多的人，就在这里差点把我逼疯了。”周清说的时候眼睛湿润了，仿佛这里真的出现过很悲惨的往事。

　　　　周清一边收拾着破损的家具一边说着话，嫒嫒发现他的手都在颤抖。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悲惨的故事呢？
三十一：周清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三十一：这顿饭吃得让周清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从周清的嘴里嫒嫒了解到，这栋楼曾经被周家全包下来过，这里曾是刚刚成型的周家建筑公司的议会大厅。

　　　　要说这议会大厅的由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几个武陵人：周清、周清他爸、周清的母亲、周清的舅舅、周清的幺叔。这几个人闯上海，他们起先是准备包工程的，可是，在上海的工程不好包。何况他们是外地人，所以只好拧成一股绳打着同一旗号，做些：掏粪池、维修厕所、掏取失物（东西掉进厕所眼）很多本地人不愿意干的活。

　　　　白天他们干活，晚上就到处粘贴广告，虽然苦点，但也团结。

　　　　其实这群人中真懂技术的只有幺叔一人，周清后来学会的建筑知识也是幺叔教的。

　　　　周清当时不怎么懂技术，沉默寡言，但他讲义气，他晓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做起事来一是一二是二，吃得起苦，看人只往好处看，干起活起来手勤快点、脚走快点，报酬不计较，所以他得到了很多上海人的喜欢。其实那时他想的就是多赚钱，混出人样后，回武陵找陆婷婷去，所以一切与赚钱无关的事情他都不关心，他只想赚大钱，日后准备，娶陆婷婷这个女人。

　　　　在青浦工业区的时候，周清通过别人的介绍找到了一份修善粪化池的项目，项目其实很小，是一般的大建筑企业不想做的工程，但周清愿意，同时他也想通过这项目认识更多的人接到更多的工程而已。

　　　　他一大早起来就前往青浦工业区赶，那熟人只说那工厂在“南极人服装厂”旁。他硬是靠这张嘴问到了那个厂，问到了那个人。

　　　　起先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