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不远处站着的白衣女子和少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少年侧着头看着女子脸上逐渐苍白的神色开口:“如果你想要他,这个给你。”边说边解下腰身一侧的竹筒,递了过去。
女子伸出手推开竹筒,望着温馨的那幕说道:“同心蛊,用这个栓住的爱,我不会要。”
听到她的话,少年微眯了眼睛似乎不太明白为何她不要,明明很爱那个男人呀,女子蹲下身子拂着他的头:“既然爱了,要的是整颗心,他给不了,我宁可不要。”
恍然间觉得女子不如自己所看到的温柔,其实这个温柔到极至的女子内心恐怕是比谁都骄傲,比谁都要决然。
笑着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往朝暮阁走去:“我们回去下棋。”
那时候的太阳正是午日十分,强烈到让人睁不开眼,牵着手的少年和女子,怀抱着佳人的男子就这样朝着相反的方向各自回去。
若问京城最为出名的地方是哪里,估计十有九个会告诉你是天梦小筑,天梦小筑是什么地方,恩,说好听点是青楼,说明白点就是妓院。而天梦小筑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它有绝代无双的美人月华无尘。传闻中她有出尘绝世的气质,更有倾城之颜。水月华之名响彻整个大炎,倾倒无数王宫子弟,多少人千斤散尽只为求得月华一笑,多少人夜夜入住天梦小筑盼得她的青睐。
一望无际的宽阔花园,正是天梦小筑的后院,一般是不让人进来的。正中央的亭子旁坐着两个女子,一个一身的红衣,一个一身的白色,遥遥对坐,彼此间隔着若大的桌子,冷冷的风吹过两人之间,红衣的女子明媚无双,举手抬足间皆是绝代无双的风采,不若她的绝色在对面的白衣女子容貌普通,神色从容,但一生的清明气质,高雅尊贵绝非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喝下杯中的茶水,红衣女子扬起笑容对着白衣女子说道:“你找到那个人了。”
微微的点头,平静的神色在提到那个人的同时有了细微的变化,看在红衣女子眼底,那张绝代无双的容颜下有着不可知的叹气:“倾若,明明你可以有风多的选择,却为何只要一个东方寂。”翻开手中的刚刚占卜用的几枚铜钱开口:“无论怎样的算,你和他之间必定是有一个死,一个伤。”
“如果我可以放得开,早就放手了。”白衣的女子正是凤倾若,此时她的眼中隐隐有着笑容。
“东方寂,东方寂有什么好?”嘀咕的声音传入凤倾若的耳中,她并没有开口,因为说了眼前的女子也只会不当一回事,不只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没一个喜欢东方寂,无论是容之墨,玉烷景,季臻还是曲漫歌,包括现在的水月华和雷非,请辍了口香茗开口:“月华,为什么你会如此的讨厌他。”
撇了瞥嘴,众人眼中的绝代佳人很是没气质的开口大骂:“没气质,没眼光,是头猪。”神情一旦谈起那个男子,眼神到心里都是鄙俚。简单的形容却让凤倾若开心的笑了,她何其有幸可以得到他们的信赖和爱,这样的关怀即使没有东方寂那份她依然会很开心。
“倾若,曾经的你和我们一样把所有的心事表现出来,而现在的你却越来越让我们看不透。”好怀念曾经的凤倾若是那样活泼的抱住自己叫师姐,而非现在总是淡淡的微笑淡淡的轻声唤道:“月华”的女子,再因为看不到那个把爱哭爱笑的凤倾若。
听到她的话的凤倾若是乎在避着什么,眼神饶开直视她的水月华,迷蒙到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脆弱,握住她的手想要把温暖传递给她,水月华的眉间尽是怜惜:“倾若,你该把包袱放下,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会,在漫歌的面前你是她的母亲,在季臻的面前你是依靠,在玉烷景的面前你是信仰,容之墨就不用说了,他简直把你当作神,教你他觉得你该学的一切东西,即使在那个。”孥了孥嘴,指向靠在院子角落的栏杆处的少年开口:“他的面前,你也是承担着安慰者的角色。”
“你没有你想像的坚强,你不是神是人。”使劲的抓住凤倾若的肩头狠狠的摇,想要摇醒她:“连你爱到无法不爱的东方寂。你也是在他面前从来也不说半个困扰他的字,不懂你的爱,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值得吗?”
