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愈忙点头。
别说心宝给他夹得已经超出了他平时的食量,就是没吃饱,他也觉得在这儿如坐针毡,急切的想离开了。
“好,天晚了,我送你。”心宝站了起来。
米愈忙跟着,“麻烦你了,心宝。雷公,谢谢您的款待。”
雷公摆了摆手,笑的很和气,“米老师别客气,心宝我就交给你了。”
“好。”
雷公说的是学习上,可是在薄寒初的心里,似乎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他丢了一句“你们慢用”也离开。
薄心慈抿了抿唇,跟两位长辈告辞,追了上去。
薄俭怒极,“像什么话。”
雷公勾了勾唇,食欲好像突然好了起来,“阿俭,儿孙自有儿孙福,过多干涉会显得咱们讨人嫌的。”
薄俭一顿,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陪着雷公把晚饭吃完。
而当了半天陪衬的雷诺儿一脸懵逼。
发生了什么?
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为神马我一句听不懂?
……
雷家老宅到小区外的路上有一条长长的小道。
白天里,树荫茂密,鸟语花香,偶尔还会看到有小松鼠调皮的窜来窜去。
夜晚,月光皎洁,铺在柏油马路上,莹莹的惬意安谧之感。
心宝低着头走着,纤瘦的身影有着深深的低落。
米愈动了动唇,突然拽着心宝的胳膊就跑了起来。
心宝,“……”
“米老师,怎么了啊?”
“嘘——别说话,听风声。”
心宝觉得她只能听见一群乌鸦排着队在她脑袋上空嘎嘎叫着飞过的声音。
尼玛大半夜的不好好走路非得跑,还矫情的听个毛风声啊。
等跑出小区的时候停下来,心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好听?”米愈也在喘,却笑的开朗。
“好听——你个头啊!”
心宝捏起拳头追着他揍,米愈又笑又叫着跑开。
俩人很幼稚的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后来,心宝一肚子的憋闷就这么跑着闹着的散了。
马路边上,心宝坐在那里,仰头看夜空,心情舒畅了不少。
米愈提着一塑料袋小吃,还有啤酒遥遥跑了过来。
“喏,请你吃。”
他在心宝旁边坐下来,从里面拿出来一罐饮料,把啤酒递给了心宝,“我觉得你应该想喝。”
心宝拉开了拉环,和米愈碰了碰易拉罐,笑容明亮,“知我者米老师是也。”
俩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后来米愈也被心宝强压着灌了两罐啤酒,不一会儿,俩人脚边已经一堆空罐子。
“心宝,你喜欢……嗝……你喜欢你的哥哥啊?”米愈酒量不好,喝的不及心宝的四分之一,就已经舌头都大了。
心宝喝了一口啤酒,低低的笑了笑,“他不是我哥哥。”
“怪不得……那你喜欢就正常了。”米愈又打了个酒嗝。
“正常?不,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怎么能叫做正常呢?只能说是犯贱。”心宝自嘲一笑。
“犯贱?”米愈疑惑又缓慢的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哦,对,犯贱。”
心宝无语的瞅了他一眼,“米老师,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米愈严肃的点点头,“但是分手了。”
他有些难过的叹气,又举起已经空了的啤酒罐喝了一口,还砸砸嘴。
心宝忍不住被他的蠢样子逗乐,取笑他,“分手原因是不是因为你太蠢了?”
米愈惊奇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好神奇,她就是说我蠢得无药可救啊。”
心宝,“……”
瞎猫碰上死耗子,还蒙对了。
米愈晕晕乎乎的说,“她家境不好,哦,我家也一般,但是她很努力,就是希望……希望能从社会底层挣扎出来,后来……我有被保送出国的机会,她却因为一分之差错过了……我在国外呆了两年,始终跟她保持着联系,但是……有一天……有一天……她却给我打电话说分手……我知道,她自尊心那么强,出国批准一直下不来,她是不想连累我……”
“然后呢?”心宝认真的听着,问他。
米愈模糊的笑了,“然后,我就回来了啊……钱,是花不完的,工作也是做不完的……但是喜欢的人,这辈子很可能,就那么一个了……”
“但她见到我并不高兴,不但骂我蠢,还彻彻底底的不联系我了。”
米愈说的有些委屈。
心宝怔了怔,随后轻声道,“蠢的是她。”
米愈皱着眉毛想了想,“没关系,我不嫌弃她。”
心宝很想用易拉罐砸他的头。
米愈眼看着醉的越来越厉害,他脑袋一歪,躺在马路上就睡着了。
心宝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原本想叫出租车把他送到酒店,可是犹豫了一下,翻出了他的手机。
连个锁都没有,心宝很轻松的翻到通讯录。
上面很清晰的只存了两个手机号码。
一个备注了妈妈。
一个备注了梦梦。
心宝拿着手机沉默的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梦梦很有可能就是他喜欢的女人。
肯定的点了点头,她把电话拨了过去。
很长时间之后,那边才接通,里面很吵闹,一个清冷的女声淡淡道,“什么事?”
