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生气?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为这样的人生气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洛秀挑了挑眉,这心胸,他自愧不如。
洛秀是个非常记仇的人,宋锦不在意不代表他不在意,这叫什么?互补嘛,两人果然是绝配。
虽然心底这样想,洛秀还是不会放过萧承。
走着走着,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个大门,这大门出现在这里非常不协调,高达三丈有余,漆红朱门,门上衔着狮嘴铜环,横纵各九铜钉,门前坐着两个高达一米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庄严肃穆。
九路门钉只有皇宫才能饰用,亲王府七路,世子府五路,“九九八十一”九是最大的阳数,只有帝王之尊才能使用的规制。
萧逸轩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萧承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事情明显不简单了。
宋锦推开朱红大门,只听“吱呀”一声沉闷的巨响,犹如沉睡的雄狮即将要苏醒。
打开大门,瞬间便是另一个世界。
飞屋建瓴,九重宫阙,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完全比制皇宫而建,却比皇宫要更加精巧奢靡。
令人叹为观止。
宋锦也很震惊,竟然有这么庞大的一座地下宫殿,就隐藏在皇城底下,还从未被任何人发现过,真是让人无法置信。
“谢骓,一直以来我们果然都小瞧他了,有这种能力和手段瞒过所有眼线造这样一座宫殿,可真是能耐。”
容岑摇头:“殿下太高看谢骓了。”
萧逸轩眯了眯眼:“哦?难道修宜还有不同看法?”
容岑望着面前金碧煌辉的巍峨宫殿,淡淡道:“当年明王的妻祖阮家乃是富甲天下的首富,而那一代的家主更是极有经商手段,短短几年就将阮家的财富翻了数倍,是明王财富上最大的支撑,后来明王之变后,阮家被抄家,一个富甲天下的家族却没有搜刮出一个铜板,这实在太过怪异,后来经过严刑逼供,阮家一个次子终于招供,阮家所有财富早就交给了明王,等明王事成,便是从龙之功,继而脱去商人印记,步入朝堂,永享尊荣。”
“你看这宫殿的着漆和腐蚀程度,明显有些年岁了,看来这是明王在世时着手修建的,谢骓只不过踏着前人的足迹罢了。”
“是的,本宫在翻阅卷宗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至今依旧还是一大谜团,现在看来,明王是把财富都投入到这座地下宫殿的建设中去了,如此乱臣贼子,为了私欲不惜残害百姓,招致外敌,还敢大兴土木,私建宫殿,如此种种,死不足惜。”
谢骓也许是本想把他们关入到密室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生尝尽折磨的滋味,却没想到容岑竟然能找到密室的出路,不仅躲过了曼珠沙华的迷幻,食人草的攻击,最后来到这宫殿,否则他们永远也不知道在地底下有这样一座宫殿的存在。
这就叫无心插柳柳成荫。
几人走进去,这宫殿虽是仿皇宫而建,但因地下施工难度奇高,所以很多规制都压缩了,但依旧令人叹为观止,无一不精巧。
往里走去,则是和皇宫里皇帝平时上朝的保和殿一模一样,九重阶梯之上是金碧辉煌的龙椅,天下至尊之位,引得多少人前仆后继,争的死去活来。
萧逸轩冷笑:“也只能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做他的春秋大梦了。”
此时一阵女子的妩媚娇吟声传来,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十分清晰,隐隐伴随着回音,悠悠荡荡传入耳中。
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自是知道这声音代表什么,声音是从偏殿传出来的,几人对视了一眼,放轻了脚步朝偏殿走去。
帷幔飞扬,在那雕花大床之上,影影绰绰的映出两道纠缠的身影,间或伴随着一阵羞人的声音,激情四射。
洛秀忽然挡在宋锦身前,两手捂着她的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宋锦哭笑不得,抬眸无语的看着洛秀:“你好幼稚。”
洛秀却不依:“有什么好看的,等回去了,我让你看个够。”
他竟然……宋锦心底羞愤,这话说的太出格了。
萧逸轩冷笑,夺过萧承手中的剑就朝大床走去,“谢骓,原来你躲在这里快活,今天,本宫就让你快活死。”
话落长剑挑起一缕剑气,帷幔被吹开一道口子,那女子惊惶之下尖叫一声,男子暗哼一声,就在长剑即将要刺中他脑袋的那刻,一只手忽然伸出,两指夹着剑尖,飞扬的帷幔中,朦胧的映出男子一双冷酷绝情的眸子。
萧逸轩发现他的剑无法再往前移动半寸,不由得面色一沉,而这时对方手指轻轻一折,只听剑“铮”一声鸣响,这名剑霎时就断成了两截,萧逸轩只觉得握剑的手指骨发麻,瞬时一股强大的气势朝他袭来,而这时萧承飞身赶来,一手抓住萧逸轩的肩膀往后退,一手挥发出强大的内力朝那人挥去。
“砰”一声巨响,大床四分五裂,在漫天的碎屑中,谢骓一手勾着女子的腰肢旋身落地,女子身着肚兜,除此之外几乎赤裸,她将手中的披风披在谢骓身上:“爷,小心着凉。”
这女子冰肌玉骨,温雅如玉,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盈盈落在谢骓脸上,在她的眼中,仿佛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宋锦认得这个声音,正是冬洁。
秋玉现在死牢中,春冰已经被洛秀杀死了,只有夏清和冬洁随着谢骓一起失踪,现在看来,这个冬洁才是最后陪在谢骓身边的人,看来她才是四人之中隐藏最深的人。
