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墨先生一个人来,是不是要帮我守城啊?”万飘雨笑道。
墨残笑道:“正是。”
“那好啊!你们墨家除了帮人守城还会什么?这回帮了我们,下回匈奴或是什么的人有难,你又去帮他们是吧!墨家的仁爱思想有点太泛滥了吧?治标不治本,象你们这样要救到什么时候?真正的仁爱是爱护百姓,让每个人都有幸福安定的生活。这种生活从何而来?靠你们东补西救的,就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吗?你们这不叫做仁爱是乱爱!依墨先生看银钏能守多久?”万飘雨涛涛不绝道。
墨残沉思片刻抬头道:“匈奴大军十五万人已经出发,十日后必到。依银钏现有兵力来看,坚守不出可守二十日。如果现在急去牯口求援可多守五日,要是蒙将军也能赶来,尚有退敌的能力。”
万飘雨笑道:“要是再加上月氏的三万大军呢?”
“什么?月氏也要来?”墨残脸色一震,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面色凝重道:“月氏也来攻打的话,银钏恐怕只能坚持十日,如蒙将军赶之不及的话,银钏危已!”
“不如这样,墨先生可有胆量和飘雨打个赌?如万飘雨能破敌,让单于退军,先生就长留我军如何?”万飘雨提出了让墨残吃惊不已的问题。
墨残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思考良久才坚决道:“墨残愿接受这赌局,不知将军何以破敌?”
万飘雨哈哈大笑道:“这个嘛,我还没想出来!大家进屋在说。”
墨残听得呆立当场,眼看这一群人笑嘻嘻的走进去,这才摇着头跟了进去。
大家坐定,兰斯洛王和相熟的朋友一一拥抱。气氛温馨感人,黄玉娥也闻讯出来欢迎这多年不见的朋友。
万飘雨始终笑容满面的看着,等待片刻问兰斯洛王道:“兰斯,这次回去有什么收获?就你一个来的吗?”
兰斯洛王说道:“飘雨,这次回去才觉得家乡和秦国无法相比!穷,实在太穷了。我算是竭尽全力了,要想发展我的国家,只有将欺压我国的那些帝国赶走。凭我们现有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这次我就带着一千儿郎前来。首先帮你一统全国,然后杀回去,让我的祖国成为那里最强最富裕的国家!另外我还带了不少这里没有的植物花果的种子和工匠。”
墨残听到这份儿感到头皮发麻上了大当,这可是一大型的贼船。上去了就下不来了,这次自己真是陷进去了!
万飘雨高兴道:“太好了,我这正缺人手呢!来你看。”
兰斯洛王见万飘雨摊开地图,指着一个红圈对自己说道:“兰斯你看,这里叫宝剑谷。四面山涯如斧劈刀削,基本上无人能上去。我曾派人爬上山去,山上光滑窄小,想要驻守也无立足之地,石块擂木也运不上去。这里唯一可通过的地方,当地百姓称之为一线天。一线天刚好可供马车通过,全长十余里。历来是月氏等外族进入我国土的必经之地,如果绕道而行还要避开荒芜的大沙漠,那要多走一个月的路程。秦国和月氏各有驻军在一线天的两头,只是山高路远,补给不便,因此兵力只有百来人!想要抵挡月氏的三万大军可是膛臂挡车,根本不可能守得住。兰斯,你看看,有把握守住十五天吗?”
