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衣……”季牧爵下意识地想要叫住她,但是商竹衣却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回头,唯一回应了他的,只剩下砰得一声关门声。;
叶静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指了指瘫软在季牧爵身上的赵卿洁:“行了,别看了,先把她送回房间,之后,你再道竹衣面前跪搓衣板吧。;
季牧爵也知道现在不是能够扔下赵卿洁去追商竹衣的时机,于是他微微颔,然后将赵卿洁打横抱起,快步往客房走去。;
叶静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商竹衣的房门,然后叹息一声,转身跟上了季牧爵的脚步。;
将赵卿洁安置在床上之后,季牧爵似乎已经一秒都不愿意耽搁了,于是,他有些焦急地开口道:“静姐,这边拜托你照顾了,我去看一看竹衣。;
叶静能体谅他现在的心情,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去吧。;
于是,季牧爵便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一推门,季牧爵就看到商竹衣的背影正在那张双人床前来来回回地移动着,他定睛一看,却现商竹衣竟然是在收拾行李!/p》
见状,季牧爵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皱起眉头,连忙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握住商竹衣忙碌着的手腕;“竹衣,你这是做什么?”/p》
商竹衣看着箍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她甚至连抬头看季牧爵一眼都不曾,便决绝地说道:“我要离开,你也答应了,如果我主动提起,你会放我走的。;
听到她这样讲,季牧爵的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惶恐的感觉,或许他自己都没有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竹衣,你这是要离开我么?”/p》
但是商竹衣则比季牧爵更加了解他的心意,所以她敏感地察觉出了季牧爵的惶恐和颤抖,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抬手挣脱了季牧爵的桎梏,这才抬眼看向他:“我只是想让我们两个各自都冷静一下,事已至此,我们几个人继续留在同一屋檐下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所以,我同意你之前的提议,我还是先带着孩子离开,等你解决了眼前的这些事情,到时候,我们再梳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所以,”听了她的话,季牧爵的心却并没有释然宽解,他仍旧紧张地看着商竹衣:“你的意思是说,即使解决了眼前这些,我们的关系仍旧要待定了,是么?”/p》
商竹衣现在只是不敢再承诺得太满了而已,她并没有坚定地想要分开,所以,面对季牧爵的询问,她只能下意识地保持着沉默。;
见她不讲话了,季牧爵的心里反而更加紧张了,他上前一步挡住了商竹衣离开的去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我后悔了,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说着,他不等商竹衣做出回应,便张开双手,将商竹衣环进了怀里。;
商竹衣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一时间有些恍惚,她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挣了一下,冷冷地说道:“放开我。;
季牧爵却好像忽然变得小孩子气起来,双手仍旧紧紧地箍着商竹衣,简洁明了地回答道:“不放!”/p》
这让商竹衣有些烦躁了,她又咬着牙挣扎了一番,连抓带挠地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是面对巨大了体能差异,商竹衣最后只能喘着粗气选择放弃:“季牧爵,你混蛋,你明明答应了我的!”/p》
季牧爵点了点头,将混蛋这个称号认下了;“是,我就是混蛋,所以我要食言了,总之,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圈紧了手臂,将商竹衣牢牢地扣在自己的怀里。;
商竹衣又气又急,她咬着牙抬起穿着高跟鞋的一只脚,然后想都没想就恨恨地踩在了季牧爵的脚上。;
季牧爵吃痛地低吼了一声,然后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臂,身子踉跄了一下,向伸手的沙倒去。;
商竹衣看着他紧紧皱着的眉头,仍旧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眸色冷凝,但如果仔细观察,就在她那一道冰封的伪装之下看到一层担忧和关切。;
她的骄傲和理智不允许她现在向季牧爵服软,于是,她抿着嘴角沉默了一会儿,又清冷地开口道:“牧爵,我不想和你吵,你能不能给我一些空间,让我静一静!”/p》
看着她难过而又隐忍的样子,季牧爵的心中一痛,他撑着沙扶手站起身来,微微皱起了眉头,眼底的神情中似乎有些受伤:“竹衣,我只是太害怕了……”/p》
听到他这样讲,商竹衣的心中不是没有触动的,毕竟骄傲尊贵如季牧爵,能让他产生害怕这种感受的人,在他过往的岁月中恐怕都是屈指可数的,更遑论,现在还逼得他将这种听起来有些怯懦的话语说出口了。;
“牧爵……”商竹衣有些动摇地低声唤了一声,然后她又忽然侧过头,看向地面,嘴唇嗫嚅了一下;“我……”/p》
季牧爵只了解眼前这个女人的,所以,那怕商竹衣并没有完整地说出一句话,但是他还是明白了商竹衣的意思,于是,他试探着伸出手扶住商竹衣的手臂:“竹衣,不要离开我,好么?”/p》
听着他近乎恳求的话语,商竹衣的心不可能没有一丝松动,她抿着嘴唇,深呼吸了几次,握着拉杆箱的渐渐松开了。;
季牧爵敏锐地将她的这个小动作看进了眼里,明白她已经准备妥协了,于是,他这才露出一抹轻松的神情,伸手将商竹衣揽进了怀里。;
