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的嘛，还是不错的……”他喷吐出一个烟圈，似乎是赞许的说着。
可当年青男人的心中，升起了某种希望的时候，主编却嘿嘿冷笑了一声，把手中的照片而甩了他一脸。
“漂亮又有什么用？我们是八卦杂志，不是时尚杂志。”他用肥胖的手指拈起照片的一角，那赫然是阮一帆果奔的照片。不过这照片，可比方楠复原的那几张要清晰多了。
“照的这么唯美，放在杂志上还不是要打码？难道你还指望着用八卦消息上普利策？而且画面这么清晰，哪个读者会相信你是偷拍的？你说没p过没修过也得有人信。”
“可这的确……”
年青男人试图辩驳着，却被胖主编冷酷无情的打断。
“就算是也没用，哪怕有专家出具了证明，粉丝们还是那样，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再说了……”
胖主编不屑的笑了一下，把手中的烟头在照片上捻息，照片中阮一帆的脸被整个烫掉。
“谁叫你不长眼睛，惹上了gc的人呢……”
――又是gc吗？
年青男人几乎要绝望了，自从他拍了这几张照片，简直就是霉运不断。他早知道88卦跟gc有来往，可还是想钱想疯了，挑了几张不甚清楚的照片拿去给了主编。
结果就像他意料之中的那样。gc花大价钱把事情压了下来，可作为代交换，他却被开除了。gc把它当做了儆猴的那只鸡，直接将他全行业封杀。找不到任何一家愿意聘用他的杂志社。
他原本就是个刚毕业的新人，自己没有任何积蓄。背井离乡来到京市，也只是为了多赚些钱罢了。可如今遭了这无妄之灾，他甚至不敢跟老家的父母提起，更别说是张口要钱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屋里东歪西倒着各种啤酒瓶，还有堆积如山的泡面盒子，发出古怪的气味。他穿过垃圾堆，将自己扔在皱巴巴的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墙上的毕业照。那个穿着学士服的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带着阳光的微笑回视着自己。
他自嘲的苦笑出声。
“李立业，你真是个笨蛋……”
几天过去了，李立业没有找到任何一份工作。不仅是到报社，就连小区门口的照相馆，都没有录取他。也是，那些小照相馆一般都是只有一个摄影师，也就拍拍证件照什么的，哪里需要很多人手，也更不需要多么高明的确技术。
再这样下去，他连出租屋的房租都付不起了。
那随便在路边上找了个网吧，花掉身上最后的三块钱，开了台机器把那几张照片发到网络上。
gc为了办把事情压下来，不是不惜将他逼上绝路吗？那他就偏要把事情闹得更大。那些主编，不说拍的太清楚太唯美像写真吗？那就干脆当做写真来发。
很快，一组名为《小天王阮一帆下海捞金》的三级写真，在网络上疯狂流传。但这些，跟穷困潦倒的李立业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抱着心爱的相机，坐在小公园的长凳上。明知道很蠢，但脑袋里还是不停翻转着各种构图的念头。再找不到工作，他可能就只能回老家务农了，可他还是始终放不下手中的相机。
正在他满腹心事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大哥哥，你会拍照吗？”
李立业抬起头，就看见一个高高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手中拿着个拍立得，歪着头期待的看着他。
“哦，会呀……”
“那哥哥帮我们照张相吧！”她把手中的拍立得递过去，笑嘻嘻的说道，“难得爸爸陪我们玩，一定要把爸爸照的帅帅哒才行哦！”
看见这么活力四射的小姑娘，李立业只觉得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
“嗯，你放心吧！”他举起手，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大哥哥我啊，可是很擅长这个的哦！”
