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诗雅皱了皱眉,她那天已经对秦舒安说的很清楚了,怎么秦舒安还会来找自己呢?
这不像是秦舒安的行事作风啊,他这个人对什么都不主动,好像天生就对所有东西都没有欲望一样。
秦舒安说:“你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楚诗雅摇了摇头,漠然道:“不用了,我自己有脚,我自己会走。”
秦舒安把车开到楚诗雅旁边,劝道:“朋友一场,我送送你而已,不用那么拒绝吧。”
楚诗雅咬了咬唇,如果真的只是朋友,秦舒安送她倒也没有什么,可问题是她心里喜欢秦舒安啊,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忘记秦舒安的,可是现在秦舒安又出现在她眼前,这会让她这些天的努力全都白费的。
“秦舒安,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反正我在短时间内还不能彻底的忘记你,很抱歉我不能把你当成普通朋友,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看见你我就觉得很难受,很……”
秦舒安突然从车上下来,他握住了楚诗雅的手,双眸定定的注视着楚诗雅。“你不能把我当成普通朋友,其实我也是一样的,这些天,我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你的影子,是你先来撩拨我的,你怎么可以先退出呢?”
“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我放弃就有那么容易吗?我也不好过啊,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的立场就在这里,我很难做的。你能要我怎么办?”
秦舒安说:“我们可以去找秦晚风,我可以当着她的面让她同意我们在一起。”
楚诗雅脸色大变,后退一步挣脱开秦舒安的手,脱口而出道:“你疯了?”
秦舒安很认真很严肃的说:“我没疯,我只是在想办法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不能和你分开,楚诗雅,你听好了,我不同意分手。”
“你……”
楚诗雅刚刚张嘴说了一个字,就被秦舒安低头堵住了唇。
好像一切都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
……………………
裴景琛回到家,眉头深深皱着,他已经追查了很久王朔的下落了,可是始终未果,他甚至都开始怀疑王朔是不是已经落到程修手里了。
当年裴景琛顶替秦晚风入狱,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没有来得及通知任何人,就那么被关进了看守所。
说起来当时的裴景琛也不能预测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的,他只是去找秦晚风的时候恰好撞见了她捅了人的一幕,当时的秦晚风浑身颤抖,手中的刀无力的落在地上。整个人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惶恐而不安。
裴景琛那个时候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秦晚风因此而坐牢,他已经做了一件对不起秦晚风的事情了,虽然已经不再奢望能够和自己暗恋了多年的女孩子在有任何交集,但是裴景琛还是想为秦晚风做些什么,就当做是赎罪也好。
所以他从黑暗中走了过去,故意没有告诉秦晚风自己的身份,他不想秦晚风知道这件事情后心里有负担,他希望秦晚风能够忘掉这一切拥有一个崭新的未来。即使那个未来里面没有自己。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裴景琛也是临时起意决定替秦晚风顶罪的,所以即使是他也没有时间好好规划一下将来要怎么办。
在看守所呆了几天,裴景琛所在的那个房间里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他才被裴安深从监狱里捞了出来。
看守所里一个名叫王朔的人,是因为抢劫被关在这里的,裴景琛进来的时候,这个人就俨然已经是看守所里众多被关押的人中的老大了,是个光头,头上还有刺青,没事总爱斜着一个嘴角,看上去挺凶狠的样子。
刚一开始裴景琛对这个人也没怎么在意,他素来沉默,基本上也不和里面的人交流,就自己过自己的,再加上裴景琛身上本来就带的那种生人勿进的凛然气息,一时间也没人找裴景琛的麻烦。
可是一个星期后,局面就陡然变了一个样子。
裴景琛直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天吃过饭后回到房间,屋子里的人全都抬头看向自己。那种目光很是奇怪,既有打量又有不服气。
裴清也没有多想,反正他不去招惹这些人想来这些人应该也不会来招惹自己,可是他想错了,他才刚刚坐下,一个男人就走了过来对自己努了努嘴,“听说你是裴氏的人?”
神情微变,裴景琛淡淡的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冷漠的目光让男人心里直发毛,过了好半晌裴景琛才说:“你从哪里听说的?”
男人回头看了王朔一眼。王朔斜着嘴角盘腿坐在对面看着裴景琛,目光深长而复杂,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裴景琛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不想和这里的人起争执。
可王朔很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摆明了就是要找裴景琛的茬。
王朔站起身,漫步踱到裴景琛面前,居高临下的勾着嘴角说:“怎么?不敢承认啊?”