心宝被她的语气弄得怔了一下。
那边已经有些不耐烦,“说话。”
“哦,我不是米愈。”心宝怕她挂断电话,忙道。
“你是谁?”对方口气愈加的不善。
心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又解释道,“米老师现在已经喝醉睡着了,如果你方便的话就来接他,实在不行,我就把他送到附近的酒店。”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道,“我过去。”
心宝笑着挂断电话。
心想,米老师的那一位也不是那么冷血无情嘛。
她又看了看睡的香甜的米愈,骄傲的弯了弯唇,这回我算是帮你一个大忙。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心宝看见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在她附近停下。
走下来一个女人。
在看到她的装扮时,心宝的心底忍不住泛起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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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一个人也没关系
那实在不能算是寻常姑娘的打扮。
白色短裙不到膝盖,紧紧的包裹着臀部,清晰的显现出她流滑的曲线,两条腿上没有穿丝袜,白莹莹的,在路灯下泛着光。
上面一件衬衫,只有三四颗扣子,勉勉强强的遮挡住她里面傲人的风景,可也正因为这样,反而给心思歪邪的人以无限遐想。
脸上是浓浓的妩媚的妆。外面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
那司机收了钱之后,还连连看了她好几眼。
心宝自幼跟在雷公身边,不说见多识广,也是接触过世面的,几乎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梦梦是在哪里工作的。
“你是梦梦?”
心宝有些不确定的问。
代梦惠不耐的看了地上睡的乱七八糟的米愈一眼,朝心宝点了点头,“人我带走了。”
她弯腰把米愈扶了起来。
心宝见她吃力,忙到另一边帮忙。
这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酒店,心宝的意思是这么晚了就不要折腾的太远了,但代梦惠明显犹豫。
心宝心里一动,从兜里拿出一沓钱递给了代梦惠。
代梦惠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又沉又冷。
想到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心宝假装忘了什么的敲了敲自己的头,“瞧我,喝点儿酒脑子就不好使了,这是米老师今天的兼职费,我忘了趁他清醒的时候给他,梦梦小姐,”她还不知道代梦惠的全名,“麻烦你帮米老师收好。”
代梦惠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一些,拿过了钱,往酒店走去。
这回没那么踯躅了。
心宝跟上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等米愈被代梦惠和心宝搀扶到酒店的床上时,两个女人都已经累的大汗淋漓。
心宝觉得她都要喘不过气了,对代梦惠说,“你们早点儿休息,我回家了。”
代梦惠点点头,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心宝挠了挠鼻子。
还真是一个高冷的人。
不过她也不想继续当电灯泡,把空间留给他们俩,离开了酒店。
门被关上后,代梦惠脱掉了外套,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米愈迷迷糊糊的唤了一声,“梦梦……”
代梦惠要去浴室的脚步一停,转过身来看着床上的他。
米愈头疼的睁眼,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于是,藏在心里很深的话也说了出来,“梦梦,你变了……”
“对。”代梦惠回答的冷漠又干脆,“所以,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不,梦梦,我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米愈有些着急的解释。
代梦惠冷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包括我已经跟数不清的男人上过床?”
米愈的眼睛倏地睁大,里面充满了痛苦。
忽然,他双手捂住了脸,声音哽咽,“梦梦,不要这么对我。”
代梦惠仰头笑了笑,把涌上眼眶的酸涩都倒流回去,她把自己的衬衫和短裙都脱掉,随意的扔在地板上,上了床。
抓着米愈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放。
米愈像是被烫到一样的缩回了手,代梦惠却不允许他退缩。
“刚才你的学生把你做家教的钱给了我,米愈,你从前在国外每个月给我寄钱,供我读书,现在你没了那么优越的工作了,不如拿这份兼职费养我,我看过了,五千块,也不少。”代梦惠把自己的内衣慢慢的脱掉。
米愈难过的看着她的眼睛。
“梦梦,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我会努力的去赚钱,不会比在国外少的。”
“米愈,我不想白白要你的钱,从前你给我钱,我能还给你感情,但是现在我不喜欢你了,所以只能用身体偿还。”
“你要么跟我做,让我拿你的钱心安理得,要么离开我,别再让我看见你。”
她把米愈逼到了死胡同。
米愈突然痛哭出声。
代梦惠咬牙笑了笑,解开他腰间的皮带。
“我当你选第一种,毕竟我也缺钱。”
……
与此同时,雷家老宅。
薄心慈站在薄寒初的房间里,哭的伤心至极。
“寒初,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薄寒初声音冷漠,“没有。”
薄心慈的身子一晃,凄惨的笑道,“你连骗我都不肯,在你心里只有雷心宝,对吗?”
