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晓死时的恐怖表情实在无从解释,他的三位室友也不知什么原因,就说他们在议论别人,这样牵扯到潘小晴。可是事发时,潘小晴在图书馆看书啊,怎么会和她有关呢?而且,已断定了余晓是死于他自己的不慎,那就与他人无关了。
此案了结。
但是班里掀起了风浪,都猜测余晓是不是中邪了,会不会是潘小晴在精神病院住过,会邪术。
辅导员孙梅芳严厉压制了这些迷信说法,而她,也忙地不可开交,班里出现学生死亡,她肯定要在学校各部门之间做危机公关,而学校,也要在省里和社会上做危机公关,总之,他们拿着警察的报告,向所有人说,这是“意外,不慎,突然”,没有其他事。
死了人,这样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平息的,就算他们对外的危机公关做地再好,学校里也会有学生胡言乱语。
潘小晴听到了一些,她知道此事与自己无关,但这个余晓,和她算是仇人了,她想去看看。并不是出于幸灾乐祸,她只是想去看看,在男生宿舍楼下,看到的是余晓的家人,哭得呼天抢地,晕倒几次。
她无法再看下去了。对余晓的憎恨已瞬间化为零。不得不承认,她从精神病院出来后,曾经咒骂过余晓,觉得他应该受到惩罚,可是,死亡这样的惩罚,太残忍了。
特别是当潘小晴看到余晓的父母哭地眼泪都干了,坐在地上,一点不顾及形象时,她心痛了:这对夫妻,好不容易将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养大成人,考入了国家级名校连城大学,却这样不慎跌倒而死,那这夫妻两一生的心血,一生的期盼,该去哪里找寻回来呢?
小晴这不是矫情,而是实实在在地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如果自己出这样的事,爸妈肯定会比他们难过。
可是自己也无能为力,只有读好自己的书,余晓,只是自己不懂事时的一个影子罢了,风一吹,就散了。
图书馆,潘小晴依旧坐在那个角落里,薛奕勋来了,送来一沓厚厚的书本,说着:“小晴,我猜你肯定在这里。你舒令师姐去山区支教了,留下很多书,托我转交给你,说不定对你将来考验有用。”
薛奕勋不是来送书,而是看潘小晴的情绪如何。
潘小晴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懦弱,她也没有反感薛奕勋了:“哦,是吗?那就谢谢舒令师姐,也谢谢薛教授为我跑一趟了。”
“不用谢。”薛奕勋坐下了,关怀地问:“小晴,听说你们班里发生了死亡事件,你不害怕吧?”
潘小晴听到此,想到有个人可以倾听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就说出了,很沉重:“薛教授说的是余晓吧?我原来恨他,可是看到他的父母那么伤心、、、、、、死者为大,他的错也不算什么,死亡如果是对他的惩罚,那就太过了。”
薛奕勋震撼了:傻小晴,你居然还给这个伤害你的人说话,我看到的,还是一个善良地傻气的你。
“小晴,你。”薛奕勋想问“是不是真的喜欢余晓那小子”,但是他还是没问,要是小晴真的喜欢,岂不让她伤心了?