裴景琛不喜欢这种对方居高临下的感觉,从小到大只有他俯视别人,那里有人敢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所以裴景琛站起身和王朔平视着,他说:“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
王朔笑了笑。“在这里的可都是为了生计而不得不犯法的人,你一个有钱人来这里干什么?实话跟你说吧,自打你来的第一天,哥们儿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你要么让我老实揍一遍,要么反抗一下后再被我狠狠揍一顿,就这两个选择,你选吧。”
裴景琛挑了挑眉,“不论怎样我都要挨打了?”
王朔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双手抱胸说:“是这么个道理。”
裴景琛舔了舔唇。突然扬起拳头打了王朔一拳,冷声道:“话别说得太满,谁能打得过谁可还不一定呢。”
要是在平常,看守所里的犯人们打起来警察早就过来了,可偏偏今天不知怎么的,房间里都快打出花来了,也不见警察的身影。
从那个时候开始,裴景琛就开始怀疑这可能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就是针对他的,不然这些人怎么可能会知道他是裴氏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带头要给自己一个教训呢?
可裴景琛还是低估了背后人的目的,他以为对方只是买通了警察让王朔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可是没想到对方想的是要自己的命。
就算裴景琛再能打也不可能会敌得过看守所里这么多人,所以他打从一开始就瞄准了王朔,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打倒了王朔,就会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裴景琛像的倒是很好,可他没想到王朔居然有刀。
王朔从裤子里拿出一把刀,他对着裴景琛晃了晃锋利的刀锋。冷笑道:“实话跟你说吧,今天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事的,早就已经有人买了你的命了,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裴景琛双眸微眯,看了一眼王朔手中的刀子,目光冰冷,“我说你怎么突然把矛头转向我了,合着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王朔点了点头,手中把玩着刀,“对呀,所以你就乖乖认命吧。”
所有人就像经过排练一样不约而同的扑上去控制住裴景琛不让他乱动挣扎,好让王朔把刀刺进裴景琛身体里,这样大家才有份拿钱。
裴景琛被众人制住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看着王朔的刀子朝着自己猛刺过来,瞳孔骤缩,人在面对巨大恐惧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对自己重要的人,就像走马灯一样把那些或遗憾,或美好的过往一一在眼前闪过。
那一刻,裴景琛想了很多很多,关于父亲程阳的。关于外公外婆的,关于姐姐裴景妍的,但更多的却是关于秦晚风的。
他暗恋了那个女孩子那么久,无时无刻不想拥有她,却因为命运的捉弄成了她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原来一步错,步步错,裴景琛应该就赶在穆庭川之前向秦晚风提出订婚,明明是他先遇见秦晚风的,明明是他先爱上秦晚风的,为什么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自己呢?
这种遗憾和悔恨被放大了无数倍。裴景琛想如果人生能够重新来过的话,他一定会在第一次遇见秦晚风的时候就对她说爱她,就算她那个时候懵懂无知,也要把她拥入怀中,牢牢圈在自己身边。
明明只有一瞬间,裴景琛却在那短短的一刹那想了很多很多。
千钧一发之际,警察终于赶到,裴景琛也因此得救,那个时候他整个都像是虚脱了一样,心里却被巨大的喜悦和劫后余生充斥着。
还好,他还有机会挽回自己的爱情,还有机会和秦晚风见面。
“你回来了,我已经做好饭了,有你最爱的吃的剁椒鱼头哦。”
温婉轻柔的声音把裴景琛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裴景琛抬眸看向秦晚风,她系着围裙,长长的头发在身后松松散散的束了起来,有几缕黑发散在额前,看上去美好而让人眷恋。
裴景琛伸手把秦晚风拥入怀中,在她额头轻吻一口,轻声说:“辛苦你了,我的晚晚。”
秦晚风手指抓着裴景琛的一角,轻声附和道:“还好。”
嘴上这样说,秦晚风呢个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李钊说,当年是裴景琛把他赶出了酒店,那也就是说五年前的那个男人真的是裴景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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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结局:我踏月而归,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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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裴景琛坐在了阳台的藤椅上,随着天气渐渐转暖,白昼也变得长了很多,吃过饭后太阳才渐渐下山,天边一片火红的颜色掩映着青黑色的天空。 w
桌边放着一杯热腾腾的茶,裴景琛把茶杯握在手里,氤氲的雾气浮上眼睫。
秦晚风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还拿了一件大衣,她把衣服披上裴景琛的肩头,温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轻柔动听。
“夜里凉,披上点衣服。”
裴景琛握住秦晚风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把她葱白纤长的手放在掌心。
秦晚风看了一眼天色,目光悠远而绵长,她忽然说:“瑞瑞已经睡下了,最近他好像变得很嗜睡,没有以前那么爱闹腾了。”
裴景琛轻嗯了一身。
秦晚风又说:“瑞瑞和景熙的关系好像变得挺好的,两个人总是一起玩,瑞瑞能有一个玩得来的小伙伴我心里挺高兴的。”
裴景琛转头有些诧异地看了秦晚风一眼,他有些不明白秦晚风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秦晚风没有理会裴景琛诧异的目光,顾自继续说:“瑞瑞这孩子从小就古灵精怪的,要比同龄的孩子聪明很多,有的时候还总爱少年老成的跟我装大人,他总是说要保护我,说等他长大了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
低头轻笑一声,秦晚风忽然抬头看向裴景琛,目光清冷却柔和,“裴景琛,你不觉得瑞瑞其实长的和你非常像吗?”
