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样,温礼安的出现让梁鳕脑子第一时间闪过这样的念头:温礼安这个混蛋该不会是为了见识赛琳娜的胸而来。
要知道,梁鳕昨天晚上才把赛琳娜的事情告诉温礼安。
昨天告诉了今天就出现,她能不怀疑吗?
瞬间,梁鳕拉下了脸。
(03)
从温礼安进入超市的第一时间梁鳕就板着张脸,如果温礼安去招惹赛琳娜的话,那么他就可以进当铺了。
不,不……进当铺这种想法可不能有,改成别的,改成……改成……
现在想这个为时太早,等当真变成那样再说。
赛琳娜有一双善于发现漂亮男人的眼睛,温礼安一出现就被她盯上了,几眼之后她马上意识到那穿着浅灰色卫衣的男人是谁,美梦成真时刻到了。
挺胸,拨头发。
艹!赛琳娜的确有炫耀的资本,宽大的制服也抵挡不住她傲人的胸围,虽然,她也不小,可比起赛琳娜劣势一眼分明。
挺完胸,赛琳娜还不忘朝着梁鳕眨眼,表情无一在说明着:我的预感还不错吧,你就等着看好戏。
堆出“拭目以待”的表情梁鳕冲赛琳娜笑,心里却是恨不得叉腰瞪眼,想都别想,那是我男人,我男人可不是你那几位荷尔蒙发达的前男友。
温礼安是跟着一名穿棒球服的年轻男人一起进的超市,他们又说有笑朝放体育用品的货架走去。
这期间,他没有往梁鳕这边看一眼,乍看和其他顾客没什么两样。
挺了半天胸的赛琳娜见到温礼安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也没表现出任何失落之情,抽了一个空余,她拿出口红。
没关系,体育用品都会在他们这边柜台结账,她要做到的是手脚麻利点笑容亲切点,手脚麻利笑容亲切可以让人产生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应该不错”的感觉。
为了便于一些不习惯刷卡的老太太老先生排队,梁鳕所负责的柜台为不能刷卡区。
感恩节临近,老太太和老先生们倾巢而出,梁鳕这边排着长龙。
在那名老太太打开钱包期间梁鳕看了一眼赛琳娜的柜台,随着那位顾客提着购物袋离开赛琳娜的柜台空了下来。
具有超强自信的姑娘此时脸上难得露出紧张表情,眼睛直勾勾往着一个方向,顺着赛琳娜的目光,梁鳕看到正朝着收银台走来的温礼安。
温礼安的朋友一看就是健谈的人,一张嘴一开一合着,而温礼安一路扮演着一名听众的身份,从他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自己的前妻就在这个超市工作。
而且,他的前妻……
前妻?最近梁鳕已经很久没让这个词汇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了,温礼安不喜欢她老是在他面前强调前妻。
像温礼安之前说的“梁鳕不高兴温礼安做的事情温礼安就要去做”原理一样,温礼安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让梁鳕心里不高兴了,心里不高兴就要去做温礼安不高兴她做的事情。
现在梁鳕想好了,要是温礼安真是怀有目的而来的话她以后就要在他面前“前妻、前妻”唠叨个没完。
毫无疑问,前。凸后。翘的赛琳娜很符合美利坚人的审美观,冲着赛琳娜神似斯嘉丽说不定也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
温礼安不是喜欢白皮肤的吗?梁女士可是说了她皮肤白得就像一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鳕鱼。
赛琳娜的皮肤也白,而且还是那种白里透着红看起来很健康的肤色。
和温礼安并行走着的那位很显然被收银台身材火辣的白人姑娘迷住了,美女要一起看这才够朋友。
在同伴示意下,温礼安脸转向赛琳娜的收银台。
别看赛琳娜只有二十岁,除了四个前男友之外据说还曾经和一打以上男人暧昧过,在男人方面有丰富经验的姑娘怎么可能错过摆首弄姿的机会。
“嘿,男人,我在那方面很在行!”被赛琳娜展现得淋漓尽致。
梁鳕目光紧紧盯着温礼安:学徒,还不把目光移开。
温礼安非但没有移开目光,甚至于他还朝赛琳娜淡淡一笑。
好的,好的,没关系。
好的好的,没关系!