“我没什么事,就给你送书来了。先走了,安心看书,一切都会过去的。”薛奕勋轻柔地抚慰她的心。
可潘小晴却觉得他有点怪:薛教授怎么说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还有更奇怪的事呢。
余晓宿舍的三位室友,郭群,郁嘉,吴强,一直无法忘记余晓临死时那张恐怖的脸。他们觉得,余晓是被诅咒或是中邪而死,尽管辅导员一再强调,不可迷信,但他们还是迷信了,认为自己是幸存下来的人,但是不知哪一天会大祸临头。
于是,制药工程班再出大事,死亡的余晓的三位室友,向学校申请休学,原因均是身体不适,精神不佳,至于要休学几年,他们也没有各准确的数字,估计他们心里是想,等潘小晴毕业了,他们就再来念完这大学吧。
看来他们心里还是在怀疑潘小晴,觉得她有邪气。辅导员孙梅芳怎么劝都没用,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要回家,以避免像余晓那样的灾祸。不得已,辅导员同意向领导汇报,领导也拗不过这三个男生,就同意了他们的无限期休学。
现在,在班里看来,这四个玩弄潘小晴感情的男生都得到了报应,一个离奇死亡,另外三个休学,留下了一间空荡的宿舍。
有人说女生宿舍d715还没有被诅咒,却有一间男生宿舍遭到集体诅咒,今年真怪,这一级学生真怪。有人将怪,怪在了潘小晴身上。所有人都对潘小晴“刮目相看”了,不是有邪气就是仙气,反正不要靠近为宜。
潘小晴面对的眼神也是奇奇怪怪的,她知道什么情况,但不放在心上,那四个男生的事,都是他们自己所做,与她潘小晴无半点瓜葛。时间会让这件事慢慢在同学之间淡忘的。
潘小晴继续投入到复习当中。
可她的三个室友也是那样奇怪的眼神。
她还不知道,她们三个私下议论过了,“整件事的挑起者就是余晓,是他出了这个馊主意,所以才死了”
“另外三个男生是看到他的死相才决定休学的,我们要不要也休学啊?别忘了,我们和他们打赌过”
“你们急什么,小晴并不知道我们打赌的事。而且,这事,也不是小晴干的,我们怕什么?”
潘小晴很久没听到室友讽刺她的话了,想着,可能是她们看自己被玩弄,觉得自己可怜吧。就此,她也没往她们身上想。不过就算知道又怎么样?
潘小晴还是以学习为主,不让这件事缠绕自己不放。(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八章 暑假
(全本小说网,。)
期末考之前,男生宿舍这四个人的事,把辅导员孙梅芳弄地焦头烂额,她自己也不断地写检讨。这样,薛奕勋的办公室安静多了,他可以安静地备课,准备下学期的一切了。
期末考开始了,《有机化学》,《物理化学》,《化工原理》,《药物》,《制药工程反应》等等,她都得心应手,在考场上下笔如有神。
考完了,她也怀着满意的心情打算回家。虽然这学期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磨难,但是她都一一走过来了。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心有余悸,但是,她认为,这是对她人生的考验。
只是有些遗憾,她入大学前的梦想,“友情,情,大显身手”一个都没有实现。
或许,我的学习好就是我大显身手的机会吧。
她这样安慰自己,收拾好衣物,搭地铁,去了火车站。
只有她一人回去,因为家乡就她一人考入了连城大学,这是她的荣耀,但经过这一年,她觉得,这给她带来的,更多的是孤单。
“小晴。”那么熟悉的声音,怎么感觉随处可听见呢?
