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小心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被白大叔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挺厉害的。”
“哈哈哈……你呀!”白继松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脸色不太好地走了进来。
释小心认得这是白继松的秘书范刚。
“白书记,出事了!”范刚紧张地道。
白继松皱了皱眉头,问题道:“发生了什么事?”
范刚下意识地看了释小心一眼,似乎有些不太确定这些话能不能在他面前说。
白继松道:“释小心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直说。”
范刚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释小心这个年轻人在白书记的心中竟然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于是他立即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是,白书记。我刚刚接到第一调查小组周组长的电话,赵德胜和赵贤父子失踪了。”
白继松愣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之色,不解地道:“失踪了?什么意思?之前不是一直都有人监视吗?”
范刚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之色:“之前负责监察赵德胜父子的两位同事殉职了!”
“什么?”白继松到位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殉职了?这是怎么回事?赵德胜父子这是疯了吗?”
范刚欲言又止道:“不仅仅是我们纪委监察小组的同事有两人殉职,市局还有另外两名刑警也一起殉职了,而且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四位同志并不是死于枪击或者刀刃之类的利器,他们的体表都没有外伤,现在法医部门正在对尸体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白继松眼底全是悲痛之色:“四条人命!真是没有想到,赵德胜竟然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这件事,我们纪委内部一定要深刻的反省。市局的宋局长在提供材料的时候就已经提到赵德胜曾经买凶杀人的劣迹,但是这些日子一来,我们纪委内部的所有人,包括我白继松在内,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也没有采取应急的预案,这才导致这四位同志殉职……”
释小心劝道:“白大叔,其实你大可不必拿赵德胜的罪过来苛责自己和纪委的同志们。”
白继松却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道:“这不是苛责,而是这些年来我们办案太过于顺风顺水了,纪委监察小组出马,几乎是无往不利。那些被抓捕和追责的官员,一听到纪委的名字,基本上都是闻风丧胆,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正是这样的经历,让我们这些从事纪检工作的人在工作中渐渐变得有些官僚主义,心理上更是麻痹大意,所以才会对危险的判断出现了失误。这一次,从我本人开始,都必须深刻反省,绝对不能再拿我们工作人员的生命安全当儿戏。”
他说到动情处,眼眶通红,太阳穴的青筋直跳,显然是伤心至极了。
释小心不禁肃然起敬。不管在这件事中,纪委部门是不是真的像这位老人说的一样,明显失察了,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人。
“白大叔,你先别急,这件事可能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释小心沉吟道,“此前赵德胜曾经花费重金买通东南亚一代的顶尖杀手杀人,这一次,有四位同志意外殉职,身体表面却没有伤痕,他们很可能并不是死于正常的暴力手段,普通人在面对这种手段的时候,就算提高警惕,也不会有太大的用处……”
范刚也担心白继松过于伤心会引发伤口迸裂或者恶化,也跟着劝道:“白书记,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还是等法医部门的尸检报告出来以后再做定论吧。”
白继松深吸一口气,对释小心道:“我知道你的医术高明,也精擅一些神秘手段,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去法医部门帮帮忙,我想尽快找出殉职同志们的死因,尽快将赵德胜这禽兽绳之以法。”
释小心点点头道:“好,我马上过去。”
范刚却是瞠目结舌,完全懵逼了:这什么情况?白书记莫非是伤心过度了?居然让这个少年去法医部门帮忙?他能帮得上什么忙?法医部门那帮人每天跟尸体打交道,本来脾气就臭的跟腐烂的尸体一样,要是看到白书记派了这么一个少年人过去给他们添乱,不马上炸锅才怪。
“白书记,这件事……”
白继松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范刚你马上带着释小心过去一趟,一定要尽快弄清楚死因,另外,你让市局的宋局长给我开通一条专线,一旦找到赵德胜的下落,必须马上通知我。”
范刚见他说的这么坚决,也就没有在违逆他的意思,只能对释小心道:“请随我来,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去尸检现场。”
辞别了白继松之后,范刚就带着释小心一起来到楼下的停车场,找到了一辆奥迪,吩咐司机把释小心送去法医尸检现场。
但是,当司机挂挡之后,范刚又觉得有些不太放心,然后打开车门上车,抱歉地对释小心道:“我还是跟着一起去吧,法医部门那帮人太傲娇了,别待会儿弄出点误会来,我可就不好跟白书记交代了。”
释小心当然是无所谓,有人送也好,没人送也罢,他并不在意,他只是在想赵德胜这一次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来害人,但愿没有把诸如五毒门之类的势力牵扯进来。否则的话,麻烦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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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论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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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范刚忍不住和释小心聊了起来,他想要更多了解释小心的为人。
他是白继松的秘书,但是白继松受伤那天他刚好有任务出门去,所以并未亲眼目睹释小心给白继松动手术的场面。
后来虽然也听医院的护士说起过,但是范刚并不是很相信——因为护士把释小心的医术夸的天花乱坠,简直不像是医术而像是魔术,甚至是法术了。
特别是当他亲眼看到了释小心之后,就更加觉得这件事太离谱了!
