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公子,时辰已到,该送老爷入葬了。”
    三人沉默而坐,各自沉默,直到下人来叫。
    魏末末说了句:“你们俩回去吧,我还有事。”
    朱免免还想解释什么却被丌琪拉住,示意她还是不要说了。
    回去的路上,朱免免一直很懊恼,自己一身的臭毛病,确实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如果可以,自己也很想帮助大家排忧解难!
    “刚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有些事埋在心里,总是会影响心情。”
    “我知道,这件事确实是我太马虎。”
    丌琪叹了口气,来到这里那么久,彼此早已不是当年宿舍里的三个大学生了。自己肩负着云湘的未来,魏末末背负仇恨和阴谋,好像唯一不曾变的还是朱免免吧。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出问题就自我反思,别人的一句批评一句气话都会被她默认,然后独自承受内心的委屈。朱免免的身上确实有不少缺点,但今天的事并不都是她的错。
    魏末末今天所发的火,或许只是想释放近日已来心中压抑的情绪而已。尤其是当胡斐提到一个孩子的时候,魏末末的神情是闪烁的。那个叫子扬的孩子,恐怕他已经察觉到不妥了吧。
    丌琪冲着朱免免做了个鬼脸,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再胡思乱想,晚饭吨胡萝卜给你吃!哈哈!”
    “臭丌琪!我才不要吃呢!”
    “不想吃就别愁眉苦脸的啦,快走吧,回宫!”
    “知道了,太子殿下!”
    回宫,偌大的皇宫是全天下人所向往的,只不过向往归向往,而它真正是属于谁的呢?
    那一天回宫的路上,朱免免就暗自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她有史以来最大胆、最叛逆的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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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独自出走
    是夜,用完晚膳的朱免免独自一人回到房间。窗外的冷风吹着树枝咯吱咯吱的想着,不一会就下起了小雨。
    雨点在黑暗中敲打出凄婉的乐章,透过窗户向外望去昏暗的灯火在雨帘中越发模糊。
    朱免免望着窗外的冷雨,回忆以往发生的一切。似乎从大学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是喜欢躲在别人身后的吧。习惯性的依赖与躲避,所以一旦发生什么事,总会让那些爱自己的人保护的好好的,从不受一点伤害。可与其说是保护,其实是不信任吧。不信任我有能够接受一切坏消息的能力,不信任我也可以很勇敢的去面对一切。
    但是造成这种原因的还是自己本身不是吗?因为不能够承担、不愿背负太多,才会让别人以为自己很软弱。所以郁离走的那天一句话也不曾留下。
    朱免免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丌琪,一封给颜若熙。已经让大家操心那么久了,这一次就不要不懂事了。
    提笔写了很久,直到桌上的灯光变的奄奄一息,朱免免这才将书信折好。草草收拾了自己的形状,准备伺机而动。
    待黎明将至、雨停之时,或许细心的人会发现马厩之中少了一头驴的踪影。
    当第二天的阳光洒向整个宫殿的时候,前来邀朱免免一起用餐的丌琪发现了桌子上的信,他气愤的撕开信件,却在看完之后无奈的说出“她走了。”三个字。
    而一同前来的若熙满怀忐忑之情拿起属于自己的那封信,心中燃起的不安就连指尖都透着几分犹豫,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把它拆开了。并不俊美的字体,显得还有些凌乱,信上的墨迹大概是昨夜急着走,还没干透就已经折叠起来放入信封了。
    若熙姐姐:
    原谅我没能当着面向你澄清一切,不晓得在你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之后,还会不会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嗯,不管了!在你不允许之前就让我还是这样称呼你吧。
    在醉月阁遇到姐姐之前,就算让我发挥出所有的想象力,我都不能相信,这世间会有一名女子可以如此美丽。
    当你拨动琴弦的刹那,我居然从悠悠的琴声中捕捉到你的内心,纯净而渴望自由,倔强而勇于反抗。很奇怪吧,一向不同对琴艺的我居然迷迷糊糊的听懂了你所弹奏的曲子。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也许是在你看我的时候,我也恰巧看到了你的双眸,短短一瞬,就让我们熟悉了彼此。
    谢谢你那么的信任我,信任到愿意将你的未来和生命交到我的手上。梅亭一事,并非是因为嫌弃你的出身。而是同样身为女子的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该如何保护另一个人。没错,我是一个女子,一个游走在底层的没有丝毫能力的乞丐,又或许是受够了人世间的冷漠与残酷,才能深切的体会到你的处境,所有才会想要尽自己的所能去给你温暖。
    对不起,欺骗了你那么久,一直以来我都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那日御花园若不是梦曦的出现,想必我早已说出心底的秘密。可是我终究是懦弱的,懦弱的不甘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我遇到一个人,一个足以让我学会勇敢的人。当我意识到自己爱上他的时候,我突然变得不害怕了。所以今日我离开皇宫,离开给我保护伞的地方,去寻找属于我的顽强。
    若有朝一日,我还能回到这里,请允许我以一个朋友的方式完成梅亭那日未敢答应的嘱托。
    后会有期,免免留。
    若熙紧握手中的信件,踉跄不稳的扶住了书桌。她的眼中已蓄满泪水,可终究是倔强的让它流回心里。
    丌琪对于信的内容猜出了大概,他只是拍了拍若熙的肩膀,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殿下,若熙身子乏了,请允许臣妾先行回宫。”
    得到丌琪的允许之后,若熙绝望得紧闭着双眼,她移开书桌上撑着身体的右手,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朱免免的房间。
    回到太子府之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间,背靠着门任由眼泪落下。不为朱免免之前的欺骗,而是为了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古琴犹在,只可惜再次看到时竟会如此生厌,她愤恨的走到琴架附近,狠狠的把它推到。琴音起,弦已落,至此再无梅花一般的若熙!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出来,哪怕是欺骗也好,只要你不讲出来,任何人告诉的事实我都不会去信。为什么非要彻底毁掉我唯一的留恋!老天爷!你真的好狠心!”
