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来处理一些事,年前就会回去,你们过来做什么?”段北庭也难得的笑了笑,从他们手中接过酒杯豪爽的一饮而尽。
段北庭坐下,我想了想坐在离他远点的地方,宋靳递给我一杯酒好意的解释说:“都是北京的朋友,这么多年也一直跟着北庭打拼。”
段北庭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他们也立马跟着跑过来,说到底就是太闲。
有钱人的生活很随心所欲。
我接过宋靳的酒想起自己身上的淤青,所以握在手心里没有喝,等他们敬了酒才放下。
“哪是我们着急?”其中一人邪笑了声,看了眼坐在旁边打扮时髦又露骨的女人,打趣说:“是我们珊善想你了,一直督促我们赶紧过来。”
“珊善你跟哥换个位置,你坐在五哥身边。”
那人说完就与那个叫珊善的漂亮女人换了座位,珊善闻言立马坐在段北庭身边,身体全部贴上他的手臂,将胸放在上面摩擦。
我觉得碍眼,但我始终保持冷静。
而且他们称呼段北庭为五哥。
五哥是排行吗?还是什么意思?!
段北庭端起手中的酒又一饮而尽,视线落在自己空了的酒杯里,嗓音淡淡的说道:“珊善恐怕想的不止是我,还有宋靳这小子。”
“你又拿我打马虎眼。”宋靳笑出声,落井下石道:“谁让你长那么英俊惹那么多桃花债。”
闻言段北庭摸了摸自己的脸,忽而出声问:“时运,他说我长的英俊,你觉得呢?”
我一愣,我觉得呢?
我抬头望着他深沉的一双眼,酒吧的灯光折射在里面泛不起丝毫的波澜,他就这么坚定又安静的望着我,专注的让人容易浮想翩翩。
我强烈的忽视靠在他手臂上的女人,微笑着客观的评论道:“段先生的长相的确英俊。”
他的长相无与伦比,属上层。
段北庭勾唇笑了笑,重新倒了一杯酒对我碰了碰,我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
而他一饮而尽。
段北庭有心灌醉自己,奈何酒量太好。
他微微晃着身子去了洗手间,之后宋靳也随他过去,但十分钟过去也没有回来。
我心里担忧找了个借口离开。
在走廊的转角处,我看见段北庭背对着我抽烟,而他的正面是宋靳,似有事要谈。
我脚步先于思维躲了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有事要商议。
良久,我听见宋靳说:“你抽了三根了。”
“是吗,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段北庭淡淡的声音。
宋靳语气不善问:“什么事?就是想着怎么与那个刚离了婚被堕过胎的破。鞋结婚?段北庭我一直都没有拦过你什么,但这次你做的简直过了。”
破。鞋,原来宋靳是这么想我的。
其实他说的对,我是破。鞋,别人用过的甚至不要的,但不知为何心就是痛。
一种被撕裂的疼,踩在脚下狠狠蹂。躏。
段北庭的声音静默了一会,隔着长长的走廊,他声音淡淡的说:“她睡了我,我想娶她。”
他曾经说过,我睡了他就要对他负责。
“你他妈又不止是睡过她!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难道还差一个破。鞋?别说我不同意这件事,你爸妈绝对会阻止你的!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一无是处只需要你庇护的儿媳妇,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比珊善还名媛的名媛,比如沈智。”
宋靳的语气很激烈,甚至透着不理解。
这就是他们的世界观!不需要一个破。鞋,需要的是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
比如沈智。
但沈智又是谁?!
段北庭情绪也有些怒了,他厉声警告道:“别一口一个破。鞋,我认定的人比谁都好!”
宋靳直言问:“比珊善都好?比沈智都好?”
“或许呢?”
宋靳错愕,随即骂道:“你真是中毒不浅!不知道她给你下的什么迷魂汤,你明知道自己如果娶了她,就要承受很多方面的压力,甚至大家都会议论你,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
“骂我什么?”段北庭不可置否,他轻飘飘的丢下一句,“有时间帮我把吴旭废了。”
“怎么废?她的麻烦你让我去处理?”
宋靳十分不乐意,段北庭隔了一会道:“算了,我女人的事我自己处理,不用你操心。”
走廊那边渐渐传来脚步声,我连忙回到卡座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段北庭与宋靳从里面出来,宋靳的脸色很难看,但段北庭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坐下似烦躁的点燃一支烟,望着指尖的火光有微微的出神,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抽完一支烟,段北庭摁在玻璃桌上掐灭,随即拿起一旁的大衣,问我道:“回家吗?”