商竹衣靠在他的心口处,默默地瞪着一双秋水般的眼眸,眉心仍旧紧紧地皱成一团,看去仍有心结的样子。;
季牧爵用下巴蹭了蹭商竹衣的旋,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把,抱得太松怕丢了,可是太紧的话,又怕伤到她:“竹衣,答应我好么?”/p》
听着他的追问,商竹衣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久,直到季牧爵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她才轻声开口:“好,我可以再答应你一次,不过孩子仍旧是我的底线,如果她还是会做出什么可能伤害到他们的事情的话,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我什么也不欠她的,我的孩子更是!”/p》
说到最后,商竹衣有些激动,眼眶微微泛红。;
季牧爵松开了她,低头看着她的面庞,心中微微有些隐痛,他知道,虽然已经尽力规避,但还是无可避免地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了委屈。;
这样想着,季牧爵的心中便升起一股火气和愧疚,他扶着商竹衣的肩膀,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孩子不仅仅是你的底线,也同样是我的。;
商竹衣知道他说这些都是自肺腑的,于是,她并没有反复地再去追问和要求保证,只是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拨开了季牧爵扶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低声说道:“我知道了,现在我想静一静,你可以让我自己待一会儿么?”/p》
比起让她躲出去,只是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于是,季牧爵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忙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出去,你……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
商竹衣没有去看他,只是半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挥了挥手。;
见状,季牧爵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出门后,还贴心地为她带上了房门,并叮嘱守在门外的帮佣:“你们留心一下夫人房里的动向,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刻来告诉我,记住了么?”/p》
听到他的吩咐,帮佣们纷纷如临大敌地点了点头:“是,我们记下了。;
交代好一切之后,季牧爵这才稍微放了一些心,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商竹衣的房门,然后转过身准备回书房。;
这时,叶静忽然从客房里走了出来,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季牧爵,快步走了过来:“你出来了?我正找你呢。;
闻言,季牧爵微微皱起了眉头:“找我?怎么了?”/p》
叶静拉着他的衣袖,将他领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低声问道:“竹衣那边怎么样了?”/p》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季牧爵眉头骤然一皱,然后语气有些烦躁地说道:“暂时安抚住了,但是这不是长久之法,卿洁如果再次病,和她还有孩子生冲突的话,我真的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将卿洁赶出去!”/p》
叶静给了他一个“这个决定我是支持你的”眼神,然后又在季牧爵为难地眼神中耸了耸肩;“眼下的情况已经是死局了,不破不立,况且,赵卿洁现在已经知道了孩子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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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恶化
说着,她看了季牧爵一眼,继续道:“她虽然暂时被我催眠住了,但是等她醒后恐怕还是要闹的,静养是不可能了,不如,我们干脆趁机加快治疗进度,不过这样实在太冒险了,没有家属签字同意的话,万一出了事故,恐怕我就要改行了,所以,我们可能还是要听取她家人的建议。”
闻言,季牧爵露出一抹为难的神色:“家人?赵连臣么?”
叶静无奈地扁了扁嘴:“如果有第二个选择的话,我都不会愿意去考虑那个事精,但是目前,我们能找到的赵卿洁的家人和亲属,似乎只有他了。”
她说的这些季牧爵当然也是明白的,只现在和赵卿洁一个人周旋已经十分耗费心力了,果然将赵连臣再牵扯进来,他只怕会请神容易送神难。
叶静知道他的为难,于是,她伸手拍了拍季牧爵的肩膀:“我知道这个选择太过两难,但是总要有个结果不是么?所以……我等你消息吧。”
说着,她又抿着嘴唇抱歉地看了季牧爵一眼,然后转身往客房走去。
看着叶静的背影,季牧爵又皱着眉头陷入了纠结之中。
商竹衣早上收拾好自己之后,连早饭都没有顾得上吃,便披着一件外套走进了育儿室里,看着两个孩子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样子,听到他们平稳的呼吸和无忧无虑的眉眼,商竹衣的一直揪着的心才稍微放轻松了一些。
不过她仍旧不放心离孩子们太远,于是,她干脆叮嘱了帮佣将自己的早饭和孩子们的奶瓶送到育儿室里,自己也不去楼下用餐了,就这样寸步不离地守在孩子们身边。
帮佣得了吩咐之后便颔首转身,到厨房里取餐了,经过客厅的时候,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待商竹衣的季牧爵不解地看了帮佣一眼,开口叫住了她:“你端着饭菜去哪?”
