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怔愣片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秦可娜见盛意一副学生认真听讲的模样,不由地含笑调侃:“你们看,奕南又在跟意儿说教了。”
沈君懿接过秦可娜递过来的茶杯,也跟着打趣:“都说妈妈是孩子的启蒙老师,我看evening的启蒙老师是奕南啊。”
于是,盛意在众人的调侃和苏奕南灼灼的目光下,很不争气地红了脸。
坐在角落里的温心尧听不下去,起身去了洗手间。而苏铭虽对他们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心有不悦,却不敢当着盛意的面发作出来,怕因此寒了她的心。
“哎呀!”秦可娜突然一拍膝盖,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上回小赵帮我们搞定了gavinbrown,我还没好好谢谢他呢。”
“小赵?”沈君懿极好好奇地插嘴,“是上回在慈善之夜陪意意说话的赵家二公子?好像是叫……赵……什么来着?”
“赵觅言。”
盛意刚接上沈君懿的话,手就被苏奕南狠狠地捏了一下,她颦眉转头,见他眼中燃着熊熊的烈火,识相地闭上了嘴。
之前……他好像叫她不要跟赵觅言走那么近来着……
“对,就是他!”沈君懿欣喜地一拍掌,终于想了起来,“意儿跟他是朋友?”
“可不是吗,之前他来伦敦还在我们家吃过饭呢。本来我们有个项目怎么都谈不拢,他刚好认识捐款公司的董事长,就帮我们说服了他。唉,他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孩子。”
盛意在苏奕南愈发冷冽的目光下如坐针毡,急得汗都要冒出来了,心中暗暗祈求。
妈,求您别说了,您再说下去您女儿待会儿要被人大卸八块了。
“妈,不用了……他最近很忙,而且我已经替您谢过他了。”
“这样啊……”秦可娜闻言,语气很是遗憾,“那只能下次找机会好好谢谢他了……”
盛意见这个话题终于终结,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去观察苏奕南的表情,却见他不动声色地松开了她的手,漠然起身朝楼上走去。
盛意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离去的身影,等了一会儿,怎么也坐不住了,趁众人不注意也溜上了楼。
苏奕南的房门在二楼左侧的最后一间,盛意见房门虚掩着,蹑手蹑脚地探头往里看。
她就看了一眼,人就猛地被苏奕南拽了进去,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抬高双手直接压在了门板上。
随着门落锁的“咔嚓”声,苏奕南的吻铺天盖地地席卷下来,盛意被吻得面红耳赤,气息紊乱,只能紧紧地攥着他胸前的衣服,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他见她似乎有往下滑的趋势,托着她的腰肢让她更贴近他,细细地啃咬着她诱人的红唇,仿若野兽在舔食美味的猎物,极尽温柔耐心,却又透着隐隐的狂热。
这一番纠缠持续了将近七分钟,苏奕南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嗓音染上了情欲的暗哑:“还敢不敢带他回家了?”
盛意的樱唇已经有些肿了,哭丧着绯红的小脸,可怜巴巴地摇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再也不敢惹这个暴君了,好可怕。
苏奕南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孺子可教也。”
他将她慢慢拥入怀中,平息着剧烈的心跳,眸中闪过几道锐利的幽光。
那个绕在她身边飞来飞去的苍蝇,真是越来越碍眼了。
苏柔嘉和盛恒夫妇都相继离开了l市,盛意的生活再度恢复了平静。唯一不同的,是苏奕南重新以一种不可忽视的强势之姿参与到了她的生活当中。
虽然他的工作很繁忙,她的训练也很紧张,但两人的联络却是不断,她习惯事事向他报备,他也习惯时时管着她,两人又回到了从前的相处模式,让她觉得没来由地安心。
周五晚上是盛意跟陆含霜约好,要去她家过夜的日子,她在mask唱完歌就打车去了陆含霜的小公寓。
陆含霜见她来了,很是热情,直接招呼她去浴室洗澡。等盛意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客厅的大地毯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和酒,还有一盘香气四溢的披萨。
盛意目瞪口呆,满脸的黑线:“你是要我胖死吗?”
离公演的日子没多久了,要是这时候体重直线上升,abby恐怕会让她跟这美丽的世界说再见。
“哎呀,”陆含霜盘膝在地毯上坐下,摆弄着盛意带过来的那盒巧克力,无所谓地挥手,“在意这么多干嘛,先吃,等胖了再说嘛。你快过来坐啊,我迫不及待想要开动了!”
陆含霜双眼放光地看着那摆放整齐的巧克力,期待地咽了口口水。先是拿起一颗喂到盛意口中,然后再拿另一颗缓缓推入嘴里,那瞬间融化在舌尖的甜滑美味让她飘飘欲仙,陶醉地闭上眼赞叹道:“啊……好好吃……太棒了……”
她等了许久盛意都没接她的话,她疑惑地转头察看,见盛意正专心按着手机,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她。
“哟哟,这刚和好你就在我面前秀恩爱啊?”