潘小晴回头,是薛教授,那熟悉的脸孔,总是在自己身边,为什么呢?现在对他,并不是很反感。
“薛教授来送人吗?”潘小晴和他打招呼也自然了。
“是的,来送一个朋友,她回家。”薛奕勋看着她明媚的双眼,笑道:“考地很好是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
潘小晴微微低头:“只是我自己觉得而已,成绩要等下学期开学才知道呢。”
“肯定不会差。小晴可以给家里一个好消息了。对了,你买的是坐票吧?”薛奕勋说完后,觉得自己啰嗦了。
但潘小晴并不嫌烦:“是啊,就几个小时而已,也没有人会买卧铺的。”
潘小晴回答地很清爽,她就希望有这样的聊天,在大一这一学年里,都很少有过。而刚才薛奕勋那么问,倒是让她开心不少呢。
“薛教授,下学期再见。”潘小晴上了火车。
她真的很开心,她把来送朋友的薛教授当作是来送自己的,其实,薛奕勋原本就是来送她的。
他看着火车开走,回想:曾经,我也是像你一样,独自带着行礼来往于大学和家乡之间。她也是这样。我总是这样送她回家。今日我也这样送你回家,但是今日的我已不同于十年前,我不会让你的一生像她那样悲惨,小晴,等你下学期见。
潘小晴在火车里也想着下个学期,但是不只是想着薛奕勋,她希望下学期会有所不同,不会像大一这年那么无趣,飞来横祸,而薛教授,也在她脑海中有一部分:不知薛教授上课会是什么样,他有点怪,这个人。
只是一闪而过。火车到了最后一站,她的家乡,归心似箭吧,就是这种感觉。回到一年没有回的家里,她高兴地跳着,蹦着。在家里,没有人说她如何不上档次,没有大学生的气质,她怎么样都行,有疼她的父母,有**她的哥哥,真的什么都好。
不过家里再好,两个月之后还是要返校学习的。潘小晴想到此,又不禁失落。但又想回来:所有人都是这样啊?不离开家怎么行?求学的,打工的,不离开家怎么赚钱养家呢?别想那么多,先享受这两个月的被家人**的日子吧。
“爸妈,哥,我第一学期考了全班第三,这个学期刚考完,我保证不会差,会在前三名之内。”潘小晴一边大口吃饭,一边大口说话,像个粗野男孩子,暂且可以忘掉那些让她心烦的繁文缛节。
“嗯,小晴这样很好,要保持以前在中学里的好习惯,考出好成绩,为将来考研究生做准备。”潘父还是这样的观点,满身都是潘小晴习惯了的烟草味:“小晴,做女孩子,只有自己有本事,能养活自己,将来嫁到别人家里才不会受欺负。”
“爸爸说得对,我会加油的。”潘小晴给父亲夹菜。
潘母却坚持不同意这个观点,拿着一双筷子,指着潘父说:“你老了,不懂外面的情况了。没看见我每天看的电视剧里吗?都是讲现在的女强人,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但就是嫁不出去。女人啊,还是要以柔克刚,不要在男人面前那么强悍。”
“妈妈懂的还真不少了。”潘小晴笑了,发现母亲的词汇量增长不少,肯定是在家里追剧了。
潘父和潘母小吵起来了:“你懂什么?那都是电视剧胡编乱造的,什么以柔克刚?女孩子要刚柔并济,能屈能伸,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哇,爸爸也说的不错啊。”潘小晴听父母小吵小闹也挺有意思的:看来他们这一年对外面的事情关注挺多的,应该都是为了我将来的生活吧?放心,爸妈,我会用心学习,将来生活地有模有样,让你们不再劳苦了。
父母争吵之时,潘小晴的哥哥潘小天小声问她:“小晴,在学校有没有什么好玩的?除了学习好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跟哥说一下,哥给你参考参考。”
看哥哥的眼神,潘小晴知道哥哥想问什么,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交男朋友吧,可是没有,潘小晴就说些学校里各种各样的协会社团,还有班级里丰富多彩的活动给他听。
哥哥听的有滋有味,可潘小晴真不想再说了:哥哥,其实在这些活动中,我都是看客,是配角,是边缘人,甚至是笑话。如果照实说出,你肯定会难受心疼的。我还怕你跑到学校去闹事呢。
潘小晴将这心痛掩埋在心底,跟着潘小天去了家里的养猪场,说是养猪场,但不过十头诸。
潘小晴在猪圈边搅拌饲料,问潘小天:“哥哥,你和旁村的小丽姐姐该有喜糖吃了吧?”
