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都是因为早上突然发生案子,害得她到现在才意识到这种事!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着凉了?”他冰沉的黑眸带着特有的关怀,说着大手就贴到了她额头。
她匆忙避开,急着转移话题,想起他跟牛爷说话的一幕:“对了,刚才牛哥是不是叫你跟着一起去,你怎么拒绝了?”
他脚步一顿,对她说:“你想去吗,我叫他们回来接你。”
“不是啦!我就是好奇一下。”
“这里的案子还没完。”他的意思是,真正的炸弹魔还没落网。
目前看来,炸弹魔做了电梯事故那一起案子,随后又故技重施,操纵、挑拨、监视其他犯罪者作案,以转移警方注意力。
这招用了三次,第一次是利用面包店黑幕、第二次是利用曲百川,第三次就是这次,利用的是教授们。不得不说,这招很好用,在追查一个案件同时发生了另一起案件,警察不可能不管。
所以他选择跟牛爷等人分头行动,留在这里监视,看到底那个炸弹魔能躲到几时。以罗叔的审问技术,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审问出所有细节,在那些不起眼的细节中一定藏着炸弹魔的真实身份。
距离那个人落网,已经不远了。
距离午饭还有段时间,月香打着哈欠,已经困了。
“回房间睡一下吧,你昨晚没睡好。”
“不行,万一在我睡着的时候又发生案子怎么办。咱们应该去门口守着,以防炸弹魔落跑。”
“我让牛毅豪在外面留了一队监视,我们现在是作为客人入住酒店,有权利睡房间。”
还以为刑警都跟车走了呢,没想到还有一队暗哨。
她安心了,回到房间发现夏雯不在,也没多想,一回头吓一跳:他怎么大模大样的跟进来了?!
他丝毫不在意这是女人的房间,打开衣柜就开始检查。
“喂喂喂!你干嘛啊!”她冲上去拦住他开抽屉,红着脸,抽屉里放的是她和夏雯的内衣,绝对不能看。
他没在意,又去检查柜橱、窗台、床下……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她关上柜门,没好气的说:“你在想什么,难不成你觉得炸弹魔那么大方,给每个房间都装上炸弹?我刚才可是用房门卡开的门。”
换言之,这房间也就她跟夏雯能进。
他头也不回的说:“你没听酒店的人说吗,他们有万能卡,而且保管措施相当低劣。”
她顿时不说话了,确实,能随随便便被人偷走豪华客房的房卡,说明保管真的不怎么周全,普通客房就更没保障了,也不知是谁看管的。
她闷闷的坐在床上,忽然又想到:“炸弹魔能在现场安装监控,他肯定是在案发之前就进去过那个房间吧。可是,他是怎么进去的?房卡只丢了一张,是邹永贞自己偷的,后来才被人放回前台,对吧?”
如果说炸弹魔跟凶手及被害者不是一伙的,他如何提前闯入现场布置一切,难道撬锁……
“门窗没有被撬的痕迹。”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最后检查了一下书桌下面,安全。
“你每次回屋都要这么折腾一遍?还不累死?”她揶揄着。
他看了她一眼,没接话,而是继续上一个话题:“保安室里存放着********,可以打开各个房间的门;而且保安室的监控也能在任何时间监视有谁搭乘电梯。”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57章 废墟下的表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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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忖道:“你是说,炸弹魔可能是那两个保安之一?”怪不得能够时间准确的引爆电梯元器件的微型炸弹,还能自由自在的出入十楼的豪华套房。
他站着说:“我已经让人暗中监视那两个保安,一有情况就逮捕。”
安排的挺好。
她歪头看他,感觉脖子抬得难受,便笑道:“你站着干嘛,坐啊。”
这屋摆下两张床已经够占地了,没有多余的椅子,他犹豫着,说:“不用了……”
“假客气什么,这时候才记得是女人的床啊?反正你都翻遍了,来坐吧。”
他坐到她旁边,不知为何心里倦惰起来,索性往后一倒,仰面躺下。
“你还真不客气。”她嘟囔了一句,但并未赶走他,现在也没了困意,反正是要养精蓄锐的。
“宁月香。”他叫着她的名儿,双眼轻轻阖上。
陪我一会儿,不要走。
他大概是要这么说的,她听得出来。
她往旁边移了移,又想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弱鸡,而是一名彪悍的刑警,还矫情什么。
于是她也躺下,侧卧着,双腿微微蜷缩,给自己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手支着头。
贵妃卧,不过她另一手指尖落在腰间枪套上,一点,又一点,脸上似笑非笑,失了几分妩媚,多了些危险的气息。
美人,带刺儿才够美。
他忽然沉沉的说:“不要勾引我犯罪。”
她不由好笑:“你哪只眼看到我在勾你了?想犯罪,那是你自己定力不好,回去多修炼几年。”
他其实是闭着眼的,但鼻翼嗅到了她的气息,那感觉就像是她对着他笑,恬美温婉,让他心底痒痒的。
他忍不住看她,看她笑容浅淡,清冷戏谑,眼底又藏着一分顽皮的狡黠,心里霎时间钻出一股子冲动,想要扑过去吻她,咬那双红唇。
她适时伸出纤纤玉指,轻柔一指他眉心,指尖的清凉冲去了他大半冲动,如一汪清泉,淌过心间,滑到他鼻尖,淘气的点了一下他鼻头。
“嘻嘻。”
她笑了一声,似乎没意识到这动作多么诱人,自顾自的说:
“你知道看不见的人都是通过触摸来记忆一个人的长相吗。
用手指触摸,感觉,慢慢的勾勒一个人的眉眼、五官、轮廓,就知道他长什么样,然后就再也不会忘记这个人的样貌。
从我小时候,妈妈就喜欢这么摸我,她说照片留下的终究只是影像,指尖触摸过的才能印进心里。”
又甜又糯的声音彻底软化了他的心,他温柔的回望着她,低笑道:“你是想把我印进你心里吗。”
她轻哼一声,娇嗔道:“少自恋了,这只是我表达友好的一种习惯而已,就跟握手、拥抱一个道理。”
但如果不是很亲近的人,谁愿意摸别人,谁又愿意被别人摸。
他说:“那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用这种习惯表达友好?”
