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心里就难过。
彭震说:“你什么都不用做,陪在我身边就好,再好不过了。我早已经跟医生说好的,过些日子就做手术,你等着我出来好吗?还有heaven的信,你也等着我出来再给我,我一定可以坚持下来的。”
原来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其中的这些时间,大概是留着想要亲自飞一趟米国,去看我跟孩子的。
眼泪又要往外涌,不过我并没有在肆意的哭,坚强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拥有的品质,这种时候,我一定要很镇定才能让他感觉到力量。
吸吸鼻子。我甚至笑了出来,“好,我一定等着你出来。”
说完我吻住了他的唇,久违了的亲吻,似乎一下子打开了某个感情的开关,无论是我还是彭震都有太多的思念与情绪要去渲泄,真到了这一刻,点点星火方可燎原。
身体躺下挨到床单的刹那,我突然惊醒,轻轻地推了推他,“不行。”
彭震从来欲重,禁欲了几年,此时眼睛都是红的,连话都已经不愿意说了,哼了声继续着手下的动作。他对我太熟悉了,轻易的就能让我动情。
但是不行!
我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推着他,“你要做手术了,不能这样。”
他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可是再傻也明白作为病人,该禁欲的禁忌,哪里还能这样由着性子来。
彭震被强制性打断。呼哧呼哧的直喘气,恶狠狠的说:“憋坏了我,后半辈子有你受的!”
他这样恶狠狠的起来,我反而笑出来。
这个男人。。。。。。。
彭震平静了一阵才爬起来,他这么一起,我的动作就有些奇怪。
彭震眼睛瞄过来,“你在这样子。可比怪我把持不住?”
确实是有些。。。。。。。不雅观,虽然罪魁祸首是他!
我急急的坐起来,又有些头昏,被彭震扶住又忍不住训,“你这是什么破身体!”
我脑门顶在他胸口,也不说话。
彭震顺势的靠过来抱住我,然后轻声说:“枷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我疑惑着抬头,他现在恐怕是不能离开医院的。
彭震抬抬眼,那意思仿佛再说,小小的医院能拦得住他。
。。。。。。。
也真是胡闹,我跟彭震算起来也都不是青春期的小孩子了,竟然就能东躲西藏,躲过所有人的眼线,从医院里跑出来。
还别说,这样跟着他偷偷摸摸往外跑的心情,还真有些小时候背着父母做坏事心情。
心虚、忐忑又兴奋。
彭震出来之后,带着我一路坐公交车,正是上下班高峰的时候,公交车上简直就是人挤人,他换了病号服。看着完全就是瘦高瘦高的一个人,站在公交车上,端的是显眼。
“抱紧我。”彭震贴着我的耳朵说。
这公交车上人太多,所以我想要不被人挤到,就要完全的抱紧了他,依偎在他怀里。这样的体验,在我们来说,是从未有过的。
我听话的抱紧了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水味。
曾几何时,彭震身上的味道并不是这样的,他身上从不用什么香水,但是那种男人的阳刚的味道,却永远充沛。
我觉得那味道其实像是在靶场闻到过的火药味,似乎下一刻。他就会燃烧、爆炸。
而此时,他身上却没有了那样烈火般的味道,却让我觉得安稳又坦然。我抱住彭震的腰,就这么跟他一起站在拥挤的人群中,像是最平凡的一对情人,爱着、抱着、恨不能与所有人分享我们的爱意。
彭震带我到了一处老院子,打理的干净漂亮的老院子。
这样的地方在现如今的京城是十分难找的了。像是从前的老小区,灰灰的楼,只有六层高,并没有电梯。楼下种着大柳树,树下坐着下午出来晒太阳的老人家,看起来温馨又暖和。
彭震拉着我上楼。
进门的瞬间,我其实已经猜到了。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切,我还是惊呆了。
他把之前我跟妈妈那栋房子里的一切都办了过来,甚至所有的成列都跟从前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我刚才一路来,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我妈妈那个位于拆迁区的房子,恐怕真的会真假难辨。
彭震站在我身边圈着我的身体。带着我一起走。
拉开抽屉,彭震特别自豪的说:“真没看出来,我家媳妇原来学习这么好的,往后heaven的学习可就交给你了,有个学霸的媳妇要物尽其用才好。”
彭震说的特别顺溜儿。
抽屉里,是我从小打大的奖状,那时候我妈妈珍爱这些,都压得整整齐齐的放着,当年我离开的匆匆忙忙的,根本就来不及带走这些东西。
过年回国回来,我其实第一时机就去那里看过,早已经拆了,什么都没有了。
心里也不是不遗憾的。
却没想到,都被彭震收起来了。
彭震侧头亲亲我的脸,“都是我亲手整理的,这里是咱们往后的家,我没让别人进来过。”
从前为了这些事情吵过,那时候媒体爆出霍芳菲出入霞公府,我气呼呼的跟彭震说,别的女人进去过的地方,我才不要。
没想到他都记得的。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彭震也并指望我说什么,只是带着我,跟连体婴一样的到处看,唯一被放在外面的是我跟妈妈的相册,虽然那时候条件不好,可是每年生日,妈妈总是会带我去照张相的,权当是生日礼物。
每一张都被彭震反复的看过。
他特别懊恼的说:“咱们在一起那么久。儿子都生了,却连张照片都没有,你走了,我就只能看这些。”
我心里酸酸涩涩的疼。
我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根本就没有公开过,连一起出现在人前都是没有过的,那里还会想到去照相。
手机这么普及的时代,我们竟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彭震看我低落,很快就转了态度,献宝似的跟我说:“你等等我,我给你个惊喜!”
