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卿卿是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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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卿卿是女王-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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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止尧大袖一挥,茶杯飞到金漆盘龙柱子上,碎成粉末!

    北原哲脸色青白,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声音也凌厉了起来:“你还敢躲!”

    北止尧负身而立,他幽兰的眸子中透出一点冰冷的色泽,弧度美好的下巴微微抬起,整个人如同翱翔于天际之间的飞龙,透着狂傲不羁的气势。他道:“我刚刚受你一下,仅仅是因为征战期间,我擅自脱离岗位,难道还要我受你第二下?”

    北原哲呼呼吐着气,一双鹰眼在桌面上反复查看,就要再找一个物件去砸北止尧。

    北止尧突然俯身跪在地上:“儿臣自请交出军机大营兵符,官降两级!自此之后,不再过问朝堂之事!还请父皇,再也不要为难王小点。”说着将兵符置于两手之中,态度恭敬。

    北原哲似是没想到,他竟如此轻易就交了兵符!在他愣神之间,北止尧已经将盔甲与兵符放到地上,墨衣冽艳,扬长而去。

    小竹轩,玉天卿望向窗外,见院内景象,一如她离开时的样子。童珑递给玉天卿一杯茶,随口说道:“自姑娘走后,将军就吩咐了,这里的摆设按照原样,不许改动,为的就是您有朝一日可以回来看看。上次,侧王妃说要将小竹轩修葺一番作为侍女的住所,被将军骂了一顿呢!”

    刘绮罗吗?倒是好久未见了。但是,人通常是禁不起念叨的,比如现在。刘绮罗带着一队侍女款款而来,她亲自端着一个托盘。

    刘绮罗细细上了妆的面上,眼下一圈青紫色,平日里丰润的脸颊略显消瘦,但双眸中仍然透着一股典雅的大气。她柔声说道:“听闻王姑娘同将军一起回来,这些首饰,权当送给姑娘作欢迎之礼吧。”

    玉天卿看向托盘内,珍珠头饰、翡翠镯子、宝石项圈等,倒都是些好东西。她道:“谢谢侧妃。”说完,便示意童珑将东西全部收好,毕竟,某人说过,有便宜不占是混蛋。

    刘绮罗没想到这个王姑娘竟然一点都不做样子,就这样收了所有的东西。看来,她平日的疏离、淡然也全是装的!刘绮罗眼内突然闪过一丝毒辣,为什么,我谋划了这么多,每一次,都被这人完美的避过!

    两人寒暄几句,刘绮罗见玉天卿也并无热情之色,便要告辞回去。她转过身,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

    “多行不义,你要小心了。”

    这声音不大,柔软如同蜜糖一般。但听到刘绮罗耳中,便如同冬夜里的狂风一般,夹杂着漫天冰雪,让人冷汗直流。她也不敢回头,带着侍女离开了。

    倚梦园内,刘绮罗一见那个墨色身影,心内便如同揣着兔子一般,毫无规律的跳动起来。竟是他,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啊。刘绮罗一个箭步,紧紧抱住那个身影,她伏在他宽广的背上,深深汲取着他的温暖。他又一次这样安然无恙的回来,太好了。

    北止尧手指将环住他的手,一根一根掰开。

    刘绮罗愣了一下,她掩饰住内心的慌乱,将桌上准备好的药呈上:“你没受伤,真是太好了。先喝药吧。”

    北止尧望着这张他太过熟悉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须臾,他轻声道:“明日启程回南宛国,我在南宛国的产业,一半会算作你的资产。另外,问昕从此以后,便是你的人了。”

    说完,便转身,不留一点余地。

    刘绮罗只觉得他这些话,像是一把凌厉的剑,刺穿了她的心脏,痛不欲生。她随即跪下,双手扯住他的衣袍。还未开口,两行清泪已经流下:“为何要赶我走?没有我的药,你的眼睛怎么办!不要赶我走,求你。”

    轻风浮动,北止尧修长的身影带着一丝凄冷。他剑眉微皱:“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尊严。”

