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婚- 第23部分

　　　　“谢谢了，沈先生。”

　　　　林雅茜这样笑着应答，乔沝华却像没听见，一直紧盯我的眼睛。

　　　　那像能掠夺灵魂的眼神看得我心慌意乱，下意识撇过头去；他便抬起手来，竟要当着林雅茜的面掰起我的下巴。

　　　　我立马惊得拍开，他是不是疯了？？

　　　　乔沝华脸色微微一沉，突然斜勾起了嘴角，用纸巾擦擦手指后，他直视着沈晨东笑道：“沈先生，倒是有点印象，在哪里见过？”

　　　　“海城。前段日子，还有数面之缘，乔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

　　　　“是吗。”他用大手包住下巴，低低笑声：“但我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数面之缘，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沈晨东的笑脸，顿时僵硬无比，连林雅茜都皱起了眉梢；乔沝华却视而不见，他视线又瞥向我，发出近似淡漠无情的声音。

　　　　“这位舞女，本钱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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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33　禁忌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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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怔看着乔沝华，心情就像刚刚邂逅到阴天的海面，从风平浪静，到渐渐掀起哀伤的波澜。

　　　　我抿着下唇，尝试了好几遍，还是没能强颜欢笑出来，头低下来的时候，转身便要离去。

　　　　“柳小姐。”却被林雅茜上前挽住。

　　　　她回头看着乔沝华，似乎不解他为何要给我难堪，客套的笑道：”华哥，你忘了吗，她是柳助理啊，哪是什么舞女？你在海城待了一个月，她不是还来为我们践行？”

　　　　“这样说，倒的确有些印象。”乔沝华低头抿着香槟，似笑非笑：“不过我每天要见过的女人成千过百，除了你，实在很少有女人匆匆一个月就被我记住。”

　　　　我看见林雅茜听他这样说，掩不住开心的勾起嘴角。乔沝华的笑意却逐渐失去了温度，突然道：“不过我很好奇，没有我的请柬。沈先生是怎么进来？“

　　　　林雅茜面色一僵，旋即生硬的笑道：“是我的意思，沈先生过来时，与我通过电话，念及柳小姐跟你关系不错，我就答应了。”

　　　　什么，通电话？？

　　　　他怎么会有她的电话…

　　　　正这样琢磨着，乔沝华哦了声，淡淡道：“你以为你能给为我的事做主了？”

　　　　“我喜欢的女人可以娇憨任性，肆意妄为，但一定要懂得分寸。”他轻轻与林雅茜碰了下杯，勾起的嘴角搭着她僵硬的脸颊：“雅茜，虽然你现在是我的妻子，这样的错。以后最好也别再犯。”

　　　　林雅茜没回答，很不自然的笑笑后，借故离开；乔沝华没跟着，望向她背影的眼神有些阴沉。

　　　　“站住。”我重新迈步离开时，他这样低冷道：“我的好意，你说拒绝就拒绝，我的婚礼。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柳月茹，我还从没遇到过你这样大胆的女人。”

　　　　沈晨东簇了眉要开口，电话却响了起来，似乎还很要紧，只能先去一旁接听；

　　　　我一人立在乔沝华面前，有种小草面对涨潮的无力，喉咙有些哽的道：“那您想怎样？

　　　　想怎样？

　　　　乔沝华重复了遍。低低笑声，他走到面前来，视若无人的抬起了我的下巴：“告诉我，你是来抢婚。”

　　　　什么？？

　　　　他将酒杯与我重重碰了下，旋即抵在嘴角，眼神有些阴冷：“或祝福我，早生贵子。”

　　　　看着他冷峻的面庞，我忽然觉得这真是莫大的嘲笑，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他放下架子对我示好过，我对他也有感觉，我却拒绝了，那么他如今结婚，我应该躲避着视而不见才对，还特地从海城赶过来，是给谁难堪？

　　　　还说道是来问他对自己的态度，他不是早就表明过了吗？是我没有勇气答应。而沈晨东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虽然可能也曾自欺欺人是为了了我一个心中结，但他内心深处最想要的，不过是想叫我见到乔沝华现在必然的冷漠，与听见我对他说上这一声，早生贵子吧…

