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点五次元穿越- 第165部分

　　　　关世已经来到这里一年了――当然，似乎在一开始被传送来这里的时候，系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布置必须的任务什么的：当然，即使布置了，关世在这一年的训练和血与火的洗礼中，日渐麻木的神经已经将其淡化了吧。

　　　　与以往的恐惧不同――如果是一个人时时刻刻生活在生与死之间，那么对于下一刻就有可能死亡的恐惧早就掩盖住了对于不确切的死亡带来的恐惧了。

　　　　“所以说我现在只是一个士兵啊……”

　　　　系统给予关世在这个世界的设定是罗马的一名无业游民――当然，在战争时代，这种所谓“民众”是作为士兵的最好材料了。

　　　　尤其是世界都在走向灭亡，人类争夺最后赖以生存的资源的话。

　　　　“啪。”

　　　　指尖传来枪杆的震动感，在那一瞬，存瞄准镜中看见了不知名的士兵脑袋上迸出的血色之花。

　　　　“对面死去的那个士兵的名字是什么呢？”

　　　　关世迅速躲回战壕，在转移了一些距离之后，抱着枪平复一下情绪――当然，曾经可能出现的这样的疑问已经不会再去想了――只要去为对面又死一个而自己活下来的希望又大了一点儿庆贺就好了！

　　　　对，为了平复这种我又活下来的欢乐的情绪。

　　　　“还有三发子弹……那么原来的狙击手到底在哪里呢。”关世悄悄起身：

　　　　“噗――！”

　　　　左肩就这样炸裂了。

　　　　“救护兵！”关世重新躲回战壕同时口中这样喊着――不过即使在外人听起来极为凄惨的声音，或许也难以有人听见吧：自己作为狙击手的命运就是这样――不过关世现在却在庆幸：对方刚刚打中的是自己的肩膀而不是脑袋。

　　　　不过破坏性的伤口几乎让整个左肩消失。

　　　　意识逐渐模糊。

　　　　朦胧中，似乎有听见那个声音――不，是越来越多的声音。

　　　　那是：

　　　　金之角笛！

　　　　……

　　　　“真幸运呢，参军一年就停火了~看我的！牛蛙！”

　　　　“怎么可能？！”

　　　　“呜哇，又输了！”

　　　　耳中听见的是身边的士兵玩牌聊天的声音。

　　　　关世睁开眼睛，洗得掉了色的绿色毯子从身上滑落。

　　　　“哟，醒了吗？”距离自己最近的士兵打了招呼，“我们的王牌狙击――”

　　　　他的话说到一般，其他的战友止住了他。

　　　　“啊，抱歉……”他也发现了自己说话的不妥。

　　　　“至少我可是活下来了~我现在都在担心之前打中的是我的天灵盖怎么办呢！”关世面对士兵的道歉，用右手敲了敲自己左肩，发出木头那“咔咔”的声音。

　　　　“啊，对了，这是一封信，上面说了要交给你的。”

　　　　眼前的士兵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拿出一封稍稍染了血的信件：

　　　　“致：关世

　　　　嘛~你的名字从任何时候听起来都是那么绕口呢。

　　　　既然你收到这封信了，说明我已经死了。

　　　　去我母亲的家乡看看怎么样？那里是一个很宁静的城市呢：跟着商队，应该就可以悄悄的越过国界去到那里：听说我的母亲她似乎养了一只大鸟呢――你去那里看看怎么样？我相信艾莎是很愿意看见她祖母的遗物的。

　　　　啊，关于我家里的事情：虽然有些抱歉，不过我的女儿艾莎似乎也参军了。作为我们王牌狙击手的你以后升迁了关照关照她吧――当然，可以让她退出军队老老实实嫁人是最好了（笑），还有一件事，我祖母虽然是敌国赫尔维西亚的士兵，不过在被俘之后可是又被我祖父的魅力折服了呢――你懂得，我的意思。

　　　　我的艾莎长得很可爱的哦。

　　　　又及。”