    随后而来的丌琪还是有些担心若熙,毕竟朱免免的心中交代过,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请留若熙一条性命。虽然丌琪不明白朱免免的意思,但不管怎样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名义上的太子妃。
    “太子妃回来了吗?”
    “回殿下,已经回房了。”
    该不会想不开吧,丌琪慌忙去若熙的房间。
    “当――当――当――”
    “若熙,你没事吧?”
    大约喊了十几声都不见人应门,丌琪已经做好了撞门的打算。然而就在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殿下何故如此惊慌,若熙方才在换衣服而已。”
    “额,你没事就好,那什么我先去趟苇府。”
    看来古代的女子也没有那么脆弱啊,自己想的太多了。丌琪向屋里看了几眼,见并无什么异常,这才借口离开了。
    据朱免免信中所说,那天晚上她路过御花园,看到一个身穿斗篷的人一闪而过。那人身材瘦弱,并不算高,最多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当时走的太过匆忙,只是扫了一眼那人的长相。只是那一眼便让朱免免不寒而栗,后来听闻胡斐提到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和朱免免见到的是同一个人。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丌琪想不明白这其中的联系,但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早日提醒魏末末作好防范,阴谋早已在身边蠢蠢欲动了。
    丌琪走后,颜若熙从袖口中取出一个蓝色小药瓶,她望着那瓶药审视了好久,转而看向太子离去的身影,不由把手中的瓶子攥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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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青、白、赤
    朱免免走的第二日,冬日的雪雨便降落在云湘之城,扬扬洒洒下了三日,伴随着些许清冷的同时又掺着几分眷恋的味道,明明那她才走了五日天,为何整个皇城也变寂寞凄凉起来。
    从将军府归来的丌琪撑着一把藏青色的罗伞走在冗长的道路上,高高的宫墙被雨雪侵蚀,留下斑斑点点的雨迹。
    “殿下您回来了。”
    “嗯。若熙呢?”
    “回殿下,太子妃今日备了些酒菜,已在房间等候多时。”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冬子接过丌琪手中的伞,将其收好后放在门外的屋檐下,本想帮太子换掉身上淋湿的衣服,一回头却看见太子径直走向了太子妃的房间。
    “噔――噔!”三声叩门之后,屋内的人便前来打开。
    “妾身吩咐厨房准备了些酒菜,殿下陪若熙小酌几杯可好?”颜若熙温婉的摊开右手邀请丌琪进屋。
    今日的若熙与往日有些不同,这让丌琪颇显诧异,一向喜欢素雅的她,今日却穿了极为颜丽的牡丹裙,红色镶边、白色为底,裙摆处一朵牡丹开的正艳,魅的如血。
    “这酒是我私自在殿下酒窖中拿的,今日天寒,妾身已把酒煮温。殿下请!”
    “多谢!”
