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听着骆桓的话实诚,句句在理,他望着金毛,等待他的回答。
金毛在心中衡量,养这几个人,划不划算?对于他来说,多养几个人,就是多几双筷子的事儿,简单得跟养一群羊一样。一只也是养,一群也是养,关键就看他们有没有免费吃饭的价值。
见金毛半天不发话,喜子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欲言又止,焦急的看了一眼骆桓。骆桓倒是沉着冷静,冲他淡淡一笑,他的心中有九成把握,金毛会留下他们。
果然不出所料,金毛在沉思片刻之后,说:“兄弟,以后就跟我混吧,荣华富贵不敢说人人有,大鱼大肉,还是隔三差五管饱的!”
“谢谢大哥!弟兄们,谢谢老大!”骆桓立起身向金毛作揖道谢,并号召其他几人道谢。
“谢谢老大!”齐刷刷的道谢声,令金毛听了身心舒坦。
他高兴的指着喜子宣布:“往后,你们就归喜子管,骆桓,你就做喜子的副手,一起管理弟兄们。”
喜子大感意外,万万没有想到大哥会突然委以重任与他,往常,他连跟大哥一起在金都露脸的机会都极少,今天连连给他惊喜和意外,让他都有点儿晕晕乎乎了。老大亲自去接他出狱;独自为他接风洗尘;带他到大排档露脸;这会儿还给他分派兄弟……这预示着什么?
喜子有些高兴的不知所措,纵然他平日是个冷面人,可,面对老大突然的垂爱,也不由得欣喜的不知所措。
“是,大哥!”谢过金毛,骆桓又侧身对着发愣的喜子打招呼:“喜子哥!”
喜子措手不及的拱手还礼。
“喜子哥!”又是齐刷刷的呼声。
金毛心里乐滋滋的,看来,这个骆桓有两把刷子,把这几个弟兄调。教得不错,懂得规矩的人,用起来顺手。他冲着大家挥手,示意全体坐下,然后说:“今儿尽管吃喝,算我给大伙儿接风洗尘!”
喔——喔——
“谢谢老大!”众人连连欢呼。
重新上肉串,上酒,大伙儿并做一桌,兴高采烈的喝酒吃肉,一直折腾到夜深人静。临了,金毛从随身的夹包里取出一摞钱,丢给喜子,说:“拿去安顿弟兄们住宿,吃好了,喝好了,还得住好、玩儿好。别怕花钱,不够了,找我要,花得出去,咱就赚得回来!”
“谢谢大哥!”众人又一阵欢欣雀跃。
“大哥,我送您回去吧?”喜子关切的扶着金毛。
金毛甩开他的手,有些恼怒,骂道:“混账话,你是新晋的小老大,这个时候临阵脱逃?老子先毙了你!老子要你送?笑话,再喝二斤,老子开车也麻溜溜的!”
大伙儿被金毛的话逗乐了,个个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老大厉害!”
骆桓本还想毛遂自荐送金毛一程,听了他的话,反倒不好再提。
大伙儿把金毛送上车,金毛晕晕乎乎摸索着,好不容易把钥匙插进锁孔,点燃火,指着喜子说:“瞅瞅,这车今儿被他撞的,还说送我,笑话么不是?”
几个年轻人偷着乐,喜子毫不介意,冲着金毛说:“大哥,路上当心!”
“老子偏要快快的开,回家搂着你嫂子睡觉,舒服!不说了,走了!”金毛脚踩油门,几个靠得近的人赶紧跳来,汽车如同离弦之箭,飞驰而去,瞬间不见踪影。
喜子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忧,生怕金毛开车再出什么乱子。
大伙儿排成一排走在路上,朝宾馆走去。
他看着骆桓和寸头脑袋上的纱布,说:“兄弟们,今儿对不住了,我下手狠了点儿!”