然后他就扭身跑了。
我是真的有些难过,所以也没有去追,而是一个人慢慢的在屋里挪步。
指尖一点点的划过家里的陈设,虽然看起来跟过去是完全相同的。但是用手摸过就知道,还是有些不同的地方。
彭震将过去那些不怎么好的家具都换了。
甚至家具所有凸出来的尖尖角角,都被海绵包了起来。我脑子一动,走进卧室,打开了衣橱。
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震撼。
满满的都是孩子的衣服。
确切的说,是婴儿的衣服。
每一件都被叠的好好的受纳着,精心的程度,只是看着都能体会的到。
我心里一下子就有了答案,忍不住伸手拿出一件,可真是小,放在手里感觉只有巴掌大,baby蓝的颜色,粉嫩嫩的,似乎还能闻到上面的奶味。
人在瞬间就有些站不住。
我坐在卧室的大床上,盯着衣橱发愣。
彭震笑嘻嘻的进来,看到我的样子,一时抿紧了嘴,不说话了。
我问他,“这些都是heaven的衣服,对不对?”
彭震微微的点了点头。
心里有什么炸开了。
叶高驰跟我说过,heaven在国内的时候,彭震照顾过。
我似乎是天然的就想到了豪华的别墅,还有照顾周全的保姆,而彭震也不过是百忙中抽空去看看孩子这样的场面。
只是此时眼前的一切让我明白,我的想法大概是错的。
彭震是真的跟所有的单亲父亲一样,带着孩子独自过了些日子的。
彭震看我的样子有些慌,就说:“heaven从保温箱里出来,在别墅那边住了几个月,可是那屋子太大了,heaven似乎并不喜欢,也不说话,我心里着急,就把孩子带到这里来。心理医生说,只有温馨的家庭环境,还有亲密的父子接触能让孩子有安全感。。。。。。。跟着育婴师学了段时间,做不得还是不好,heaven到走,都不肯跟我说话。。。。。。”
在他这样懊恼又无力的声音中,我突然抬头看他,“彭震,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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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你这样背信弃义,难道不怕别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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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震愣了一下,眼中泛起狂喜,可狂喜之后急速的冷却下来,那种表情的变化明显的让我心疼。果然,他假意的装起笑容对我说:“枷枷,求婚这种事情该留给男人的,你不该抢我的事情。”
心里其实很明白的,刚才我说那个话,其实也是冲动了,就彭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时候跟我结婚呢。
只是心里再怎么明白,可是事到临头还是会觉得难过。
“彭震。。。。。。”我想坚持。
彭震撇了下头,眼神逃避这我的追逐,他轻声说:“枷枷,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么你总归是不能一个人永远一个人。别耽误了你。”
我已经是离过一次婚的人了,如果再一次结婚,万一彭震有个什么意外,那就成了二次失婚。这样的话,如果往后还想嫁人那就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到时候会经历多少人的非议。以彭震的心思不可能想不到这些事情,他越是这样考虑的周全,越是让我觉得心痛。
我站起来,手里纂着heaven的衣服,彭震不看我。我就追着他的眼睛,心酸的不行,却还是要说:“你别说什么如果,你自己说的,你的女人你的儿子,绝不会给别人!”
彭震盯着我看了一阵,却是什么话都不肯说了。
只拉着我往外走,“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带你去看给的惊喜。”
这种心情下,什么东西似乎都不是惊喜了。
跟着彭震从卧室出来。他竟然变戏法似的摆出来盘盘碗碗,中间红锅已经开了火,咕噜咕噜的已经在开始冒白烟了。
原本心里还是有些伤悲的,可是看到这样红红火火的锅子,心里生出很多荒诞的喜意。
跟彭震在一起,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一颗心总是忽上忽下的,我曾经讨厌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不踏实,没有安全感。可是到了如今,我们已经分离了这么久,这种时时刻刻都有小小喜悦的心情又是让我那么的开心。
彭震献宝似的对着我笑说:“我学了很久,自己炒的火锅料,绝对比外面炒的好吃!”
