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初闭着眼睛，苦笑道：“你会吗？”
如果他会签字，她也没必要弄得这么麻烦。
“你这么难过，看上去一点都不想待在我身边，也不想继续这段破碎的婚姻和感情，那我可以放手。”
一个吻落在她头发上，让顾若初再次怀疑起她的耳朵：“你说真的？”
“真的。”他的语气仍带着点自嘲，“你先在房间里休息一会，我想去书房呆会儿，出来之后再跟你谈离婚签字的事行么？”
“现在签。”
顾若初把协议推到他面前，却只看到他不动的眉眼：“若初，你觉得你还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吗？你现在处于下风，最好乖乖听我的话。我不放你走，你走不了。”
淡而笃定的言辞，让她默默不说话了。
反正，斗不过这个男人。
“好。”顾若初回头看着他已经凌乱的头发，带着一点事后颓靡的风情和堕落感，好像随时能把人拖到黑暗处。
顾若初连忙移开眼神。
“希望你能守住信用。”
“乖。”
听他吐出这么一个字，顾若初不知道他心底又在盘算什么，这个人心太黑了，她根本玩不过他。
他身上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衬衫，扣子也只扣了尾部一个，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直接出了房门。
顾若初想叫住他，却还是闭了嘴，已经不关她的事了。
霍南琛进了书房，看着她的书和笔记还放在桌上。他坐在她平常坐着的位置上，淡蓝的幽光一闪，修长指尖夹着的烟被点燃，照亮他精致冷淡的侧脸。
他其实也不是那种烟不离手的人，可最近似乎习惯了。
这个书房本来是他的，后来她每次看或改剧本的时候都喜欢在这，也慢慢多了很多她的书和其他东西。
他之所以想在书房呆一会儿，是害怕自己刚刚答应她签字是一时脑热，等回过神后悔弄丢了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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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无声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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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得好好想想。
不知怎么的，某种冲动促使他翻开了桌上那本书，上面写满了她看剧本的感想。
正是她即将首映的电影。
一张照片突然从里面掉出来，他手指一顿，看到的是他们在车上的合照，他意气风发而肆意张狂的脸，她沉静而多了一抹女孩特有的羞。
照片背后，只有四个字——怦然心动。
她清晰的字迹，是草书也很用力，似乎代表了她那时的情绪。
霍南琛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电影要叫怦然心动了，原来是出自这。他唇边弧度微微翘起，原本死寂的心突然有些蠢蠢欲动。
这算不算，她对他无声的告白？
他脑子里，还在回想杨曦上次说的话。
也许她是对的。
他和这段婚姻给若初带来了很多伤害，这些伤害根本无法从记忆中抹去，一触就疼。
结束，才能换来新的开始，而不是这样死气沉沉的状态。
自从霍南琛让她在卧室里等着，顾若初就靠在床上等他想通，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才被推开。
“你想明白了吗？”
他低头看着床上看似不耐烦的女人，唇角的弧度再次被掀开：“我想明白了，可以签字。”
“真的？”
顾若初有些不信他这么爽快，却看他长腿迈过来，捏过那支笔在协议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顾若初看到他张狂肆意的字迹，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警惕地提醒了一句：“把时间签上。”
霍南琛笔一动，按照她的要求填完时间，这才指尖捏着协议书递过来：“你自由了。”
“霍南琛，你玩我？”
顾若初看到时间填到今年10月，怒极反笑：“你到底想怎么样？把离婚时间写到6个月之后？”
“我没玩你。”那个玩字在他薄唇中似用力咬了下，被他念得暧昧不明，他的眼神就跟着火似地盯着她不放，顾若初移开眼神，心里那股火气上升，“你没玩我，没玩我写今年10月，意味着我这6个月还是你老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连带这段婚姻都给你带来很多痛苦。”他继续说，“所以，我们结束这段婚姻。这6个月就当你重新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可以重新认识我，我会重新追你，重新把你求到手。”
“不好，我等不起。”
看她偏过头的样子，霍南琛突然笑了下，语调上扬：“你是等不起，还是怕重新爱上我？”
“谁会爱上你？”
霍南琛看着她傲娇故意紧绷的神情，手指撑着太阳穴突然笑起来，笑得危险而性感，笑得顾若初毛骨悚然。
“若初，你这么怕重新爱上我？”
明知道他这是激将法，可顾若初还是气得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这尼玛是谁教的？
“你的意思是，我这6个月相当于单身，你要重新追我我也可以同意别人的追求？”
顾若初故意这么说是想激怒霍南琛，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不怒反笑：“当然，不过我不觉得自己能输给情敌。”
还真是……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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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这就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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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真够让人无奈的。
顾若初看着他，脑子转了下：“换句话说，如果你输给了你的情敌或者你根本没追上我，6个月一到你就放我走。”
