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多少呢。”
云相思打着手电,听他把话都抢着说完了,瘪着嘴生闷气。
等下她也要去他妈面前卖嘴,哄得他妈眉开眼笑,把他这个亲儿子也忘在脑后,叫他也尝尝这酸爽的滋味!
云朗默默地推着自行车走,突然笑了一声,打破夜的宁静。
云相思翻个白眼,懒得理他。
“云相思,你又吃醋了?你还真像个小孩子。不过阿姨确实很好,热情慈爱,我也想多要个这样的妈妈。不如,我跟我妈妈求求情,叫她同意咱俩的事,反正你有妈妈,肯定不会是我姐。”
云朗语气轻松,听着像在开玩笑。
“我对小屁孩子没兴趣。”云相思冷酷地拒绝,被夜里的飞虫围得有些烦躁。
“我都十八了,成人了!我爸都说我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了,你不也才我大几个月嘛,周岁咱俩一般大的。”
云朗配合她的步子慢慢走着,目光不时透过黑夜投向东方。
“你是不是紧张?放心,我肯定能叫你妈高兴起来。”
云相思加快脚步,有些怀疑她血液的成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改变。不然为什么她像是黑夜里的一颗夜明珠,吸引着源源不断的飞虫近身,然后又像是喝醉酒般坠落,前赴后继的,没个尽头!
这才叫不咬人也膈应你,烦!
她把手电筒的光往远处移了移,不想叫云朗发现她身周的异状,耐着性子开口转移话题。
“你不是才高二吗,要晚自习了?怎么书包里还背着手电筒,书本倒没见你背多少。对了,你晚的作业怎么办,写完了吗?”
云朗听着她冷淡的关心,心情放松下来。
云相思可真别扭,以前倒没发现她有这样可爱的一面。他妈妈会喜欢她吧?
“难道你不知道,学霸有不写作业的特权?也对,你肯定没考过满分,所以只能老实地天天写作业,我懂。”
云相思想打他。
她忍下一口气,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把学霸这个词教给他。这臭小子只会在自己面前炫耀!偏偏她像宫少之前说的,底子不扎实,不能理直气壮地反驳他!气人!
“云朗,你现在是求着姐姐我办事,嘴要甜,要叫姐姐心情好,才能哄得你妈妈心情好,懂?”
云朗别扭一会儿,突然小声嘀咕起来。
“以前喊你相思姐挺顺嘴的,可是看你现在这副幼稚的样子,这声姐我实在喊不出口。我也真心拜托你,装出点姐姐的样子好不好,我妈妈很聪明的,你可别露馅了。”
云相思囧。
她哪里幼稚了!她只是心情轻松,稍微解放了下天性而已!再说了,那也只是针对周兰英,她是想跟妈妈撒娇试试,不犯法吧?
“云朗,你要知道,任何人都有很多副面孔,对待家里人跟外头人差别更是明显。我在我妈面前,当然要当个乖巧的小女孩,这是我们母女之间的相处方式,和别人无关。”
云朗听她语气正经起来,也觉得玩笑开得有点过,赶紧道歉。
“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是有点羡慕,我也想跟我妈这样说笑,可是她以前一直很忙,不着家;现在不出门了吧,也没精神了。我是羡慕你跟阿姨能这样好,觉得很温暖,所以总想往你们身边凑。”
云相思特别明白他的感受,拿手电筒照照他的脸,大发慈悲地开口。
“行了行了,准你围着我妈灌迷魂汤还不行。快走吧,晚虫子太多了。”
云朗翻身车,单腿支地。
“你来,我带你慢点骑。”
云相思实在被虫子烦得不行,也顾不考虑太多,一踮脚坐后车座,拿着手电筒的右手往他腰一揽,给他照着前头的夜路,不忘记申明。
“我是伤员,得扶稳还得给你照明,这是不得已为之的,可不是在占你便宜啊。”
云朗努力控制车把手,专心看路,轻笑一声。
“我发现你有点大女子主义,怎么不是我占你便宜呢?你可是女孩子。”
云相思翻个白眼。车子骑动起来,倒是稍微摆脱掉一部分飞虫的围追堵截,心情好了一点点。
“云朗你这么说,可有点大男子主义了。男女平等嘛,谁规定只有男人能占女人便宜?你最好小心一点,别遇女色狼了。”
云朗哈哈大笑,一只小飞虫进嘴,他使劲往外呸呸吐着,逗笑了后座饱受飞虫困扰的云相思。
起码她只是被围追堵截,并没有虫子能突破她身周的这层无形保护膜,也算是不幸的大幸了。
“幸灾乐祸了不是?快下来吧,这么沉,我可带不动你。”
来到一个陡坡下,云朗喊她下地,俩人继续慢悠悠往走。
笑过之后,云相思情绪缓和不少,但还是不敢太使劲张嘴吸气,索性闭嘴不说话。
云朗带着她一路往山走,话也少起来。
山气温偏低,山风拂过,激起云相思胳膊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冷吗?马到了。”
山虫啾啁声,云朗的声音也染一层轻寒。
云相思扯扯薄薄的白披肩,控制嘴型小声安慰他。
“你别紧张,我会好好表现,叫你妈妈宽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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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改改你脾气,不然没人要!
