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爵脸色有些阴郁地看着颜容:“这句话应该我问您才对吧?您不是在老宅里静养疗伤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颜容被他这一连串的质问弄得有些无措,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我……我,我这不是太想念我的孙子了么,所以……过来,来看看……”
她也不想当着商竹衣的面表现得这么畏缩,但是面对着季牧爵隐而未发的怒气,原本就有些心虚的颜容,这下更加惶恐了。
商竹衣有些呆滞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这一切。
“是么?”季牧爵冷冷地开口反问道:“您来看两个孩子,不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反倒带着一大帮肌肉虬结的男人来,您是来看孩子的,还是来吓唬孩子的?”
颜容这下彻底被问得哑口无言了,她扁了扁嘴巴,干脆破罐破摔地决定摊开了说:“行,我承认,我是来要孩子的,可以了么?我是孩子的奶奶,带走我们季家的骨肉,难道还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么?”
听到她到现在还要强辩,季牧爵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孩子的爸爸妈妈都还健在,您身为祖母就这样急着出来争夺抚养权,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啊?”
季牧爵这话虽然带着讽刺的意味,但是已经算是语气委婉地警告了,但是颜容却丝毫不领情,继续着她蛮不讲理地争吵:“我不心急的话,你就把孩子拱手让给他人了!我能不急么?”
“我再重申一遍,竹衣是孩子的母亲,不是您口中的他人。”季牧爵近乎冷漠地说道。
“我不管!”颜容从来都是讲不过对方便要开始耍赖:“总之,我把话放在这里,孩子她是不可能带走的!”
闻言,商竹衣立刻警惕地皱起了眉头,双拳微微握紧,似乎随时准备扑上去和颜容拼命一般。
反观一旁的季牧爵,他的神情却相对轻松一些,甚至还勾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那敢情好啊。”
此言一出,不论是颜容还是商竹衣都愣了一下,似乎无法理解季牧爵的脑回路。
看着他们不解的神情,季牧爵这才缓缓开口解释道:“孩子不能带走,那总可以让她带回来吧,妈,您这是在委婉地邀请竹衣住会老宅是么?”
闻言,不等颜容做出反应,商竹衣便立刻摇头表示不赞同:“我……”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拒绝,季牧爵便转头冲她使了个眼色,将她后面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见商竹衣不讲话,颜容也不淡定了,难道他们已经重归于好了?
颜容越想越担心,连忙开口道:“这不可能!她已经走了,就不能再厚着脸皮回来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妈,总不能什么话都让您说了吧?这两个结果,您到底想要哪一个,还是想清楚了再做选择吧。”季牧爵冷冷地开口道。
他暗中偷换了概念,但是颜容现在正处于神思不属的状态,所以一时间也没有看穿他的计谋,只是纠结地皱起眉头,真的按照季牧爵暗示给她的两种情况,艰难地开始做选择了。
颜容费尽了心机才把商竹衣赶出季家,如果现在让她重新带着孩子回来,那么颜容之前的种种努力岂不都是付诸流水了么?
她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于是,她恨恨地瞪了商竹衣一眼:“总之,这个女人不能再回季家!”
闻言,季牧爵点了点头,继续按照他自己意思解读:“既然您已经有了决断,那么,就让这几名保镖先送您回去吧。”
说完,季牧爵抬起眼睛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五大三粗的保镖:“还愣着干什么?送太太回去!”
这些保镖虽然是颜容花钱请来的,但是从刚才的对话中,他们也摸清楚了季牧爵的身份,于是,也不敢得罪这位季家名副其实是家主,立刻选择了倒戈,半请半拖地带着颜容离开了。
送走颜容之后,商竹衣的心里才算是略微松了一口气,她有些腿软地踉跄了几步,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脱力般的大口喘着粗气。
季牧爵见状,心中蓦地一酸,他快步走到商竹衣身边,温柔地扶住了她的肩膀:“竹衣,你还好么?”
商竹衣挑眉看着他;“我看我像还好的样子么?”
被反问住了的季牧爵沉默了一下,然后又轻声说道;“我先送你回房间吧。”
商竹衣甩开了他的手:“我不用你管。”
说完,她便将季牧爵丢在了身后,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见状,季牧爵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快步跟了上去,在商竹衣打开房门的瞬间,牵起了商竹衣的手,接着他一闪身,便牵着商竹衣一起走进了房间里。
“你干什么!”看着季牧爵快得又要出现残影的走位,商竹衣吓得快要跳脚了,连忙甩开了他的手,喝道:“这里不欢迎你,快走,不然我报警了!”
说着,她还真的作势要掏手机打电话的样子。
见状,季牧爵却没有丝毫阻止她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
对峙了一会儿,商竹衣最终还是在季牧爵平静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她讪讪地收回了手机,但是嘴上仍旧不饶人:“这么晚了,我不想打扰邻居,你还是自觉离开吧,不然闹大了,都不好看!”