真是滑稽。
曾经就是打死我,我也想不到,最讨厌火锅味道的彭震,竟然能忍着这样的味道去炒火锅底料,花椒、辣椒等等的辛辣料都加在里面,鼻涕眼泪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炒的?”
这点时间他不可能炒出来的。
彭震挠挠头,“每隔一段时间就回来炒一次,等坏了就倒掉继续炒。”说完彭震大概自己都觉得很丢脸,毕竟这人骨子里还是大男人主义很重的北方男人。
咳了一下,接着说:“也不是经常。这一次的就是很久之前炒好,冻冰箱里的。”
我眨眨眼,“哦,既然都已经是那么久之前的了,那别坏了啊,我可不吃坏了的。”
这话才说完,彭震就冲上来对着我咬,我笑着躲他,彭震磨牙咯吱咯吱响,“你跟着heaven学坏了,竟然都学会笑话我了!嗯?!”
我只是笑,“哪里敢啊,再说我跟heaven学什么,他身上的性格,难道不是我本身就有的?”
还没听说过谁家当妈的跟儿子学的呢。
彭震只追着我一下下的吻。轻轻地叹,“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会的。”
吃火锅这种事情,只是有火锅底料哪里可以,总还是要有配菜,可是这些新鲜的食材这里并没有,所以彭震就打电话让助理送来。
在医院里因为彭震失踪吓的惊魂未定的助理们接到来自彭震的电话简直欢天喜地的不行。
不过随之而来的,却并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我眼睁睁的看着彭震因为一通电话,整张脸都变了样子。他很肃然的对着那头说:“那好,你拿着衣服直接过来,我换上直接去公司。”
挂了电话,彭震对着我满脸的抱歉,“枷枷,恐怕今天这顿饭,我是没办法陪你吃了。”
彭震现在的样子。苍白又瘦削,他面带歉意的样子,简直太具有杀伤力,我根本顾不上别的,只是心急的问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公司怎么了?”
“之前的传闻太多,股价跌的厉害,我们内部也有纰漏,出现了恶意收购的情况。”
这几年安氏基本都是靠在彭震在撑着,他生病期间。根本无法承担那么大的工作量,再者就是上一次他直接在董事会上晕倒,这对于一个企业领导者来说无疑是非常不利的事情,会引起内部的恐慌以及外部的窥探。
安氏在很多年里都是外界紧盯着的肥肉,尤其是是在彭家的政治势力完全的崩塌之后,对安氏虎视眈眈的人就更多了起来。
助理团来的很快。
如今彭震的助理,早已经不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分管各个部门的,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一个小小的智囊团。
彭震换了衣服,几乎是一刻都不停的出门上车。
我就在他身后紧跟着。看着他手里不断流转的文件,以及他身边的助理不断的在跟他说着目前的情况。彭震走起来还是带风的样子,只是现在西装穿在他身上,都已经没有了从前那种肌肉膨胀的效果,倒是有些像个白面书生了。
上了车,缓缓的启动,彭震脸色愈发的苍白起来。
我打断还在不断说着现在情况的助理,伸手去摸彭震的额头,满头的冷汗。
“你怎么了?”
彭震上下嘴唇都开始抖,他显然是疼的厉害。从前看书曾经看到过,人在忍受剧痛的时候,眼睛瞳孔是会放大的,我此时就能清楚的看到他瞳孔的放大。
真的,那一瞬间。疼痛似乎会传染,我感同身受似的。
彭震拍拍我的脸,他居然还能笑出来,“没事,就是有点疼。”说完怕我担心。又说:“只是很少的一点。”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简直从没有这样觉得自己没用过。
彭震侧头对着助理说:“给我来一针,快点!”
坐在周围的助理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看到彭震瞪起眼睛的样子,又没了办法。从车厢里的小冰箱里拿出药箱,很熟练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的给彭震打针。
很细小的针尖扎进彭震手臂上鼓出来的血管。就跟扎在我心上一样的,疼,是真的难以忍受的疼痛。
我缩在车里,那种沉重的挫败感侵袭了我,在病痛面前,人类的能力太低了,只能这样看着他受折磨,并不能为他做任何事情。
我不知道彭震已经这样坚持了多久。
难道从前他都是这样的?
不敢想象。
彭震打过针之后,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车子在安氏门口停下的时候,他已经完全的恢复过来,又是一派清明的样子。
我跟着他走进安氏。
曾经这里曾给我带来过无边的痛苦,可是到了如今,我已经想不起曾经了,眼里心里的都是我面前这个靠着药物硬撑的男人。
怎么就能这么让人心疼呢!
我跟彭震进安氏不过几步路,就有人在我们身后叫喊。
“彭震!你不能这样对我!”能说出这样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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