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甚是聪慧,在柳默的指点下,没多久便有了收获,更是兴奋地欢呼出声。
徐易在一旁看得大急,怎知这叉鱼的首要技巧就是耐性,他越急,效果越差,自然是一条鱼也捉不到了,最后竟一怒之下将树枝折断,干脆跳入水中,扒下外衫当做渔网捕捞起来。
他三人行速太快,过了小半个时辰众家丁才追到这儿来。
柳默玩的兴起,继徐易之后也跳入水中,随后干脆将李薇也拉下水来。三人捕鱼戏水为乐,玩的好不快活。
没过多久,徐易折腾累了,涉回岸边,见随从们已经跟来,便吩咐他们扎营做饭,又取出自己所带的几坛果酒泡在水中,然后躺到一旁,晒着太阳稍作休息。
很快,岸边就升起了几堆篝火,随从们将徐易等人捕到的鱼去肠洗净,又取出自带的干粮腌肉,放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久,脂香四溢,闻之令人食指大动。
柳默扶着李薇回到岸上,走到徐易旁边坐下,拿着随从递上来的食物大吃大嚼。此刻已近未时,三人玩了半天早就饥肠辘辘,似乎生平从未吃过这般美味。稍后徐易又将先前泡在水中的果酒取出,与李柳二人对饮。
这果酒入口香甜,经水一泡喝着更是清爽无比。
三人行起酒令助兴,李薇没有玩过,总是被罚,一张小脸喝地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徐柳二人看的心中荡漾,总是出言逗她,李薇大发娇嗔,将翠儿唤来助阵,柳默两人自然不干,将一众随从也喊来加入游戏,气氛变得更加活跃起来,这顿饭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方才结束。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柳默等人看着如此福地美景甚是不舍,徐易提议道:“咱们难得出来一次,不如今晚就在此休息,明天再回城去?”
柳默看向李薇,见她朝自己点点头,喜道:“如此甚好,趁着天色尚能辨路,咱们四下转转吧。”这时翠儿走上前道:“小姐,您晚上不回去张妈她们会担心的,我先回去通报一声吧。”
李薇道:“也好,你告诉张妈,柳公子会照顾我,让她不要担心。”
翠儿冷冷地看了柳默一眼,转身牵过一匹马径自离去。
柳默见她神色不善,知道这丫头泼辣,只当她在嘱咐自己要照顾好她家小姐,并未在意。此时天色已晚,兼之回城路途遥远,柳默怕翠儿一个人出意外,忙派出两名随从跟她一起回去。
是夜,繁星点缀,秋风习习,除了守夜的家丁,其他人都在篝火旁沉沉睡去,柳默搂着李薇靠在营地边缘的一块大石下轻轻细语。
只听李薇柔声道:“柳大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柳默拉了拉盖在两人身上的毯子,将怀中的娇躯紧了紧,道:“什么事?”
李薇道:“‘玉枕香薇雨清灵,君为红颜几多情’的下一句是什么?”正是他们相识那日,柳默随口说的一句诗。柳默道:“没想到你居然还记着……下一句是:相随朝暮情难禁,欲语琼枝叶飘零。”
李薇沉吟片刻,俏脸上神色变幻,显然对其中意境颇为动情。柳默笑道:“这诗是我随便看来的,你又何必认真?”
李薇俏脸微抬,晶莹如珠的眸子盯着柳默,问道:“你不知这里面说的什么吗?”
柳默认真地想了想,看着眼前火光映射下的娇颜,心中一阵迷醉,探过头去亲了亲她的面颊,道:“以前不懂,但是跟你在一起之后便懂了。”
李薇眼眶红润,盈泪欲滴,良久才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守在你身边,永不分离。”
柳默心中感动,可听她话中大有离别之意,双手将怀中娇躯抱紧,道:“傻丫头,咱俩自然是要在一起的,难道你要离开我吗?”