——释小心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已,哪怕是从小就接受医术的熏陶,这么小小年纪,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
现在白书记居然还让他去给法医帮忙?
要不是因为白书记的威信向来比较高,范刚都快忍不住怀疑白书记这一次受伤的地方是不是脑子了。
因为医术好的医生和法医根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好吧。
“我听说释老师好像是在星城中学当代课老师的,怎么连医术都这么高明?”
“其实医术只是我学佛学道的过程中的意外收获而已。”
“学佛学道?这佛学和道们和医术有什么关系?”范刚大为惊诧,他并不知道释小心是佛门弟子。
释小心耐心地解释道:“自古以来,佛门和道门都是名医辈出的。比如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佛图澄大师,就是以医术着称于史,他甚至能够救活已死去一日的皇子石斌。佛门之中,更有《佛医经》论述“四大致病”,《医喻经》讲述良医的标准,《迦叶仙人说女人经》论述孕妇养护之方……佛教初传到国内来的时候,很多高僧以医术为切入点,救死扶伤,方便教化,故而被视为神医,他们为佛门在东土的顺利传播奠定了厚实的基础。至于道门,也是一样,自古有个说法叫做‘十道九医’,意思是说十个道士中有九个懂医术。因为中医的阴阳五行理论和道门的阴阳五行理论是通本同源的。”
范刚似懂非懂,却已经有了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毕竟十七八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些?他回想起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好像还处于无病吟呻,热爱写一些现代朦胧诗的年纪,哪会懂得这些生僻的知识。
“我自幼在伽蓝寺出家,学习佛法,看的佛经道藏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懂得中医、藏医的理论,又经过一些临床实践之后,倒也勉强能够帮人治病了。”
释小心这话说的很谦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范刚却觉得有一种反差的效果——这哪里是谦虚了?这特么分明就是在装逼啊,随便看看佛经道藏就很自然而然的懂得了中医藏医的理论,你这让那些医科大学里苦读五年、七年甚至更久的大学生们做何感想?
范刚心里是不信的,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顾忌一下白书记的颜面吧,所以他倒也不好表现出现。
不巧的是,释小心也正在观察他,所以一看到他的眼神,就基本上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于是笑着道:
“其实中医理论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复杂,阴阳五行的理论就是将健康的人体看作是一个和谐的小宇宙,当所有的器官都运行正常的时候,其他的相关联的器官应该是什么状态,而当有某一个器官运行不正常的时候,其他相关的器官就会出现相应的变化,这时候,就可以通过这些变化来判断这个人是那个器官出了问题……
比如说范大哥吧,我从你的眼睛晶状体的浑浊状况来看,想必你最近一段时间看东西会有模糊症状,而中医理论认为肝开窍于目。所以,眼病通常都与肝胆有关,范大哥这种视物模糊的症状,一般是因为胆结石或者胆息肉引发的,所以,最近一段时间,范大哥还是不要喝酒了,喝酒伤肝胆……”
释小心的话还没说完,范刚已经惊呆了,目瞪鸟呆。他的确有胆结石,前段时间发作的时候痛不欲生,要不是纪委的工作实在太忙,他早就去把这结石打掉了。
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释小心只是看了他一眼,通过他眼中的晶状体的变化,就能顺势判断出他有胆结石,这简直就是神乎其神啊。
释小心却并未当回事:“华夏的医术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四种手段,‘望’其实就是通过观察病人的面色、眼睛、舌苔这些器官的变化,来推断是什么地方的病变引发的;‘闻’指听呼吸声、心跳声、肺部的扩张声音;‘问’就是指询问病人身体哪些地方有不舒服的症状;‘切’就是用手指来触摸脉象,判断病灶所在。通过这四种诊断手法的互相配合,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一个病人到底是什么部位,什么器官出现病变。”
范刚不由得啧啧称奇:“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觉得中医好像并没有怎么太神秘了。真是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懂得这么多,想必学习的时候费了不少心血吧?”