“嗯。”
“我怎么觉得你可能又在玩我？”
先前怎么都不放手，现在突然整出这么一出，实在让人难不去怀疑这个男人的用心。
他眯眸看着她，笑得非常惑人，手指拂过唇边又放下：“我字都签了你还怕什么？你只要攥着我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6个月一到我不肯离你就去告我，不管我这边有多么强悍的律师都不可能抹杀掉离婚协议，你还不放心什么？”
他说得倒也是，只要离婚协议在手，怎么都赖不掉。
“若初，我真要怀疑你是等不起这6个月，还是怕又爱上我了？”
顾若初冷嗤一声，下巴微抬：“我会怕？既然霍先生这么享受追女人的过程，我就奉陪到底。”
“就怕你招架不住。”
顾若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把离婚协议书收好，抬眸看着他：“现在很晚了，我去睡隔壁。”
“睡隔壁？”
看他意味深长的模样，顾若初打断他：“你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也说了我现在算单身，你又想反悔？”
“你急着反驳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不放你走。”霍南琛站起身，迈步走过来，“你也说了你现在是单身，不算我老婆，所以这么晚睡在我家是不是不太合适？”
顾若初没想到他又整了这么一出，看着他一本正经不像在开玩笑，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男人还真是薄情啊，刚刚还说要追我，这连在你家睡一晚都不行，这就是你想重新追我的态度？”
“我是怕觉得我轻浮，怎么你心这么大，在我隔壁都能睡着？”霍南琛俯身静距离地盯着她，“你不怕我睡到半夜去强女干你？你知道，我在你心里早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最多算个衣冠禽兽。”
顾若初嘴角牵扯出一抹假笑：“你还算有自知之明，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今天还是走回去吧。”
顾若初心里还有些咬牙切齿，拿上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这的别墅如果不开车出去，估计她起码要走上一个晚上。
双腿酸软得厉害，走到门口突然崴了下被身后的人抱在怀里，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你还走得动？”
“你都赶我到家门口了，我还没那么大的脸继续呆这。”
他竟然还好意思问！
“嗯，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用。”
听她还有些赌气的回答，霍南琛二话不说俯身把她抱在怀里，她惊了下手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领。
“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
看着她强撑着眼睛，声音里有说不清的怜惜。
“不用，毕竟我身边还站了个衣冠禽兽。”她反着讽刺了一句，以为他会生气，却看见他依旧笑得温和宠溺。
嘴角牵扯了下，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等顾若初第二天从自己公寓床上醒来，还坐在床上发了几秒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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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楚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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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在脑子闪现过，她差点都要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手机响的时候，顾若初还愣了好几秒。
“若初，你在哪呢？”
楚心兰的声音让她稍微回了点神，“在我自己的公寓，刚醒。”
“那就好，昨晚打你好几个电话都没接。”
楚心兰松了口气：“你哥哥半夜来我家问你在哪，我真以为你不见了可惜那么晚不能去霍家找你。”
哥哥？
顾泽希？
顾若初想起之前宁堂和顾泽希都有让她出国，也帮她安排了一系列移民的过程，她昨天连大使馆的电话都接到了。
就差昨晚那一步。
估计没看到她出来，还以为移民的事败露被霍南琛怎么了。
不过霍南琛既然都签字了，移不移民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那么喜欢移民，更不想离开这座城市。
“我没事，霍南琛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那边显然很惊讶，又跟她说了几句后才挂掉。
楚心兰一回头，就看到那张俊美到无懈可击的脸，冷峻而清晰。这是她以往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脸，她总以为她真的能忘了。
没见的时候以为自己没那么想，可真的再次面对这张脸，才发现真的那么那么想他。
顾泽希。
“你妹妹没事，霍南琛也签字了。”
“猜到了。”
顾泽希俯下身，脸上覆盖着一层薄笑，一只手穿插过她的头发，听上去话语很温柔：“霍南琛那个人，我多少了解。”
“那你为什么……”
楚心兰一瞬间有些恼羞成怒，咬唇瞪着眼前的人。
昨晚她才刚到家，顾泽希后脚就闯进她的小公寓，还在争吵中把她按在床上，不顾一切地占有了她。
那一瞬间她真的脑子一片空白，脑子忽然浮现四年前她离开的场景。她记那晚下雨，气温也很低。
她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有这么绝情的时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似乎她眼睛里的恍惚在回忆，刺激到了原本面无表情的顾泽希。
