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辰答。
他在锁门,常青从后面跳到了他的背上,王辰的脸直接撞门板上了。
王辰:“……”
你是想死吧?
一点前兆都没有给,就突然起跳,他正在拧那个门锁,锁头有点问题,王辰心里正在骂着,这个烂锁头,明天就要换掉它,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快走快走。”
赶时间呢。
背上的人还在催促。
王辰:“……”
真的好想把人就随便的扔进垃圾箱里,然后自己潇洒离开。
这个原本该被扔在垃圾箱里的人压根就没下来过,王辰背着他出了楼栋。
“忘记带伞了。”常青叫。
她最讨厌下雨天,因为自己不是一个喜欢拿伞的人,这点要怪王辰。
“你可以回去拿。”王辰提议。
“为什么不是你回去,而是我回去?”
“你想要伞的。”他嗤笑。
难道不是谁想拿,谁回去拿。
他是不怕淋雨的。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王辰:“……”
现在可以分手吗?
常青趴在他的背上埋怨他:“……想我当初,被我姥姥教导的特别好,办事情特别的有条理,自从跟了你以后,做事情就随心所欲的很,毛手毛脚……”
她在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背,王辰走的也不是很快。
不清楚是背不动,还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不过这样的天气,看起来前者的可能性大些,毕竟雨势不算是小,要么就是他昨天没洗头,今天打算一边走一边洗个头。
“跟了我以后,就学坏了。”他淡淡道。
雨水打在她的背上,走到街口,说什么她就不让背了,难为他一段就好,一直难为,自己也会舍不得的。
“趴着吧。”他说。
常青还是跳了下来。
他们这样走,回去以后非感冒了不可,再说也不好看,大马路上的秀什么恩爱,秀恩爱死的快。
她还想活的时间长点。
拽着他的手跑。
“跑呀,这么大的雨。”
傻!
还说他灵气逼人,简直就是傻气逼人。
拽着他跑,她说背就背,她说跑就跑,全部都是她在引领着,常青的脚踩过水坑,水坑里的水溅了起来,空气是冷的,但是她脸上的笑容是暖的。
即便如此,还是淋了一个落汤鸡。
站在街口打车就打不到了,站了好半天,眼见着出租车停了下来,停的还蛮有意思的,这一条街上不知道站了多少个人都在准备打车,因为车不好打,几乎三两步就有个人,王辰他们是先来的,但是这车停的就有点靠前,前面的女人看看王辰常青的方向,然后准备上车了,雨势越来越大了,继续等下去,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有车,抢就抢吧。
“快跑。”
王辰突然拉着常青往前跑,敢在那个女人之前拉开车门,推着她上了车,自己也跳上车,站在外面的人有点郁闷,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停顿那一下的。
看着前面的车开走,心想,拼个车呀,这样的天,怎么一点友善都没有呢。
说好的彼此友爱呢。
姐妹!你刚刚也没想和人家友爱呀,你能上车,你也跑。
王辰的头发都淋湿了,前面的司机说着,这一会下的雨越来越大了,他是喜欢这样的天,下的越大活越好干,脏是脏了点,不过不缺打车人。
平时都是拉上就走,这个时候也能挑挑个人,两个以上的不拉,三个人空车都不会给停,一个人的最受欢迎,因为沿着路运气好的话,还能拼两个。
常青看着那雨水顺着车窗下滑,果然满大街都是打车的人,这司机今天可能比较倒霉,沿路就愣是没拉到一个顺方向的,只能把王辰和常青拉到地方。
下了车王辰给钱,常青等他,等他付好钱跑下来拽着她跑。
“下次别等,自己找地方躲雨。”
冻的都有点发抖了。
跑上楼,进了门以后她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不过今天不走运的似乎不仅仅是那个司机,还有他们俩个小倒霉蛋。
暖气停气了。
这样的天,说停气就停气,屋子里还能呆吗?
冷刷刷的凉意不停往骨头缝隙里面钻。
一开始还不觉得,那个时候都在享受,享受着自由享受着浪漫,享受着爱,等过了那个劲,人就格外不舒服了,太冷了。
实在太冷了。
有暖气的时候不觉得,没有暖气,就特别明显。
王辰的这个被子有点薄,常青想,他的钱就都花到了看不见的地方,这个被子有三斤吗?