近在眼前的那声“收银员。”把梁鳕从温礼安和赛琳娜的互动中拉了回来。
从老太太略微惊恐的表情可以猜到她刚刚的表情有多狰狞,梁女士可是说了她表情一凶起来可以去扮演白雪公主的后妈。
慌忙堆起笑容,这笔账她待会会往温礼安头上算。
头也不抬,关好收银台抽屉:“下一位。”
一叠书、若干零食放在面前,梁鳕喵了那些零食一眼,好巧都是她爱吃的。
书本、零食之后,放上来地是小巧的蓝色盒子。
嗯,蓝莓味,最近这款很畅销。
蓝色盒子大大咧咧放在书面上,真高调,也不顾及在后面排队的老太太和老先生们,更加高调的还在后面,继蓝色盒子之后是绿色盒子。
绿色的是薄荷味,薄荷味之后是香橙味,三种颜色呈一字型排开,此举惹来等候结账的另外顾客响亮的口哨声。
真是的,买个避孕套都这么高调,但不可否认地是手很漂亮,漂亮而且看起来很眼熟,等等……
梁鳕抬起头来就看到站在收银台前的温礼安。
扭过头去,另一个收银台站着一脸扼腕叹息的赛琳娜,那个收银台一个顾客也没有。
这会儿,温礼安好像怕被误认为和老太太老先生们抢位置的坏学生,如是解释:我今天没带卡。
显然,蓝、绿、橙三色小盒子让温礼安那个话痨朋友嘴巴闲不住了,他问温礼安三盒可以用多久。
“一个晚上四次,你说呢?”温礼安一脸纯良。
这话惹来他朋友一声怪叫。
刚刚跟白人姑娘眉来眼去之后居然还敢大言不惭,一个晚上四次!做梦去吧!而且目前根本用不着。
梁鳕手狠狠拍在收银台上:“先生,要聊天的话外面公园多得是。”
“我也知道这里不是可以坐下了聊天的场合,”温礼安表情无辜,“收银员,也得你结完账我们才可以到公园去聊天,能不能请你稍微提高一下工作效率,老先生们和老太太们腿脚不好。”
温礼安就是有那种倒打一耙的本领,面无表情的把东西一一放进购物袋里,结账,找钱。
“下一位。”在看到温礼安的朋友时梁鳕脸上堆起了笑容。
温礼安讨厌的事情梁鳕有时候会干。
十一点三十五分,梁鳕看到准时等在超市后门的温礼安,之前,每当这个时候梁鳕都会打从心里高兴着,感觉他们似乎回到天使城的岁月。
只是今天梁鳕并不打算给温礼安好脸色看,起码在她气没消之前。
温礼安今天犯了两个错误,在明知道她在这里工作还对别的姑娘笑,这姑娘比她年轻比她漂亮身材比她好,而在她的工作岗位上挑刺更是罪加一等。
再有,连接吻的环节还没有到,他就提前购买避孕套,这根本是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结合这三点,她得给他看看自己的脸色。
假装没看到等在一边的人,径直往着出口走。
身后,机车噪音慢吞吞跟着,她快它跟着快,她放慢脚步它就跟着放慢脚步。
距离出口越来越近了。
“梁鳕。”
哪能这么快就不生气,没门。
“收银员。”
温礼安模仿之前超市那位老太太的声腔,真讨厌!
“噘嘴鱼。”
杜克大学也是痞子学校吗?看看温礼安的语气,痞子!
“小气鬼。”
痞子,痞子!紧握拳头,脚步继续往前。
“丑八怪!”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温礼安刚刚说的是丑八怪?温礼安口中的丑八怪说的是她吗?!
停下脚步,转过头去,释放恶意眼神:“温礼安,你说谁是丑八怪?!”
“收银员,为什么对我板着脸,但却对别的男人笑?”说完,温礼安猛扭机车把手,以机车噪音来表达他的不高兴。
真是有够幼稚。
“温礼安,”抚额,梁鳕把包从左肩换到右肩,“你得知道,现在我和你已经是前妻和前夫的关系了,再说了,那人是你朋友。”
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温礼安说:“梁鳕,你得把你的工作辞掉,我今天观察了一下,这家超市顾客男女比例为七比三,七成男性三成女性,这七成男性有超过半数以上为年轻男人,剩下半数中年男性占据大多数,这意味着,在你上班的三个小时中我得忍受你和不同的男人打交道。”
梁鳕在心里碎了一口,没听到她说的话是不是?把他和她之间的前夫和前妻这个事实选择性忽略是不是?!
扯下包,包往着温礼安的方向:见鬼去吧混蛋。
手还停下半空中,温礼安和包已经处在百米之外,包不仅没能打到他,还被他抢走了。
不仅这样,温礼安还故意把机车发动机声音调得轰轰作响,甚至于,他还把她的包高举在空中以此来炫耀他手长。
更有,他还对她做出了:梁鳕,你再不过来的话,我就把包丢到垃圾桶去了。
混蛋,包里还放着钱包。
顿脚,拔腿就跑,跑到温礼安跟前,跳起来想拿回自己的包,手还没触动,包已经换到另外一只手上了。
这让梁鳕气得都想脱下鞋狠狠敲温礼安的脑壳。
想起了她都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单手叉腰,另外一只手隔着头盔挡风镜指向温礼安:“你好没回答我,你刚刚的丑八怪可是说我?”
温礼安把安全头盔往下扯,好让她清楚看清他的嘴型:是的!
“温礼安,你居然敢说我丑,我都还没嫌弃你幼稚!”梁鳕大动肝火。
很明显,温礼安就是想把幼稚进行到底:“我说的是实话,我今天发现你笑起来很丑,而且不是一般的丑。”
嗯,学徒很有表演天分,都把假话说得像真话了,她都快要相信自己笑起来很丑了。
朝温礼安靠近一点点,温柔问着:“那……如果我对你笑,你还会觉得我丑吗?”