第205章 改改你脾气,不然没人要!
云朗家的房子建在半山腰,夜里看不太清楚,反正云相思拿手电筒照一照,没看见围墙的边。
看门的狼狗早叫吠叫出声,被手电筒的光一挑衅,叫得更加凶狠激烈。
“谁?”门房开门,在铁栅栏里边大声喊了一句,没有试图安抚躁动的狼狗。
“福伯是我。”
云朗赶紧出声,诧异地看了身边的云相思一眼。
云相思无辜回望,紧紧攥着手里的手电筒,被勾起跟魏安然月夜惊魂狼口逃生的惊险经历。
那男人现在到省城了吧?打电话找不着她,会不会又自己一个人憋着生闷气,然后再赖到她头,说她娇气,非要惹得他晚睡不着觉。
云相思抿嘴笑笑,跟云朗进门。
福伯还在不住叱着反常不听话的狼狗,对云朗挥手示意。
“少爷你快带客人进去,这些狗可能是憋了这么些日子,有点人来疯,我训训它们。小姐别怕,我们家狗是经过训练的,可听少爷话了,它们是看见您太兴奋,这是在表示对您的热烈欢迎呢。您快跟少爷进去,别怕,不咬。”
云朗推着自行车隔开云相思跟那些激动的狼狗,还不住纳闷地嘀咕。
“今儿是有些不对头啊。难道真是看出你有什么不寻常,所以才这么兴奋?哎,云相思,你是不是没什么动物缘,是狗撵鸡追不受待见的那种?”
云相思冷冷斜他一眼,很想对他说一句,亲,你真相了。
“我见着你成天追着我屁股后头跑了,你是不是不待见我,人心隔肚皮的,我也不知道!”
云朗短促轻笑,声音十分不自然。
“云相思你别总扎我啊,像只刺猬似的,我这不是开个玩笑么。”
云相思半点没防备,意外照到前头云念白那张没人气儿的冷脸!周围都黑漆漆一片,这实在太考验她的小心脏了!
她赶紧把手电挪开一点,稳着突然间加剧的心跳。
“云先生,冒昧登门打扰,你好。”
云相思客气地打声招呼,声音压抑而清冷。
云念白隐身黑暗,语气冰冷不善。
“云朗,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胡闹!放学不赶紧回家,总跟些别有居心的人在一起,你太不像话了。”
云相思赶紧拉住要炸毛回呛的云朗,低声说:“你先把东西带进去,一会儿该凉了,我正好跟你父亲有话要说。”
云朗声音带着火气。
“你跟他能有什么话说?听他骂你?云相思,是我邀请你回来的,你不用在意他,跟我进来!”
云相思拍拍他肩头,亲昵地威胁他。
“你敢不听我话?那我可真走了啊。快进去吧,我跟他说完没事了,好冷的。”
云朗吐出口气,把车子往院子当一停,拎着袋子进门。
“我给你拿外套,你等我。”
云念白安静站着,语气冰寒而显得讥诮。
“你在利用小朗?”
云相思失礼地拿手电筒照照他的脸,见他本能地眯起一双跟云朗极其相似的眼睛,满意地移开光线。
“云先生,时间不多,我说,你听。”
“云朗确实告诉了我你家的一些陈年旧事,我今天来,也确实想帮他安抚开导一下尊夫人。但是,别插嘴,听我说。”
她制止云念白开口,急促地说下去。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身世确实有问题,我并不是我如今的父母亲生的,有可能跟你有关系,有可能没有。我提前把答案告诉你,是想说,你不要再去暗调查我。因为我想做我现在爹妈的女儿,这一生,不变。所以,你可以安心了吧?”
云相思能感受到云念白在黑暗锐利的审视,她坦然回视,无欲无求。
“你……”
“云相思,我妈醒了,要见你,你快跟我进来。”
云朗三两步跑过来,打断云念白的话,拉起云相思的手往屋里跑。
云相思闷哼一声,云朗赶紧放开她的手。
“对不起,我忘记你左手受伤了,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事?快进去我帮你看看。”
云朗不住道歉,手足无措的。
云相思缓过那股疼,轻声安慰他。
“没事,你帮我找点纱布什么的,伤口崩开了。”
云朗吓了一跳,急得直搓手。
“要不,我背你进去吧?”
云相思还没来得及拒绝,右胳膊一疼,被人提溜着进了屋子。
“福婶拿急救箱。”
云念白放她搁进沙发里,扬声喊人。
云朗跟进来,看她撩起披肩,露出下头洇出大片血迹的纱布,眼睛有些红。
“你到底受了什么伤?魏安然到底怎么照顾你的!”
云相思忍着疼,任由富态的福婶帮她解着胳膊的绷带。
“安静。我是病人,需要照顾,给我讲个笑话,马。”
云朗气得瞪她,看见里层被鲜血浸湿的纱布,愁眉不展。
“我可怎么跟阿姨交代啊?才带你出来,把你弄伤了!”