看见李立业作出了保证，小姑娘兴高采烈的朝着远处挥手。
“爸爸，萌萌，快过来！有个好心的哥哥要帮给我们拍照呢！”
――哦，原来是一家人出来玩吗？
李立业看见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拉着另一个双马尾的小姑娘，朝着这边走来。
温暖的阳光撒在他们身上，男人的脸上充满了慈爱，两个小姑娘一个稳重大方一个古灵精怪。这温馨的一家三口，激发了他的灵感，让他忍不住拍了一张又一张，直到拍立得再也吐不出相片来。
“啊，真是不好意思……”李立业挠了挠头，连声道歉，“因为难得有这么好的素材，一不小心拍的上瘾了。”
中年男人不禁失笑。这……算是夸奖吗？
倒是一旁的两个小姑娘很是欢喜，尤其是喵喵，看着照片大呼小叫“照片好棒！爸爸好帅！果然喵喵最可爱了！”
李立业看得有趣，逗弄她道：“那姐姐可不可爱？”
“唔……”
小姑娘的小脸纠结着，思考了半天才说道。
“大概有喵喵一半……一少半那么可爱吧……”
一边说着，喵喵还一边有些心虚的偷瞄着萌萌。倒是作为姐姐的萌萌，完全不在意，或者说早已经已经习惯了妹妹的自卖自夸。
她饶有兴趣地翻动着，李立业手边那一沓传单。再抬起头看向李立业的时候，脸上带了些天真单纯，好似不经意的问道。
“大哥哥你……是不是失业了？”
。。。
………………………………
第十四章 方同志家的老龚
被素不相识的小朋友，揭穿了自身的窘况，李立业有些尴尬。但是面对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他实在没办法说出违心的话。
“是啊，”他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说道，“大哥哥是不是很没用？”
“不会啊！大哥哥拍的照片很漂亮，比萌萌所有的照片都要漂亮！”
“啊，是吗？你喜欢就好……”小孩子天真的安慰，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李立业还是礼貌的，对小姑娘的善意给予了回应。
可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会面不改色地扔下一颗炸弹。
“大哥哥，你要不要来我们店里工作呢？”
看见李立业感动得泪流满面，站在一旁的店长大人，暗暗的给自家女儿挑了个拇指。
作为一个以动漫主题为卖点的咖啡厅，客人们自然少不了要合影留念。不过这方面的人才并不好找，有才华的年轻人大多心高气傲，哪怕去不了大的报社，最不济也会去那些婚纱影楼。像萌喵咖啡厅这样的地方，从一开始就没有被纳入他们的考虑。
一直以来，他们店里的合照留念都是靠客人的自己动手，照出来的水平自然是有好有坏。很多客人也只是用手机拍拍就算了，画质没有保障，也起不到宣传扩散的作用。
现在嘛……拐到了这个技术不错的小哥，店长大人已经计划好了很多特色活动，准备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李立业完全不知道店长大人的圈钱大业。对于这个在他最潦倒的时候收留他的一家人，满怀的只有无比的感激。
他几乎是以一种鞍前马后任君差遣的态度，来伺候着两位小loli。对此喵喵十分满意，而萌萌嘛……
“幸好是被我们捡到了，不然的话……”她接过李立业递来的冰激凌，摇了摇头，小大人儿似的叹了一口气，“会被卖掉的吧……”
“唔？”
没完全没听清姐姐说了什么，喵喵疑惑地抬头。看着姐姐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摇了摇双马尾，伸过头去……
“啊呜”
萌萌看着手中缺了一大块的冰激凌，抿了抿嘴，伸出手，用力在喵喵鼓囊囊的腮边一拧。
“度物起……和兔……夜夜唔在耶滚喇……”【对不起……好痛……姐姐我再也不敢啦……】
萌萌板着一张小脸，在那被拧的红红的位置一戳，严肃的教训道，“就算是偷吃，也要有严密的计划，像这么轻易的被发现，真是丢了你姐姐我的脸……”
在一旁看着的前狗仔：“……”
――娘嘞……我好像上了贼船……现在下去……还来得及吗？
李立业终于找到了工作，所以，那怕是他知道了他在网上发布的照片，又被gc请的水军压了下去，他的心情也没有丝毫变差。