    刘绮罗仍不放弃,她抽出腰间佩剑,几缕发丝因为她激烈的动作,凌乱的散在两颊间。她道:“将军如果不给我一个理由,我便死在倚梦园。”

    北止尧转身,大袖一挥,“哐当”一声宝剑落地,他幽兰的眸中泛着一朵朵激荡的浪花,厉声道:“好,我给你理由。他日,王小点去阳城路上,你故意让问昕带着修罗卫离开,给人机会射杀她,是也不是?在阿依莉墓前,你派问昕去杀害王小点,如若不是云燕,她极有可能中了你的毒针,是也不是?王小点府中,那个叫莲儿的侍女,就是你的人。她发现云燕有一副宝图,而你,禀告给了父皇,让王小点遭受牢狱之苦,是也不是?”

    明明是炎热的夏夜,为何,她竟觉得他所有的话,像是地狱中的冰霜之剑,一剑一剑将她火热的心击的粉碎?刘绮罗瘫坐在地上,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完了!

    她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滑落,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是。这些都是我做的,我恨她,我希望她死!我爱你啊!我做的这些,都是因为我爱你!王小点本就是一个冷酷无情之人,她不可能会爱你的!”

    北止尧向外走去,任由刘绮罗凄厉的哭喊声留在身后。少顷,刘绮罗突然停止了哭喊,声音冷静中带着一丝诡异:“将军可还记得,司徒圆公主?”

    北止尧脚步停顿一下,还是渐渐走远了。

    童珑一边给玉天卿涂药,一边聊着八卦:“刚刚听来的消息,据说将军和侧妃大吵一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会儿,侧妃在正阳居门口跪着呢!这位侧妃平日里颇受将军重视,将军从未做过让她有悖脸面的事情呢!”

    玉天卿认认真真看着书,不甚在意的“嗯”一声。北止尧和刘绮罗的事情,说穿了,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现在只关心两件事,一是阿黎的伤势,二是北止尧如何抵挡北原哲的暴怒。

    待耳内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果然是北止尧来了。他示意童珑下去,尔后捉住她想要逃跑的小脚,替她轻揉一番。她的脚很小,白白嫩嫩,指甲如稀有的粉色贝壳一般,整整齐齐的覆盖在趾头上,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

第一百零九章 刘绮罗的归宿

    玉天卿见他看的认真,一阵羞涩,将脚藏到薄被下。她道:“皇上怎么说?”一般的老子也受不了儿子同自己作对,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纵使这次西廖山剿匪立下大功,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北止尧颇为不在意说道:“交了兵符,官降两级,自此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玉天卿点点头,以退为进也是不错的主意。北止尧示意玉天卿向里面挪一下,他躺在她外侧,一如他们熟悉的姿态。

    北止尧侧过身,见她黑发未束,浓密的发丝散落在床榻,像是一张密实的网般,网住他的视线。也许是刚刚沐浴过的原因,她只着了一件柔软的袍子,露出细嫩的脖颈和形状优雅的锁骨。

    北止尧翻身起来,几乎覆在她身上。他眼中闪着柔柔的光,淡红的唇瓣轻轻勾起,透着多情邪魅。

    见他俊脸离她越来越近,玉天卿道:“我,我脚疼!”

    北止尧停下动作,吐出的气息像是清凉的水般将她包围:“脚疼,并不影响我们做别的事情!”

    玉天卿还在想着怎么拒绝,门突然被一下撞开了,竟是向来优雅淡定的阮星河,他好似也不急,坐在一旁的座位上:“你们继续。”

    随后跑来的风桀,在触到北止尧暴怒的眼神后,飞快的低下头!阮少主的功夫,我就是想阻拦,也阻拦不住啊!

    北止尧起身,没好气说道:“阿黎醒了吗?”能让阮星河如此失态的人,只有阿黎。

    阮星河像是失了魂一般:“我给他喂了星河山庄的养血丹药,按说他该醒了啊!已经过了一刻钟了!”