　　　　自取其辱，呵…这真是一趟盲目至极的旅程。

　　　　“那您希望我祝福您吗？”我低下头，紧抿着下唇：“您希望，我会祝福您，反正总承蒙您照顾，却没资格承受您欢喜，这是应该的，也算画上句号。”

　　　　乔沝华微微蹙着眉峰。忽然抬手很自然揽住我的腰肢。我吓了一跳，但见他面无异色，也便只能随他行走。

　　　　“是沈晨东让你来的？”他边走边问道。

　　　　我点了点头，他顾自将我手里的香槟换成果汁，蹙眉道：“我欣赏心机叵测的男人，在商界大潮中没有一点算计的男人，连节腐朽的树枝都不算。但我并不觉得你该继续给他机会，你应该明白他让你过来只是为了让你难堪，嗯？”

　　　　“呵呵…”

　　　　“也并不算有吧，离婚协议已经拟定好了，就只等妈妈心情好点。”我苦涩而笑：“不过这一趟也不算全无收获，乔先生也许您并不明白，陷入感情难题中的女人会有多迷惘，如果没过来，亲眼看到您结婚、看到您跟林小姐这般琴瑟和鸣，也许我会一直自作多情的觉得，如果当初自己没拒绝结局就会有所不同。却忽略了，我们间介在的距离本就天高海阔，甚至原本就什么也没发生过。”

　　　　什么也没发生？

　　　　乔沝华蹙眉重复了一遍，忽然停下来，眼神很淡漠的凝望着人山人海，道：“柳助理，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个社会中绝对的中流砥柱，放在外面，谁也是百里挑一优秀的成功人士，你看。你会喜欢上哪个？”

　　　　我愣了愣，哭笑不得道：“您要做媒吗？这这叫我怎么回答？喜欢一个人，是个过程，哪里有这么简单？就算他们再成功，我现在一眼望去，也绝对没有一个谈得上是喜欢。”

　　　　“是吗？”

　　　　”你都如此，那你觉得我这样的男人对一个女人生出好感，有多困难？”他的语气骤冷，凝视我一字一顿：“你凭什么说我们什么也没发生过？我倒觉得自从在姬江不欢而散，你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都是在勾引我。”

　　　　勾、勾引？？

　　　　我怔怔看着他，正要辩解，眼角却顺着他下巴，望见了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林雅茜。

　　　　我紧忙要松开他，他揽住腰肢的手却握的更紧，眸子深谙的令人不敢逼视。下一秒，略微用力，我人便已经被推进了侧手漆黑的房间里。

　　　　“乔先生！”我被他抵在墙上，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慌的将脑袋撇开：“你、你别这样，你马上要结婚了。”

　　　　他想干什么？

　　　　乔沝华的脸隐在黑暗中。莫名让人感到心悸。他肆无忌惮抚摸着我的脸颊，我听见他低沉的嗓音：“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懦弱的逃避，没想到你会找到北城。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最开心的事，就是你的不请自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惊喜。”他俯下脸来，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叫我心里发慌，近乎贴在耳朵上的薄唇撩动我神魄：“但这个时候，不该有这样意外的惊喜。你说说，我该怎么惩罚你让我在这个时候乱了分寸？”

　　　　我拼命躲闪着他好像随时都会吻下来的薄唇，那种黑暗里伴随着心悸的压迫感无法言喻：“算我求你了好吗乔先生？你别这样，林小姐还在外面等你…”

　　　　“别跟我提她。”乔沝华微微蹙眉，旋即抬手钳住了我的下颚，低沉道：“说说你为什么喜欢上我，嗯？说完我就放了你。”

　　　　听着门外喧嚣纷纷，好像随时都会有人破门而入，我脑内一片混乱，紧张答道：“因、因为您很沉稳，处变不惊，也因为您第一次见面就肯给我这样的小职工一个机会，我觉得您虽然做事很果断，大局为重。但有现在商人很少会有的，仁义…。”