我乖巧的点头,段北庭拉着我的手腕离开,即便身后传来留他的声音,他也不管不顾。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但也不敢出声询问他什么。
更不知道他执意娶我的目的是什么。
段北庭刚打燃车子,似想起自己喝过酒,他偏头对我说:“我刚喝了酒,你来开车。”
我恩了一声下车和他换了位置,一路上他都靠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睡觉。
在刚回去将车停在车库的时候,段北庭睁开眼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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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结婚前夕
我直接问:“你知道我在偷听?”
到底是有什么不是他知道的?
段北庭的声音调笑道:“你像个偷了东西的小耗子一样,偷偷摸摸的着急离开闹出动静。”
他打趣我,我憋红了脸:“谁像个偷偷摸摸的小耗子,分明是你和宋靳占着过道。”
段北庭淡淡一笑,从衣服里摸出一包烟,漠然道:“偷听就偷听,没人责怪你什么。”
他刚刚问我想知道什么,我斟酌一番说:“段北庭,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发奇想的要和我结婚,还有为什么我一出事你就会立即知道?”
好几次,他都出现的恰到好处。
犹如天神降临般的拯救我。
“你问我为什么?”
段北庭用沉黑色的打火机点燃指尖的烟,他吸了一口道:“时运,我放弃家里的安排独自在外打拼多年,一直以来无论再苦都没有认过输,也没有输过,所以哪怕是婚姻也是如此。”
刚刚宋靳提起了沈智。
是一个让段北庭爸妈都满意的名媛,所以他是想用我来反抗家里的安排吗?
但段北庭是这么不理智的男人吗?
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我张嘴问:“你是想拿我气你爸妈?”
“气我爸妈?”段北庭觉得意外,惊讶的目光看向我摇摇头说:“我不至于拿婚姻大事开玩笑。”
我探究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段北庭转过头淡淡的解释道:“我需要一场婚姻,需要一个和我谈的拢,而我也看的顺眼并且合的来的女人结婚,而你是最好的选择。”
“你觉得我们合的来?”我问。
段北庭手中的烟抽了半截,他掐灭道:“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们自然就合得来。”
我,依旧摸不准他。
我劝道:“其实宋靳说的没错,如果你和我结婚,你会被你的亲朋好友戳脊梁骨的!他们会用不堪入耳的话职责你,暗地里羞辱你。”
段北庭声音冷道:“这是我的事。”
他又说:“吴旭的事我会尽快处理,明天早上我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还有结婚以后我希望你对我的事,做到不好奇,不过问,不干涉,如果……你以后遇见喜欢的人就告诉我,我放你走。”
他的三不过问……
说到底,段北庭需要一场婚姻。
但这场婚姻却不能对他造成约束,所以选择了我。
我突然明白他找我结婚的目的。
车里又沉默了,我转头望着窗外的黑暗,如同我的心一样低沉,其实我没有选择。
早在之前,我就答应了做他的女人。
所以现在他要做什么,我都不能拒绝。
隔了许久,我咬着唇掩下心中的悲伤对身边冷漠的男人说:“我答应你,而且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也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和平分手。”
他偏转过眸子打量的看着我,我以为他不信,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
“嗯。”段北庭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唇角勾起终于笑着说:“这才是我的乖孩子,时运。”
听他的话,就是他所认为的乖。
我沉默不语的打开门下车,随即段北庭也从车上下来,他跟在我身后进了电梯。
段北庭似有薄醉,他将身子斜斜的靠在电梯里,我看见他微红的脸颊随意问:“没事吧?”
“爷能有什么事?”
段北庭不可置否,他对我勾了勾手,我站在原地犹豫,结果他直接伸手拉过我。
我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他的怀里,段北庭双臂紧紧的禁锢着我,将脑袋放在我的肩窝里,嗓音有一丝缠绵:“很久没有再见,我很想你。”
嗯?段北庭是认错了人吗?!
我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段北庭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脸颊,像个小孩子似的耍赖。
我震惊,恰巧这时电梯门打开,我只有扶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出电梯,我微微的皱着眉看着门锁:“段北庭,你家里的密码是多少?”