    北止尧扯扯嘴角,不过是晚醒了一刻钟,你就来坏我好事。他将衣服拢好,给玉天卿一个眼神,同阮星河一起走了出去。

    玉天卿将头缩入锦被中,刚刚北止尧的眼神,明明就是:今日先放过你!她觉得,自她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大陆以后,碰到的每个人,都是莫名其妙的。

    待看完了阿黎,北止尧一脸鄙夷的对阮星河说道:“阿黎师叔恢复的很好,明日定能醒来。你向来医术不错,连这点都不能肯定了?真是关心则乱。”

    阮星河倒是不在意北止尧的嘲讽,他眸中多了一丝笑意,真希望今夜过得快一些。他望向窗外,一个紫色身影还在跪着。这么多年,绮罗对小北子,算的上是绝对的衷心,她是做了错事,但也用不着送回南宛国那么严重啊!

    思及此,阮星河道:“你可以将绮罗送到城外的庄园中,这样也不算薄待了王姑娘。”

    灯光摇曳,北止尧双眸内泛着明亮的色泽,透着宛若轻灵湖水般的梦境。他淡笑一下:“绮罗本性并不坏,如若在留在我身边,只能让她变得越来越狭隘、自私。回到南宛国,她的日子应当会更好过一些。我已经修书一封给了舅舅,所以我的身体,你不必担心。”

    天微亮,玉天卿觉得脚好的差不多了,便早早起身去了竹林。待认认真真练了一套剑法,才回到小竹轩。童珑一见玉天卿,迎了上去,一边递锦帕,一边面色不善说道:“还好姑娘刚刚出去了,要是在这,指不定会烦成什么样呢!”

    玉天卿随口应道:“是刘绮罗?”

    童珑赞叹的看着玉天卿:“姑娘真是神机妙算!就是侧妃,说什么也要见你。又是跪,又是哭的,引了一大群下人来观看。我说了你不在,别人都以为您故意不见侧妃,指指点点的,听了就烦!”

    玉天卿不甚在意的说道:“别人怎么想,咱们确实管不着。”我今日,确实有意躲着刘绮罗,她定是来央求我的原谅,以求留在北止尧府中。只不过,很多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没有原谅这一说。

    北止尧飘然而至,清风将他墨发吹起,他周身笼罩在绚丽多姿的曦光之中。玉天卿微微愣神,待回过神来,已被他牵住手。

    两人一同用膳。玉天卿道:“你要将刘绮罗送往何处?”

    北止尧放下碗筷,轻声道:“送回南宛。她做的事情,你早就知道?”

    玉天卿摇摇头:“去阳城那日,我就对问昕起了疑心。按说,他受了你的嘱托,定要以我的安全为先。但是他却说要同修罗卫一起去查探情况,在我强烈要求之下,才留下几名修罗卫。如果不是那几个修罗卫,我定要被箭射杀了。现在想起来,问昕是刘绮罗的人,那么这件事情也算是解释的通了。”别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她又不是燕子,怎么可能事事都料到,事事都谋划?

    待阿黎醒来后,玉天卿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鸡飞狗跳”。

    荷花池边,一群侍女正在热烈的讨论着:

    “知道吗?府中来了两个俊俏的男子呢!”

    “你说的是阮少主,还有阿黎师叔?”

    “我听说,阮少主对这个男子,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呢!”

    “真的啊?是‘那种’癖好?”

    一个白衣翩然的人加入了“八卦圈”,他眨巴一下大眼睛,微翘的鼻头露出一点娇憨之态:“是哪种癖好啊?”

    那群侍女见这男子面色友善,以为是新来的护卫。有位侍女在他耳边说道:“就是‘断袖之癖’,富家子弟的那种爱好!”

    阿黎正在思考,侍女们眼内只见一个青色身影飞身而至,他墨发一半用一支玉簪固定,另一半柔柔披在肩上。清泉般干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点不满:“阿黎,你在做什么?”

    那群侍女听闻此,差点没咬到舌头,想不到,这绯闻事件的正主就在她们眼前,这群人往四面八方散去,不过是片刻功夫,便无影无踪。

    阿黎嘟起泛白的双唇:“我还没玩够呢!”

