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玥的笑脸垮了一点,但她不介意般耸耸肩,“我知道,秦太太的意思,是还想再开个条件,行啊,我这有东西,能跟秦太太换,所以秦太太要不要考虑,今晚,在这里,帮我的忙。”
听她说到这,我努力调整呼吸。齐玥是聪明人,跟她说话没怎么费心思,我点点头,“我同意。你可以说了。”
齐玥脸上的笑容深了很多,嘴角扬到最大弧度,她可能笑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或者只是我的期待把时间无限拉长,总之我好像等了很久,才等到齐玥嘴里的消息。
“据我所知,秦少,没在家待着。”
我浑身血液像凝固一般。整张脸都在烧,意识很乱,混淆成一团浆糊。
好不容易抽回理智,我再看齐玥,声音掩不住的颤抖问她。“你指的是秦宅还是……”
“市里,上海,西藏,都没秦少影子。”她干脆,大大方方的的说着,身体换了个动作,双手环抱在胸前,拇指一下下的撩拨食指指甲尖。
“消息绝对准确,这个秦太太可以放心。我呢,是有心要跟秦太太做生意,所以来的时候故意给秦太太打包了这份大礼。我想这件事肯定是我第一个说,秦太太如果记我点好,就千万别让人发现咯。”
我感激得要命,说夸张点,现在对齐玥的全部反感仿佛都被她带来的这个消息都抵消了一般。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和她都明白,她这段话的真正意义。
“好了,那晚上就请秦太太帮帮忙。”
我这才点了头。
晚上我照着齐玥说的时间下楼,果然看到辆其貌不扬的车。
等走进了之后才能勉强看清驾驶位上许默深淡漠的脸,要不是早就知道。或者我经过这,也不会注意到他。
许默深从车上下来,表情柔和很多,他随手把车门轻轻关上,好言好语道。“没想到你会这时间点下来。”
我耸了耸肩,“齐玥告诉我的。她给我打电话,质问你为什么会来,我不相信。”
齐玥下午来的事,许默深应该不可能马上知道。下午我让齐玥打一通电话到座机上,通话时间也留了有几分钟才挂掉。以防万一。
许默深不疑有他,“我印象里这个学妹虽然外向活泼,但心地善良。”
我冷笑一声,“善良都是表面的,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她,当然她是不会承认的。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我会故意观察你?我很冷,不想多在这下面站着,给你两个选择。一,上楼,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清楚。二,你直接从这走,我当一直没见过你。”
说完我故作大方的转身。心里惴惴不安,在听到有跟上来的浅浅脚步声后,才松了口气。
回家,我当许默深的面给他接了杯水放在茶几上,故意力道重了点,水杯里的水撒了一部分出来,许默深赶紧接过去,抽一张面巾纸要帮我擦手,被我很激动的拒绝了。
“别靠近我。”
许默深表情停了一下,视线意味深长的盯着我。“我以为你叫我上来,就不会这么抗拒我。”
我怕他看出端倪,索性就在他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来,狠狠的翻了记白眼,“我是因为没别的地方可去。还是说许总不知道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需要好好休息,吹不得太多风。”
他提了提嘴角,手里端着的水杯轻轻放在茶几上。我视线瞥过去,很快就收回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不知道许总究竟什么意思。但我是一定要回去的。许总要是相信我能力,三年内,我保证找一个跟我长相一样的女人,送到许总府上。”
许默深眼神淡淡的盯着我,久了就像看一个滑稽的表演一样。我还是继续在说。“我猜许总就是需要一个跟亡妻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许总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都会让我跟我丈夫遇到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无非是许总在测试我的反应,想看我符不符合许总的心理预期。”
话到这,许默深都没表态,他无声的示意我继续。
“看来我是真一不小心的就满足了许总的条件。但是许总,人这种生物,是最多变的,一年前的我压根不是这样子。而许总给我机会,我带出来的女人,一定能成为另一个我。”
这件事情在我一开始想要逃离的时候就想过。
许默深无非就是想要个女人,我给他个女人。人就像橡皮泥一样,给予了心仪的东西,想怎么捏都能捏出自己想要形状,不是不可能。
等我说完,许默深才轻轻笑了一声,他视线转到水杯上,指尖碰到了玻璃杯边。
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我对许默深观察过,他喝水的频率不是太高,但是如果在两个人对话中段的时候,会偶有喝水的动作。我一直在说,他一直在沉默,喝水就像是个中间的符号,隔开了我的部分和他的部分。
果然,杯底离开茶几面。渐渐朝许默深方向送去,我尽量让自己的视线投放的自然,不在最后这节骨眼上破坏了气氛。
许默深只手端着水杯,正送到了唇边,杯口的边缘贴在他唇面上,停了。
我呼吸跟着骤停,心一紧。怎么会。
而他保持这动作已经超过三秒时间,他嘴角的弧度深了点,视线渐渐悠悠的转到我脸上来,他看我的眼神,几分挑衅几分嘲弄。
“黎西,人的微表情骗不了人,你差了点火候。”
他把水杯重新放回桌面上,滴水未沾。宣告了我计划的破灭。
我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虚脱般的冲许默深笑了笑,“你以为我给你放的是什么药?”