　　　　“所以大叔你就是死了也要在我耳边唠叨的吗。”关世将那个唠叨大叔的信件塞到衣服的口袋里，“好吧，先去你的故乡带回你母亲养得的鸟……话说，会有鸟能活那么长时间吗？或许连孩子的孩子都有了吧。”

　　　　……

　　　　“好吧，所以我来了。”

　　　　三个月后，关世站在一个城市矮墙的大门前。

　　　　门口赫然写着：

　　　　“se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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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炎之少女　4

　　　　在系统的干涉下任何人类之间的语言不是问题：或许这是最让人欣慰的吧：在曾经的敌国使用罗马的语言无异于自讨苦吃。

　　　　而因为那个麻烦的大叔的那句话，让关世在来到这里的途中吃尽苦头：由罗马跟随商队悄悄到赫尔维西亚――再弄到来到这个边陲小镇的车票，一直到连续坐车来到这里。当然，作为罗马的一个军队中的王牌，即使是所谓的“请求休假”，也没有理由悄悄跑到这里来：升职到中尉的关世无论到哪里必然会经过军方的严格调查，不过由于上级的命令，犹如瞌睡的时候送枕头一般地让关世来这里更加顺理成章――关世拍了拍胸口，那里在来这里之前一直揣着刚刚已经被烧掉信：那是军队的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自己来这里的任务：调查并且记下这里的地形，为未来双方再次开战做准备。

　　　　很显然，即使现在已经停战，双方依旧没有做出战争的阴云。

　　　　“不过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收到系统的任务。”关世的记忆中――至少是目前存在的记忆中系统引起的穿越都是必然会布置任务的，所以目前的一场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这样自我安慰着。

　　　　看着眼前出现在城墙上的“seise”的标签，关世终于开始觉得这个世界落后并且不平衡的科技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很多地方都没有叫做电话的东西：所以，对于身份方面，伪造的证件就足以应付了。不过就是这样来到这里还是吃足了苦头：像塞兹这样的小地方，即使是所谓的“边疆重镇”，到头来也只是一个靠近无人之地的小镇而已：即使是所谓的罗马军队，也是难以穿越广阔的无人之地来――不过在看到了上级的那封调查信，关世似乎已经感到了不妙。这里的火车很少，在异国他乡，真正逼迫人的是来自陌生环境的压力。但是来到这里，到处都洋溢着让人轻松的气氛。一个没有被战争波及的小镇啊……即使是这里驻扎的军队，也只有寥寥几人，并且也不住在真正意义上的的军营里，而是――晓时堡：一个被改造成勉强可以称之为要塞的地方。“所以说那家伙的母亲难道是从这里加入军队在战斗中被俘虏的吗……”或许是这里也受到战争的战时政策的波及？或许是本来这里就没有多少旅人的原因，关世很艰难的才找到一家旅店：在这弯弯曲曲的石质道路两边，大多都是紧紧挨着道路建设的房子，几乎只有一条大道，所以为了找旅店绕了不少弯路。不过说是旅店倒不如说是有着空房间的酒馆――“哟，旅人吗，我们这里除了每年的集市那几天都少有人来呢。”因为看见了关世而从和朋友的对话之中反应过来的旅店老板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这个老板是一个看起来健谈的家伙。“啊，我的朋友托我来这里看看――这里是他的故乡呢。”尽量不动声色的撇清自己和这里的关系而将矛头指向自己的朋友：这样即使被人怀疑也只用说我也是外地的来敷衍过去。关世拿出那位战友随信件附带的一张纸，上面画的是他根据其母亲的一副画“临摹”出来的那只鸟的样子：“这不是猫头鹰吗？！”关世看了许久，他的联想终于是让他看出那只所谓的“大鸟”生物到底是什么。猫头鹰？很难找耶……就在关世为如何在这里寻找一只猫头鹰（或者说是猫头鹰种群？）苦恼的时候，从一个并不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小号的声音。“哦，今天也是这首曲子呢。”旅店老板侧耳倾听。“老板，这首曲子是谁在演奏？”“晓时堡的女孩子们中的一个吧――哦，外地人或许不知道，她们是驻扎在这里的军队。”大叔说道这句话的时候用诙谐的声音说着，“几个月之前有一个新来的一个女兵，她打一开始吹的曲子很可怕呢。”就在这个时候悠扬的小号的声音忽然出现了一个不协调的音符。“看来是那个小姑娘没错了。”旅店老板挖了挖耳朵，“不过别介意，她已经吹得比原先好得多了。”晓时堡啊……关世走出酒馆，面向远处的那条铁桥。小号声依旧持续着。通透的声音传到关世耳中。“――！”关世忽然睁大眼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关世向着晓时堡跑过去――“客人！客人！你的包裹！”