潘小天摇摇头,手里的活暂时停下:“小丽的家里要很高的聘礼,我暂时拿不出来。现在已有人家向小丽提亲了,小丽的家人也在催她。”
“怎么会这样?哥哥,小丽姐姐最喜欢你了,她以前对你好,也连着带我去玩,怎么会这样呢?”潘小晴也停下了手里的活。
潘小天无奈,叹气:“小晴,哥哥没用,没能赚足一笔钱娶你小丽姐姐进门。不过,小丽她一直哭闹不肯嫁,她爸妈也拿她没办法。这婚事就搁在那里了。”
潘小晴看到了哥哥脸上那少有的烦恼和苦心,那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烦恼,他在二十来岁,应该是每天开开心心的,不应为这些事而心烦地皱眉。
“哥哥,你别这么说自己,你只是还没有村够钱而已。不要当心,只要小丽姐姐和你都想着对方,那就会有希望的。”潘小晴安慰着哥哥,心里却无限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去读大学,那么家里也不会这样一贫如洗,连哥哥娶亲的钱都拿不出来。而哥哥,对我,却毫无怨言,是我对不住哥哥。
潘小晴泪珠在打转儿,想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可是说出来就煽情了,好假,她不愿说,只是看着哥哥,他在给剁猪草。
猪圈里,小猪们都“嗷嗷”地发出声音围过来,潘小晴立刻给它们喂食。
自己无法解决家里的困境,她想到了已出嫁几年的姐姐潘小月,她嫁的是全镇有名的煤炭商家里的阔少爷,应该不会对家里的事情不管的。这次潘小晴回家,姐姐没有来欢迎,听说是刚刚做了打胎,在养身子。
为什么姐姐会做打胎啊?潘小晴问了父母,解释说潘小月怀了第四胎,她娘家靠着有钱,在医院里耍点手段,做了b超,知道胎儿是女孩,就坚决要求潘小月将孩子打掉。
潘小晴听到此,肺都气炸了,心也疼碎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就这样被打掉了?他们下得了手吗?
“哎,小月被逼着打胎的那天,我也去了,那个胎儿出来的时候,是一个已成型的女婴。小月哭了好几天。她婆家怎么就那么没有人性呢?女孩一样可以继承家业,传宗接代啊。”潘母说道这件事就哭个不停。
“妈妈,别哭了,我去看看姐姐吧。”潘小晴怀着沉重的心情去了姐姐的夫家。
现在已是夏日,太阳高照,她的心却有秋风瑟瑟的感觉。她一面想去看望打胎后的姐姐,一面是想求小月姐姐给点资助,帮助小天哥哥娶亲。
其实,潘小晴还是不够聪明,若是她小月姐姐能够帮忙,可以帮忙,那么潘小天早就有了聘礼,结婚了,还需要她这个小丫头去说什么?
但来都来了,小月夫家再瞧不起他们潘家,也不会赶她走,要给点脸面的。
潘小晴坐在姐姐**边,看着脸色煞白,唇无血色的姐姐,很是心酸:“姐姐,你还在想念那个孩子吗?”
真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这也是潘小晴的闪亮之处吧。潘小月不会计较,她坐起身来:“姐姐和那个孩子没有缘分,不想她了。已有了三个女儿,姐姐这辈子有依靠了。”
“姐姐,你知道吗?哥哥想娶邻村的小丽姐姐,但是他现在,拿不出一点钱上门做聘礼。”潘小晴说道这,没好意思再说下去,看小月这样子,她也说不出口借钱的事。
潘小月很为难:“小晴,姐姐没用,以为嫁了有钱人家,就可以衣食无忧,帮家里解决所有困难了。可是,现在,连我自己,算了,不说了。”
潘小月从枕头下搜摸出一千块钱来,抓住小晴的手,放在她手上,说着:“小晴,你是我们家的希望,姐姐就指望你了。但是现在,姐姐能给你的,就这些,快藏好,别让你姐夫看见了,知道吗?”
“好。”潘小晴这个字说地很重,很沉。
姐姐连给一千块钱都是这样藏着掖着给她的,她这才明白家里的贫穷状况和姐姐的在夫家因生了三个女儿那难做人的处境。
暑假里,她虽有亲情的关,但是,觉得自己不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