兰斯洛王仔细看了看地图,自信的笑道:“飘雨,如果是三万人排开阵势。我的一千人可能抵挡他三日,大不了同归于尽,至少能杀他个五六千人!但象一线天这种地方,人多管个屁用,正好发挥我斯巴达方阵的威力。别说十五天,一百五十天也可以,只要你保证我的补给就行了。”
“哈哈哈,没错!我差点忘了,斯巴达方阵威力无穷!特别是打小范围的阻击战最适合了,想那斯巴达三百壮士,把波斯十万大军足足阻挡了十天,何其的英勇!战争结束后兰斯可要为我训练几波人马才好啊…”
“什么三百壮士?我怎么没听说过?哪一年的事?”兰斯洛王奇怪的问道。
万飘雨一脸尴尬,忙转移话题道:“听说的,听说的,兰斯你的人呢,让我们看看斯巴达勇士的风采。”
兰斯洛王对这老爱说些怪话的兄弟习惯了,也不刨根问底带着大伙直奔城门。
城门外一千斯巴达战士排成几队方阵,长枪银盾威风凌凌。个个身强体壮,每个人都浑身肌肉紧绷,显示出优越的身体素质。部分士兵的身高竟然比兰斯洛王还要高大,引得无数百姓好奇的围观着。
刚才还觉得兰斯洛王言过其实的将领们,看到如此强悍的战士也终于相信或许真能守住一线天。
万飘雨看得两眼放光,兴奋的招呼斯巴达战士进城休整。
单于率领的十五万大军足足晚到了十天,全因一路上所有的必经之路到处布满了刺马钉,陷阱等,这让行军显得极为困难,有时不得不绕道而行。夜间不断有小股部队进行骚扰,虽然造不成太大的损失,但对部队原本高昂的斗志是很大的打击!
银钏的防御工事正需要充足的时间,城墙修建的比从前更为高大厚实,四个角落筑起了高耸的箭塔。外围建造了一座瓮城,万飘雨看得直乐,墨家真和电影里一样,守城的方法都一样。不过把防御工事交给墨残是正确的选择,百姓也得知银钏将面临巨大的危机。都自发自觉得行动起来,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奉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将军你看!他们来了!”城墙上的哨兵指着前方喊叫,声音略有些不安的颤抖。
远方的地平线先是出现一道黑线,越来越清晰,那是数不清的涌动着的脑袋。渐渐的放眼望去,满是匈奴的士兵和旗帜,由如一片巨大的黑色云雾,将黄色的土地完全覆盖!
即使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也为之变色,那气势象是要把人挤扁似的,胸口闷闷的难受异常!
匈奴的部队缓慢的蠕动着,在接近银钏城下千米处迅速的散开。
万飘雨绕着城墙走了一圈,匈奴的部队已将银钏团团包围,正吆喝着开始安营扎寨,那嘹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地上传的很远,即使银钏城墙上的官兵们也能隐约听到。
稍逝片刻,匈奴军中奔出一骑。待到弓箭手射程范围内,此人便高举双手缓缓行至城门前,说话倒也字正腔圆:“城中的秦军听着,要想我军少造杀戮,就老老实实打开城门,交出万飘雨等人。大王不记过往恩怨,可保你等性命。如若反抗,我十五万大军必可踏平银钏,鸡犬不留!”
万飘雨哈哈大笑道:“别吹牛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光说不练有个屁用!你去告诉单于,如果他肯跪下为这些年烧杀戮掠的罪行忏悔的话,我万飘雨就绕他一命!”
话音刚落,一支利箭带着破空之声飞速而至!
“噗!”的一声,这支箭不偏不移正中此人帽顶的尖角,就这样灌穿毡帽插在帽子上方。
此人吓的差点摔下马来,急忙掉头逃了回去。
不一会匈奴阵中鼓声震天,一万左右匈奴骑兵列队而出,在银钏城外百米处摆开阵势。这一万骑兵个个身高体壮,气势十足,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银钏城门轰的一声打开了,两千五百铁骑鱼贯而出在城前站定。
匈奴将领蔑视的看着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毛绒绒的大手一挥。一万骑兵发出刺耳的尖啸声,以惊人的速度飞奔而来。
郭有全镇定的看着气势汹汹的匈奴人,尽管马蹄声隆隆作响,大地微微的颤动。面对杀气甚重的匈奴骑兵,自己的部下没有一个人面露惊慌。每个士兵双眼闪动着愤怒的火焰,紧握着手中的兵器静静等待着指挥官的命令。
“近些,再近些!”郭有全看着逐渐接近的匈奴骑兵,心中盘算着冲锋的时机。
“全体注意,准备!冲啊,杀光他们!”只有百米左右的距离了,郭有全一声令下,士兵们整齐划一的戴上头盔,只留出闪烁着精光的双眼。郭有全率先冲了出去,其余士兵不甘示弱狂吼着跟着冲锋。