这边的天气偏冷,所以到了冬天哪怕家里有暖气的,家里也还是会准备一些厚重的被子,常青以前在老太太那盖的是一床八斤的被,从棉花的流行到毛衣被,毛衣毛裤一类的全部打到一起,然后是羊绒被,羊毛被进化到羽毛被鹅毛被。
全部都是她姨妈搬腾来的。
179 临床经验
盛明安对常青的好,体现在各个方面,来自全方位的关心,虽然有些方面可能外人觉得管的有点多,但事实上她是大事小情能尽心的全部尽心,那一床一床的被子可不是自己家盖的臭死烂够再拿过去给老太太和常青,而是真的自己家买完,私下立即给老太太和常青补一份,好吃的不短,好用的不短,甚至就连常青念书时期的参考书,都是她给解决。
屋子里没暖气,只能窝在被子里,原本打算闹一闹,出了一身的汗,结果他睡着了。
王辰睡着了。
常青看了看他的脸,确认他是睡着了。
心静自然凉,心不静这屋子里也挺凉的。
他这几天一定休息的不好。
常青接下来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往他这里跑,就像是她说的,她先要跟着院里的医生去连山县,然后其次主任又派了一个私活给她。
卢伟山也跟着来了,不知道是求了谁,还是去哪里讲了什么,意外同行的人里就有他一个,这一路也没见他说什么话,大多数人家都是自己一个人玩。
就瞧着常青忙前忙后的,不停地拍马屁,这拍的这个起劲啊。
他扭着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极其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常青算是他认识这么多人当中最会钻营的一个,小小年纪脑子转的非常之快,侍候人似乎就是她的本能,去讨好迎合别人也似乎就是她的强项,车上安静极了,两位大夫也不喜欢讲话,常青也不讲,卢伟山自己品味着常青这人,只觉得虚伪至极。
可能走上社会,这样的人会逐渐多起来,他也需要习惯。
连山县这地比较偏,这地方比较出名的就是这里与偶一种很特殊的心肌病,病发者女人多数都是年轻的女孩,一旦病发会迅速导致心率失常,心力衰竭,死亡率非常之高,车子抵达附近的医院当天正巧撞上了一例,医院里的医生都在等待着专家的到来,其实他们自己也清楚,希望不大,不是没有过其他地方的专家过来。
常青拿到了病例,详细看了一遍,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治疗方案也都是正常的,可不起作用,有点奇怪,送到两位医生的房间里,三个人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说是会,其实就是两位大夫闲聊,常青旁听,顺便打杂,老大夫呢就是怕麻烦,怕折腾, 这人上了年纪到处就跑不到了,能坐着就不想走着,小常这人呢比较好使唤,叫她去做点什么麻溜就去办了,记忆力又好。
卢伟山从房间整理结束以后想着过来瞧瞧,万一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就顺路过来,经过门口就见里面人都坐着呢,自己有点苦恼,又开晚了。
比表现,他怎么比得过专业拍马屁的。
叫什么常青,干脆改名叫马屁精算了。
“嗨,坐呀。”常青起身给他拉了一张椅子过来。
“这几份病例没有问题,一会去门诊看看。”牛老还是主张过去亲眼瞧瞧。
他觉得可能问题和当地有关系,为什么这个地方这个病高发,那就一定有高发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现在还没被找到而已。
紧连着门诊也有去,患者也有见,还是找不到这个原因,果然他们一呆就是五六天,期间琴琴打电话过来,常青那电话信号不是很好,一会有一会没有的,只能出去接听。
随口提了一句这里的情况,倒是赵琴琴脑子转的快:“就没查查水土里缺不缺什么东西。”
常青脑子一闪,是啊。
和牛老沟通了一番,老人家也觉得可能是这方面存在问题,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那就用不上他们了,他们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你这脑子转的倒是快。”
他可喜欢这小常青了,人开朗用着好用,叫去哪里跑一趟就去跑一趟,实习生里最喜欢她,那么多实习生他想使唤不能说个个都能使唤得动,但叫人跑个腿不难,可那些个孩子,身上的个人气息太重了,就这个小孩儿,他瞧着好,瞧着哪里都好,人脑子也不笨。
常青笑呵呵说着,她可不敢贪功,这也不是她的功劳。
“是我一个同学提醒我的,可不是我自己想到的。”
“年轻就是好啊,我听主任说机关老干部定点医疗单位点名点姓要的你,有前途了。”
路子铺好了,剩下的就瞧走的人怎么走了,没有差错的话,将来不会太差的,这孩子他觉得有点可惜了,这将来就是要走保健医的路线啊,不是说工作不好,为领导服务嘛,他是不喜欢,觉得拘束,也觉得没劲。常青嗯了一声:“我也觉得奇怪,那样的单位要一个实习生做什么,要我去打杂?”
她根本没有任何的门路,突然来了通电话说是要她过去帮几天忙,她自然是不能拒绝,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好的机会,这是这机会来的有点突然,突然砸到脑袋上来,砸晕了。
牛剑锋老大夫无语地斜了常青一眼,刚夸你聪明,你就表现笨给我看。“你是不是傻?”
“我一点都不傻,就是觉得奇怪而已,我也不想去,帮忙叫我去干打杂的都行,保健医我不想干,觉得没劲。”她站在牛老的眼前,看着老大夫说着。
不是轻狂,这活儿是绝好,但她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本事能进那样的地方,也不太合适,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想的多,也许人家就是缺人手,她去凑个热闹呢。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就觉得你这个孩子看事情看的通透。”
常青捧脸:“牛老,您这是夸奖我吗?”
