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晔沉沉的应了一声。
“我下班了要去办点事儿,可能先不回去了,我让司机去接你们,今晚先不回秦家,我会让司机直接送你们来我公司这边的那套房子里,我如果回去的晚了,你们就先吃晚饭,不用等我。”
安然询问:“是有工作上的应酬吗?”
安然的询问让秦晔心里很高兴,从前安然是不会管他平时在做什么,现在主动询问,说明他在安然心里的位置又深了一些。
“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还记得我住院那段时间,你丢钱包的事情吗?”
“记得,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儿?”
“那个小偷找到了,我让泽熙把他带去皇爵,待会儿我亲自过去看看。”
安然回忆起那个年轻男孩子,虽然那小偷很可恶,不但偷东西还欺骗她的同情心,可他落在秦晔手里,今晚怕是要丢半条命在那里。
“既然身份证都重新补办了,这件事儿还是算了吧,当时钱包里也没多少钱。”
听出安然想说什么,秦晔笑道:“你不如直接说让我放了他。”
安然咯咯笑了起来:“还是老公最了解我。”
是了解你的傻,秦晔脑补了一句:“我会看情况而定,如果他只是为了钱,我会考虑你的意见,如果是为了别的,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别的?他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什么?”
“先不说了,在家乖乖等我的结果,司机很快会过去接你们,先挂了。”
“好,拜拜。”
安然走回花房里,小诺正在和阑珊园的雪球玩,雪球是南宫琛养的一只雪白的波斯猫,现在才刚满三个月,却吃的成了一个圆滚滚的雪球,它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
南宫琛正在用棉签一点点的帮夏慧心润唇,安然走过去:“我来吧。”
南宫琛将碗碟递给她,深深看了她一眼:“秦晔打来的电话?”
安然愣了一会儿,掩饰道:“不是,是朋友打来的。”
“不是吗?看你刚才笑的嘴都合不拢,除了秦晔我也想不到有哪个朋友能让你有这么大的反应。”
“呃……您可真是火眼金睛。”提起秦晔,安然想起了今天来的目的。
“爸爸,我能和您商量一件事儿吗?”
“和爸爸还有什么客气的,说吧,我听听。”
安然看向夏慧心,伸出双手,一只手握住了南宫琛的手,一只手握住了夏慧心的手:“我们一家团聚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可妈妈毕竟是夏家的女儿,夏老和夏老夫人以为妈妈早逝,这么多年一直都活在思念女儿的痛苦里,我想和您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告诉夏家人妈妈还活着。”
南宫琛听到安然的话久久陷入了沉默里。
安然原本有些信心,看到南宫琛的表现,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爸爸,我想妈妈也是愿意去看看夏老和夏老夫人的,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母,就像您一样,就算从小就和我失去了联系,却从没放弃过找寻我的下落。”
“我们的情况不一样,如果当年没有夏老逼迫慧心嫁给别人,她也不会把你交给夏明铮后逃走,也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模样,在他心里只有利益没有亲情,这种人不配得到原谅。”
“您说是夏老逼迫妈妈嫁人?”
“不错,当时你妈妈刚生下你不久,夏老觉得你妈妈给他们夏家丢尽了脸面,就决定尽快给她找一门亲事,好顺理成章的掩盖了她未婚生子的事情,你妈妈誓死不从,却被他们夏家人关在了房间里不让出门,安然,这种人你觉得好有必要原谅他们吗?”
安然沉默不语的盯着夏慧心,她好佩服妈妈的勇敢,在那个年代名誉和清白有多麽重要,她可以为了自己的爱人做出这么多的牺牲,突然觉得命运就是喜欢捉弄她们母女,都是未婚生子,要么孩子的爸爸不知所踪,要么根本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
“爸爸,没有找到你们之前,我对你们由期待转为恨,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丢下我,以至于到我们相认的时候我都对您和妈妈有很大的漠然感,可真的知道了真相之后,我才觉得自己多么心胸狭隘,我从没想过,也许你们不要我是逼不得已的,同样的道理,或许夏老当年的决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中,而且,原不原谅他们妈妈说了算,我们并不能代替她的决定。”
南宫琛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他知道安然说的有道理,他和慧心从小一起长大,她那么爱她的亲人,又怎么可能对他们有恨呢?
恨的不过是他而已。
他的时间不多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伴在慧心和安然身边多久,既然他知道慧心肯定想要见她的家里人,他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心而阻止。
“过几天我打算办一场宴会,正式向所有人公布你和你妈妈的身份,如果他们愿意来参加,我总不好赶他们出去。”
安然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爸爸这是答应了吧,虽然不好意思直说,可他话里的意思她听得出来,他是同意妈妈和夏家人相认了。
“那好,我就替给通知夏家一声了,宴会定在几号?”
