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长老抱拳道:“原来是冰刹海之王,久仰了。”
冰雀冷然道:“吕仑,你可长进了,竟跑到我冰刹海来杀人放火。”
那大长老唤作吕仑,是杂家当今的第一代弟子,比吕尚要高了一辈。荆州与冰刹海接临,常有争端,但每次都是以杂家退让为结局。吕仑年轻时没少和这冰刹海之王打交道,深知其性,心下甚为忌惮。是以,一见之下,语气顿时一弱,道:“冰主说哪里话,只是尚未来得及向冰主通融而已。”他们刚到此,并未注意到冰主原就在此。
冰雀哼了一声,严厉道:“冰刹海不欢迎你们,还不快滚!”
大长老脸色阴沉,心下恼怒,却是不敢发作。那二长老忽在其耳边道:“师兄,冰主伤势不轻。”大长老“哦”了一声,凝神查探,果觉冰主气息甚弱,而且忽高忽低,十分不稳,心下顿时了然。那二长老已道:“师兄,我们何不联手,趁机除了这一害。”大长老虽也有此想法,但是听二长老说出来,仍是心中一惊。
杂家虽常受妖兽欺凌,但忌惮者唯冰雀而已。若是将冰雀除掉,日后就再也不须惧怕冰刹海了。
大长老双眉微眯,目光突然变得狠辣,以密语与二、三长老道:“听我口令,我们一起出手,除掉冰主。”二、三长老微微颔首,眼神中显出狂热之意。
冰雀忽然冷笑道:“吕仑,你越活胆子越大了。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胆敢放肆,我就踏平你杂家荆山。”妖王威严勃发,天地间的温度陡然一降。
天地安静了刹那,那二长老嘿嘿一笑,道:“冰主,就你现在的状况,你又能力挡得住我们一击吗?”
冰雀凤目一寒,道:“吕珲,你想挑起荆州和冰刹海的战争吗?”
那二长老吕珲道:“那要看冰主你现在是否有能耐抵挡我们了。”
冰雀道声:“好!”语声铿锵有力,气度豪迈。突然,她御空而起,化作本体大鸟,猛向九霄冲去。
那二长老叫道:“不好,她要逃。”说着就要动身来追。那大长老却一把拉住他,面色阴沉,:“等一下。”
只见冰雀一边向上冲,一边鸣叫。鸣叫声响彻云霄,震动冰刹海。待她在高空翱翔一周,重新回落时,只听得四面八方响起了轰天的兽鸣声。
兽鸣声此起彼伏,声势浩大,不知有几千万只妖兽同时共鸣。
冰雀重新幻化为人形,站在杂家三位长老之前,不屑道:“你们要动手,就一起上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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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宝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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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鸣声越来越近,显然在向此聚集。 ‘
此时此刻,杂家三位长老已面如土色。见了妖王冰雀的手段,他们若是出手,只有一成把握可置冰雀于死地,但是有九成可能自身将葬身于此。
那大长老吁了口气,忽然赔笑道:“冰主息怒,我等只是好久不见冰主,心中想念而已,怎敢有其他想法。既见冰主安康,我等这就回荆州去。”说罢,招呼两位长老和吕尚,急急忙忙奔走。
那吕尚临行前,看了在场诸人一眼,知道此生所有梦想均已破灭,叹息一声,灰心丧气,落魄而去。
邹宇、公孙辩、万天蛟三人谁也未看谁,却是不约而同地御空而起,想要遁走。
“你们还不能走!”怒吼声响起,一个庞大的黑影霍然飞起,挡住了三人去路,正是熊战将。