裴景琛身体微僵,他和秦晚风对视半晌,半晌后他说:“你都知道了?”
秦晚风点了点头,“嗯,以前只是怀疑,现在是终于确定了。”
裴景琛沉默半晌,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直以来,他都在极力掩饰这件事情不想让秦晚风知道。因为他害怕如果秦晚风知道这件事情会跟自己分开,秦晚风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而且她那么独立,那么坚强,即便没有自己,这些年也一样过得很好,她远远没有像自己一样到离不开对方的地步。
裴景琛为此一直在恐惧着,可是当这一天终于来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除了惶恐以外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
终于不用再千方百计地苦苦隐瞒了,终于不用再担心事情最终暴露了。
裴景琛在心中长舒出一口气,平静的心湖泛起了一丝涟漪,他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秦晚风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裴景琛定定的看了秦晚风半晌,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穿秦晚风的心中所想,关于她会怎么抉择裴景琛一无所知。
虽然裴景琛的习惯是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他才会有安全感,可秦晚风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变数,因为这个变数,他走了很多弯路,也打破了自己的很多原则,他为了秦晚风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如果这样还是不能留住她,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裴景琛很久都没有回答秦晚风的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论是挽留还是祈求原谅的话。都郁结在胸口,像一团纠缠不清的线头,越缠越乱,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解开的办法,其实现在裴景琛非常希望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可是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心力交瘁,他已经无力再去包装自己的话,无力再去花心思打动秦晚风,他所有的不过是满满的一颗真心。
秦晚风见裴景琛不说话,便笑了笑说:“干嘛这么严肃啊,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而已。”
裴景琛顿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了最简单也最无助的三个字,“对不起。”
他在为自己当年所做的事情而道歉,而实际上,在裴景琛过往的二十七年人生中,他做的最错误最鲁莽的事情也只有这一件而已。
秦晚风本以为以裴景琛情话满点的性格会有很多解释的话要对自己说,可是她没想到裴景琛在沉默了半晌后居然只说了三个字,他无奈又怅然的语气让她觉得有些心疼。
裴景琛紧抿着唇,深黑的目光深沉而浓重,“晚晚,对于当年的事情,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是我对不起你,你有权利选择怪我。离开我,可是……”
语气微顿,裴景琛用一种自己都没能想到的恳求语气说:“可是我真的很爱你,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秦晚风突然伸手抱住了裴景琛。
秦晚风说:“傻瓜,我也很爱你啊,有你这么好的丈夫在,我怎么舍得离开嘛,而且既然你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你错了,那你就要更加倍的补偿我呀。”
裴景琛微微怔住,他没想到事情最终暴露后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秦晚风居然没有怪他?
早就在结婚之前,秦晚风基本上就已经确定五年前的那个人是裴景琛了,只是事发突然她一时还不能很好地接受,可是现在,过去了这么久,她心里已经渐渐的接受了这件事情了,更何况,还有什么是比裴景琛更重要的呢?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依赖他独自很好的生活,可是他错了,真正离不开他的人是自己。
……………………
楚诗雅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都没能打通秦晚风的电话,最后她闭着眼睛狠下心按了通话键。
很快秦晚风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诗雅,什么事?”
楚诗雅说:“晚风,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你现在有时间吗?”
秦晚风来到了咖啡厅,楚诗雅正坐立不安地在位置上左顾右盼,看到自己来了就神情微凛,咬了咬下唇。
秦晚风坐在楚诗雅对面,把包放在了一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楚诗雅踌躇着说:“晚风,你还记我的真命天子吗?”
秦晚风点点头,随意问道:“记得,怎么了?你们还没在一起啊?”
楚诗雅绞着手指,抬头看着秦晚风说:“那个人是……是秦舒安。”
“秦舒安?”秦晚风略微有些诧异,没想到楚诗雅看上的男人竟然是秦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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