“先生,是夫人吩咐我们将饭菜和奶瓶送到楼上的。”帮佣如实说道。
闻言,季牧爵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竹衣不下楼来吃早饭了?”
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没有水准的问题,因为答案实在太明摆着了,于是,他轻咳了一声,冲帮佣摆了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送上去吧。”
得了赦令的帮佣连忙点了点头,端着餐盘转身往楼上走去。
季牧爵又在餐桌前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有些不安地站起身来,迟疑了一下迈开步子往楼上走去。
推开育儿室的门,季牧爵就看到一口都没动的饭菜被放在一旁,而商竹衣则认真地像一座雕塑一样坐在孩子们的小床便,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个孩子,就像是充满戒备的动物一般,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似乎都能惊得她心慌意乱。
季牧爵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睛,心中没由来地一通,他有些后悔了,或许昨天答应商竹衣带着孩子离开,才是最好的安排,那样的话,她就不用一直这样紧绷着神经了。
想到这里,季牧爵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然后他故意将脚步声踩得很重,快步向着商竹衣走去。
因为之前就听到了脚步声,所以季牧爵按住商竹衣肩膀的时候,她并没有收到太多惊吓,而是平静地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季牧爵看了一眼被冷落在一旁的饭菜,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饭菜送上来了,为什么不吃?”
听到他这样讲,商竹衣好像刚刚才想起有这样一件事一般,微微长大了嘴巴:“哦……那个,我现在不饿,等孩子们吃过再说吧。”
闻言,季牧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小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最是喜睡了,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说完,他不等商竹衣回答,便弯下腰攥住了商竹衣的手腕,强制地将她拉了起来:“你不放心外人,我来照看孩子你总该安心了吧,快去吃饭,我守在这里。”
看着季牧爵坚持的神色,商竹衣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往茶几前走去。
商竹衣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眼睛定定地看着两个孩子,一边优雅地擦拭着嘴角,一边缓步走了过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季牧爵转过头:“吃好了么?”
商竹衣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孩子的小床边蹲下身来,眼神像是粘在他们身上了一般,片刻不曾错眼。
季牧爵扫了一旁其实根本没动多少的餐盘,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张了张嘴巴,似乎准备和商竹衣说些什么。
然而不等他开口,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季牧爵只好暂时将话咽了回去,然后快步走到门外,将房门打开,就看到一脸焦急的叶静正站在门外。
“你怎么躲在这里呢?赵卿洁醒了,正闹着呢,十来个帮佣都差点没拉住,你快去看看吧!”
听到叶静急得连语速都变快了,季牧爵就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于是,他转头看了商竹衣一眼,不过商竹衣却侧过脸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于是,季牧爵只能暗自叹息了一声,转身往门外走去。
刚刚来到客房门外,季牧爵便听到了一阵叮咣乱响,他紧紧皱起了眉头,放缓的步伐,然后转头冲叶静问道:“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叶静也是眉头紧皱,低声解释道:“应该是已经全面崩溃了,状态恢复到了回国之前,这次的时机,我们终究还是没有把握住。”
说到最后,叶静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她虽然不喜欢赵卿洁,但是如果能有机会治愈她,叶静还是愿意为之付出努力的。
闻言,季牧爵微微抬起了眉毛,有些意外:“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么?”
叶静抿着嘴角点了点头;“昨天的事情,可能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吧,不过现在就放弃还为时过早,毕竟在之前她好转的时候,我曾经对她进行过心理干预,如果能把握住时间,现阶段或许还是可以尽力一搏的,只是结果……不一定能如意。”
听到叶静的答复,季牧爵眸色一沉,他沉吟了片刻,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哪怕有一线希望,也要尽力一试,我会想办法通知赵连臣的。”
“你有决心是好事,”叶静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万一赵连臣担心风险不同意呢?”
“你说的这个我考虑过,去询问他的意见,只不过是处于尊重而已,果然他不识好歹,那我只能请他离开了,到时候你只管继续治疗就好。”季牧爵沉声说道。
闻言,叶静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消息一般,脚步顿时停住了,她伸手拉住季牧爵的手臂,低喝道:“你疯了么?现在这个样子,赵连臣都是打算让赵卿洁缠上你的,万一治疗失败,她的病情恶化,你岂不是更要被纠缠一辈子了?”
叶静说的这些,季牧爵也都是考虑过的:“你以为现在停止治疗,我就能心安理得地把卿洁推出去了么?与其纠缠拉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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