熊战将浑身污迹,模样狼狈,但是霸气十足,令人不敢小觑。
三人见状,不禁脸色大变,心知不妙。这时,公梼原念在与邹宇同门的份上,忙上前恳求道:“熊前辈,还望你看在亦柔姑娘的面上,放诸位一条生路。 ‘”他自知面子不够,便拉上申亦柔之名。申亦柔心地善良,自不会与他计较。
熊战将道:“本将就是看小妮子的面上,才没有上来就下杀手。你们若想活命,就把身上的法宝全留下吧。”
三人面面相觑,皆浮现出肉疼之色。他们冒险进入玄悟洞府,就是为了谋取法宝,现在要把所有法宝留下,岂不等于一身所获都交了出去。
三人犹豫再三,眼神数变,掂量着硬闯过去的几率。熊战将虽然受了伤,但是他三人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公孙辩内伤极重。修为大打折扣。
忽然,公孙辩把一个百宝囊往前一送,道:“我一生积蓄全在此,可否让我离开?”名家以雄辩盛名。心机巧变正是其所长。他暗自思量,若是硬闯,或许有可能闯过去,但是他内伤在身,断然是三人中落在最后的一人。极有可能把性命搭了进去。于是,思前想后,还是忍痛割爱,将法宝交出比较妥当。
这么一来,三人联盟瞬间瓦解。邹宇和万天蛟无奈之下,也只得把百宝囊交出。
熊战将一把将三个宝囊抓过,挨个打开,运神查探,满意地直点头。待查探到最后一个万天蛟的百宝囊时,他眼前一亮。喜上眉梢,运神一招,一物飞出袋来,变作一个一尺高矮的宝葫芦,正是当初公孙辩和万天蛟抢夺之宝。‘
宝葫芦通体玄黄,散着淡淡金光。在熊战将的催动下,宝葫芦缓缓旋转起来。只见葫芦的一面,自上而下刻着“天地玄黄”四字,笔力雄奇刚健,大拙古朴。散着一股沧桑古老之气;背面是一副山水画,寥寥数笔,简单之极,但是绝峰飞瀑的气势。跃然葫上,画工之妙,巧夺天工。
见到此物,公孙辩和万天蛟更是心疼不已。
熊战将饶有兴致地看了又看,直道:“好宝贝,好宝贝……”查看完宝物。又在三人身上看了看,确认没有藏私,这才道:“滚吧。”
若是可以,三人当真想和这只黑熊决一死战。辛辛苦苦得来的法宝,就这么便宜了别人。三人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可恨实力悬殊,无力硬拼。
三人忍下屈辱,暗自叹息而去。邹宇心情差到极点,竟不招呼公梼原,独自上路。
玄悟洞府探宝之行,终于落下帷幕。想当初,杂家、阴阳家、妖家、名家等四家之人,意气风,皆以为能一笔横财,岂料到结局竟是如此凄惨,赔了夫人又折兵。
熊战将哈哈一笑,把三个百宝囊收起,回头对冰雀道:“冰主,你可要分老熊的宝贝吗?”身在对方地盘,若是对方不想让你带走,便是妖王混沌亲来,怕也不能得偿所愿。是以,熊战将还得先经过冰雀同意才是。
冰雀道:“本座对他们的法宝不敢兴趣,熊战将喜欢,就带走吧。”在她暗自授意下,四野的兽叫声已然停歇。其实,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不敢将百兽召来。百兽可退敌,也可能推翻她而代之。杂家三老不知妖族强者为王的习性,这才落荒而逃。
熊战将道:“既然如此,那熊某就不客气了。”他再次化作人形,来到申亦柔跟前,突然把宝葫芦递给申亦柔,笑道:“小妮子,我也不让你白叫我这么多声大叔,这宝葫芦虽好,却不适合我老熊使用,就送了给你吧。”
余人一听此人,无不露出羡慕之色。
申亦柔忙推辞道:“君子无功不禄,熊大叔好意,亦柔心领了,不敢受此重宝。”
熊战将道:“小妮子恁地啰嗦,老熊给你,你拿着就是。”一把塞了过去。回过身来,心神默运,从百宝囊中飞出五道光芒,分别射入公梼原、季逍城、端木逍云、南宫逍礼、铭轩手中,并恶狠狠地道:“这是老熊给你们的法宝,你们要好生照看小妮子,可懂了吗?”