李薇伏在柳默怀中,轻轻抽泣,用力摇了摇头。
柳默见她哭泣,心中不免又疼又怜,实在摸不清是怎么个前因后果,想要询问,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得静静地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李薇可能是哭累了,呼吸逐渐均匀起来。柳默轻轻擦掉她兀自挂在脸庞上的泪珠,感受着怀中的娇软,一股充实感在胸前萦绕,暗道:“薇儿,放心吧,过些日子我就向父母提起咱俩的婚事,相信他二老一定会同意的。”
第二天清晨,柳默从梦中醒来,但见树木森森,满眼青翠,湖面上青光闪闪,不远处,随从们已经开始张罗着早饭了。再看怀中美人,正睁着一双妙目静静地看着自己。
柳默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换来的是一个甜甜的微笑,两人都感心中柔情无限,对于昨晚之事绝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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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夺来盗去(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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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又在湖边逗留了半日,才打道回府。进了台城西门,柳默对徐易道:“大哥,我要送薇儿回去,就不陪你了。”
徐易遣走了随从,看了看李薇,对柳默道:“我回去也是无事可做,不如咱们一起去吧。”柳默想想也未尝不可,就没再推辞。
众人刚到卫水河旁,翠儿就迎了上来,显然在此等候已久。见她一脸的焦急之色,李薇秀眉微蹙,问道:“翠儿,发生什么事了?”
翠儿急道:“小姐,大事不好了,李勋那恶贼派人将《神仙眷侣图》夺了去,还打伤了好些家丁。”
柳默听得一惊,待要出口相询,却听李薇道:“一幅画而已,李大人既然喜欢,就随他去吧。”
徐易奇道:“一幅画也值得李勋大动干戈?以他城主之尊,做出这等事来当真怪哉。”
翠儿盯着李薇的眼睛,蛾眉竖起,厉声道:“小姐,那可是李家祖传之物,老爷生前视其为宝,夫人将它托付与你,你怎能任由它被歹人所占?”
李薇脸色有些难看,斥道:“翠儿,你胡说什么!”
柳默虽不明白一个下人为何敢用这种口气跟主子说话,但也猜到这幅画必然十分重要,遂对翠儿道:“翠儿别急,那城主府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待我想法将画盗回便是。”
翠儿一听,喜上眉梢,说道:“这样再好不过,当真有劳公子了。”
李薇急道:“柳大哥,城主府防卫森严,你还是不要去了罢。”柳默看她焦虑的目光好似在说:区区一幅画怎能与你的安危相比?心中欢悦无限,但他注意已定,便道:“李勋府上我曾随家父去过几次,他藏物之所我是知道的,薇儿不必为我担心。”
听他如是说,李薇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更加焦急,拽住柳默的手,道:“你,你……其实我……”
柳默淡然一笑,双手将她脸颊托起,深深吻上了她的樱唇。
李薇在他一吻之下,心魂俱醉,也不顾矜持,双手搂住他头颈,热情地回应起来,直到李薇呼吸急促,两人才分开。
柳默见怀中佳人微有晕厥之状,心下歉然,将她交给翠儿,吩咐众位随从护得她们主仆安全,跟徐易一起转身离去。
李薇缓缓清醒过来,见柳默走远,挣脱开翠儿怀抱就要追去,只是刚刚这一吻似乎用尽了她所有力气,踉跄几步便软到在地,泪水顺着脸庞倾泻而下。
翠儿走到李薇身边,将她扶起,轻声道:“张薇妹妹,咱们回吧。”
若是柳默听到这句话,定会感到诧异,上个月李勋曾定下门亲事,待娶的妾室也叫张薇,当时他还随着父亲前去祝贺……
徐易与柳默并肩而行,刚才他一直沉思不语,这会只剩他们两人,便开口说道:“贤弟,盗画之事凶险异常,我看还得从长计议。”
柳默笑道:“大哥为何也这么说?你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儿哪去了?”