云相思板起脸。
“云朗,我要听笑话!你听不听我话?不听话我走了啊。”
云朗做下深呼吸,很快控制住情绪开口:“从前……”
“我不要听历史故事。”云相思打断他。
云朗从善如流。
“前天……”
“我不想听才发生的事。”云相思继续刁难。
云朗瞪她。云相思回瞪,额头的薄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云朗深吸口气。
“小明有天……”
“我不喜欢男主角叫小明,太俗气。”云相思不出意外地打断。
云朗咬牙。
“云相思你到底想听什么。”
云相思扯扯浅粉的嘴唇,有气无力地抱怨。
“你还说你是演讲赛第一名呢,连个笑话都说不好,耐心还这么差,哪有什么见鬼的气质?差评!”
云朗牙齿磨得咯吱响,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摇晃两下。
“你平时是这么折腾魏安然的?他怎么能把你惯成这副娇气不讲理的德性!现在他也受不了你逃跑了对吧?云相思,你赶紧改改你的脾气,不然没人要的!”
云相思没理承受度不及格的大男孩,她一双眼震惊地黏在二楼楼梯下正款款而来的一位旗袍丽人!
眉如远山眼含秋水,美目流沔顾盼生姿!消瘦的脸庞跟单薄的身子,更给她平添一股楚楚可怜的气质。
“宫、如、玉!”
木清音说
今天没了,明天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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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第206章 你是我要找的人
云念白扶着妻子坐下,拿过一个靠枕垫着她的后腰,又给她膝盖搭一条厚厚的毯子。
“你怎么下来了,累出一身汗,我给你拿药茶。”
云念白声音和缓,透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起身斜了云相思一眼,大步走开。
云朗也担心地看他妈妈。
“妈,我不小心把她胳膊伤口弄崩了,包扎耽误点时间,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宫如玉慈爱地看儿子一眼,转头专注地打量一脸震惊的云相思。
“你知道我?”
云相思被这双柔情似水的眸子一望,脑子里都快融成一潭春波。
她深吸口气,轻轻合眼,心里有着淡淡的悲哀。
若是她前世的妈妈,知道自己有幸见到她深爱的偶像,会有多欢喜!
罢了,往事不可追,多想无益。
云相思轻轻睁开眼,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我很喜欢您演的电影,像是《倾城》里头倾城倾国的木雅,《暗战》里智勇双全的傅苹等等。您是我的偶像,见到您十分荣幸!”
耳濡目染,她当然对宫如玉不陌生,对她的佳作更是如数家珍,可惜现在不适合多说。
云相思微微起身,诚心诚意地冲她鞠了一躬。
宫如玉眼闪过一抹惊讶,很快又融化为一汪清泉。
“没想到,小朗还请来一位我的小影迷,欢迎你来我家做客。你叫云相思?这名字挺韵味的。”
宫如玉声音十分温柔,掩饰住气不足的缺点,叫人如沐春风。
“您不必这么客气。我跟云朗有些交情,以后也打算跟他相处成极好的朋友,亲姐弟还亲,您像我妈妈一样,他还刚从我们家吃了晚饭过来呢。”
云相思收到云朗的眼神提示,很快记起主要任务,压下那点莫名伤感,明朗笑着。
“是啊妈,阿姨的手艺可好了,还叫我给你带饭过来,也不许我跟云相思多吃,叫我们来陪着你吃。妈,你要不要尝尝?有滋补的鸡汤,是阿姨特意炖来给云相思养伤的,还说我喝了能再蹿个头,你喝了肯定也对身体好的。”
福婶给云相思伤口涂了不少云南白药粉,包扎好的伤口打个结,看看血止住了,这才笑眯眯地拉下她撩起的披肩,抱着急救箱起身。
“我去热饭。这么晚了,少爷你们也该饿了。”
云相思客气地谢过她,端正坐好,看看云念白手里端着的药味十足的药茶,微微拧眉。
人都快不行了,该好好享受下生活了吧?像她前世那样,在一堆管子束缚,灌着满身药水离世,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念白,我想喝鸡汤。”
宫如玉没错过她细微的蹙眉表情,柔声拒绝云念白喂到她嘴边的药茶。
“阿玉,你身子弱,需要喝药茶调理。鸡汤太油腻,我怕你肠胃承受不住。”
云念白低声劝着,浑身依旧冷气逼人。
宫如玉没有执拗,顺从地喝了一口药茶,身子往沙发里深靠了靠,像是怕熏到客人。
云相思讪讪道歉。
“我表现得失礼了吗?不过我不是不喜欢这药味,我只是觉得,或许您该换换食谱。成天被苦水灌着,想想是件挺难过的事情。”
宫如玉眉眼舒展,笑如三月春风。
“你真是个敏感的孩子,也相当贴心,云朗能有你这个姐姐,我也放心。”
云相思诧异地扬眉,不明白她怎么这么轻易接受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