五人低头看着手中法宝,无不欣喜若狂。虽然他五人手中的法宝与那宝葫芦相比,差距甚大,但是以他们的修为,此行没有丧命,已是万万之幸,又怎敢奢望获得宝物。
此刻,他们成了此次探宝之行的真正赢家。世事变化无常,谁又能说的清楚。
五人把玩着手中法宝,忙不迭地点头。熊战将见状,哈哈一笑,对申亦柔道:“小妮子,老熊去也。”
申亦柔喊一声“熊大叔”,哪还有熊战将的影子,只听到远处传来哈哈的大笑声。
肖逸忙喊道:“多谢熊战将救命了!”
熊战将却回道:“莫谢老熊,要谢就谢混沌妖王和小妮子吧。”
肖逸又忙问:“妖王为何要救小子?”
但闻天际传来:“你自己问妖王吧。”声音缥缈,已然远去。令肖逸暗自疑惑,道:“妖王为何不杀我,反而救我,日后若有机缘,应当面谢过。”
众人看着熊战将消失的方向,心中忽想道:“原来妖兽也并非前人所说的那般凶恶无情。”经此一行,他们对妖兽的态度大变,此生大肆宣扬****共存之道,改变了诸多世人的看法,此为后话。
这时,肖逸才有闲暇与众人相见,互述衷情。经历一番苦难,最终又再次团聚,诸人无不欢喜。只是想起遇难的冉霖甫时,无不低头默哀,悲痛不已。
一旁的冰雀看着众人一会儿喜、一会儿悲,情感流露,真挚无比,不禁想道:“人类寿命虽短,却能遍尝五味,体会诸感,一生丰富多彩,倒别有一番趣味。”不知不觉间,常年罩着寒霜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温暖的笑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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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感化
“肖大哥,你同我们一起回青州儒家可好?”说起离别,申亦柔不禁向肖逸邀请道。‘
这已不是申亦柔第一次请肖逸去儒家,肖逸尚未回答。冰雀的脸色忽地一暗,哼了一声。这一声哼,仿佛天地都暗淡许多,温度也降了几分。
众人忙向冰雀看来,面露愕然,不知为何。冰雀转身,向远处走去。
肖逸虽与冰雀患难与共,但是毕竟相处时日甚少,不知其性情,心中兀自忌惮三分,忙回头与申亦柔道:“多谢申姑娘好意,若有机缘,日后我必定到青州儒家一行。”
申亦柔垂下眼帘,神情有些落寞,又道:“肖大哥一定要信守承诺,到了青州,一定要来申府找我。”
肖逸笑道:“一言为定。”而后,对众人一抱拳,道:“还有一事,要劳烦诸位。”
众人忙道:“但讲无妨,无不答应。”
肖逸指着铭轩道:“我这位铭轩师兄断了一足,此回天脉山,路途遥远,孤单影只,危险丛丛,恐有不测,还请诸位先多多照顾。我若料想不错,诸位应该都要赶往豫州,参加一甲子一次的百家论道大会。届时,道家之人定会参加,铭轩师兄与道家人接上头,就算帮了小弟一个大忙,小弟将感激不尽。”
众人道:“小事一桩,即使肖逸兄弟不说,我们也要护送铭轩兄弟回去。 ‘”铭轩想说些什么,却是叹了一声,未说出口。
肖逸先谢过众人,又蹙眉道:“只是这中间还有些为难之处,委实难办。”
季逍城道:“肖逸兄弟是担心那铭浩逃回道家后,搬弄是非,不利于你们二兄弟吧?”
肖逸点头道:“小弟愁的正是此事。小弟已无心再回道家,任他们如何抹黑于我,皆无所谓。但是铭轩师兄却不可不回道家,若是铭浩扭曲事实。颠倒黑白,怕是铭轩师兄要受些牵连。”他虽不知铭浩和静灵抛弃铭成致其身死之事,但是以他对二人的了解,一见铭轩与儒家人走在一起。便猜到二人又做了卖友求生之事。
想起铭浩和静灵二人,铭轩就忍不住想起铭成之死,切齿道:“那两个卑鄙之徒,就是他们不来找我麻烦,我也要将他们的罪行告之掌教真人。让他们受到应有责罚。”
肖逸却摇头,道:“铭轩师兄,千万不可。”
铭轩不解道:“师弟何意,难道就放任他们胡来?”