一双柔软的小手适时的扮开她紧紧贴在凤倾若的肩头的手,是一直在旁边的雷非,他的眼神很是犀利的盯着水月华,仿佛她有什么特殊的举止他就会不客气。开口说道:“可以说,不要动手。”
真是个好的守护者呀,笑笑却在看见少年腰上的竹筒换了个表情,这个是惹不起的,摸摸自己的脖子,还是不想自己脑子里以后住上些恶心的东西。
避过他,水月华降低了声调:“你不说,东方寂永远也不明白你为他所做的,所付出的,也永远无法回报你的情。”
柔软的小手不满的扮开她紧紧贴在凤倾若的肩头的手,是一直在旁边的雷非,他的眼神很是犀利的盯着水月华,仿佛她有什么特殊的举止他就会不客气。
根本难得理会他,水月华降低了声调:“你不说,东方寂永远也不明白你为他所做的,所付出的,也永远无法回报你的情。”
“难道我说了他就可以爱我了吗?”依旧是淡淡的没有多大起伏的声调。
“你连质问的话都根本没有情绪,这样的你,如果不是我太过于了解你,根本就不会知道你的痛。”摇着头表示自己的不赞同,轻声的劝导:“仅仅爱是不够的。”
冰冷的心是硬生生的痛,对于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可以为他付出直到她不爱,而这份爱的期限又是什么时候。
突然之间环住自己背部的温暖让她一惊,转过身既然是雷非,比之一般的孩子,雷非早熟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倒是是个不错的孩子。”若有所思的目光围绕着雷非,水月华慢慢的发表自己的想法。
那孩子的眼中是对倾若很深很深的眷恋,如果可以这个孩子。在自己的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我不喜欢别人决定我的未来。”幽幽的声音从自己的耳边传来让水月华的手一抖,手中的杯子的水瞬间溢了出来,狠狠的转身看向那冰冷的视线来源。
看到的却是雷非一脸柔顺乖巧的样子偎倚在思考中的凤倾若身上,小小的手臂环绕着凤倾若的腰摆明了吃豆腐的样子。
“小鬼。”微眯起了眼睛,雷非小小年纪的行为的不耻。
“大婶。”只需简单的两个字就让水月华直接从坐着跳了起来。想她水月华可是整个大掩公认的美女,居然叫她大婶。“你在喊一次,你喊的什么?”而雷非的眼中是冷冷的不屑,但他的反应却是另外一番动作,直接往凤倾若的怀中钻,还用着颤抖的声音叫道:“凤姑姑,这个阿姨好凶。”
突然间惊醒的凤倾若一抬头就看到水月华一幅想要把雷非戳骨扬灰的表情,基本上和雷非相处多日也了解他的性子,但不知怎么的还是不忍苛刻他。
只好转头向水月华开口:“月华,雷非是小孩子,你怎么也和小孩子计较了。”
“你居然帮他。”水月华抬起手指不可置信的指着雷非叫道。
“死小鬼,讨厌的小鬼,阴险,好色。。。。。。。。。。。。。。。。。”很长一串的脏话自那个看起来绝代无双,前提是不开口的美女口中脱口而出。
瞠目结舌的看着在表演的红衣佳人,此刻的两人心中都浮现一句人不可冒象。
“水姑娘。”远远的传来呼唤声,刚刚正骂得顺口的水月华立刻整装坐好,还拿着桌上的杯子一口一口小小的品味,此时的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温柔动人,浅笑轻言,一举一动都是娇媚可人。
而对坐的两人对于她的变脸快根本是来不及反应,呆呆的看着她,直到叫她的人走过来请她出去,留给两人一个微微的笑容,走时还弯下腰柔声一个告辞,直到她的身影离开很久,雷非才慢慢吐出一句:“这个女人真是可怕。”
凤倾若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外此刻早以恢复了一贯的淡然,依稀可见眉眸间的浅浅笑意。
你说我变了,你又何尝没有?”