　　　　眼前的铁桥连通着小镇和晓时堡：距离前方那种感觉的中心很近很近。

　　　　（不过真的要这样过去吗？对面可是军队驻扎的……）

　　　　犹豫之间，熟悉的感觉在这一刻消失了。

　　　　关世怅然若失――不过不知道到底是去了什么倒是让关世连遗憾都不知道应该遗憾的对象是什么。

　　　　“有时间的话还是去拜访一下吧？”

　　　　关世下了决心，准备走回旅店拿出包袱里的东西。不过这时候天上飞过去一直鸟。

　　　　“猫头……鹰！”

　　　　关世抬头――不过，秋风卷起的沙尘让关世不得不闭上眼睛。第二次抬头，那拍打翅膀的声音已经不在了。

　　　　回到旅馆，也不知道店老板哪来的八卦细胞，把布满皱纹的大脸凑过来：“小伙子，你是去晓时堡那里的吧？”

　　　　“嗯，不过在门口我就没进去了。”关世背起包裹，老板同时看了看空空的店里，顿了顿就跟着关世一起走上楼。

　　　　“有大美女哦。穿着军队制服的大美女们~”他凑过来，小声地说着――当然，还要配上每一个大叔在说荤段子时候的固有的表情。

　　　　“啊哈哈哈……”关世仔细看了看这位似乎对自己超级有兴趣的家伙，“我只是单纯因为朋友的委托来这里的。晓时堡的女兵什么的我才没有看到。”

　　　　“你指不定真的会被迷住呢~要是我还年轻二三十岁的话。”也不知道老板哪里来的自信。

　　　　“啊，是吗？老板你现在也很帅气。”关世笑了起来。

　　　　“那真是多谢了呢，关世中尉。”眼前的老板忽然压低声音，说出了让关世始料不及的话语，“eslebe（罗马语）。”

　　　　（果然是这次任务的暗号吗。）

　　　　“你是――！”关世知道，在这个异国他乡可以知道自己身份的，只有罗马的军人――而为什么他能知道自己就是关世呢……

　　　　（难道！）

　　　　关世似乎知道了原因了……

　　　　第一，很可能罗马军方早已派人让眼前的这个线人知晓了自己；

　　　　第二，系统的bug，作为系统的力量，任何人类的语言在关世听起来都会是可以听懂的――而刚刚老板所说的某一句话或许就是用罗马语所说的：而当时的自己没有注意就直接回答了。

　　　　“关世中尉，很惊讶是吗？我是罗德，前陆军上尉。”这个挺着啤酒肚的老男人难以让人联想起罗马的军人。

　　　　“嗯。”

　　　　“我呆在这里很多年了。”老板打开关世的客房的窗户，“这里的生活很好呢――一直到我接到了来自罗马军方的信。”

　　　　“啊，是呢，很可能下一次的战场就在这里呢。”

　　　　“……”店老板沉默了一下，“毕竟是任务不是吗。”

　　　　关世似乎看到了这里防御薄弱的小镇的晓时堡化为火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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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炎之少女　5