盛意无奈地瞥她一眼,将手机放到一边:“没有,我只是跟他说一声我到你家了,免得他担心。”
陆含霜满是遗憾地摇了摇头,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唉,盛意又再次屈服于苏奕南的铁蹄之下了。”
盛意抿唇浅笑,泛着丝丝入扣的甜蜜,也拿起酒瓶跟她碰了碰:“是啊,暴君强势回归了。”
她的笑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陆含霜看了也很为她高兴,一把揽过她的肩戏谑地问:“怎么样,他回到你身边的感觉如何?”
“嗯……”盛意假意思索片刻,颊边的笑意更深,“就是很开心,非常非常地开心。”
这个她想了四年,念了四年的人,总算又属于她了。
“那就好呀。”陆含霜松开她,坐直身体,垂下的双眸不知怎地带着几分落寞。
盛意察觉到陆含霜情绪的变化,脑海中突然响起苏奕南问她的话。
“你觉得陆含霜现在过得开心吗?”
盛意樱唇紧抿,缓缓地叹息一声,神色认真地凝望着陆含霜。
“那你呢,含霜,乔阁回来了,你的感受又是怎样的?”
陆含霜拿着酒瓶的手微颤,眼底如同一沟绝望的死水,吹不起半点涟漪。
“我?”她唇畔缓缓勾起,又凄楚又嘲讽,“我应该是高兴的吧。”
她那模样深深刺痛了盛意的心,但盛意还是颦眉追问:“为什么?”
陆含霜晃了晃手中色泽晶莹的酒瓶,眸中却是一片灰暗:“看他还在为了我们那段情挣扎,我觉得很高兴啊。”
大名鼎鼎的乔家长孙,两杠三星的第九师参谋长,这么多年都对她无法忘情,她难道不应该高兴?不应该为自己无边的魅力感到骄傲?
盛意神色越发严肃,身体前倾又靠近了她几分:“陆含霜,你认真地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陆含霜缓缓抬眸,视线落在窗外的万家灯火,犹如被烟雾笼罩般飘渺游离。
“只是那些回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记着……”
她抬手紧攥着胸口的衣服,神色哀伤,犹如丢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因为我也不曾忘……”vipyplatform_viplimit_free_t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十一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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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刚过,雨水将天地间洗涮一新,微风中透着干净清爽的气息。暖日悬空,融化了朵朵云彩,只余一片瓦蓝澄澈的天空。
临近下班时间,坐在办公室的沈泉正盯着窗外的小鸟出神,齐逾明突然从电梯里走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齐……齐副总,下……下午好……”
他慌张地站起身,话说得结结巴巴的,但齐逾明看都没看他一眼,风风火火地直奔苏奕南的办公室而去。
他进来的时候,明昊正在向苏奕南汇报南城新建楼盘的施工情况,见齐逾明进来也只微微对他颔首,然后继续汇报着。
齐逾明也没有打断他,于是明昊完完全全将情况汇报完,又向苏奕南请示完下一步计划后,才退了出去。
苏奕南勾画着手中的几份资料文件,头也没抬,直接了当地道:“说吧,什么事?”
“嘿嘿,”齐逾明干笑几声,试探性地问,“听说你最近心情不错?”
苏奕南淡然地应道:“还行。”
齐逾明看他那一脸无欲无求的样子,心中暗暗腹诽:我呸!整个亚罗上下谁不知道,最近苏总的心情可好了!天天都红光满面的!
虽然心里在吐槽,但齐逾明脸上仍挂着讨好的笑:“既然心情这么好,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我有个表妹吧……她特别喜欢看芭蕾舞剧,尤其像canoniraq这种国外知名舞团来国内演出的机会真的不多,所以她特别想看……”
苏奕南听到的canoniraq名字,缓缓抬眸,双手十指交叉叠于胸前,深邃的眼眸审视般地打量着他:“所以呢?”
“所以……”齐逾明双手合十,略有恳求之意,“求家属赐票!”
其实他那表妹根本不是喜欢芭蕾舞剧,只是canoniraq自上次公演后便成为了l市热议的话题,她是因好奇才想看,但又没买到票,就天天来找齐逾明哭诉。
齐逾明被她缠得没办法,这才来找苏奕南的,打算走回后门。
“家属……”苏奕南重复着这个词,唇畔泛开愉悦的笑意。
嗯,家属这个词他喜欢。
“你想要票?”苏奕南如玉般的手指轻扣桌面,抿唇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恐怕不太好办……”
齐逾明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挖了个坑,正等着自己跳下去呢。但自己除了跳,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的苏总啊,您就说吧,这件事怎么样才会好办?”
“明天你替我飞趟日本,把跟惠菊会社的合约签了。”
“什么!?”
齐逾明猛地瞪大眼睛,震惊得拍桌而起。要知道,他前几天才刚从g市飞回来,而且那惠菊会社的会长是出了名的难搞,这坑实在了太大了,他必须为自己据理力争!