“下个月初三。”
安然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现在已经是三月28号了,下月初三,也就是还有六天时间。
“好,我记下了。”
“爸爸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您说。”
南宫琛朝小诺瞄了一眼,这个小家伙心眼太多,保不准今天他和安然说的话,这小子回去了立马告诉秦晔。
他回国的事情已经在进行,他的目的是带走安然,既然小诺这边劝不走,就只能从安然这里下手了。
“小诺,雪球还没吃饭呢,你带雪球去找佣人给它弄点吃的吧。”
小诺知道南宫琛是想要支开他,虽然他很想继续“偷听”他们说话,可现在不得不带着雪球去找吃的。
“雪球,我们去吃饭吧。”小诺抱起雪球出了花房。
南宫琛歪着头看向门口,确定小诺离开了,他心里突然觉得好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什么样的人不曾见过,可偏偏他还要提防一个小不点,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小家伙的确是厉害,秦家那个老不死的心狠毒辣,没想到后人却人才辈出。
虽然不想承认,可小诺很明显是遗传了秦晔的基因,他家闺女看着虽然也很聪明,可这种聪明还在普通人的范畴之内,秦晔和小诺这父子两个人明显早已经跨出普通人的界限了。
“爸爸,您要和我说什么啊?”
南宫琛收起心里的想法,抬眸看向安然:“等公布了你的身份以后,爸爸决定带着你妈妈去欧洲了。”
“为什么突然做了这个决定?太突然了。”安然吃惊的看着南宫琛,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她好不容易才能和父母团聚,还没想出多久,他们竟然又要离开了。
养父的去世到现在她都还没能彻底走出阴影,父母的出现又给了她很大的希望,可没想到这么快,她又要经历一场分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240】 老婆孩子热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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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琛目光里盛满了爱意的盯着夏慧心:“我请了世界上最厉害的脑科专家为你妈妈看病,这边的医疗设备达不到医生的要求,所以我想带她去英国治疗。”
“您和妈妈还回来吗?”
南宫琛看向安然:“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你妈妈又这个样子,我们想要回来一趟并不容易,今后如果想我们了,就来英国看我们吧。”
安然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起来,她爬在南宫琛腿上,声音闷闷的:“可我不想你们离开,
“乖丫头,到时候你可以带着小诺经常来看我们啊。”
她很想一直这么陪在爸爸妈妈身边,可她知道,爸爸很想治好妈妈的病让她醒过来,这也是她最大的心愿,即便要忍受分离的痛苦,她依旧会支持爸妈离开。
“恩恩,我一定会经常去看你们的。”
***
深夜的皇爵依旧人声鼎沸,音乐嘈杂。
一辆黑色宾利车缓缓停在vip通道,车门打开,一抹挺拔的身影缓缓下车。
“少爷。”
“人在哪儿?”
“已经在地下密室了。”
“走吧。”
“是。”
秦晔径直走进大门内,从会员转梯下到地下密室。
皇爵背后的真正老板就是他和刘睿,当时开这家娱乐会所,为的就是掩饰一些暗黑产业,以及秦刘两家一些背光生意都是在这边进行。
目前为止,除了这里明面上挂牌的老板知道这件事之外,没人知道皇爵是秦、刘两家合办的产业。
“少爷,这小子很不老实,白天带他过来还想趁机逃跑,手下的兄弟们教训了他一下。”
秦晔站在门口,视线扫向昏暗的房间里,一排沙发,一张玻璃茶几,还有一些堆积的杂物,那个被绑来的小子双手双脚被麻绳捆绑着,倒在茶几旁边的地面上。
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被打的半死的男孩儿缓缓睁开眼睛,恢复了意识,身体也跟着疼了起来。
“嘶……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绑我来这里。”
秦晔冷漠的睨了他一眼,抬步走向男孩儿身边,铮亮的皮鞋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芒。
“绑你来这儿就是想问你一件事儿,只要你老老实实和我说实话,我会让人立刻送你离开,可如果你敢对我撒谎,可能今后的今天就会是你的忌日。”
杨文勋一脸的迷茫,眼前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冷寒的气场,而且,对方一看就是大有来头的人,他不过是一个还在就读的普通大学生,和其他同学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偶尔偷点东西,可他偷的那点钱绝对够不上对方派来这么大的阵仗搞他吧?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们似乎不认识,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杨文勋,21岁,就读于龙大计算机系,今天读大三,学习成绩一般,为人处世差劲,唯一比较突出的就是扒窃。我说的对吗?”