听着她色厉内荏的逐客令,季牧爵不退反进,来到她面前,忽然牵住了她的手:“竹衣,我有话对你说。”
商竹衣侧过脸不去看他:“我和你无话好说,你还是快走吧!”
“医院里的那件事,是个误会!”季牧爵不理会她的推拒,仍旧一意孤行地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闻言,商竹衣的脸色果然动容了一些,刚才还吝啬得不愿多看季牧爵一眼的眼神,终于落到了他的脸上:“误会?”
见她有意一听,季牧爵连忙继续说道:“没错,从头到尾都是误会。”
于是,他趁热打铁,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明天我可以带你去医院调阅她的病例,你看就知道我所言不假。”
听完季牧爵的解释,商竹衣的心头上的大石头顿时卸下了,压抑了这么多天的心情忽然变得轻松许多,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压抑住差点儿上扬起来的嘴角,故作冷淡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其实,你也不必这么仔细地和我解释,我……”
季牧爵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于是立刻出言阻止道:“不论你你想不想知道,但是我都想要解释给你听。”
这番话微妙地触动了商竹衣的心,她垂下眼眸,沉默了半晌,然后盈盈地抬起头,似乎有话要对季牧爵讲。
但是没等她开口,门外忽然想起了一阵门铃声,接着便传来叶静的声音:“竹衣!”
商竹衣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算说出口的话,一下子被打得烟消云散,她讪讪地抿了抿嘴角,又看了季牧爵一眼,然后转身去开门了。
拉开门就看到一脸担忧的叶静正吃力地抱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外;“我看到颜容走了,你们没事儿吧?”
商竹衣见状,伸手接过了一个孩子,替叶静分担了一下,然后才一边引着她往房间里走,一边轻声说道:“我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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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离开
两个孩子窝在大人怀里已经是昏昏欲睡了,见状,商竹衣便用眼神示意叶静和她一起送孩子们回房间。
于是,叶静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季牧爵一眼,然后便跟着商竹衣一起往育儿室走去。
走进房间里,她们两个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放到了小床上,然后叶静又忍不住轻声问道:“你和牧爵聊什么了吗?”
她不提还好,一提商竹衣就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是不是你通知他过来的?”
闻言,叶静有些心虚,眼神闪烁了一下,嘴硬地辩解道:“我哪有,我只是不经意间提了一嘴,谁知道他竟然这么上心,竟然还巴巴地跑来给你解围。”
听到她竟然还在诡辩,商竹衣又好气又好笑地嗔道:“那医院里的事情,也是你顺嘴跟他提起来的?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这么正式地向我解释?”
这下叶静彻底无言可辩解了,她嘿嘿讪笑了一下:“我这不是为你好么?”
就是因为知道叶静是为自己好,所以商竹衣根本生不起气来,她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所以,不论如何,这次我都还是要谢谢你。”
没有被责备,反而受到了感谢的叶静有些受宠若惊地微微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商竹衣:“刚才颜容说了什么了?你这时受刺激了么?”
闻言,商竹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我又不是好歹不分的人,这两件事不论哪一件我都应该向你道谢的。”
听到她这样讲,叶静才算是略微放下心来,然后又暴露了她一被夸就翘尾巴的本性,微微扬起下巴:“那是,要不是我当机立断,你现在说不定早就被颜容收拾得……”
商竹衣好笑地撇了撇嘴巴,打断了她继续的自恋自夸;“好好好,都是静姐你的功劳好了吧,既然静姐这么神通广大,那我就再拜托你一件事呗。”
被夸得有些飘飘然的叶静心里美滋滋的,也没有多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说吧,抱在静姐身上了。”
得到满意答复的商竹衣立刻指了指门外的方向:“他今天帮了我,我不好意思直接出面送客,所以就麻烦静姐代劳了,可以么?”
“什么?”叶静没有想到商竹衣竟然推自己出去做恶人,连忙摇头摆手:“那不行,你也说了,牧爵今天刚刚帮了你,你好歹出去跟他说说话吧。”
商竹衣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低下了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他帮了我,医院的误会也解开了,我必须承认,我的心里是很高兴的,但是……我之前也说了,我们之间的鸿沟不仅仅是这些小误会,还有一件无法抹去的事情横亘在中间,所以,我不能放任自己再这样……沉沦下去了。”
闻言,叶静张了张嘴巴,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最后,她只是伸手拍了拍商竹衣的肩膀,又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转身往门外走去了。
看着叶静出去的背影,商竹衣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知道叶静这是答应了,但是叶静虽然如了她的愿,但是商竹衣却还是感觉心中隐隐作痛。
叶静走出育儿室,来到客厅里面,却发现早已人去室空,看来季牧爵也看出了商竹衣的进退两难,于是便自觉离开了。
想着这两个人明明是心有灵犀良心相知,但是现在却要路优然和颜容这两个妖婆的从中作梗,而分割两端,就连叶静这个局外人都感觉惋惜不已。
想到这里,叶静无不惋惜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到育儿室里,冲商竹衣招了招手,轻声说道:“出来吧,人早就走了。”
闻言,商竹衣也有些惊讶,她微微瞪大了眼睛,快步走了出来,轻手轻脚地带上了房门,然后仍旧不可置信地环视了一圈客厅,似乎在担心叶静是不是联合季牧爵在欺骗自己。
当她确定客厅里没有其他人了之后,她才略微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眸:“他自己走的?”