谢骓松开手,冬洁也不留恋,快速后退,目光扫过几人,最后在宋锦身上明显多停留了一下。
“想走?没那么容易。”宋锦手中红绸甩出,冬洁急速后退,手中多了两把剑,然而不等她挥剑斩出,红绸已经缠上她的腰,狠狠一扯,根本没有给冬洁反应的时间,霎时间冬洁便朝着宋锦的方向飞来。
在半空她一咬牙,挥剑砍向红绸,一下竟然还砍不断,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跌落在宋锦面前,手中的剑掉到地上,以一个非常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
洛秀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宋锦瞪了他一眼,洛秀非常自觉的扭过头去。
小锦这是吃醋了吗?他嘴角愉悦的勾起。
谢骓冷冷的望来,遂即唇角轻勾,不屑而轻慢:“还真小看了你们,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萧逸轩一向亲和的面容变得无比冷酷,眼神威严:“谢骓,哦不应该叫你萧复明,你明王余孽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在天子脚下悄无声息的建了这样一座宫殿,应该是我们都小看你才对。”
“结党营私,谋杀圣上,谋朝篡位,私建宫殿,你的罪行罄竹难书,今日就让本宫替天行道,谢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谢骓望着萧逸轩的目光无比讽刺不屑:“呵……真不亏是萧晟的亲儿子,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模一样,这大夏江山本来就是我明王府的,是慕容玥那个贱妇为了扶持自己的儿子而诬陷我祖父谋反,对我明王府赶尽杀绝,胜者为王败者寇,这个道理我懂,但别用这种大义凛然的姿态讨伐,因为你、还没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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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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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就是你明王府谋逆,天理昭昭,自在人心,自待后世评说。”当年的事情怎样萧逸轩作为一个后来人不清楚,但所谓皇权之争又哪里来的清白,他的立场不容许他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退让,对也是对,错也是对。
“巧言辩色,既然来了,那就留在明王宫,永远的陪着我明王府的英魂,如何?”
谢骓冷眼看着五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宋锦脸上,瞳孔骤然一缩,遂即又悠悠荡开,像是平静的湖面被冷风漾开了一丝波纹。
宋锦走出来,“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呢,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以为你还能跑得了?”
谢骓眸光轻眯,那眼神恨不得撕碎了宋锦,宋锦笑了笑,“谢骓,你有什么脸恨我?”
“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的手笔?”
宋锦点头:“没错,最近满京城都是刑部的官兵,已经抄了十五个府,下到不起眼的商户,上到二品大员,唯独漏了个刘承志,要不然也不会让你逃到这,不过若不如此也不会发现这个庞伟的地下宫殿。”
谢骓知道问也是白问,这个女人就是回来找他报仇的,“不人不鬼,宋锦,你就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宋锦轻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999个少女的贞操和性命,谢骓,你晚上睡觉就不会做噩梦吗?”
容岑和萧逸轩几人都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一件事情,眼神疑惑的望来,宋锦也不想跟他们解释,“用999个女子的贞操和性命成为你长生路上的皑皑白骨,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你更无耻更淫荡的人,千古第一人这个名称很适合你。”
谢骓冷哼一声,提剑朝宋锦飞去。
“小心。”洛秀刚要挡在宋锦前面,就被宋锦一把推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你们谁都不准插手。”
洛秀暗暗握了握拳,冲上去的脚步猛然顿在原地,双眼紧紧锁着宋锦的身影。
手枪已经滑落到手心,只要宋锦受到一点伤害,他手中的枪将会毫不犹豫的瞄准谢骓。
容岑拉着萧逸轩后退:“殿下小心。”
谢骓手中的剑挥发着强大的剑气挥来,宋锦站在原地未动,剑气吹起她的黑袍,翩舞飞扬,也将那身影显得更加单薄瘦削,却那般坚毅如松,无论再大的风浪都未能撼动分毫。
宋锦手中的红绸甩出,缠上谢骓的剑,狠狠一拉,但下一瞬谢骓长剑劈出,将红绸劈的四分五裂,漫天飞舞。
宋锦手中翻转出一柄匕首,二话不说就朝谢骓冲去,她以匕首对战长剑,也未丝毫落下风,场上的战况愈加激烈,萧承一开始的不屑随着谢骓越来越吃力而渐渐收敛,望着那道清瘦却灵活的黑影,心生震惊。
他刚才和谢骓交手,就知谢骓的功力深不可测,而宋锦虽说不人不鬼,可这几招招式就已充分证明了她的实力,匕首对战非常吃亏,尤其对方使用长剑的情况下,但如今宋锦却不仅丝毫未落下风,反而隐隐有压制谢骓的样子,难道宋锦的实力竟比谢骓还要厉害吗?