“你……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警察吗?警察叔叔,我知道错了,今后我再也不偷东西了,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发誓,今后我真的不再偷东西了,呜呜……警察叔叔……”
杨文勋实在想不出对方还能有其它什么身份,肯定是最近被他偷过的人报警了,所以他才被警察暗中盯上了。
越想越懊恼,他的扒窃技巧可不是一般小贼能比的,怎么会被发现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泽熙见杨文勋伸出脏兮兮的手想要去抓自家少爷的裤腿,他抬起一脚就踹了上去。
“啊!”杨文勋被泽熙踹的划出去两米,他双手被捆绑着,费了好半天力气才挣扎着重新坐了起来。
“我家少人不喜生人靠近,不想死的那么早就离远一点。”
“少爷?”警察什么时候被称为少爷了?
杨文勋觉得不太对劲,重新睁着一双被打的青紫的眼睛审视起秦晔来,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凡的气度,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警察的便服应该不会花费这么大的资金吧。
“你们……不是警察?”
秦晔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告诉你是警察了,记得前阵子早上你曾顺手偷过一个女孩儿的钱包吗?”
杨文勋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这件事儿虽然过去了很久,可他却记得很清楚,和其它时候的顺手牵羊不同,这次是老姐指示他有目标的去偷的。
“看样子是不记得了,好好让他醒醒神儿。”
泽熙点头:“是。”
“不……我记得,我记得,当时我不小心撞倒了那位小姐,正好她口袋的钱包露出来了,我一时手痒就顺手偷走了。”
“钱包里都有什么?”
“两张银行卡,两千左右的现金,还有一张身份证。”
“你在偷了她的钱包之后又偷过多少人的东西?”
“时间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秦晔深邃幽暗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仔细想。”
杨文勋心里暗叫一声倒霉,他几乎每天都会下手偷东西,哪里记得偷过多少人的啊。
“我只记得每天都有偷东西,可实在记不住到底偷了多少人的钱包。”
秦晔微微扯了扯唇角:“你偷的那些人长相还记得吗?”
杨文勋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时间过去的实在太久了。”
“看样子你的记性并不算好,既然这么多被你偷的人你都不记得对方的长相,为什么偏偏记住她了?”
呃……
杨文勋紧张的心口狂跳,这个人难道是读心理学的?怎么这么恐怖,老姐到底让他偷的是什么人啊。
难怪舍得给他三万块钱,原来这个差事这么难……
秦晔将杨文勋眼底的慌乱尽收眼底:“怎么不说话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究竟是谁指使你偷她的钱包,你们想得到什么?”
杨文勋心里挣扎起来,他沉默了半晌都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办,如果把老姐出卖了,他再想从老姐那儿拿钱可就彻底没戏了。
“先生,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能有什么目的啊?既然您都调查的这么清楚了,也应该都知道我的人际交往圈子怎么样,我没什么朋友的,家里就只有一个成天赌博酗酒的父亲,怎么可能有什么目的呢?如果真有不怀好意的目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早应该动手才是啊。”
秦晔狭长的凤目微微一扬,挑起一抹冷意。
“泽熙,看来他身上的疼还是太轻了,好好伺候他,直到他说了为止。”
“来人,给我好好伺候这位朋友。”
“是!”
杨文勋的脸色被吓的顿时毫无血色,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秦晔。
“真的没有人指使我啊,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去继续调查我的底细,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两名身强体壮的大汉走了过去,一只手将他轻而易举的拎起来,又狠狠的摔在地上。
“啊!”杨文勋痛苦的惨叫声,紧随着那两个人的拳打脚踢。
泽熙站在一旁,微微凝眉:“少爷,他也许说的是真话。”
秦晔没有吭声,冷漠的盯着眼前血腥的一面,是不是真的试一试就知道。
“别打死了,等会儿如果他还是不说实话,就放他走吧。”
“您真的就这么简单放他走了?”泽熙有些意外,这并不是少爷的性格。
秦晔冷笑一声:“连你都觉得他是冤枉的,再打下去也问不出什么,还不如提早放了,好引蛇出洞。”
泽熙剑眉微竖,心里暗叹,他就说少爷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主儿。
“我知道了。”
“你们看着他,我先回去了。”
“好的。”
秦晔走出密室,没想到迎面碰到了一群熟人。
“看吧,我说肯定是他。”夏向南得意的勾唇微笑,对身旁的刘睿、莫邵阳吹嘘。
他们刚过来,在外面看到了秦晔的车子,他记得车牌号,就打赌秦晔来了,刘睿、莫邵阳不信他的话,因为自从秦晔结婚以后,和皇爵彻底就绝缘了。
刘睿悠闲的将双手插入裤袋里,走到秦晔身边嬉笑道:“最近在这种地方见到你,可真是稀奇的很呢。”
“结婚人士怎么能和你们一样,我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家多陪老婆孩子。”
莫邵阳取笑道:“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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