段北庭抬头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门锁,他直接伸手输入指纹锁:“密码4个5。”
4个5。
我想起刚刚在酒吧,有人喊他五哥。
我扶着段北庭的身子进去将他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给他倒一杯热水润润嗓子。
没想到刚转身,手腕就被人攥住使劲拉扯,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倒在段北庭的身上。
我靠!我身体伤痕累累,淤青也还没有消散,段北庭这样一拉我眼泪忍不住的掉落。
段北庭看见我哭了,连忙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房间里的灯光,伸手无措的擦着我的眼泪,嗓音却冷静问:“怎么哭了?爷又没打你。”
可能是最近的委屈受的太多,可能是心中的悲伤压抑的很重,眼泪流出来后怎么都收不住,我突然想起吴旭,那个我爱了几年的男人。
就像一场笑话,让我的周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看见段北庭关心的神色,突然笑道:“没事,就是吴旭打我打的比较厉害,刚刚你一拉撞在你身上,一个没忍住就疼哭了。”
段北庭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放缓手中的力道,笑的异常残忍道:“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弄痛了还会哭?是我不对,擦点药早点休息。”
说完段北庭率先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我坐在沙发上许久,待疼痛消失才回房。
我用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身体,也涂抹了一些药膏,打开浴室门出去就躺在床上休息。
明天会和段北庭领结婚证。
明天也会去辞职工作。
更会去找新工作。
我闭上眼睛陷入黑暗,即便心里觉得难受和悲伤但也强制让自己入睡。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打开了房门,我睁开眼看见穿着黑色真丝睡袍的段北庭。
段北庭站在门边的个子快抵达门顶了,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我问:“要一起睡吗?”
他说的一起睡,只是简单的睡觉。
因为他知道我刚堕过胎不能行房事。
我恩了一声,段北庭关上门直接上。床将我搂入怀里,这次他的动作很轻柔。
他将我抱进他的怀里,手掌扣住我的脑袋,嗓音淡道:“你问过我几次,为什么我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身边拯救你,想知道答案吗?”
我问过几次,他都忽视了。
“嗯,答案是什么。”我问。
段北庭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唇瓣冰凉的感觉让我的身体一下僵硬,只听见他淡漠如水的声音解释说:“我一直都在观察你,从你睡了我以后我就在观察你能不能做我的妻子所以一直跟着你。”
这个解释令人半信半疑。
但这是最好的解释。
我嗯了一声,身体离他远了一点。
其实我心里很紧张,也很忐忑。
被褥里全是他的气息。
我怕有一天我会习惯,我会舍不得,我会想要的更多,我怕有一天我会很贪心。
段北庭伸手将我捞了回去,大掌扣住我的肩膀,声音不悦的警告:“别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乖乖的窝在他怀里不敢再乱动。
第二天是在段北庭怀里醒来的,而距离上一次也是那一场翻云覆雨的时候。
说起来,这是我和他第二次同床共枕。
而且,是有记忆的一次。
上次喝的烂醉,醒来都是迷迷糊糊的,恐惧和慌乱占据了所有的思维。
我望着他精致又英俊的脸,原本想伸手摸一摸,但最后还是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忍住了。
倘若这一下摸下去他醒了就说不清了。
我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起身但还是吵醒了他,他睁开眼定定的看了我好大一会。
随即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去浴室洗漱完毕出来,段北庭正愣愣的坐在床上,他睁着眼睛看着我良久。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没有穿错也没有脏,我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疑惑问:“怎么啦?有脏东西吗?”
他猛的收回视线,说了声没事。
段北庭离开回了自己房间,但我却忧心忡忡,段北庭刚刚眼底看见的人貌似不是我。
就像透过我看其他的人。
似在确定什么。
我去厨房热了两杯牛奶,又简单的熬了一点粥,配了两个小菜等他从房间里出来。
段北庭进房间二十分钟,出来又是一番模样,他兜了一身正统的黑色西装。
结婚,要这么正式吗?
我悄悄的打量了一会,随即收回视线说:“吃点东西吧,民政局还有半个小时才上班。”
吃了饭开车过去,时间差不多。
段北庭过来坐下,他伸手端起牛奶杯低头抿了一口问:“户口本那些东西都装好了吗?”
结婚到离婚不过半年的时间,需要带什么东西或者经历一些什么程序。
我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我低头喝了一口热粥,嗯了一声。
段北庭默了默说:“时运,或许以后跟着我会遭受别人的白眼,但有我在,你别怕。”
段北庭放在我的亲戚朋友面前,只会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他所说的白眼,来自他那边。
对于我来说,我占了他的便宜。
对于他来说,他是吃了闷亏。
就如宋靳说的,我是破。鞋。
段北庭决定和我在一起,就连宋靳都不答应,何况其他人呢?
段北庭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哪怕现在他家里人还不知道。
但该来的始终都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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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结婚了
岸渡距离民政局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事。
短短几天的光阴,我就和吴旭闹翻离婚,结束了短暂的婚姻,而且又经历了同事的冷漠、家里人的不理解以及邻里邻居间的取笑。
这段时间,就好像过了足足一辈子。
发生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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