徐易肃容道:“李勋势大,非常人能比,况且……我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妥。”
柳默问道:“哪里不妥?”
徐易道:“李勋既为夺画,为何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李家小姐不在的时候动手?这是其一……”
柳默经他一提,心中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李薇待他之情绝对不假,知道徐易也是为他着想,于是说道:“大哥多虑了,薇儿焉能害我?”
徐易未加理会,接着道:“还有一点不妥,翠儿作为丫鬟怎能训斥李小姐?”
柳默笑道:“这丫头泼辣的紧,头次见面时,还想打我来着。”徐易只是摇头不语,柳默知道在这件事上他帮不了自己,便好言劝说一番,让他回家去了。
回到柳府,柳默将前去保护雅园和监视城主府的家丁分别喊来,细细问了一番,得到的答案让他心中捉摸不定,原来吕班等人近日并未有何动作,雅园那边也是常如往昔,并非翠儿所说的那般。倘若真是夺画伤人,自己派去的人怎能不主动向自己回报?
柳默稍感不安,意识到今日之事大有蹊跷,想起李薇近日反常的表现,心中一阵烦躁,暗想:“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薇儿不说必然有什么苦处,但她待我情深,不管如何,先去李勋府上探他一探再说。”当下准备好夜行衣、蒙面巾放在自己屋内,然后朝父母请安去了,只等天黑便要行动。
戌时三刻,城主府门前宽阔的广场上,停泊了数十辆马车,前院张灯结彩,甚是热闹;然而后园却是异常冷清,只有些守夜的护卫,连佣人侍婢都见不到一个。柳默从父母那得知,今夜李勋设宴款待城内的富商大贾,正好为他盗宝创造了机会。
一道敏捷的身影出现在后园内,只见他翻墙过院如履平地,府内的守卫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此人正是柳默。
院中的假山旁,一队卫兵刚刚走过,柳默探出身来,翻过前方的一所高墙。他的目标是李勋的书房,柳默知道此人喜爱奇珍异宝,并且都堆放在书房内,以便供其把玩。李柳两家世代交好,柳默曾多次随父亲到李勋府上做客,有时李勋得了什么宝贝,也请他们父子二人到书房观赏,是以柳默对这城主府并不陌生。
柳默刚刚潜入书房所在的院落,正欲有所行动,忽而两个人的说话声由远而近,他忙借着夜色躲在一株矮树后面。只听其中一人道:“咱家大人也真是的,就那么点小事也值得吕家兄弟齐去?害的咱跟前跑后的。”
另一人道:“可不是吗,不就是一副画儿么,看给大人乐的,我怎么看不出这画哪儿好?”
前者道:“大人喜欢什么东西需要理由吗?咱哥俩还是赶紧把差办好。”
后者道:“哥哥说的是,不过等大人得了李家小姐,翠儿那丫头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咱哥俩得提前下手才是。”言罢嘿嘿直笑,前者也跟着淫笑起来。
他俩这番谈话虽是细声细语,可柳默听得清楚,心中震怒异常,直想将他们的舌头割掉才解恨。在他心中已将李薇当做未婚妻般看待,对于翠儿自然也是爱屋及乌,此时两人话语中侮及二女,叫他心中如何能忍?这时说话的两人已经走近,左边那人提着灯笼,右边的手托一个金边长匣。
柳默嗖地窜出,拍出两掌分别向二人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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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夺来盗去(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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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骤见有道黑影闪出都吃了一惊,但身上功夫却着实不弱,虽然惊慌也没忘了反击。待柳默双掌袭到,左边那人挥出一拳,右边那人单手持匣推出一掌。