她说:“废话,那时候你那么讨厌我,天天就想赶我走。我要是碰你,你还不一枪崩死我?”
他顿了一下,很难否认,漆黑的眸子看着她:“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不讨厌你了?”
她冲他做了个鬼脸:“可是我讨厌你。我把你做的坏事都写下来,装在那个信封里,提醒我曾经有多蠢,你有多讨厌我。”
“什么信封?”他怎么没印象。
她哼哼唧唧的说:“临时助手费。”
他恍然,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那时候给她留钱,就是想赶走她。事实上只差一点,就真的把她赶走了。
别说她小心眼,女人就是记仇,再久之前的仇那也是仇,一旦翻起旧账可不得了。
况且他做的这类的事太多太多,小的且不说,光是醉酒那一晚就够判他一百次死刑了。他能预见到那个信封里装的罪行有多重,可能会要他——跪搓衣板一辈子。
嗯,为了将来能跪搓衣板,现在必须想办法留住她。反正坏事没少做,该做的都做过了,要不,再添一个?
他心思活络起来,翻了个身,伸手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扯。
“现在是我要提心吊胆,时刻担心会不会碰了你就被你指着头崩一枪。”
“那你还敢惹我?松手!”
“但我也救过你几次,你量刑的时候不能只加不减。视情节轻重,就算不能降到无期,至少给个死缓吧。”
死缓是要看表现的,表现得好,还有活着出来的机会。他需要这个机会,而且对于自己将来的表现很有自信。
一张窄床,两人贴得很紧。
她的小臂贴在他胸前,能感觉到他的热量从手臂和后腰传来,他的视线炽热得快要把人融化。
她红了脸,明明是小心翼翼的想要跟他保持距离,怎么反而越贴越近,难道,真是她在勾他犯罪?
身体开始燥热,他低沉的嗓音也随之响起:“其实,我没有讨厌过你,可能我不会表达,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我曾失去过珍爱的一切,险些万劫不复,拥有就会失去,而我已经不能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了。所以你走近我,我只能远离。
但我发现我逃不开你,每当我想要推开你,就越是在意你。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有我自己不知道,不承认,甚至无意间伤害了你。
你故意不说那晚的事,我就知道我伤你很深,我让你的心破碎了,所以从那时起,你渐渐走远,想要离开我。
我强行将你留在身边,继续占有着你,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错误,结果却是另一个错误,让你的心越走越远。”
她低下头,安静的聆听着,似乎能感觉到这一番话的收尾是什么,心脏不争气的扑通扑通的跳。
不要说下去,好吗。
如果听到了最后,她好不容易坚定的决心又会倾塌。
他轻轻叙说着:“我想唤回你,我才发现我不够了解你。你喜欢的,你想要的,你依赖的,我都一知半解,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想要走近一个人那么的困难。
你走近我,期待的不是我的拥抱,而是我的理解。我却花了足足半年时间才懂得这么简单的事情——”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58章 废墟下的表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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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说了。”她点在他的唇上,阻止他继续述说这段告白。
他闭了嘴,但火热的视线落在她的唇尖,殷切期盼着她的回应。
以他淡漠的性子,这些话必定是憋在心里很久,想了无数遍,才能一口气顺畅的说出来。
上次在主楼地下室,他就想说的。
随着真凶一点点浮出水面,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其实很着急,就算朝夕相处,可表白的机会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
他还没说完,但该轮到她说了。
然而很不巧,她刚吸了口气,正要说,他的手机响了。
对她而言反倒是救星。
最懊恼的是他,他不甘心的盯着她,有些赌气,似乎她不说就不接电话。