叶静坦诚地点了点头:“他估计是看我们在房间里呆了那么久,肯定猜到你的为难了,所以干脆自己先走了。”
听到叶静这样讲,商竹衣的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沉默了好久,才叹息似的说道:“走了就好,时间不早了,静姐要在这边过夜么?我收拾客房给你住。”
闻言,叶静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我有个重要病例今天要赶出来,还是回去做吧,放心吧,我开车来的,没事儿。”
说完,她也没有再多做耽搁,拎起放在鞋柜上车钥匙,便转身告辞离开了。
等人都走光了之后,商竹衣站在安静沉寂的房间里,一直挺拔着的肩膀忽然垮了下来,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疲惫。
这厢,季牧爵虽然离开了商竹衣的公寓,但是却没有离开回到季家,而是坐在自己的车子上,盯着那一盏属于商竹衣暂居的公寓的灯光,出神地想着些什么。
就在这时,季牧爵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便接了起来:“喂,有结果了么?”
对方也没有和他绕弯子,恭敬而干脆地说道;“已经查清楚了,那家医院里并没有夫人的住院诊疗信息,但是我们的人守在病区附近观察打探了几次,发现夫人曾经数次前往病区探望了一名病人。”
听到这里,季牧爵都没有多想什么;“是谁?竹衣的亲友么?”
对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阻止语言:“据我们所指,这名病人似乎和夫人并没有亲属关系,至于朋友,似乎也不是。”
闻言,季牧爵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更气了一丝烦乱的担忧:“有话直说。”
于是,对方终于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悉数告知了季牧爵,说完之后,他们似乎在担心季牧爵会恼怒,诡异了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轻声开口道;“情况就是这样。”
季牧爵抿着嘴角,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将心底的怒气爆发出来:“你是说,竹衣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着一个和她非亲非故的男人?”
在她快要自顾不暇的时候,她竟然还有精力分神去照顾另一个男人?
季牧爵必须承认,虽然经过手下的调查,商竹衣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确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但是他仍旧因此而忍不住要大为光火,他紧紧捏着手机,似乎作势要讲这款高端智能机捏成碎片一般,不过当他重新开口后,语气仍旧是近乎漠然的冷静:“行了,我知道了。”
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挂断,然后他猛地抬起他昂贵的皮鞋一脚踹在了更加昂贵的车内饰上,低声咒骂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季牧爵才从翻涌的怒气中冷静下来,他又抬头看了一样商竹衣公寓的窗户,似乎打算上楼去和她理论一下这件事,但是却发现灯已经熄灭了,说明商竹衣很可能已经就寝了。
纠结了半晌,季牧爵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去打扰她休息,抿着嘴角,愤愤地踩下了油门,风驰电掣地回去了季家老宅。
回到自己的书房后,季牧爵原本打算给瑜锐集团的负责人打个招呼的,即使不用他亲自出面,相信只要瑜锐的高层表明态度,商竹衣办公室里的那些人就一定不敢再多说废话,更加不敢欺负到她的头上去,但是掏出手机的一瞬间,季牧爵的心里仍旧充满了醋意。
他罕见地盯着手机屏幕发起了呆,过了一会儿,他的眉头皱得更加深了,他啧了一声,然后耸了耸肩,最终还是将手机放下了,或许给商竹衣一些点到即止的教训,让她明白只有在季牧爵身边,才是最安全舒适的,也未尝不可个好办法。
于是,季牧爵在心中暗自决定,把替商竹衣出面这件事暂时搁置了。
正当他思绪纷乱的时候,书房门口竟然还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阵争吵声。
“太太,先生叮嘱了,他正在忙,让您好好休息。”一名帮佣为难地挡在颜容面前,既不敢太过分粗暴,也不敢不把季牧爵的吩咐放下心上,实在是进退两难。
颜容却丝毫不能体谅帮佣的为难之处,她仍旧竭力推搡着帮佣,语气也绝对算不上和善:“你给我让开!”
帮佣不想得罪任何一方,但是现在的情况却让她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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