　　　　无限的黄沙，被吞没的断壁残垣。如果说人类的文明最终会止步于此的话关世一点也不会奇怪。不过关世收到的任务就是测绘这里：这片如地狱的地方。有能力的情况下，人类总是会尝试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的――这种行为被叫做“挑战”。当然，如果是把挑战用在其应该被使用的地方的话：罗马的军队，将会对于从无人之地出现。这种挑战的成功是关世不想看到的。

　　　　“这里的绘图也差不多了。”关世稍稍有些艰难地用右手收拾起画布。

　　　　（还真的不方便啊，只剩下右手什么的。不过，至少我活下来了。）

　　　　感叹着自己的福大命大――不过此刻关世忽然觉得庆幸死去的是自己的战友而不是自己有一些……自私？

　　　　“终于快绘制结束了呢。”一旁作为向导的旅店老板感叹着，“每次一来就是一个多月呢，你真是够拼的。”

　　　　“抱歉啊，总是忽然停业一个多月什么的收入很受影响吧？”关世报以歉意，同时看了看自己面前并不是多么详细和准确的草图。

　　　　“不要紧，反正……”旅店老板顿了顿，望了望塞兹的方向，“以后就再也不能在这里开店了。”言下之意，关世当然也明白：在经历了炮火之后，相当长的时间塞兹都不会有“旅店”的概念了。

　　　　关世终于将粗略绘制的地图收了起来：地图一共有四部分。而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关世将会回到旅店对地图进行整理。回去的路上，关世和旅店老板路过一处荒野：这是一个和之前的戈壁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这里是犹如关世记忆中中欧平原的微起微伏――而整个大地之上满是充满着生机的草和灌木。如果每一处人类脚步停止的地方都会是这样那就好了。“传说这里的荒野中有上个时代留下的科技的遗物。”旅店老板介绍着，“当然没有人真正见到过就是了。”

　　　　（上个时代的遗物吗，真想见见呢。）

　　　　回到久违的旅店，关世掸了掸桌子，上面没有一点灰尘。

　　　　“我这一次来这里到底是什么任务呢。”在塞兹已经又过了几个月了，然而没有丝毫看到可以回去的希望。摊开一张张地图的草图――这是塞兹周边的情况，完全没有真正的地图绘制的人员那么仔细，只是大致标注着这一片一些标志性的山河以及地形什么的。当然，关世也完全没有将其弄的太过详细的想法的。

　　　　自己的行为会导致这里陷入战火。

　　　　关世拿起笔。

　　　　“等到完成了地图，去晓时堡拜访一下吧。”至今关世一次也没有去过那个晓时堡――或许是出于一种内疚和自责吧：关世完全不想去面对那里的驻守的姑娘们。关世和她们最大的交集或许就是每天准时响起的报晓的军号的声音。

　　　　此时，紧闭着的窗子外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

　　　　关世打开窗子，一个黑影从不远处的树上飞起。

　　　　关世心里为之一振

　　　　当然，至于为什么――如此祥和的地方，陷入战火的话……

　　　　关上窗子挡住日渐透出凉意的冷风，关世看着桌子前的地图，拿起笔，下了决定。

　　　　……

　　　　起床号一如既往地想起――当然，最近一次听起床号也是一个半月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小号声已经全然听不出到底是谁吹的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样的小号声想起之后不久，这个名为塞兹的小镇就逐渐活跃起来了。

　　　　“我说关世，趁着现在好好出去感受一下吧。”早上，走下楼的关世因为分神差点和迎面而来的旅店老板撞了一个满怀。而见到关世魂不守舍的模样，认为是关世太劳累了的店老板这样建议。

　　　　“啊，嗯，我知道。”揉了揉微微发肿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关世骤然发现空气寒冷干燥了不少，“真冷呢。”

　　　　“这种冷也比枪身的冷要有人情味地多。”旅店老板拿出一个发黑的大木杯，倒上酒，“喝点酒吧。”

　　　　“嗯――咳！好辣！”

　　　　“果然啊……”旅店老板忽然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样子，“酒发酵时间太长了啊――按照原来我应该实在半个月之前就拿出来喝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