    若熙将温好的酒取来为丌琪斟了个满杯,丌琪接过酒细细品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紧接着将一整杯喝光。 一杯酒下肚,不一会便觉得暖和了起来。
    “方才觉得天色有些晚,便没在将军府吃饭,若熙这杯酒准备的可真是及时。哈哈,让我先尝尝这些菜。”
    趁着丌琪吃菜之时,若熙拧开了握在手中的小瓶,她满脸陪笑的望着丌琪的眼睛,用另一只手将丌琪的酒杯拿了过来。
    “若熙,最近也没怎么听到你弹琴了,朱免免在的时候还能听到几首,如今――”说到琴,丌琪不由往放琴的位置望了望,奇怪,琴弦怎么断了。
    “这琴妾身很小的时候就带在身边了,兴许是年时已久,前两日琴弦不慎断了。”听到朱免免三个字,若熙的心咯噔一下,手中的小瓶也开始颤抖。这是主人亲自炼制的毒药,只需一口,半个时辰之内,神仙也无力回天。
    她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执着酒壶,毒药就隐藏在酒壶的柄之后。她犹豫不决,却也不想再拖延时间。这个皇宫,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人或事了,早日完成任务,便可以早日抽身。
    “不碍事,回头我让人给你换根更好的弦,来,我要再喝一杯。”
    若熙深深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一拨,毒药便滴在了丌琪的酒杯里。她故作淡定的将酒杯递给丌琪,冰冷的之间却透着她的不安。
    “妾身谢过太子殿下。”
    刚要仰头一口闷的丌琪,只好放下酒杯冲她挥挥手,“若熙,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我丌琪就行。我和朱免免是好朋友,而你又是她的好朋友,今后不必如此客气。还有,朱免免临走前要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丌琪调皮的挑了下眉毛,这酒还真是不错,看来之前的那位很懂得享受啊!不喝白不喝。
    丌琪再次端起桌上的酒杯,这一次,再不许别人阻止他喝酒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若熙看似吃着餐桌上的食物,实际上她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丌琪手中的酒杯。没想到朱免免临走之前还会想着把自己托付给别人,而这个云湘国的太子,似乎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专横跋扈!相反,他也有着和朱免免一样纯洁的内心。
    唇与杯只有零点一毫米的距离,酒杯倾斜,酒水蠢蠢欲滴。
    “嘭!”
    “不要喝!”
    若熙双目圆睁,惊恐的喊出那三个字,只不过在她之前有人快她一步将酒杯用飞针打碎。
    “什么人!”
    丌琪看了一眼洒在地上正在冒着泡沫的酒水,飞快的冲出门外,提剑追出了太子府。
    那酒绝对有毒,到底是谁想害自己?刚才用飞针救自己的又是何方神圣。
    “既然已经出手,何不快点现身!偷偷摸摸做什么缩头乌龟!”
    丌琪四处寻找,而房顶上的三个人此时正欢快的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青冥老大,爷说你是缩头乌龟呢!”
    “就你话多!刚才是谁紧张得都要掀了屋顶下去救人的!”
    “白术,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欺负自家相公呢!”
    被称作白术的女子,一记冷眼过去,随手甩出数枚银针直逼对面说风凉话的男子。
    “啊哟!娘子饶命,为夫再也不敢了,你可千万别再使那个蚁毒了。上次我可是整整痒了三天三夜!”
    “你再敢油嘴滑舌,我就让你疼上十天十夜!”
    “我投降,我认输!师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师弟吧!”
    “既已暴露,赤炎、白术你们俩先在这等候。”
    还在打闹纠缠的二人,再回头发现大师兄青冥已飞身到了太子爷的身后。
    “这个青冥,别看平日里一声不吭,真行动起来还是挺利索的!诶哟,师姐疼,给我解药吧!”还没正经的说上一句赞许的话,这边又满脸扭曲的祈求解药。
    白术早已习惯他的伎俩,似乎从刚开始习武的时候他就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到处惹事,从小到大中的飞针都快赶上自己用在敌人身上的总和了。
    “嘘!”白术根本不去理会,只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对方便乖乖听话起来。谁让她是四人中医术和毒术最高的人呢。
    “属下青冥参见殿下!”
    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丌琪慌忙回身拿着剑对准对方。虽然那人跪在自己面前,可丌琪却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凌冽,有那么一瞬间丌琪觉得自己莫名的有些冷。
    “你到底是何人?怎会深夜潜入太子府!”
    剑在对方距离喉咙半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丌琪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黑曜石一样明亮的双眸,让丌琪不愿将他与刺客联系在一起。可他全身散发出的危险、阴冷的气息又不能不让人怀疑。
    “属下是殿下的三大暗士之一。自殿下十岁之日起,便一直伴随左右,形影不离。” 、
    “什么!形影不离?那劳资洗个澡岂不被你们三个人看光了!另外两个在哪!都给我出来!”
    “属下白术!”
    “属下赤炎!嘶~~!”
    “参见太子殿下!”
    丌琪喊声过后,两人得到大师兄的同意之后这才从房顶下来。
    “青、白、赤,莫不就是魏末末之前提到的人?”这么说这三个人一直都在暗处保护自己。
    “赤炎,我来问你。上次我出宫遇到刺客,那刺客当真是被滚落的山石砸死?我要你说实话。”
    “额、、、、是属下滚的山石。”
    “那免费吃住的客栈。”
    “是属下的主意。嘶~~疼。”
    “这么说,天上掉钱袋的事情?”
    “也是属下。。。。嘶~~”
    “岂有此理!你老嘶嘶个什么劲?”还以为自己运气好,没想到全是这三个人安排好的!
    “呜呜,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白术她使用暗器,我中了她的毒了!”赤炎说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得到丌琪的不少同情。
    “白姑娘,你还是把解药给他吧。”
    “遵命,爷!”
    果真是太子好说话,赤炎求了大半天都没有用,太子爷一句话就搞定!简直就是偶像!
………………………………
第一百零六章 若熙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