牛老点点头,说:“我是夸奖你。”
“那就传授点私人绝技吧。”她道。
牛老抬眼:“私人绝技呀,还真有,想学吗?”
常青拼命点头,想呀,想的。
牛老说:“我看人挺准的,这就是绝技。”
常青:“……”
“你回去把你观察舌头得出来的那些结论整理成文字版,改天发给我瞧瞧。”
常青歪脸:“您是不是发现了我身上隐藏着的潜能呢。”她一副我就料到是如此的表情。
牛老摇摇头:“矬子里拔大个,我瞧着你还能比那些灵光一点,一点点。”
常青觉得那一点点也是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要小瞧了一点点的力量。
赵琴琴是很牛逼,一句话直接点在了问题的关键上,连山县这个地方的水土当中缺少微量元素硒,当地了解过这个情况以后,要求地区销售的盐中增加微量元素硒。
常青被借走半个月,她也是第二天才知道自己来的是什么机关干部单位,是觉得挺奇怪的,说起来都有点莫名其妙了。
这里的条件就不是医院下去县乡级别的那种待遇,她住的地方很好,很暖和又很干净,甚至她每天的用水都是定时定点的有专门的人送进来,和老太太通电话,她坐在床边。
常青很少会窝在床上,因为窝着那样太舒服了,会产生睡意,会培养出堕意,会让自己产生一种休息几分钟也不要紧的脑电波,真的躺下去了,也许她这半小时一个小时就都浪费在床上了。
盛老太太也觉得奇怪。
“我们家不认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啊……”按理说是没有的。
说孩子本事,这也不太现实。
盛家最牛逼的人物,可能也就算是陶御达,那就算是顶天了,没有更厉害的了,不然能让陶御达那么张狂,人就是觉得你家不行,一个人才都没有,瞧不起的肆无忌惮。
常青第二天被分配到一位大概五十多岁人的身边,她觉得很奇怪,进了那道大门就更加奇怪,公安系统部门的。
大概的详情就是她现在需要照顾的这位身体极其不好,据说前两天是进过医院的,医生给了忠告让他休养身体,至于说病人为什么不听劝告,她也不清楚。
她的工作并不是跟随着,而是被留在一间类似于休息室一样的地方,百般无聊坐着,等了一会实在没人来叫她,干脆就碰了本书看了起来。
大概过了能有两个小时左右,有人推门进来喊她。
“你,出来给看看……”
常青连忙跟着推门进来的人跑了出去,进来叫她的人铁青着一张脸,从面色上来看,就是长时间不正规的工作时间所导致的,很多不健康的生活方式都是体现在脸上的。
跟着跑进了会议室,里面全部都是烟味,那种直接呛入肺的浓烈,不知道吸了多少的烟,也不清楚到底多少人吸烟,以至于这个场所里全部就都是这种浓烈呛人的气味。
“这要不要叫120?”
扶着的人喊着,这情况还叫什么实习生,一个实习生能起屁用。
“怎么了?”
“开着会呢,就突然倒了。”
说话的人不敢松手,生怕自己这么一松,就是一条人命交代进去了。
“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后面走过来一个人,算是少数没有穿警服的人之一,墙灰色外套,面庞有些发胖,头发看起来有些油腻,应该几天没有洗过头了,眼睛有些小,和脸庞比较起来,比例有些不搭,这人稳了下气氛,看向常青:“他之前脑溢血进过医院,开着会突然就倒下了,能松开他吗?”
他们并不是专业的人士,不清楚松开以后会怎么样。
常青上手去接:“打急救电话了吗?”
“打什么急救电话,直接开车送过去就好了。”
他们还需要叫救护车吗?
“我现在能打通电话吗?”
“我能知道是打给谁的吗?”
“打给我的老师。”常青道。
她要下针,但很怕会引起不好的结果,她也没有这样的胆子,目前这人的身份她不清楚,而且她来这里,似乎有的人对她表示不屑,常青很疑惑,她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来,要了她来又不是很尊重她,很怪异的感觉,但现在有人生病,她则是医生,她有办法,但不敢。
胆怯。
怕惹出来祸事。
“打。”
常青掏自己的包,那里面是赵老当初送给她的针,她打给老爷子,老爷子坐镇,其实她真的不是不通不懂,就是不敢,独立第一次下针,什么结果自己也不清楚,心中满是忐忑。
“相信你自己……”
死就死吧。
百会、人中、承浆、阳陵、曲池、肩井、肩髎、肩俞、臑会、合谷、手足三里、陶道、身柱、神道、筋缩等,因为百会可以护脑,人中、“承浆”可以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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