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问：“什么罪名？”
“什么罪名都没有用。”我顿了顿，犹豫说：“段家是南京旧案的最大牵扯者，只要宋伽南想搞垮段家，什么罪名都没有用的。”
阮庭赞同说：“时总也明白这个道理。”
“段、沈、宋、严四家是一条战线上的队友，宋伽南应该不会冒险拉他们下水，毕竟现在唯一能救他们的就是这四个家族，但段家在段北庭的手中，段北庭不会再瞒着我去帮他们。”
“但不帮又会给段先生带去麻烦，而且现在帮的话也没有太大的作用，毕竟是上面的人亲自调查这件案子。放过沈、宋倒容易，但总要有人来背锅，而现在背锅的人就是宋伽南跟沈慧，倘若他们再逃跑，这件南京旧案就会惊动更上面的人，到时候连段先生都逃不掉。”
阮庭说的没错，我昨晚让苏淮楠放过沈家，就连他都说其他的事都不重要只要这件案子能够结案……这话的意思是必须要有背锅的人。
宋伽南跟沈慧绝对不能放。
我突然对段北庭感到很烦躁，倘若这件事牵扯到他我绝对不会花两年的时间去调查这件案子，我绝对会找另一个法子报复他们。
但现在这件事却无法收手了。
最大的问题在宋伽南和沈慧的身上，只要他们替段北庭守口如瓶就万事大吉。
但我就担心……
南京旧案原以为快柳暗花明了，现在遇到段北庭的事却让我措不及防，我伸手揉了揉脑袋对阮庭说：“从奥地利回国后我会再去见见宋伽南，只要他答应保密，什么事都好商量。”
“什么事都好商量却不包括放他离开监狱。”
阮庭说的是事实，我看到微。信的转账，对阮庭说：“宋伽南有在乎的人，比如沈慧。”
阮庭惊讶道：“时总的意思是？”
“沈慧怎么放李小萌离开的，到时候我们就怎么放她离开，前提是宋伽南肯愿意放过段北庭，只要他放过我的男人我就放过他的女人。”
阮庭问：“南京旧案的锅让宋伽南背？”
我笑着问：“是宋伽南一个人吗？他手底下有那么多的人，哪一个能逃跑？”
走。私案的背后是一整条的产业链。
宋伽南只是最主要的负责人。
这是他该承受的。
我顿了一会，说：“你加我微。信。”
平常有什么事阮庭都是给我发的短信以及邮箱，所以我到现在都还没有他的微。信。
阮庭一愣，不解的问：“怎么突然加这个？”
我边给段北庭回复消息，边语气凉凉的说：“你给段北庭打工，他刚给你发了薪水。”
阮庭不解的问：“时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像他是你的总裁，你是他的助理一般。”我笑着打趣道：“不错啊，一个人给两个总裁打工而且领两份薪水。”
阮停无奈道：“时总别打趣我了。”
我笑说：“加吧，这是他给你的。”
阮庭加上我的微。信，我给他转了一万元，凉凉的语气道：“他给我转账了一万二千元，但我没有免费给你发薪水的义务，所以扣两千元的手续费。”
阮庭故作不解的语气问：“时总，什么手续费需要扣两千元？缴税都没有这么高的比例。”
我道：“我是堂堂总裁，所以就比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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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老科学家们
阮庭评价道：“时总真抠。”
我是抠吗？我只是给他轻微的教训，但他平白无故的拿了一万元，能叫教训吗？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把这两千元分了无数个红包发到群里，最后陈桐领了大头。
萧九月运气差领的最少。
萧九月在群里蹦哒……在她的精神世界里，瑞希活的好好的……只是不要她了而已。
我问阮庭：“瑞希的车祸有问题吗？”
阮庭道：“萧先生的车祸到现在都没有查出其他的问题而且已经定案了，赔款也到萧先生的父母手中了，这件事在法律上已经结束了。”
我皱眉道：“法律归法律，其他的问题归其他的问题，难道你真的相信是单纯的车祸？瑞希虽然年轻但却是一个谨慎的男人，再说萧九月又怀了孩子，他对自己的命是更加的看重。”
“时总，有件事我瞒着你的。”
我凝着眉，语气平静的问：“瞒着我什么事？”
“萧先生出车祸的时候，萧小姐就在副驾驶上，萧先生是为了保护萧小……”
我冷声打断问：“这件事有瞒着我的必要吗？”
阮庭冷静的解释：“两车相撞，萧先生的车燃烧，萧小姐的背部被烧了大片因此留下了疤痕，我怕你心里难受所以没有告诉你，而你却一直以为车祸是别人的预谋，其实我派人仔细的查过，这就是单纯的车祸，无关于其他的人。”
我眼眶瞬间酸楚，我忐忑的问：“萧九月的背部烧伤面积是多大？有治愈的可能吗？”
阮庭说：“只要花钱砸，一切都有可能。”
我冷声问：“烧伤面积到底多大？”
阮庭平静道：“达到一半。”
萧九月的背部一半都是疤痕，我伸手捂住眼睛，吩咐说：“速度快点，别误了飞机。”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陪她。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都是她一直陪着我的，无论是吴旭的背叛还是段北庭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了无声息的离去，萧九月都从未离开过我。