许默深眼睛眯成一条线。
我从他手里把水杯抽过来,顾自喝了一口,再把水杯给他推回去,“你放心吧,许总,这水不会毒死人,春,药。我给你放了春药。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我想是不是许总还没尝过我滋味,所以才这么相信我能代替您的亡妻。”
我站起来,手指勾在他下巴上,学着齐玥的暧昧视线,停在许默深脸上,“许总要不要试试看,两个人身体的契合程度如何。还是许总你怕结果会让你太失望?”
我一步一步的挑衅着,尽了我最大程度的努力,一定要引许默深上钩,一定。
许默深视线幽幽的看着我,半晌了后,才懒散的回答,“既然你这么放得开,那把水都喝了,我陪你玩一次。”
许默深让我,把全部水都喝了。
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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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你就当骗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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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总是怕了?”我迅速收回手指头,顺手把许默深的眼镜摘了,一屁股坐回到沙发上,很冷漠的看着他脸。
他没带眼镜了之后,面容更亲和了一点,但给人感觉阴深深的。
“我所受的教育,就是遇到任何事,害怕是最没用的情绪,也是人脸上能看到的,最有意思的情绪。”他跟着就站起来。把我随手扔在茶几上的眼镜拿起来,拿在手里,从上衣口袋再摸出张手帕来轻轻擦拭,重新带上。
“所以我在某些事上,很享受看到对方恐慌害怕的情绪,这会提高我兴致。人总是一心想着让自己愉悦的动物。”
他伸手来掐我下巴,刚刚的话我听明白了后非常恐慌。
许默深有性癖。
我绷紧了神经,扭脸把下巴从许默深的手心里挪开,嘲笑他,“那说白了,许总还是不敢,既然这样,我们没得谈,你走吧。”
对于我下的逐客令,许默深并不以为意。他继续自顾自的说自己的话。
“你误会我的意思。”他稍微埋下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又重新说道,“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我只需要享受你的恐慌,就够了。”
他说完,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马上伸手拿起桌上水杯,另只手立马来掐我下巴,力道狠得快把我下巴给掐碎!
他逼迫我张嘴,把水杯里的水猛烈的朝我嘴巴里灌。
我知道这水是加过药的,为了让许默深不怀疑,我故意在一开始的水源里就做了手脚,被许默深这般喂着我哪敢真的喝进身体里,怎么都不敢咽。
但一些水还是跑进了我喉管里,我呛得满脸都是,许默深脸上除了兴奋外,看不到别的情绪。他眼神窜着期待的火,整个人比平时激动无数倍。
他没有撒谎,我被水呛到后的难受,拼命挣扎的恐慌,全都陷进他眼底,他没有丝毫怜悯,仿佛越发期待我表现般,更想捉弄我。
我使出最后的力气,一把把许默深推开,像疯了一样的朝他身上砸东西,我抓起刚才的玻璃水杯,照着许默深的头就砸下去。
“你给我去死吧!”
我双眼猩红,到这步我管不了那么多。既然许默深想让我生不如死,那我还不知直接了当的让他先死!
许默深看穿了我目的,把脑袋一别,躲开我攻击后,抬起脚。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我痛得浑身痉挛,抱着肚子蜷曲在地上,冷汗直冒。
许默深是下了狠力,我五脏六腑仿佛都被他踢碎在身体里,大脑的一瞬间呈现出空白,两眼发黑。
我侧躺在地板上,勉强看清一双锃亮的皮鞋走到我眼前,靠得我眼睛非常近,只要他再挪一点,就能刮到我睫毛。
他以这般羞耻的距离在我脑袋前停了有一会儿时间,一张用过的纸巾轻飘飘的砸在我太阳穴位置,只听他冷漠的说。
“黎西,你能挣扎也就这点时间。顾琛活着,能保你一天,他死了。你该在什么地方,一步都跑不掉。”
他的话让我心脏比被他踢了一脚还要难受。我咬牙切齿的回他,“所以许默深,你的妻子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你虐待致死的吧。”
他就是个变态。在西装下掩盖的,是他残忍的冰冷。
“可以这么说。”
可以这么说。
他竟然,认了?