寸头接过话说:“喜子哥,没事儿,就俺这脑袋,比那铜墙铁壁还硬实,打不烂的——好歹,不打不相识,挨了这下子就值了——大哥,哦不,桓哥就冤了,白白替我挨了两下!”
骆桓呵呵一笑,说:“都是兄弟了,还翻碗底子弄啥?”
寸头突然话锋一转,看着喜子,问道:“喜子哥,老大那车,真是你撞的么?”
“你觉得呢?”喜子轻笑道。
“我看不像!喜子哥,咋回事儿啊?给大伙儿讲讲呗!”寸头年纪尚轻,说话做事都有些沉不住气。
喜子喝了不少酒,关键是他心里痛快,把眼前的人都当做了至亲的兄弟,心想着,说说也无妨,只要不传到大哥耳朵里去就行了。这样想着,他就提前打好预防针,先封口。他说:“先说好啊,哪儿听哪儿撂,这话可不敢传到老大耳朵里去,都听到没?”
“听到了。”他这样一叮咛,大伙儿的兴致更浓了,连骆桓都有了听一听的好奇心。
“中午和老大喝酒,俩人一人吹了一斤半白的,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两个人争着开车,老大命令我不准跟他抢,我当然只有乖乖的坐起——”喜子停顿了一下,大伙儿催促他:“喜子哥,你快讲嘛,莫要吊胃口!”
“砰——尾灯撞了,我要下去看,老大不让,说自个儿技术好的很,让我放心,我也就没管了。哪儿晓得,他话刚说完,车子就卡在两棵树中间了。当时啊,我们两个都昏了,等我醒转来,额头上吊起多大一个包。”一连说了一串,喜子又停下来换气,寸头又追问道:“那老大呢?”
“老大?哈哈——哈哈——你们肯定想不到,他居然睡着了,还扯铺鼾,直到我把他弄出来,扛到宾馆丢在床上,他都没醒。”喜子想起金毛当时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当时他只顾着急了,没觉得好笑,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
“喜子哥,你快讲嘛,不要光顾了个儿笑!”另一个小伙子说道。
“醒来的时候,他什么都记不得了,囊个去的房间,连个儿开过车都不晓得。还指着车骂,说哪个跟他有仇,砸了前面不说,连尾灯都不放过。我说是自己撞的,他就认定是我,还说——平常你开车没得挑剔,喝了酒还真不能跟我比,心服口服了吧?”喜子讲完,大家捧腹大笑。
黑暗中,骆桓只是淡淡的笑了,他没想到金毛竟然还有这么搞笑、窝囊的一面,连喝酒都把持不住的人,又能成什么大气候。
到了宾馆,喜子给大家开好房间,征求意见,要不要去唱歌,或者按摩,都被骆桓委婉的挡回去了,他说:“喜子哥,来日方长,今天,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早点儿睡,改日再玩儿也不迟。”
喜子一听,言之有理,再则,他自个儿也觉得昏昏欲睡了,只好听从劝告,各自散去。
原本是穷苦出生,喜子也不是那种见钱就狠命挥霍的人,他安排骆桓跟自己一屋住,这样一来,就节约了一次开支。
进屋,喜子倒头就睡,骆桓却久久不能入眠。
……
金毛开着车,在城中心转盘绕了一圈又一圈,死活绕不出去,他气急败坏的把车停在马路中间,迷迷糊糊的从夹包里掏出大哥大,看都不看号码就拨出去。
叮铃铃——叮铃铃——
沉思中的顾远山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摆钟,时针指到凌晨三点,他皱着眉头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婆娘,老子找不到屋了,给老子说一哈,屋在哪里?”
“神经病!”顾远山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不出一分钟,电话铃又响了,顾远山抬起电话,听都没听,直接挂断。电话铃一边又一遍,孜孜不倦的响,搅得他心烦意乱,他调出号码查看,这才发现,号码竟然是金毛的。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顾远山接起电话,对着话筒吼道:“金毛,老子是顾远山,不是你家婆娘,不管你喝了多少猫尿,都给老子闭嘴!不然,从此乖乖从我面前消失!”