甚至将萧家给我，让我有了底气。
到达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时候我打电话给萧九月却联系不上人，阮庭打电话给瑞希的父母询问，他们也不知道萧九月的下落。
阮庭立即派人查询。
不得已，我暂时住在酒店里。
在酒店里时我接到时琛的电话，他问：“昨天有什么事吗？萧一诺那小子在学校惹了祸我去给他收拾烂摊子所以没有接你的电话，等解决完事情的时候回拨给你时却关机了。”
“我在飞机上，所以手机关机。”我缓了缓，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时琛笑问：“什么事？怎么感觉很严肃？”
我镇定的说：“瑞希三个月前去世了。”
时琛愣了愣，问：“什么意思？”
我解释道：“瑞希三个月前和萧九月外出遇到车祸，他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萧九月，但即便是这样萧九月的背部仍旧有大半的烧伤。”
时琛沉默了，我捂住流着眼泪的眼眶说：“我知道的时候很难过，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维也纳的夜空很璀璨，星光很耀眼，我望着落地窗外陆陆续续的行人，说：“但仍旧有奇迹，萧九月肚子里的孩子坚强的存活着。”
时琛喃喃的问：“她都怀孕了？”
“重点是这个吗？”我沉着声音，说：“大哥，你孩子的母亲现在正孤单无助，甚至得了忧郁症以及幻想症，在她的意识里瑞希还活着的，只是……她以为瑞希跟她离婚不要她了。”
“你说什么？时运，她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派人找她。”我叹了一口气，提议说：“大哥，你现在带着萧一诺回国——等我找到萧九月我立刻带她回去。”
时琛哀愁道：“运儿，谢谢你。”
我闭着眼说：“我知道你爱她。”
而且萧九月的确需要人陪伴。
忧郁症这事可大可小。
“我希望她这一生平平安安的，哪怕她跟着别人，可是……世界对她并不公平。”
我淡淡道：“世界对任何人都公平，但也对任何人都不公平，毕竟我们都很渺小。”
挂了电话以后我猛然想起萧九月曾经说的，她说她跟瑞希在一个小镇生活，她说那里有湖水，她说瑞希正在湖里游泳，很阳光、温暖。
我立即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阮庭，阮庭为难的说：“时总，奥地利有湖的地方太多了。”
我坚定的语气道：“一个一个的排除。”
阮庭提议：“时总，可以利用卫星定位。”
我反问：“怎么不早说？”
“但需要动用时家的核心科技，而动用核心科技需要你的签字跟指纹，但你在奥地利……”
“打电话给科技部门。”我道。
视频连通后我讲了我的意图，但那些老顽固为难的说道：“按照时老先生留下的约定，动用核心科技需要时任总裁的签字跟指纹。”
我按耐下心中的浮躁，语气平静的说道：“我就在你们面前，需要我怎么签字？”
老顽固犹豫道：“时总，我们感到十分的抱歉，但这是时老先生的约定，你为难我们也没有用，见到签字和指纹才可以动用核心科技。”
“签字可以通过传真，但是指纹……我是时家的现任总裁，我跟你们开视频，难道这也不行？我现在是急切的需要找到萧九月，找到时家最大的融资人，萧家的前任总裁萧九月！”
他们道：“时总，抱歉。”
我阴沉着脸，道：“现在给我动用核心科技卫星定位！千万别拒绝我！除非你们是不想做这份工作了！现在赶紧、立刻打开卫星定位！”
老顽固们冷着脸问：“时总，我们一大把年龄还待在这个科技部门完全是看在时老先生的面子上，你威胁我们……能有什么作用呢？”
我颓败，他们其实也没有错。
他们坚守原则能有什么错呢？
我立即挂断视频给段北庭打电话，他是段家的总裁，段家也有自己的卫星定位。
段北庭在听说我的事以后立即打开段家的卫星定位，不到两分钟找到萧九月。
在奥地利的一个小山村。
我等阮庭回酒店立即赶车前往，坐在车上我疲惫的对阮庭说：“替我向那些科学家道歉。”
“他们只是坚守原则，而且时总只是心急了，那些老科学家们会理解时总的。”
我叹息问：“我自己的东西掌望不上却要用段家的，阮庭你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时总，你并不是用不上，只是需要你的签字和指纹而已，他们这样做也只是谨慎。”
我反问：“这跟用不上有什么不同？”
“拥有卫星定位的企业并不常见。”阮庭顿了顿，解释说：“在北京我所知道的只有时、薄两家罢了，但我却没想到段家也在研发。”
“你的意思是我刚刚问段北庭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段家恰好有罢了？”我默了一会，说：“我以为像这样的家族都会有的，比如沈、宋。”
“他们有那个财力却没有那个能力，就连时家的科学家都是看在时老先生的面子上，这句话是真的，所以时总对他们千万别发脾气。他们并不是简单的打工者，而是时家的财富。”