    阳光洋洋洒洒的穿过树叶的空隙,薄薄的金辉渡在阮星河的身上,他脸上洋溢着玩味的笑:“你可以跟我玩啊!”

    阿黎单手撑起脸颊:“跟你玩腻歪了!”自他受了伤,师侄每天喂他吃很多的补药还有膳食,此刻,他都快胖成猪了。

    阮星河柔柔说道:“回房间吧,这会太阳好大了。”他说着撑起一把伞,牵起阿黎慢慢走着。

    玉天卿从树后走出来,暗自摇摇头,阮星河这幅样子,分明就是喜欢人家阿黎啊!但是照阿黎这个简单的脑子,只怕根本发现不了。

    手中的画卷,突然被一支长臂抢了过去。玉天卿一阵恼怒,扬起下巴说道:“还给我。”

    北止尧唇角带笑,待他看清那副画后,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这幅画中,一脸甜蜜的是阮星河和阿黎,后面那个黑着脸又胖又丑的人是我?”

    玉天卿脸色微囧,这是Q版的啦,很可爱的。她眼睛弯成月牙状,小心翼翼说道:“也可以是别人。毕竟这世上,喜欢穿黑色衣衫的太多了。”

    北止尧大手一扬,那卷画纸碎成粉末,飘洒而下。玉天卿猝不及防被他拉入怀中。他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罢了,丑就丑吧,你不嫌弃便好。”

    玉天卿见他极为乖巧,一改往日的嚣张,暗暗觉得有些奇怪。她望着满池的荷花出神,好久才说道:“我要回去了。”

    北止尧下巴在她脸上亲昵的磨蹭一番:“不能留下吗?”如今,整个将军中,再也没有人是他们的障碍。他又不必再去上朝,倒是可以好好陪她。

    玉天卿听着这声音闷闷的,有一丝甜蜜的味道,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好”,话到嘴边,又换了另一幅说辞:“我不可能长期住在将军府。”严格来说,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既不是上下属,也不是亲密伴侣。

    北止尧知道她自有主意,所以也未再挽留,只道用完晚膳,亲自将她送回去。

    两人牵着手来到正阳居偏殿。一进门,玉天卿立刻转过身去,原是阿黎光着胸膛,露出不甚健壮的胸肌,姣好的皮肤隐隐闪过一些透明的光泽,一块明显的疤痕覆在上面,

    阿黎见他们来了,脸色微红,催促道:“师侄快点。”因为他不想再喝药,星河提到一种膏药贴到身上,也可以促进伤口愈合。

    阮星河眸光微闪,将手中窄窄一条黑色膏药贴到阿黎无名指指尖处:“好了。”

    阿黎站起身来,粗声道:“你耍我啊!”不是应该贴到胸口处吗?贴到手指尖,怎么可能有用。

    阮星河面上做出无辜状:“我刚刚还没说完,你就将衣服脱了。其实不用贴到胸口,贴上手上便好。”

    北止尧一阵嗤笑,颇为鄙夷的看一眼阮星河,你这绝对是占人家便宜啊!

    阿黎飞快的将外袍套在身上,脸红的像是能滴出血一般。

    玉天卿憋着笑问道:“我,我可以转过身来了吗?”阿黎同阮星河,真是一对活宝。

    阿黎一把拽住玉天卿:“最近都快憋坏了!你快同我一起去逛逛吧!”

    四人出了府,辗转来到京都最繁华的大街上。阿黎一会逛胭脂铺,一会逛成衣店。北止尧和阮星河倒还好,玉天卿头一次觉得,阿黎比女孩子还难搞。

    阿黎又带着玉天卿到糕点铺子,买了许多糕点。喜欢吃甜食的男子,玉天卿还是有些惊讶的。她随手拿了一块杏仁糕,刚举到嘴边,阿黎一把将玉天卿的糕点抢过去,颇为关心说道:“你不能吃杏仁糕!”

    玉天卿眯一下眼睛,探究的看向阿黎,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吃杏仁糕?
………………………………

第一百一十章 百日宴(1)

    玉天卿回到东市,已经是傍晚了。慧心妙舌,四个大字悬挂在梁上,大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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