匈奴将领正暗自得意,这一万骑兵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精兵。纵然和蒙恬交战,也是平分秋色。这次能争取到打先锋的机会可是得来不易,只要自己一举击溃秦军,将来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两支同样斗志旺盛的队伍已经能看清对方的面目,匈奴将领隐隐感到有些不安!面前这支骑兵队伍和以往的秦国骑兵有些不同,一般的秦军大多都穿着皮甲或链甲,这些骑兵却穿着银光闪闪的盔甲,除了眼睛外其他部位都被大块大块的盔甲包裹着。最为可怕的是双方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秦军骑兵每人平举起一根长长的矛。这些长矛比普通长矛,长戋都来得长了许多,也粗大了许多,矛身还包裹着一层硬物。
匈奴将领此时已无退路,怒吼着杀向冲在最前面的秦军。
第四十章
“噗…噗…”两军交锋并未发出刀枪相撞的声音,匈奴将领刀还未至对方的马头,那秦军骑兵的长矛已刺到自己的胸腔中,那股异常强大的冲击力将匈奴将领高高的抛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匈奴将领不可置信的用模糊的眼睛看着这场战斗,自己的士兵几乎都和自己一样毫无抵抗的被刺翻马下。许多没被刺中的骑兵被对方粗重的铁矛扫下马来,还来不及爬起就被无数的马蹄踏成肉泥!即使有的骑兵能砍到地方的身体,却骇然发现自己的马刀根本砍不进对方的躯体。对方只是略微一愣,随即用手中锋利的大剑将自己砍倒在地。
匈奴骑兵们被这些怪物般的骑士吓呆了,又见自己的指挥官一个照面就被杀死,一个个心慌意乱。这些带着盔甲面具的骑兵仿佛是从天而降的恶魔,无情的刺杀着自己的同胞!后面的骑兵立刻掉转马头,顾不得还在地上哀嚎的同伴,发了疯似的逃回大营!
万飘雨深知重骑兵不利久战,吩咐吹响收兵的号角。郭有全也不恋战,听到号角即刻回城。两千五百名勇士在银钏百姓的欢呼声中得胜而归,未伤一人!百姓们纷涌而至,至少摸上一摸这闪亮的盔甲,拍一拍雄壮的马头,让自己也沾上点英雄的幸运!
相比银钏城内的欢声笑语,匈奴大军内死气沉沉,没人料到初次碰面竟会是惨败收场!单于勃然大怒,当即将溃败逃回的百余名官兵砍了脑袋,高高悬挂在军营外,其余的匈奴人无不动容,都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接下的三天,匈奴人并未大举进攻。而是每天派遣几股小部队沿城叫骂,将银钏城包围的水泄不通。
万飘雨远望着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的匈奴营寨深深的忧虑着。单于一反常态的没有攻城,肯定是在等待月氏援兵的到来。现在四周插翅难飞,没办法知道兰斯洛王那的消息。也不知他那的情况如何,是否已和月氏交手了!一千人对三万力量悬殊,纵然有着地形的优势,对兰斯洛王也是巨大的考验!杨林去牯口大营求援已有数日,牯口离此地也只有三四天的路程,援军也应该到了。现在却毫无动静,看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牯口的援军希望不大,就看蒙恬到时能否赶到了。
双方僵持了五天,单于有些坐不住了,期望中的月氏大军毫无踪影,派出去联系的探子也是有去无回。
天刚朦朦亮,大地只出现了一片微弱的曙光。匈奴阵营中锣鼓震天,号角嘶鸣。扑天盖地的匈奴骑兵喊着听不懂的口号,排着整齐的阵形,象蚂蚁出洞般涌了出来。
“单于没有耐心了,今天将是一场苦战!”墨残担忧的说道。
万飘雨静静的看着地平线上数不清的匈奴战士,响亮的喊道:“兄弟们,出阵!让这些不知好歹的野蛮人血流成河,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喝!”所有士兵和将领齐声暴喝,整个银钏城内回荡着有力的声音。每个人脸上毫无惧意,反而都露出兴奋的神情。
墨残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问道:“出阵?对方几倍于我们,现在出去岂不是飞蛾扑火!”
万飘雨现出强大的自信,点头微笑道:“不错,只有给他们迎头痛击方显我英雄本色。墨先生就负责防御银钏城,好好看看我们是怎么教训这群蛮子吧。”
墨残环顾四周,发现每个人都是跃跃欲试,没人提出反对的意见。只能飞快的奔走在四处城墙安排防御,边跑边摇着头叹息:“疯子!这的人都是疯子!”