许默深没在我房间待多久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齐玥才从房间里走出来,略不满的站在躺地上的一动不动的我面前。对我抱怨,“我对秦太太有点失望啊。原来秦太太也不过如此,算了,就当你还欠我一回,下次必须还上。”
齐玥也走了。
一一之前就被我支走了。我现在一个人躺在地上。才能放肆的哭出声音来。
我拽掉了自己假发,蜷曲的躺在地板上,有一种特别绝望的难受。
如果还残存着希望,再煎熬的时间我一咬牙就过去了。但现在仿佛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什么都没有。
我在许默深的强大里渐渐意识到自己渺小,这个能肆无忌惮对我动手的男人,慢慢的成了我梦魇。
因为药效被水稀释过,但一大杯水下肚还是让我身体慢慢起了反应。
浑身的燥热像成千上万只蚂蚁爬过一样,每只蚂蚁都在我身上咬上一口,再爬来爬去。
我肚子的疼痛勉强好了一点。但意识都快被啃咬干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勉强撑起来半躺在沙发上,以一种很丑的姿势。
我也顾及不了太多,很想打电话叫人。可这边能喊的人,只有顾琛,我咬着牙,给顾琛拨了个电话过去。
“救我。”
这药效比疼痛还来的更加磨人,我意识迷迷糊糊的,很难受躺在沙发上,沙发面被我睡得滚烫,我面前撑着身体,拖到阳台边上,把脸蹭在阳台的地面上感受冰凉后带给我的一点短暂的舒适。
直到一个身影很轻易的把我抱起来。我蜷缩在他怀里。感觉他坚定而稳的步伐,几次睁眼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人。
我想开口喊他,让顾琛慢一点走,他现在身体支撑不了抱太沉的东西。可这一次,他步子特别稳,怀抱也尤为让我安心。
我扭着脸,努力在他毛衣上磨蹭,大口嗅着从他身上散出来的淡淡清香味道。特别熟悉。
我扭动着身体傻乐,很想告诉他,他真的很会挑沐浴露,是我跟秦颂曾经一直用的一款。
失去太久时间,再得到一点苗头。我像饥渴久了的困兽,怎么都不肯放过他,双手用力的去环他的腰。
原来药效里,还有另外的惊喜,这怀抱让我踏实,踏实的像又拥抱到了挚爱一样。
可我贪婪时依旧知道自己不应该做什么。这只是因为药效迷乱了我心智,我所见所想都不是真实的。我不能借此胡乱放纵自己。
“带我去医院,别伤害我。”
很努力的,把最后的要求说了出来。
只觉得拥抱我的怀抱僵了僵,之后的事情,我意识不太清醒。
等醒来,我躺在自己床上,睁眼后是一一为难的表情。
她好像经常这样看我,以很怜悯的眼神。我知道她是担心我,所以也会自嘲的笑笑,这次我问她,顾琛呢。她走出去,马上顾琛就进来了。
我没想到他还没走。
见顾琛黑着脸,我挺抱歉的,“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在尝试一点东西,结果失败了。”
顾琛狠扫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有些害怕,他幽幽道,“你是在给自己添麻烦。”
我想了想。偏头自嘲的笑了下,“可不是吗,我最近好像只会自找麻烦了。”
这样的对话截止,顾琛让一一给我送进来吃的,我刚喝了一口粥,整个人僵硬着,猛地抬头,看马上准备离开的顾琛。
“昨晚是你来的吗?”
顾琛侧了一点身体,没有正面朝我,“你觉得?”
我定着眼神,很认真,声音发抖的重新问了他一遍,“昨晚是你来的吗?”
他冷漠的扫我一眼,“是。”
我含着眼泪的眼睛用力闭了闭,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又把勺子陷进粥里,再舀了一大勺塞进嘴巴里,烫的我口腔里刺痛不已。
我咽了粥,再看着顾琛,幽声说道,“可是这粥不是一一做的。”
这粥即便很大众,普普通通,做法也很简单。可这不是一一煮粥的味道,却是我经常喝过的味道。
如果昨晚抱我的人不是顾琛,煮粥的不是一一。
那总该有人在那样帮我。细致入微的照顾我。
“是我做的。”顾琛冷声打断我思绪,很果断的继续道,“她忙着给你换衣服,我煮了粥。有问题?”
没什么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像有把刀子往我心口上插了一下,特别难受。
“你就当骗骗我,说粥不是你做的,行吗?”我毫无尊严的,自嘲的笑着看顾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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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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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琛盯着我看了有一会儿,似有些无奈的长舒了口气,“黎西。”
他含着我名字,我马上了然的褪去脸上愁云,带着自嘲的牵起了嘴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我知道,我胡思乱想没有任何意义,好吧,粥是你煮的。”
在这样的小事上说妥协的话。要被旁人看了去肯定觉得场面滑稽,但这已经是我现在能做出最后的让步了。
我在自己掐灭自己的希望。
“有些人你少接触点,别招太多麻烦。”顾琛口吻似提醒似警告。
“我知道,之前的约定没办法推,但现在不可能再跟她接触了。”
况且我也已经从她身上得到了值得而有用的信息,是支撑我继续在这地方活下去的动力。
顾琛观察我两眼,确定我真如保证的所言不会再给他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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