释小心笑着摇了摇头道:“还好,寺里有好几个师兄都精擅医术,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向他们请教,还能从他们给山民治病的过程中验证自己所学,倒是觉得乐在其中。”
范刚闻言感慨不已。不过,他跟着一起过来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感概的,哪怕释小心真的在医术上面有很高深的造诣,但是中医的医术和法医验尸根本就是两回事。
“你的医术确实有些超出我的意料之外,只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白书记怎么会想到请你去帮忙验尸呢?”
医生治病,看的是活人。
法医验尸,验的却是死人。
这其中的差距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
释小心笑道:“大概是因为我对死人以及人死后留下的魂魄也了解的比较多吧!”
呃……
范刚忽然有一种很懵逼的感觉,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尼玛到底是什么情况?画风变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在探讨医术的问题,怎么一转眼话题又扯到死人的魂魄上面去了?这要是被那些法医听到了,双方还不得打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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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肝脏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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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经过刚开始的时候对医术的探讨之后,范刚对释小心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他觉得释小心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做事还是挺靠谱的。
可是没想到话题居然扯到了死人的鬼魂上去了!
这让范刚好不容易才稳住的一颗心,陡然间又沉了下去。
他很想在好好的跟释小心聊一聊,不过可惜的是路程太短了,不过短短二十分钟,司机就已经把车开到了法医鉴定中心。
于是,他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因为有范刚的带领和办理各种手续,释小心很快就得以进入了尸检实验室。
实验室里面共有两张尸检台,两具在不久之前殉职的纪委工作人员的尸体被放在橡胶尸检台上。并且摆放呈弓形,这主要是为了便于法医切开尸体的胸部和腹部。
释小心他们进去的时候,一男一女两名带着口罩的尸检法医正在借助于电锯和断肋器解剖尸体。
男法医正沿着肋骨和与胸骨相连的软骨分界线走刀,动作看上去十分娴熟。
女法医则是切开了另一具尸体的胸腔,让肋骨连在胸骨上,摘除整个胸腔前部或者说胸板……
整个场面看上去显得有些可怕,范刚甚至没敢多看尸体一眼,只是平视着不远处的实验器材柜,问道:“王法医,郑法医,有什么线索了吗?”
姓王的男法医头都没抬,毫不客气地道:“尸检还未结束,哪会那么快有线索?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我们快点得出结论,拜托你们不要有事没事就搞一个人过来问一下,这样会严重影响我们的工作效率的!”
范刚有些尴尬,他早就知道这法医的脾气有点臭,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不给面子。
“王法医,郑法医,白书记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所以特意请了释……医生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他本来想说“释老师”的,但是转念一想派个老师来给法医帮忙未免有点太离谱了,于是就临时改成了“释医生”。
王法医不仅皱起了眉头,微微抬头瞥了释小心一眼,随即就露出一副很无语的表情道:“我们这里不需要人帮忙,还是那句话,你们别来给我们添麻烦,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现在请你们出去!”
范刚有些担心的看向释小心,换成一般年轻气盛的少年,只怕早已经火冒三丈,跟对方呛起来了。
然而,释小心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样,只是盯着尸检台上的尸体出神,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范刚不禁松了一口气。要是释小心因为遭到的鄙夷而和王法医闹起来,不管谁有理谁无理,都必然会耽误尸检进程,到时候白书记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然而,很快范刚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释小心用“阴阳佛眼”扫过尸体之后,很快就变了脸色。
——因为他发现两具尸体的创伤都是在五脏六腑的内部。体表没有任何伤口,伤口出现在五脏六腑内部,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掌握的杀人技巧。
这意味着帮赵德胜父子杀人的肯定不是世俗界的存在,而是来自于修行界。
很显然,事情正在滑向他最不想看到的那种结局。
他深吸一口气,对王法医道:“我不是来给你添麻烦的,而是来帮忙的!你正在解剖的这具尸体,体表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其最主要的伤是在肝脏内部……”
一听他这话,王法医顿时露出讥讽之色:“你是哪个医科大学的学生,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肝脏我刚刚已经检查过了,根本没有任何伤口。”
若是别人听到这话,多半也会以为自己失误了,但是刚才释小心已经用阴阳佛眼透视过那肝脏内部,确实是有损伤。因此他笑着反驳道:“你只看过肝脏的表面而已,又没有解剖开肝脏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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