“啵”的一声轻响,两人同时后退。
柳默冷哼一声,紧接着踏前一步,又是两掌拍出。
“啪”、“啪”……
两人匆忙间连接柳默数掌,不由得连连后退,只觉对方内力中正浑厚,直将自己的力道反震而回,胸中憋着一口浊气郁闷欲死,竟连话儿都说不出来。
柳默稍作发泄,接着便急冲上前,手指打穴连点,将两人制住,夺过长匣打开一看,正是那副《神仙眷侣图》。柳默恨他俩口无遮拦,狠狠扇了几巴掌才纵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一人便从暗中走出,伸手解了受制两人穴道。
“你们做的很好。”
俩人双颊已被柳默打得高肿,嘴角鲜血直流,得脱后连忙爬起,口齿不清地冲那人道:“还请吕爷多多提携。”
这“吕爷”身材修长,身着灰色长衫,正是那吕班。
吕班走到书房前,在门外作揖道:“届时还请诸位老爷说几句公道话。”房门打开,走出几人来,为首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没想到柳贤侄真会做这种事,唉!柳公真是惯得他太狠了。”
……
柳默用细绳将金边长匣贴身缚于背上,快速朝府外潜去。为避免节外生枝,他按照进来的路线原路返回,在柳默看来这条路线自己才走过,应是最安全的。谁知他刚刚在一所空旷的院中落下,面前人影闪动,一股掌风迎面袭来。
柳默二话不说,右掌推出,双掌相对,两人身子同时一晃。
那人“咦”了一声,变掌为拳,呼的一下,便往柳默胸口打到。
柳默不欲缠斗,脚步错开轻轻绕到一旁,左手挥出一掌,就想脱身离去。
那人却想跟他分个高下,似乎早料到柳默会躲开自己这招,见他避开同时踏上一步,右拳迎上他这一掌,左拳更加迅捷地抢上,后发先至,朝他肩膀打去。
这时柳默也看清了对方的身材长相,是个豹头环眼的魁梧大汉,自己从未见过,但见他拳力刚猛强劲,出招神速如电,若任由左掌跟他对上,自己这条胳膊非卸掉不可。大惊之下左臂缩回数寸,右掌抢出,又与他对上一招。
这一下两人都是全力相拼,只听“啪”的一声,柳默连退数步,只觉手臂酸麻,隐隐作痛,那大汉非但未退,反而跟上前来,快拳连攻,招术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大有汹涌奔腾,无穷无尽之势。
柳默一心脱困,堕了气势,被他诡异的拳法逼得身形连闪,狼狈万状,脚下九宫步法全力施展,虽让大汉的攻势尽数落空,却也摆脱不了对方的追击。
柳默胸中怒火上涌,心想:“我倒跟你比拼比拼,瞧是你拳法厉害,还是我柳家绝学强势!”
见对方一拳打到,再也不躲,右掌拍出,内力凝而不发,两人拳掌相对竟无一点声息。
那大汉只觉自己力道撞在一了堵软绵绵的气墙上,毫无爆发之处,紧接着对方掌力聚于一点,拳劲被一透而散,拳头跟着不自觉的弯了下去,大骇之下连忙缩拳,手腕才没被卸掉,接着双拳连挥,都被对方以同样的方式化去,心中更是惊诧万分。
柳默这招乃是从“天道剑势”的“破”字诀衍化而来,特点就是:以点破面,以弱胜强。
柳默内力虽不及那大汉,但这控力之道却远非对方能及,他柳家的“天道剑势”不光对于剑术大有裨益,拳掌腿脚,刀枪棍戟无不受用,一理达而万理通,实是包罗万象,蕴含武学至理。柳默自那日得柳谦教导,武学造诣已不可同日而语,即使再碰上吕簇,空手夺其兵器绝不在话下。
刚开始,柳默用这“天道剑势”衍化来的掌法还稍感青涩,拆了数招过后,渐渐感悟到了其中的精微奥妙之处,“缠”、“游”、“截”、“绞”四诀相继使出,每一招都宛如行云流水,潇洒自然。
那大汉在他双掌笼罩之下,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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