肖逸道:“其实,我担心师兄的正是此点。铭浩和静灵的师父分别是长和和长靖二位真人,他们二人对你一人,又有师父在背后撑腰,你一人之言,又有谁能信?只怕是弄巧成拙,妄自送了性命。‘”
铭轩一想也是。急道:“那可如何是好?”他胸无大志,为人平和,却甚是懒撒,经不起大事,顿时没了办法。
肖逸道:“若是师兄信得过我,就听我一言。你回山之后,什么话也不要说,就说是在九幽之地时,被怨灵侵入,丢失了部分记忆。已记不得如何与铭浩分开了。如此,铭浩见你对他没有威胁,也不致加害于你。”
铭轩惊道:“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肖逸道:“师兄无须激动。作为修道之人,他二人纵然无道。我们却不能不善。再者,道家讲究无为而治,我们不去揭他们,是给他们一个悔过的机会。若是他们死不悔改,继续作恶,天道因循。必然会遭天谴。”
“这……”铭轩一时难以接受,说不出话来。
公梼原道:“肖逸小友,以德报怨,实在令人佩服。”
南宫逍礼却道:“报怨以德,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他们不德,贤弟又何必以德报之?”
肖逸知道此乃儒、道两家道法之争,微微一笑,不敢接茬,只是道:“世事艰难,不得已时,只能一切从权而已。”
儒家人皆不以为然,还待再说,肖逸忙问铭轩道:“师兄,可记下了?”
铭轩终于点了点头,道:“《道德经》中讲: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师弟说的对,是愚兄执拗了。”
儒家人见铭轩已然答应下来,便不好再说。肖逸偷吁了口气,庆幸没有引起争论。
铭轩忽然深鞠一躬,行个大礼,道:“愚兄多谢师弟了。”
肖逸忙将其扶起,惶恐道:“铭轩师兄这是作甚,小弟如何当的起。”
铭轩摇头道:“师弟自然当得起。愚兄谢你,不是因为你救了我的性命,而是谢你点醒了我。过去,我一直浑浑噩噩,懵懂度日,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没有想过人生应追求什么,活着又是为了什么。经过这一次,我见了师弟的所作所为,深感愧疚,只觉得这半生都白活了。直到现在,我的腿虽然断了,可是我的心活了。”
这一番话,真诚真挚,毫不做作,闻者无不感同身受。肖逸心下甚慰,暗道:“若是人人都像铭轩师兄这般觉悟,这世间便愈加美好。能够感化他人,我便是一死也是值得。”果然,铭轩自此之后,性情大变,再不虚度人生,专心悟道,济世救人,成就非凡。
季逍城忽问道:“肖逸兄弟,听你刚才的意思,是不计划和我们一道去豫州,难道另有打算?”
众人闻言一静,都看向肖逸。那正走向远处的冰雀,竟也停了下来。
肖逸道:“我在此间还有一事未了,还须耽搁些时日,就不与大家同行了。”
在此蛮荒之地,凡人躲避都来不及,能有何事?众人虽感好奇,但是自认识肖逸以来,肖逸就处处透着神秘,也不便细问。
南宫逍礼道:“贤弟,你可是道家论道大会的魁,你若不去参加百家论道大会,道家这次的声誉可要大受影响了。”言下之意,是想邀请肖逸同行。
肖逸怅然道:“去或不去,小弟尚未定论,若是能去,到时再与诸位大哥喝酒吟诗。”南宫逍礼道声“好!”,不禁相视而笑。
之后,众人又惜别一番,终于到了别离时刻。
临行时,肖逸忽扭头问道:“冰主,可否让他们沿着冰刹海东去,避开荆州,由扬州进入豫州?”途径荆州,难保杂家不会拦截报复。若是借道冰刹海,从扬州进豫州,有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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