“这这这……我才刚出完差,而且这跟要票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苏奕南气定神闲地抬眸望着他,“我飞日本怎么帮你要票?”
“……”
齐逾明就像被人硬生生地塞了口黄莲,有苦说不出,只能流着血泪答应了苏奕南的不平等条约。
待齐逾明走后,苏奕南心情甚好地掏出手机给盛意发微信。
“我去日本的行程取消了,你之前说想看的那部电影,我们明天去看吧。”
几分钟后,盛意就回复了他。
“好啊,不过为什么取消啊?不是去签一份很重要的合约吗?”
“齐逾明哭着喊着要去,我就让给他了。”
“没想到他对工作这么认真,恐怕是因为你这大boss工作不认真才让他这么劳心劳力吧?”
“嗯,我有你,自然是要分心的。”
于是,远在芭蕾舞学院的盛意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电影票是盛意买的,而且在取票机拿了票也一直神神秘秘地不让苏奕南看。直到进场时,他瞥见影厅门口指示牌上的“小王子”三字,才知道她带他来看动画片了。
盛意买的是法语的场次,因中文配音对小孩子来说更易接受些,所以法语场的观众比较少。他们坐的这排,就只有他们两人。
不过苏奕南和盛意都喜欢人少的地方,对这座位感到很满意,特别是苏奕南。
他将盛意的小手收入掌中揉捏,嘴角微微上扬,笑得耐人寻味。
有些事,人少才方便。
“怎么突然想来看这个?国外应该早就能看了吧?”
盛意侧头凝望着他,琉璃般的瞳孔在影厅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因为这是你带我看的第一本书,所以,它改编的电影我也想跟你一起看。”
《小王子》是他送给她的第一本书。
当时在巴黎的电影院看到这部电影的海报,她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人就是他,这份回忆她还是想留给他。
苏奕南注视着她嘴角的笑涡,目光融化成一池春水,荡漾着温柔的涟漪,他摸摸盛意的头,故意勉为其难地叹息一声:“好吧,那我就陪你返老还童一回吧。”
电影的开头与原著相同,都是在讲述一次有趣的作画经历。在童年的某天,影片中的“我”看了一本关于森林的书,里面有蟒蛇吞大象的故事,于是“我”把这个故事画了出来。但大人们都觉得“我”的画不是蟒蛇吞大象,而是一顶滑稽的帽子。
屏幕上将“我”的画呈现了出来,蟒蛇的肚子怪异地凸起了一个大象的形状,这就是童年的“我”心中蟒蛇吞大象该有的模样。
片场因那诡异的图画,隐隐响起了些轻笑声,盛意凑到苏奕南耳旁细语:“看,其实我们人人都是影片里的大人。”
苏奕南在黑暗中莞尔,语调深沉:“我们确实是大人。”
“嗯,”盛意轻应了一声,把头缓缓靠在他的肩膀上,“所以我们身上最纯真的东西都消失了,我们看到的世界多了许多复杂的东西。”
正如小王子所说:或许是大人的世界太成熟了。
“但我保留着一样东西,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盛意闻言,好奇地问:“什么呀?”
他溢出几声低沉的轻笑,吻就如羽毛般轻柔地落了下来。他的舌滑入她的檀口,温柔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她鼻间溢出了细密的汗珠,带着些惊慌的闷哼声也尽数被他吞下。
“是你……”
他对她的感情,就是他的世界里由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的,最纯粹的东西。
一场电影看完,盛意的脸已经烫得能煮熟鸡蛋了,也不知道是被暖气热得还是怎样。
她瞥了几眼身边护着她从散场的人群里往外走的苏奕南,觉得脸更烫了,对自己的决定追悔莫及。
她到底为什么要把这种纯真的回忆留给苏奕南啊?这下好了,这电影看得可真是有够“纯真”。她极为庆幸自己买的是法语场次,不然如果是换成满厅的小孩子,他们俩就是在荼毒祖国未来的花朵啊。
“现在有点晚了,今晚去我那儿住吧?”
沉浸在自省中的盛意一听这话,十分警惕地往后挪了几步:“……为、为什么?”
苏奕南看她那单手护在胸前的模样,不由地觉得好笑:“怎么?你怕我对你怎么样?”
盛意心虚地闪避他的目光:“哪有啊,我只是觉得现在回学校还来得及……”
苏奕南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四目相对,眸光蕴着浓浓的调侃:“你在怕什么?你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
盛意不服气地反驳:“那是小时候!小时候好吗!”
“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有!”
她刚想挺起胸膛证明自己是个女人,但在察觉到周围都是人时,气势立马偃旗息鼓。
苏奕南倒是被她逗得开怀大笑,那笑声引得盛意越来越郁闷,认命地垂下了头。
算了,她跟他从小就亲密无间,现在又何必忸怩作态呢。这么一想,她又觉得没什么了,乖乖跟着苏奕南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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