原本迷迷糊糊的金毛,突然间听到顾远山的声音,酒被吓醒了一半,他紧紧的握着电话,正要说话,听筒里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他傻愣愣的捧起电话看号码,浑身吓出了冷汗,手机显示屏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显示着顾远山家的座机号码。
他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门一巴掌,为时晚矣!
清醒以后的他,路也认识了,家也能找到了,灰溜溜的开车回家。
原本想着回家搂着婆娘亲热一番的,这下好了,到了家,什么兴致都没有了,看到婆娘就惹人厌。
他索性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倒在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被他重重的关门声吵醒,婆娘穿着睡衣在门外喊叫:“你龟儿馁,要么不落屋,要么就喝得烂醉,你把老娘当啥子了?一窝草草么,也要施一下肥料嘛,更何况,老娘是女人!”
酒精加嘈杂,金毛被吵得头疼欲裂,他扯过沙发上的毯子,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二十章 女人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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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女人似虎
一夜不眠不休,金毛在苦苦的熬时间,他一个劲儿提醒自己,不要睡着了,第一时间赶去跟顾远山赔罪。哪儿曾想,快要天亮的时候,他却熬不住了,昏昏沉沉睡死过去。
……
顾远山被金毛打扰后,心里烦躁,一夜没有合眼,早早来到办公室,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会议结束后,他疲倦的窝在老板椅里,心情憋闷的望着窗外。日上三竿,金毛居然还没有出现。顾远山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他,誓要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
今天是周末,顾远山决定早点儿离开办公室,去学校看看小暖。
他比铁蛋提早一节课到了学校,接走小暖。
走出学校,小暖哇一声就哭了。顾远山耐心的哄她:“小暖不哭,是不是想干爹了?”
小暖一个劲儿点头,哭得越发厉害。顾远山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乖,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跟干爹说说,谁欺负你了?”
小暖断断续续的把那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听得顾远山心花怒放,被金毛骚扰的不快,瞬间荡然无存。他太欣赏自己的杰作了,这才刚刚开始,没想到效果就这么突出,再往后,谢雨涵生的两个崽子大了,更有好戏看!顾远山忽然特别期待这一天早些到来。
不管怎样,顾远山都笃定谢雨涵和铁蛋的婚姻生活荆棘遍布,终会闹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那一天。他特别渴望看到铁蛋众叛亲离的下场。
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另一副沉稳的表情,他说:“小暖,玩具坏了,干爹再买,往后不要为这个哭鼻子,不过,你要记住,这些东西都是干爹买给你的,你要是不玩儿了,就收起来,将来给弟弟、妹妹玩儿!”
小暖这个年龄,哪儿能一下子全部理解大人的话,她只记住了一点——玩具是干爹买给我的,是属于我的!
顾远山在说话的时候,本就设置了矛盾,他明知道以小暖这个年龄的智商,根本无法消化,正因为如此,才能达到声东击西的最佳目的。
“走,我们去接继鹏哥哥,然后一起去吃饭!”顾远山把小暖放进车里。
小暖手舞足蹈,高兴的喊叫着:“好啊好啊,我可以见到继鹏哥哥了!”
顾远山微笑着看她一眼,发动汽车。
他们抵达继鹏学校的时候,时间稍微早了一点,于是,坐在车里等待。
顾远山不由得又想起铁蛋到学校扑个空,会是什么表情?
……
金毛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落山,他一骨碌爬起来,冲到客厅里,扯着喉咙就开始骂:“你个瓜婆娘,囊个不喊醒老子呢?”