单于正考虑如何攻城,却听得银钏方向擂鼓齐鸣,一员身着金甲,骑着雪白无一丝毗遐高头大马的秦军将领出城而来,身后大军快速而不慌乱的列成阵形。
单于心中暗喜,匈奴部队最缺的是攻城的经验。特别是象银钏这种城高墙厚的城池,让自己的部队吃过不少苦头!现在对方竟然放弃自己的优势,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单于丝毫没多做考虑,毛绒绒的大手一挥。万名手持巨斧的步兵越阵而出,身后丈许是神情凶悍的大队骑兵。前次交战,万飘雨的重骑兵冲锋让单于吃了一惊,大大小小数百仗,从未见过这种打法。反复商量过后,将领们一至认为用长柄巨斧的步兵最合适。一来这些斧兵个个身强体壮,长斧对长矛抗得住冲击。二来这些斧兵原本就是用来对付骑兵的,专砍马脚!只要你骑兵下马,又穿着这样厚重的盔甲行动极为不便,斧兵善于地面作战的优势就全部体现出来了。
果不出所料,秦军的重骑兵再次站到部队的前方,单于得意的笑着,满脑子是对方重骑兵倒下惨叫的影像。
双方逐渐的接近,各自的弓箭手弯弓搭箭,瞬时天空象被乌云笼罩。空气中满是箭矢破空的嗖嗖声,利箭下雨般落在双方前进的阵营中。
万飘雨的重骑兵伤者甚微,就连马匹也被重甲包裹,箭矢除了射在身上有些生疼外,整个骑兵队毫发无损!
匈奴斧兵虽纷纷有人中箭倒地,但单于许诺他们胜利后丰盛的奖赏,让他们个个头脑发热,狂热异常!同伴的倒地更激起了他们与身具来的野性,统统喊叫着急速向前。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重甲骑兵突然向两边分开,两排重骑兵身后露出身背宝剑,双手持弩的轻装骑兵来。
匈奴斧兵们被这情形弄迷糊了,全部停了下来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谁喊叫了一声,斧兵们原本有点坎坷的心态消失无踪。如果说对重装骑兵还有着些顾忌的话,那面前的轻骑兵在他们眼里是不值一提。所有人兴奋的嗷嗷狂叫,杀气腾腾的飞奔过来。
此时重骑兵早已趁着匈奴人发愣的当儿加快步伐奔了回去,轻骑兵也不含糊,举弩瞄准。斧兵们象秋天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倒下,匈奴人怪叫着拼命向前冲,想尽快接近秦国骑兵,但事与愿违,轻骑兵们一轮射罢,立刻默契十足的拍马后退,边退边上弦,于是又一轮弩箭呼啸而至。
单于越看越心惊,秦国的弩箭上弦极快。和以往秦军所用的笨重弩弓不同,这些弩弓往往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准备妥当。箭手始终和自己的斧兵保持四十米左右的距离,三轮过后匈奴人引以自豪的巨斧兵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万斧兵损失了十之七八!而跟着斧兵的骑兵被东倒西歪的本方步兵所阻,不能及时的上前砍杀敌军,倒是象活靶子似的,被弩箭杀伤不少!
单于这才醒悟过来,急忙命令弓箭手放箭支援!可惜此时双方越行越远,秦国的轻骑兵早已脱离弓箭的射程范围,射出的箭枝反而射到自己先锋部队的身上。听着前方自己人的阵阵咒骂,弓箭手们面面相觑,也不敢再胡乱放箭。
匈奴骑兵冒着夺命的箭雨,终于冲了出来,怒目圆睁的向秦军轻骑杀去,在他们身后是无数哀嚎着的步兵同伴。
轻骑兵们射完最后一轮,趁着对方骑兵未到的空当一齐钻进重骑兵留出的空隙。重骑兵迅速合拢将他们紧紧的保护在阵形的中间,沮存孝剑锋一指,重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进行反冲锋。
匈奴骑兵显然没料到秦军还有这种打法,一个个乱了阵脚。许多骑兵急忙勒马转身,分成几股小队迂回前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