“刚刚我只是着急了。”我心里无力，说：“下次我会注意的，你替我向他们好好的道歉。”
阮庭应承道：“是，时总。”
我问：“大概几个小时到萧九月那边？”
“两个小时。”阮庭说。
我拨通段北庭的电话，等他接起来我连忙感激的说：“段先生，刚刚真的是多亏了你。”
“没事。”段北庭的嗓音顿了顿，好奇的问：“在我的记忆里，时家应该也有卫星定位。”
我无奈道：“需要我的指纹，但我在奥地利。”
“他们也是谨慎行事。”段北庭安抚我，又说：“萧九月的电话依旧打不通吗？”
“嗯，她应该没有听到吧。”
“现在那边应该是晚上，你在车上睡一会，到时候找到萧九月，阮庭会喊你的。”
我忽而说：“我给阮庭发了一万的薪水。”
段北庭好奇的问：“还有两千呢？”
我笑说：“我给群里发了红包。”
段北庭不解的问：“群里？什么群？”
瞬间，我便觉得悔恨。
我特妈又说漏嘴了。
我敷衍道：“没什么群。”
段北庭凉凉的语气道：“时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就是你的问题。”
我立即道：“是朋友群。”
他问：“有哪些人？”
我忐忑道：“陈桐，陈深，薄光，苏淮楠，萧九月，盛朗，时琛以及我的两个侄儿。”
他更加凉凉的语气问：“唯独排除了我？”
“没有这回事。”我态度良好道：“我马上加你。”
这群最开始是陈桐建的，刚开始队伍只有我、陈桐和萧九月，只是后面队伍越来越庞大。
他拒绝道：“不必，我跟他们不熟。”
“好的，听你的。”我说。
他漠然的嗓音道：“呵，你先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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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再见萧九月
段北庭率先挂了电话，我把手机给阮庭吩咐说：“我睡一会，等会到了再喊我。”
阮庭接过手机，道：“时总，你不了解男人。”
他的话很突然，我不解问：“你什么意思？”
“段先生明显是生气了。”阮庭一副特通透的模样，沉然道：“段先生说不熟那也就是气话，哪有什么不熟或者熟的借口？朋友都是处过一段时间就熟了，再说时总的朋友那是一辈子的，段先生总不能一辈子都不接触你的朋友圈？万事总会有个开始，你刚刚应该就示弱一下，应该主动、热情的将段先生拉进你的小圈子。”
我凉凉的说：“你帮他说话这事等我回北京就转告给段北庭，让他下个月给你涨点薪水。”
阮庭一咽，“时总，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默了，萧九月所在的小镇是奥地利一个偏僻的地方，我们到的时候是凌晨12点，而凌晨12的萧九月坐在木屋前目光呆呆的望着远处夜色里的湖畔，在夜色的笼罩中，我瞧见她的肚子，七个月已经凸显的肚子略显温情。
那个孩子是萧九月最大的希望。
我走近，对萧九月说：“我接你回家。”
萧九月听见声音一愣，她偏过头看见我，惊讶的语气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反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了。”萧九月伸手捂住肚子起身，笑着问：“时小运，你到奥地利是因为我吗？”
我伸手握住她的肩头，道：“我接你回国。”
萧九月难过的说：“我会自己回去的，我想……再在这里住两天，等回国后我就安心的养胎，以后……可能会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但时小运我舍不得瑞希，他对我真的挺好的。”
我忍着心里的酸楚，提醒她说：“这里是你和瑞希曾经住的地方对吗？他现在不要你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瞧你这模样应该是很难过吧，难过他的离开与绝情。可是无论你怎么的难过，瑞希已经离开你了，而且正大光明的离开你，没有半分的背叛——坦坦荡荡的离开你。”
“你吃枪药了？”萧九月一愣，她抱着我的胳膊难过道：“我知道他没有隐瞒我半分，他坦荡的摊开牌同我离婚，他的确没有任何的背叛。”
“我吃什么枪药？我就是见不得你被人抛弃后的颓废模样，瑞希不要你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原因而且也有他的原因，我希望你能够振作别再怀念曾经，我期望我眼中的萧九月依旧是曾经那个爱的干脆分的干脆的女人。”
萧九月问：“你在劝我别再依赖他？”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瑞希的踪影，萧九月这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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