牵起雷非小小的手,走出院子,却在临近大门时被雷非抱住腰说道:“你可以爱他,直到把所有爱都用光,不过只能在我长大之前,一旦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你的眼中就只可以有我。”
听到这番话,凤倾若的眼中闪起浓浓的笑意,轻声的开口:“恩,我知道了。“
看她的回答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不过没关系,他知道自己是认真的,眼前的女子虽然没有绝世的容貌却有世上最温柔的笑容和独一无二的那双眼,好像只要看着她你就可以得到整个世界。
抬起头一笑,心中却是泛着冷意“东方寂,没眼光的男人,你失去了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宝贝。”
{这个为以后某人强有力的情敌,呵呵后,}
第七章:边疆修罗战场
牵着手一路走到东方侯府的大门就看到排了一长串的轿子和马,女子淡淡的扫视了一次,依照这种招摇的方式,,目前她认识的人只有一个,当今的恭亲王世子玉烷景。刚刚走到入门就看到那一贯自诩风流倜傥的玉世子正焦急的在她家大门反复走动,手中的折扇不断的煽动,完全失去了一贯的从容。
能让一贯嬉笑言开的玉烷景成这个样子,绝对是很重要的事,加快了步子,却发现手中的雷非一脸不满的看向站在门口的玉烷景。知道雷非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向来是不愿接触,弯下了腰轻柔的问道:“阿非不愿回去吗?”
轻轻的拉了拉雷非,看了看她两眼,还是不甘愿的跟着她走过去。看见她回来的玉烷景瞬间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更是让凤倾若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
“倾若,”一个大跨步靠近凤倾若,玉烷景的表情热切到另凤倾若不适的蹙起了眉。随意的一个转身却让玉烷景的准备贴上来的手落空。
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脸上是苦涩的笑容,心底却是最深的眷恋,倾若,倾若在你的心里我真的什么也不是吗?
收回了手,也顺便把自己的心思收了回来,低声的说道:“威远侯在战场上失踪,”换来凤倾若吃惊的一眸,不容反对的立刻说道:“到府里说。”
一入朝暮阁放开雷非的手,抬起头难得的严肃问道:“烷景,是不是漫歌也出事了。”
到也不瞒她,玉烷景点点头,随即又道:“现在候爷失踪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大炎,昨天上午我和季臻听到边疆传来的急报正在讨论,下午就看不见漫歌的踪影了,”一把收拢手中的折扇,正色的说道:“估计她是听到我和季臻的谈话了。”
“依照漫歌的性子她绝对会去边疆找姨父,而姨父失踪的消息自你得知到现才已经一天了,一天的时间绝对不短,而朝廷的战报通常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父皇的手中。”凤倾若抬起头和玉烷景交换了个目光,两人同时开口:“东方寂。”
是的,一旦威远侯失踪最有可能接替他的绝对是有北狮之称的东方寂,熄国大将沈惊风,是东方寂自十五岁上战场后交战最多的人,也是说他们两个是最为了解对方战术和作战方式的人,如果不是东方寂大婚,根本轮不到威远侯出征,也因为凤倾若,皇上现在对东方寂已是十分不满,不用分析这次接替威远侯主帅位置的人绝对是他。
各自若有所思的,但谁都不开口,最后还是玉烷景先开口:“倾若的打算。。。。。。。”
“我要跟着出战。”肯定的语气代表没有反转的余地。
“陛下不会同意。”
“他会的。”自若的一笑,永远父皇都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我也要去。”在两人谈话中插进来的第三个人开口,凤倾若和玉烷景的目光全部移向他。
雷非小小的脸上是同样的坚持。
“你去干什么?”马上提出反对的是玉烷景。一个小孩子能起什么作用。
“你觉得我没用。”突然之间响起在耳边的话让玉烷景吓了一大跳,不知什么时候,雷非那小小的身子已经贴近他的身子。