“对。”他依旧回答的很果断。
有些话,他能够对任何人说,唯独不能对心宝说。
这一点,让他的心里始终有浓稠到化不开的落寞。
“寒初,你明明知道你们不可能在一起!”薄心慈微微拔高了声音的警告他。
“不必你一再提醒我。”薄寒初的眼睛里暗黑的厉害,嗓音更是冷酷的让人寒了心骨。
这副冷漠的样子让薄心慈承受不住。
她扑过来在薄寒初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寒初,不要这么对我,不要……”她哭的悲伤痛心,“我们认识的时间要比你和雷心宝长,就算日久生情也该是我,不是她啊,我不介意你喜欢她,哪怕你拿我当拒绝她的借口,我也没关系,我只求你,忘掉她,好好跟我在一起,余生那么长,你把你的心分给我一点点好不好?我只求一点点……我会比雷心宝更加的爱你的……”
薄寒初抓着她的手腕,让她松开自己。
薄心慈怔怔的看着他转过了身子。
看着他那英俊立体的五官,看着他那漆黑淡静的双眼,最后,看向他那薄唇。
都说唇薄的人薄情,可谁又知道他们的薄情是因为所有的心都给了一个人。
薄心慈心里酸楚的厉害。
她踮起脚,往男人的唇上吻去。
可是,却被他轻易的躲开,她连他的脸都没有碰到。
“寒初……”这一声已经是破碎不堪。
“心慈,”薄寒初的眼眸里幽暗一片,如深沉的墨,“你说的没错,我和心宝不可能在一起,我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万水千山,但是我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除了她,没打算让任何一个人进来。”
“没有她,我一个人也没关系,至少,这里是满的,而且,她始终在,我就不是寂寞的。”
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么多的话。
可薄心慈听了之后,没有任何的欣喜,只有无边的难过。
眼睁睁的看着他要离开房间,薄心慈大声叫住了他,“寒初,如果……这样呢?”
薄寒初微一皱眉,回头在看到薄心慈的一刹,眉头拧的更深。
薄心慈一件件的褪掉自己的衣服,到最后,不留丝毫。
她死死的盯着男人那双淡漠的眼睛,试图从里面寻找到那因为她而起的任何波澜。
可是……没有。
一点儿都没有。
薄寒初的眸光淡然清明,没有丝毫的紊乱,冷静的不像话。
她都已经做到这般……
薄寒初低沉的嗓音波澜不惊,“心慈,别作践自己。”
七个字。
她想要把自己给他,到头来只换得他七个字的回应。
薄心慈蹲下身去紧紧的抱住自己,咬着手臂哭了出来。
……
另一边,心宝从酒店里出来后,酒劲儿被风吹散了一大半。
虽然已是深夜,她却不怎么想回去。
一想到那两个人,她心口就憋得慌。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屏幕,顿时眉开眼笑,接起,“喂,鸽子!”
温佳歌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疲惫,“宝儿,来墨夜。”
……
墨夜是温佳歌开的酒。
心宝打车到了之后发现里面是难得的热闹,音乐声震耳欲聋的,轰得人心脏都跟着颤。
她从疯狂跳舞的人群中寻了过去,在角落一隅的卡座里找到了喝了不少的温佳歌。
“怎么不等我?”
心宝坐到她身边,拿起一瓶啤酒就跟喝水似的一口气喝了一瓶。
温佳歌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她,等她喝完,捏了捏她的脸,“宝儿,你不开心,薄寒初又惹你了吗?”
心宝无所谓的笑笑,“就那么回事。”
温佳歌心疼的搂了搂她。
她性子冷漠,说白了就是不随和,但是唯独和心宝还有应尚尚玩的来,在心宝面前,她才会无所顾忌的释放自己最软弱真实的一面。
“尚尚呢?”温佳歌问,“我打她电话也不接,这丫头,失踪了吗?”
心宝乐了,“司卫去国外进修了,她找了个理由也飞过去了。”
温佳歌迟钝的反应了一会儿,吃吃的笑了起来。
“有勇气。”
“鸽子,”心宝精致的小脸上藏着一抹担忧,“你怎么了?”
“我?”温佳歌指指自己,“哦,也没什么,就是失了身给一个混蛋。”
心宝一滞,火气噌的一下子点燃,“谁?不负责吗?”
“嗯,不负责,”温佳歌嘿嘿笑,“他说,世界那么大,他还没看够呢,不想被婚姻束缚住,既然他表现的那么洒脱,那我就会比他更洒脱,一张膜而已,看开了之后,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
没那么重要吗?
可是,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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