“金毛,我告诉你,老娘不是你的佣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少跟老娘用这种口气说话!”金毛的老婆躺在沙发上,和他对骂。
实际上,金毛是个妻管严,当年,他一穷二白,即便是当了义人帮的老大,也只是个空架子,全倚仗这个婆娘才有了本钱。婆娘名叫孙梅,道儿上都喊她孙二娘,她性格泼辣得很,比爷们儿还爷们儿,横起来动。刀动。枪的,人也壮实,一身肉坨坨,模样倒是有几分妖。娆、性。感。
她也不晓得到哪儿去鬼。混了几年回来,腰包里鼓了,死乞白赖缠着金毛。起初,金毛还看她不上眼,后来也想明白了,自个儿一无才,二无财,孙二娘能够看得上他,刚好互补。
嫁给金毛以后,孙二娘成了大姐。大,脾气见长,一发不可收拾,有人无人,只要她不高兴,就敢揪着金毛的耳朵走路。天长日久,金毛早已习惯了孙二娘的霸道,他甚至还开始发觉,她有几分可爱,有时候,还真的想要夜夜搂着她睡觉。
在外偷腥,那是他结婚以来,可以想,却不敢干的事情,搞不好,孙二娘会一剪刀剪掉他的命。根子。
大概,孙二娘也是晓得他结婚前劣迹累累,夜夜笙歌,因此,才把他看得特别紧。她倒也算是一个大气的女人,应酬,逢场作戏,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用她的话说,就是——你可以望梅止渴,休想尝到味道。胆敢越雷池半步,小心老娘把你当猪儿,阉了!
金毛晓得,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啥子事都干得出来,夜夜都有辗刀架在脖子上,哪儿还敢有非分之想。
孙二娘虽然长得胖些,但胖得有韵味,此刻,窗外依旧寒冷,她在家里却已经穿上了夏装,斜躺在沙发上,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和半个肥嘟嘟的屁股,真是赤。裸。裸的挑逗。
若是在平常,金毛可能会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搬进屋里,丢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可是现在,他哪儿还有那兴致。他皱起眉头,骂道:“瓜婆娘,把你的骚。屁股盖好,老子看到心烦!”
金毛这句话一出口,就惹了大祸,孙二娘一翻身从沙发上跳到地上,光着脚板跑过去对他又掐又揪,嘴里骂道:“好你个金。烂。杆,背到老娘在外头做啥子亏心事了?老娘的是骚。屁股,你说,哪个婆娘的不骚?怪不得十天、半月不碰老娘一根手指头,搞了半天,你是猫吃了死耗子,浑身恶臭!”
“哎呀,你个瓜婆娘,有完没完?老子烦得很,滚开!”金毛使劲推了一把,孙二娘踉踉跄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下更是惹火烧身,孙二娘爬到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照着他的裤裆,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金毛痛得两眼直冒金星,浑身是汗,他双手捂着裤裆,痛苦的蹲下去。孙二娘被他的表情吓傻了,直愣愣的看着他,实际上,她没想真咬,哪儿晓得,一下口,就没了分寸。
金毛颤巍巍的指着孙二娘,痛苦的说:“瓜婆娘,你敢让老子断子绝孙,老子就让你变成千人骑,万人揉的娼。妇!”
孙二娘万万没有想到金毛竟然说出这么绝情绝义的话,她哇的一声就哭了。金毛太晓得这个女人的本事了,不光泼辣,下手狠,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是玩儿得顺溜顺溜的。只见她哭了两声,就开始唱戏:“老娘不活了,活下去有啥子意思嘛!金毛,你就等到给老娘收尸,老娘做了厉鬼也不会饶过你!”
“瓜婆娘——你要死就去死,不要一天到晚唱戏,一哭二闹三上吊,老子早就听腻了,有多远滚多远!”疼痛还在继续,金毛心中怒火中烧,说话也就不再顾及孙二娘的感受。
孙二娘平日被金毛迁就惯了,让着、捧着,突然之间遭到这样的谩骂,一时间火气冲顶,她冲到凉台上,爬上去,还没等金毛反应过来,她已经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这下,金毛顾不得疼痛,挣扎着冲到凉台上,撕心裂肺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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