在他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直接拉下他的头喂了个什么东西进他的嘴里,在一把合上他的嘴,用力一撑,立刻下肚。
察觉到自己吞下了什么怪东西,玉烷景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恶狠狠的看着那一派从容的小孩问道:“你给本世子吃的什么东西。”
“宝宝”冷冷的两个字自雷非的口中吐出,那悠闲的态度另玉烷景的火气直线上升。
“宝宝,那是什么怪东西。”哇哇的大叫,眼神转向一旁的凤倾若,询问到。
“宝宝就是宝宝,不是什么怪东西。”雷非再次回答,看向玉烷景的目光像是在看白痴。
“阿非,你到底喂烷景的是什么?”给玉烷景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无奈的开口问道。雷非身上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对于曾经的北疆祭司的雷非而言。基本上全身上下可以抓出一大堆的宠物来,虽然他称之为宠物的东西通常除了他之外是不会有人觉得可爱的。
“宝宝很喜欢他,所以我让宝宝待在他身体里呀。”看似天真的回答,很容易也让人以为说话的孩子也是天真可爱,但是这个人是雷非。依照自己的了解,凤倾若明白雷非恐怕是在气玉烷景的轻视和自己不要他随行。
降低了声音:“阿非,把你的宠物拿回来”然后朝着玉烷景说道:“和阿非道歉。”
“道歉。”玉烷景的表情完全是塞进了一个鸡蛋的反应,明知道身为恭亲王世子,看似的玩笑,那个人却是骄傲到骨子里的人,让他道歉是真正折损了他的高傲。但也深知雷非的性子,只怕今天玉烷景不道歉那宝宝会和他过很长一段日子。
“烷景,道歉。”本来的怨气在看向一脸严肃的凤倾若的时候还是低下了头,即使这个头是自己从未低下的。倾若,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我讨厌的我也会为你做的。
“我为我刚刚的轻视道歉。”低下头,诚挚的向雷非表示自己的歉意。
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并没有错,而对于他的道歉雷非并没有过多的难为他,而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心中暗暗的思量,这个人恐怕是很爱很爱倾若。伸出自己的手指放到唇边咬破,挤出一滴血沾到玉烷景的额上。
不到一会,一条青色的虫子从玉烷景的嘴中爬出来,而看到那条虫子的玉烷景第一个反应就是趴在一旁的树死劲的吐。他简直无法想像那条恶心吧唧的虫子刚刚在自己的肚子里,而一旁的雷非倒是温柔的拿着那个“宝宝”还放到自己的脸庞亲吻。让玉烷景更是想吐。
三日后,一道圣旨,新婚中的东方寂接替威远侯的元帅位置,奉旨出京到边疆与熄国交战,而十七公主作为特使随军出发,一同前往的还有恭亲王世子玉烷景和一个小孩子。
“倾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一旦有难,你就撕开看。”微笑的男子长身玉立,在大队出发的人马中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一手拿着三个精致的小锦囊。
接过容之墨手中的锦囊,凤倾若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笑着回到马车上,玉烷景则是伸出手示意告别,雷非根本是连头也难得抬。
而目送着他们离开的白衣青年依旧是从容神秘的微笑,看着今天艳阳高照的天空,心情却是出奇的好,“倾若,我会把最好的给你。”从怀中拿出龙型的玉佩放到唇边轻轻的吻,仿佛那是他最爱的人。阳光的影射下隐隐可以看见玉上的雕刻印记:一个微小的“若”字。
鹫翎金仆姑,燕尾绣蝥弧。
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野幕敞琼筵,羌戎贺劳旋。
醉和金甲舞,雷鼓动山川。
调箭又呼鹰,俱闻出世能。
奔狐将迸雉,扫尽古丘陵。
亭亭七叶贵,荡荡一隅清。
他日题麟阁,唯应独不名。
卢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