　　　　“仁义？谬赞了。”他不屑的低笑：“还有？”

　　　　“还，还有…在姬江那晚您尊重了我的选择，沈晨东开车撞来的时候，您第一个动作是保护我，我祈求您放过他，您也答应了。还有好多事…您总是很疏远。又冷酷，却总不计较帮助我，我觉得…这好像并不需要解释吧？”

　　　　对，需要什么理由，感觉也能解释吗？

　　　　“我说完了，乔先生。”我紧张的瞥了眼门缝：“您能放我走了吗？”

　　　　乔沝华没有回应，反而发出一连串低低的笑声。我正要问他笑什么，他扼着我脖颈的手突然用力，四瓣唇，重重的撞在一起。

　　　　我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狭长的睫毛后那双蓝眸，无比深谙，透着股柔软的深情。那一瞬。我呼吸屏住，好像连时间也停止了流动。

　　　　久久，都要窒息了，他才将我松开。

　　　　“你说你都承认了。”他嘴角有些邪凌的勾起，大手抚摸我的脸颊：“我凭什么还要放纵你从我身边逃走？”

　　　　什么？

　　　　“你…”

　　　　“乔沝华你堂堂昌盛大少爷，你耍无赖！？？”

　　　　他任由我的拳头打在他胸膛，始终保护微笑，好像真的很开心；我砸着砸着，那种来之前便存在的酸楚失落，却更如洪水猛兽将一切好心情都吞噬。

　　　　“有什么用…”我低喃道：“乔先生，您骗我开这口，又有什么意义呢？您跟林小姐已经结婚了！”

　　　　乔沝华微微蹙眉，虽然嘴角还保持笑意，声线却低沉不少：“如果你认为感情也分先来后到，这的确没有意义。但我乔沝华的感情从来不受到约束，除非遇到意中人，可以给她诺言。”

　　　　“您到底想说什么？“我紧咬下唇，脸色倏冷：“是说让我当您的情妇？”

　　　　“不可能！闹够了乔先生。”

　　　　他扬手便将我去开门的胳膊摁在墙壁，微恼的声线显得沉闷：“你大可不必说成情妇这样难听，你根本不了解我，哪怕有一丝的认识，你会知道既然我乔沝华开了这口，就不会让你受什么委屈、这是我给你的第三次机会，柳月茹，不会有再一次。”

　　　　话落，他抿抿唇，又吻了下来，我脑袋一热，忽然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我吓坏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躲开，但也顾不及去怕了。我双手使劲攥着慌乱的心脏，尽量冷淡道：“够了，不过几天我就会离异了，我不想再背个情妇的坏名声。乔先生。其实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也许您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对卷入平民琐事颇感到新奇，但于我而言真仅是一段得贵人相助的难忘经历。“

　　　　“就算刚才那些话，也仅是受迫于您，其实我一点也不…”

　　　　“不…”

　　　　就好像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扼着我咽喉，那三个字，我怎么也说不完整，短暂沉默后，佯装起来的强势瞬间破灭，我撇过头去，心底哀伤，眼也湿涩。

　　　　就似生生将真实自我，锁进内心深处。暗无天日。

　　　　不然还能怎样，真当他的情妇吗？

　　　　乔沝华一直凝视着我的表情变化，蓝眸越来越漆暗，阳光也落不进了。

　　　　“柳月茹。“他抬手系上袖口松掉的纽扣，顿了下，薄唇冷冷的开启：“有这么难么？”

　　　　话落，他人已掀开大门阔步离开，我依旧死死抵着墙壁，仰头用眼眶禁锢着水雾。

　　　　为什么…如真是贵人，天，你为何要我喜欢上他？为何不叫他，就仅是匆匆一过客？

　　　　我这辈子就没有过几次这样的感觉，二十岁前没谈过恋爱，二十岁后直接跟沈晨东结婚。我以为爱情就是那么会事。先有感觉，很淡很淡，风一吹就能散，长相厮守之后，才有那般拨动心扉的情感。可为什么，短短一个月，这个男人就好似把我心也挖去了？