他到底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洛秀看的胆战心惊,但又不敢出声影响到宋锦,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而冬洁望着宋锦的身影,眸低划过一抹恶毒,一手夹着几枚银针就朝宋锦射去,被洛秀发现,直接一枪崩在她手腕上,“给我老实点。”
冬洁惨叫一声,手腕上瞬间出现一个血窟窿,她额头冷汗直冒,鲜血汩汩的往外流,她眼神惊恐的望向洛秀的袖口,究竟是什么暗器?竟如此厉害。
两人并未被这个插曲影响到,依旧打的难舍难分,如果未死之前宋锦绝对打不过谢骓,也许在他手下连三招都过不了,但现在却不一样,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也就没了后顾之忧,更何况面对谢骓,她的潜能似乎被无限激发。
宋锦以自杀的方式一刀插进谢骓胸膛,谢骓一手翻转,下一刻,宋锦额头上多了个黄色的道符。
谢骓眸低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笑意,捂着胸口疾速退开。
宋锦整个人怔在原地,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动,只那袍角无风而动,莫名多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洛秀心底担忧,但面上却不显露,容岑目光望了眼谢骓,再看向宋锦,遂即眸低的担忧被一抹笑意所取代。
“这是我从道士那里得来的符咒,专门对付你这种鬼祟,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都难消我心头之恨,不如就让你魂飞魄散,在这个世上永远消失”
话落两手掐诀,口中念着什么咒语,忽然一手朝宋锦点去:“百解去,如律令。”
半晌过去,宋锦依旧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
谢骓皱了皱眉,这次咒语加快了许多,“百解去,如律令。”声音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依旧没有动静。
谢骓心想那个老道士不会是个骗子吧,在他心底那个道士已经是个死人了。
“呵呵。”一声轻笑忽然响起,诡异的令人汗毛倒竖。
谢骓眯了眯眸,握紧了手中长剑。
宋锦伸手拿下额头上的咒符,抬眸鄙夷的看了眼谢骓:“原来你也信这玩意儿,那老道士没少骗你的钱吧,啧啧,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九阴女吗?如若成鬼,便是世间最恶,这一般的符咒岂能奈我何?看来你落魄脑子也跟着退化了,竟然想着用这符咒降服我。”
谢骓没想到这符咒竟然对宋锦无用,想起之前那老道士拍胸口保证一定会见效,保证这女人魂飞魄散,他就恨不得把那道士弄死。
宋锦把那符咒撕了,符咒在她手中化为碎片,洋洋洒洒的落下。
谢骓脸色越加难看,捂着胸口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有没有觉得,浑身发软无力,头重脚轻呢?”宋锦轻笑道。
谢骓眸光一沉,目光如淬了毒般射向宋锦:“那把匕首上有毒?”
宋锦摇摇头:“我还舍不得你死,所以,只是麻醉罢了。”舍不得他死,舍不得让他如此轻易就死了,那也太便宜他了。
谢骓很谨慎,但也太自负,自以为宋锦不是他的对手,却不知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宋锦早已不是当初侯府那个忍气吞声的宋锦了。
“你……。”谢骓望着宋锦的目光凶狠的恨不得扑上来撕碎她。
此时四个黑衣人忽然现身,把谢骓护在身后,手中各执长剑,剑拔弩张的面对几人。
“主子快走,这里交给属下。”为首的黑衣人朝谢骓道。
谢骓暗暗往后退去,宋锦冷笑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
此刻四个黑衣人瞅准机会飞扑上来,为首黑衣人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霎时大殿四周一批黑衣人瞬时涌入。
四面八方都是杀机,洛秀手中手枪滑落,一边朝黑衣人射去,一秒一个准,一面朝宋锦靠近。
萧逸轩和容岑三人也拔剑应对,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这些黑衣人战斗力都不弱,一时战况激烈。
谢骓看到宋锦朝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搀扶下往后退去,却被洛秀一枪射中眉心,轰然倒地,谢骓身形晃了几晃,堪堪站稳。
而这时宋锦已经到了眼前,手中红绸甩出,瞬间将谢骓捆成了一个粽子,“本想多给你一些机会,看你困兽之争,不是很有意思吗?但我已经没有耐心了,所以,速战速决吧。”
洛秀站在宋锦身边,看着宋锦冰冷的眼神,心底叹了口气,谢骓给小锦的伤太深了,这样的恩怨,还是让小锦自己来解决吧。
“呵终究还是栽你手里了,看来那个老道士说的没错,你就是我的克星,当初就该把你的尸体焚化了。”
“所以,这就是报应,你为了长生不老的秘法,留着我的尸体作祭,却不成想招来了我的灵魂,死而复生,你终究要死在我手里。”
谢骓抬了抬下巴,即使如此,整个人依旧高傲,仿佛沦为阶下囚的不是他。
“死到临头还如此傲气,该说你傲骨铮铮呢,还是说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宋锦手中滑出一柄匕首,正是刚才那把,锋利的匕刃闪烁着冰冷的残光,“我听说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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