他以一种很认真的表情在看着她,最后目光落在她唇上:“如果你让亲的话,那我肯定你绝对貌若天仙。”
想亲,没门,今天温礼安可是对赛琳娜笑了。
“温礼安,你今天为什么会到超市来?”
“我今天看到一则零食广告。”
“零食广告和到超市来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是你爱吃的零食。”
真讨厌,梁鳕极力克制想去上扬的嘴角。
人来人往的街头,他安静瞅着她:“所以,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脚。”
真……好吧,一点也不讨厌,一点都不。
现在另外一件事情比较讨厌。
“温礼安,说看看,你买了那些用不着的小玩意做什么?”梁鳕以很是看不起的语气。
“用不着的小玩意?”怕她听不到似的,温礼安加大声音,“避孕套?”
混蛋,混蛋,在大街上讨论那种东西。
还有,挂在机车前面的购物袋颜色是透明的,里面装什么都清清楚楚的,蓝绿橙三色的小盒子放在最明显的地方。
梁鳕压低声音:“不要忘了,你连亲嘴的专利还没申请到。”
“亲完嘴就轮到那些小玩意上场了,”温礼安目光毫不忌讳落在她胸部上,“我觉得我有必要表明态度,噘嘴鱼,一天四次,外加感觉来了的次数,三盒最多也只能用一个礼拜。”
艹,艹!这个混蛋脸皮越来越厚了,都光明正大得就像在聊天气。
慌慌张张坐上机车,朝温礼安发出警告:温礼安,我要对你发出禁言令,半个小时里不许说话,如果敢说半句话申请亲嘴的专利无限期延迟。
在机车开进他们所住区域时,梁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耳朵凑到温礼安的耳畔:温礼安谁让你对别的女人笑的。
没有回应。
这个混蛋该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梁鳕再次把刚刚问题重复一遍,这次声音更大。
还是没回应?!看来这是做贼心虚,那口气提到了喉咙处想起之前她让温礼安半个小时不许说话,现在只不过过去十几分钟。
学徒这次还真听话,眉开眼笑:“好了,好了,温礼安你可以说话了,快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对别的女人笑。”解除禁言令的男人如是说,“关于你说的我对别的女人笑这个说法可以解释为,出现在闭路电视镜头里的正在噘嘴的收银员太可爱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
看来,她真是幼稚的女人,不过,温礼安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正好,幼稚的女人配幼稚的男人。
手更紧环住他的腰,主动把脸贴在他背上,说:
学徒,如果你接下来表现一直很好的话,圣诞节就让你亲我。
(04)
东海岸的第一场雪来得很及时,就下在圣诞前夕,达勒姆的平安夜是白色的。
圣诞钟声响起,梁鳕望着夜空发呆,一直以来那双冰冷的手铐是她的梦魇,那梦魇困住了她多年,她长一岁它就跟着她长一岁,她闭上眼睛时它就跟着她闭上眼睛,她呼吸它也跟着她呼吸。
从未曾停歇。
现在,告别的时刻到了,同样在平安夜,同样眼前充斥着满目的圣诞红。
皑皑白雪中,梁鳕和往日的自己说再见,和那座天色之城说再见,和跟着自己一岁一岁长大的黑色翅膀说再见。
君浣说了:要记得红河谷,和一个真的爱你的人。
此时,这个人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回身,把脸贴在他胸腔上,听着他的心跳,那心跳声熟悉得如同来自于自己胸腔。
2016年的圣诞节就从温礼安“噘嘴鱼,快起床”开始。
刚刚睁开眼睛,门铃声响起。
打开门,温礼安拉着她的手就往洗手间走。
刷牙洗脸,甚至于他连给她擦脸霜的工作也干了,再之后,敦促她换衣服,换完衣服他给了她毛线帽,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外门外。
“温礼安,你要干什?”
“今天超市有打折活动,我们去把超市的东西都搬回来。”
梁鳕对于打折没任何抵抗力。
“可是……我没化妆。”
温礼安递给了她一副专门为懒姑娘们量身定做的大黑框眼镜。
是夜,梁鳕终于给她今天在超市买到的靠垫安排好了去处,就放在阁楼里,她偶尔会在阁楼看书听音乐,深色地毯配艳丽的靠垫越看越有格调,一边欣赏着一边问温礼安的意见。
没回应,这人从跟着她上阁楼就没说半句话。
转过头去。
那声“温礼安”却在他的目光下变成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像是在撒娇,“温礼安……你干嘛……,温礼安……不……不许用那样的目光看……看我听见了没有,我又没有偷……我又没有偷你家的红薯。”
“你比偷红薯的小贼更可恶。”开口是开口了,可话不是很讨喜。
“我哪里可恶了?”梁鳕从坐着一下子变成半跪着,“温礼安,你说,我哪里可恶了!”
“梁鳕。”温礼安声音有点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我是故意的?你话能不能说清楚?!”
“如果不是故意的话,那你就更可恶了!”温礼安也不甘示弱,从坐着也变成半跪着,此举让他的压迫力浑然天成,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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