“快接啦。”肯定是局里打来的,她推了推他,催促着,自己则坐起来,再度跟他保持距离。
气氛全被毁了,他不得不接了这个电话,开口一句“有话快说”就杀气腾腾的。
牛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实的说:“铭瑾,俞坚已经供了,是他约邹永贞半夜见……”
他极其不耐烦的说:“说些我不知道的。”
作案手法看完现场就知道了,他没兴趣,他要知道的是动机和案发前的细节,由此推测另一个危险人物——炸弹魔的真实身份。
牛爷说:“动机还是因为半年前死去的女教授苏菱。俞坚与苏菱名为师徒,私下存在男女关系,这段恋情保持了二十多年,他就是那个自杀女学生苏素的亲生父亲。然而这段丑闻被苏菱的两个助手知道了,邹永贞和柯元恺,他们对苏菱施压,进而施暴,导致了苏菱的死。之后又拿这桩丑闻威胁俞坚,勒索大量财物,还打着教授旗号收受他人贿赂。”
这是俞坚杀害邹永贞的动机,无止境的敲诈勒索,加上情人和私生女双双死亡,使得身体一向康健的俞坚一夜白发,看起来竟如耄耋之年。
不堪忍受这种生活的俞坚早就起了杀人之心,昨夜邹永贞突然来找他要求会面,他便借着夜深人静,趁邹永贞不备,用绳子勒死了他。
月香听得皱眉,忽然觉得邹永贞跟柯元恺就是人渣中的人渣,死得一点也不冤。至于俞坚,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不保护,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毕竟是鼓起勇气给妻女报了仇,还不算渣到底。
如果炸弹魔的目的是给苏菱报仇,他也许认为邹永贞和俞坚两人狼狈为奸,所以想要把他们一起炸死,但俞坚暴起杀人这一行为改变了炸弹魔的看法,使他放弃了炸死两人的计划。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炸弹魔布置了炸药,却没有引爆。
裴铭瑾进一步问:“跟报告会的其他教授有什么关系?”
牛爷:“苏菱在遭受施暴之后,曾向参加报告会的教授们求助,然而包括俞坚在内的所有人都无视了她的求救。据说,当时只有一个年轻人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似乎想保护她,但势单力薄,最后苏菱还是死了。”
那个年轻人可能就是关键,裴铭瑾立即问:“那人是谁?”
牛爷为难:“是个送货的小伙子,还是个临时工,打抱不平。俞坚说他记不清长相了,只记得挺年轻,20岁左右。”
20岁?炸弹魔这么年轻?比之前判断的年龄还要小。
“牛毅豪,你把两个保安的照片……不,把这个酒店所有员工的照片都印出来,让俞坚一个一个辨认。”其中一定有一个是当时的年轻人。
她插嘴道:“既然对方是个男的,这里18名员工里面,8个女服务员可以排除掉吧。”那就剩10个了,如果年龄正确,两个年长的厨师,还有一个杂工年纪太大,也能排除。
牛爷那边说:“10个人是吧,小猫那边已经把资料传过来了。我说,这个老板金大财也能排除吧,他又不在,好像是去马尔代夫度假了吧。”
她苦笑道:“他的酒店接连出事,死了这么多人,他度假度得还挺悠哉。”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问问。
裴铭瑾突然说:“等等,我们说的10个人是按照在场的人头数的,没有计算酒店老板。”
也就是说除了酒店老板,应该还有10个男性员工,可是听牛毅豪的意思,员工信息少了一个?!
牛爷:“噢,小猫从资料库里只搜集到9个人的资料,是不是有谁忘了上传信息?”
月香感觉心跳开始快了,紧张道:“核实一下姓名,看少了谁。”
裴铭瑾则说:“不行,姓名容易造假,我们会被误导。牛毅豪,把他们的照片给我发过来,我来认。”
牛爷:“好,你等一下。”
发送照片也就几分钟的工夫,但月香怎么想都不放心,忐忑道:“我们是不是该联系一下酒店老板,我觉得这个人也许出事了。”
裴铭瑾沉着脸:“已经晚了。”
她默然,不禁想到那个脑残富二代,叹气说:“如果酒店老板死了,他儿子岂不是很可怜。”
虽说她是充满母性光辉的同情人家,但裴铭瑾见她关心别的男人还是很不高兴,冷声说:“可怜什么,继承了这家酒店,产业到手,衣食无忧,再也不会有人管着他,他可以为所欲为,高兴都来不及。”
牛爷那边纳闷了:“你们怎么认识金大财的儿子?”
月香:“就是大堂经理啊。”
牛爷:“大堂经理?那个荆睿才?”
月香:“对啊。”
牛爷:“他是金大财的私生子吗?”
月香被问得一愣,这对话是什么鬼。
铭瑾听着不对,疾声问:“金大财的儿子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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