他用力压住她的双手，唇贴在她耳朵，嗓音沉冷，带着无比的冷意和嘲讽：“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勾~引我，我喜欢上你了你又抛弃我，还在我最低谷的时候粉碎我的信任飞出国外。这些债你以为能一直欠着不还吗？楚心兰，你休想！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凭什么就你能潇洒地重新过上新生活。”
他甚至知道她是哪天，哪个航班和时间点出国的。
当看到那架飞机飞上天的一瞬间，他站在机场的时候一直看着飞机从视野中消失，仿佛心脏都缺失了一块。
而顾泽希不知道的，楚心兰在飞机上看到了他。在飞机冲上云霄他渐渐成了一个小点的时候，她泪如雨下。
这确实是她欠下的债，如果她当初不那么幼稚，不可能现在还拖着一个人和她一起痛苦。
“你……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做回我的女人。既然你敢再次出现在我视线里，就要承担一切的后果，做我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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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他怎么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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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情人，不是女朋友更不是妻子。
这个词，从字面上都有肮脏的意思。
可又有什么办法？这是她欠下的债，她得还。
“你的意思是，等你结婚了就要结束这种生活？”
他眯起眼睛，恢复了淡淡的笑：“你怎么这么天真呢楚心兰？既然游戏规则是我制定的，那结束还是开始都由我说了算。难道我结婚了还想要你，你要贞烈地给我上演一场跳楼的戏码么？别闹了，四年前你跟我什么没做过，到现在反而矫情起来了？”
他昨晚的话还清晰地在耳边响起，楚心兰还在失神地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却感觉下巴被人捏了下，她的唇被人暧味地舔了下。
“在想什么？”
“没有。”
楚心兰有些陌生地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觉得这个人变了很多。他昨晚的意思是倘若他有了妻子，没有腻了她的话就要她当小三。
“顾泽希，我可以做你的情人直到你结婚。”楚心兰眉目低垂，“四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想出气怎么样都好。你如果有了妻子就让我走吧，顾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你要是再为了我败坏顾家的名声也很不值。”
“那你还真替我着想。”顾泽希唇边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残酷而玩味，“楚心兰，你以为时间过了四年，我还是过去那个我吗？名声对我而言，不值一提。”
楚心兰原本安静的眸终于颤了下，抬眼看他：“顾泽希，你不要这样，你是个很正直善良的人，不要……”
四年前的顾泽希虽然性子很清冷，但也是个温暖正直的人。当初他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她也胆怯过，可一想到楚芸就鼓足勇气去追。
当然，碰钉子不在少数。
她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终于接近他，真正被他接受的感觉真的太奇妙，才发现他那么暖那么喜欢宠着他。
可惜，所有的美梦都不能持续太久。
现在的顾泽希，脸上只有残酷冰冷的笑，他靠得更近，很嘲弄地说了这么一句：“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个正直善良的人？做善良的人重新被你当垃圾一样甩开么？楚心兰，我不会蠢到再犯这种错。我现在，就喜欢做坏人……”
楚心兰整个人都僵了，为他心痛更多。
都是她做的孽。
“泽希……”
哽咽的一个词似乎刺激到了他某根神经，顾泽希伸手掐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唇含在两片薄唇上，后面几乎用咬的形式。
这个称呼真是可笑，他再也不要做所谓的好人。
“不要……”
楚心兰反应突然激烈起来：“不要过来，我是你妹妹的朋友。如果我告诉她她哥哥这么侵犯她的朋友，你的形象在她面前会彻底崩塌……”
顾泽希完全没有停下的趋势，只是很粗暴地把她提过来，唇边含着一抹残忍的笑：“是吗？那你告诉她，告诉她你是怎么被我弄得喘那么厉害的。要不要我顺便把录音带给我妹妹看，让她看看你私下是怎么浪~荡的嗯？反正我是不太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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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别哭了，我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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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楚心兰的眼泪再度掉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然大变的男人。都是她的错，他变得可能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那一瞬间，她的心疼得宛如被一寸寸拨开。
顾泽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哭得抽噎难忍，却只在视线朦胧间感觉到脸上的泪被人用手指擦干，整个人被抱着放在身上。
“哭什么？这才是开始，留着你的眼泪以后哭吧。”顾泽希手指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和动作都很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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