　　　　但又怎样呢？

　　　　说来，我们甚至连生死都算经历过了，可这世间事要皆如此顺利，早就人满为患了。大多不过，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空自凝眸春风笑人瘦罢…

　　　　他不属于我。

　　　　我苦涩一笑，将眼泪擦干，缓慢的走出房间。我看见婚礼已经开始了，林雅茜换好了婚纱，正与面色冷峻的乔沝华相挽，走向喜结连理的终点；光是暗的，所有视线都集中在这对沐浴圣光下的璧人，那能让我好受点，能逃走的不那么狼狈。

　　　　“走吧。”沈晨东来到旁边，带着安慰之色，牵起我的手。我没有拒绝，黯然的与那个男人背道而驰，走向门外。

　　　　可距离越远，就越是心悸的难受，好像这并不是我鼓起勇气，来到这里想要得到的结果。他们走到了尽头，我也走到尽头，我蓦然回首，他正给她戴上婚戒，突然间，我就觉得自己没路可走了。

　　　　我甩开沈晨东，我站在人群里，伤心的感觉好像五雷轰顶。我的眼泪大颗大颗滴下来，滴在他们牵手走过的红地毯上。

　　　　“乔沝华，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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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034　我想跟你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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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鸦雀无声的会场中，这撕心裂肺的呐喊是如此洪亮，也那么刺耳。

　　　　成百双眼睛，齐刷刷的扫了过来，就像在看怪物一样，充满了震惊与猜疑，还有一些对身份低微的嘲笑。

　　　　我却已感受不到了，我怔怔凝望着乔沝华，就像在冻结万物的寒冬，看着最后一缕能带来温暖的烛光；他回过头来，他笑了，笑容讳莫，却能看出一丝开心，好像这才是他在新婚之夜，最想听到的一句独白。

　　　　可是。他并没有理睬。

　　　　他薄薄的唇，很快又抿成了条直线，眸光漠然移开；保安跟林雅茜的亲戚见状，便都是涌了上来，七嘴八舌。

　　　　“臭不要脸的玩意。你说什么呢？有种再说一遍！”

　　　　“疯了，真是疯了！这可是我侄女跟乔大少爷的婚礼，是谁放这种疯子进来？”

　　　　“我的天哪，这让乔老爷跟林政委听到可就出大事儿了！小东啊，你刚才不说她是你内人吗？这怎么…”

　　　　“滚出去！”

　　　　一只只粗糙的大手伸过来，推搡、挥打，我的眼却依旧紧紧盯着乔沝华。我看见他面含微笑，凝视着他的新娘林雅茜，对这里充耳不闻；那只迟迟不为她戴上婚戒，紧攥到发抖的手，却又告诉我，他并非对自己漠不关心。

　　　　沈晨东向那些人努力解释着，解释不过，便只能抱住我拼命朝外跑去。等跑到大门外时，他气喘吁吁的替我拍打尘土，问我有没有受伤？彼时想起什么，却又僵住了所有动作

　　　　“为什么，小月…”他后背已满是脚印，却浑然未觉的凝视我，眸底痛苦的光圈环绕：“你是我老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了他连名誉都不要了，你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我苦涩一笑，坐倒在台阶上：“你觉得我在犯贱，对吗？我也觉得，但那又怎样？”

　　　　“至少我比以前更大胆了，没在这场感情里当退缩者，我说出来了，我就畅快了。”

　　　　可那又为什么，这般的空虚呢？

　　　　我还以为，他会有所回应呢，可看起来，自己只是他送上门的猎物，满足了他的狩猎欲罢？这倒跟自己最初时的猜想一样，尊卑有别，他终只是一时兴起。

　　　　“可为了图一时畅快你就能这样做吗？会场里那些客人都是老总大亨。不少是咱们海城的老板！你现在做了这种事，我的工作怎么办？你自己的工作怎么办！”

　　　　“闭嘴！沈晨东。“我冷冷道，烦闷的揉动着鼻间隔：“现在要兴师问罪，可是谁带我过来？你以为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是为了安慰我。还是为了你自己吗！”

　　　　“没错，我的确冲动了些，但我哪里错了？来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