可此时方楠同志的心情，却不怎么美丽。
任谁在睡觉时被吵醒，都会不高兴的，更何况方同志的起床气格外严重。
所以当林石龚用带着丝丝寒意的怀抱，拥住他熟睡爱人的时候……
迎接他的，是一个犀利无比的肘击……
林石龚其实并不是临时工。他家祖孙三代都在公、安系统里工作，据说祖上还混过六扇门，也算得上是警、察世家了。现在他家老爷子退了，老头子刚混上个副部长，就着急忙慌的把这个看不上眼的小儿子，发配到了下面的刑警队里。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不外如是。
林石龚倒也不觉得苦累，他似乎天生就是吃着晚饭的。一沾了案子，几天几夜不睡也是精神抖擞。
可方楠同志对此却是怨念深重。虽然知道某人不会拈花惹草，但自家老攻隔三差五的人影不见，也实在让人不爽。
说起这一对儿，除了没领证，到也算得上过了明路了。当初林石龚跟家里摊牌的时候，老头子气的已经掏枪了，还是林母在旁边拦着，林石龚才捡回一条小命。不过人却给关了起来，还没收了通讯工具，言外之意就是让两人断掉关系。
然而林家老头子始终没有料到，方同志究竟是多么不按常理出牌。
通过卫星监控定位追踪，以及一系列苏小小绝不可能知道名字的复杂过程，方同志发现自家老攻被关在了家里。
然后他极为光棍的，独自一人找上了门去……
林石龚始终也不知道，他家小楠跟老爷子谈了什么。只是从那之后，老爷子对他这个不孝子更加看不上眼，可却奇异的默许了，方楠这个男媳妇儿的存在。
他好不容易办完这个案子，回到离开了将近一个月的家里，还没有跟心爱的人儿酱酱又酿酿，就被这么心狠手辣的打击了脆弱的肋部。
林石龚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儿都受到了伤害，他认为有必要让某人知道，什么叫“肉债肉偿”。
两人嬉闹了一阵，林石龚正抱着爱人吃豆腐，可一扭头就瞥见了电脑屏幕上唐男神那张帅到没朋友的俊脸。
他蹙紧了眉头，貌似不经意地问道：“这人谁呀？是最近红起来的明星？看起来略眼熟啊……”
方楠耸了耸肩，“小爷的新欢，谁知道是她从哪儿捡回来的黑户……托我帮他上个户口。”
他挣脱开自家老攻的怀抱，继续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林石龚自然不干，变本加厉地把自己挂在方楠背后，活像只死抱着树不撒手的考拉。
他跟方楠在一起这么久了，自然知道苏小小其人和其花痴二三事。此时听闻，不禁惊讶地问了句：“她不是死活认准了那软饭王吗？”
对于自家方同志黑进户籍系统的恶劣行为，林大队长完全无视了个彻彻底底。他反倒是对苏小小劈腿这件事情更加关注，万一自家方同志要是跟他闺蜜学坏了……
林石龚瞅一眼严肃认真的方楠，决定让手底下那些小子们再多看着点儿家里。
这么一看，又看见了屏幕上那张俊脸……
“总觉得像是在哪见过……”
方楠敲打键盘的手突然停下，扭过头来。
“你确定？”
。。。
………………………………
第十五章 夫夫上门
像唐凌肃这样祸国殃民的长相，辨识度极高，看上一眼就不会认错。
可要说被刑警大队队长眼熟，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像林石龚这种连电视都不怎么看的人，唯一能记住的，恐怕除了同事和上司，也只有犯罪嫌疑人的长相了。
“不……不会吧……”
似乎是被这种可能性吓到了，方楠打了个寒噤。如果这个唐凌肃真的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就以苏小小的那种“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武力值……
——这妥妥的是送菜的节奏啊！！！！
方楠也顾不上什么户籍问题了。他像条眼镜蛇一样的弹了起来，双手在键盘上舞出一片幻影，噼里啪啦的响声连成长长的一片。
屏幕上各种对话框一个个地蹦出来，还没没等人看清，就被新的挡住……
一阵眼花缭乱过后，屏幕上最终出现的，是公，安，部最绝密的犯罪分子档案。
方楠打开自制的人脸识别系统，将苏小小发来的照片输入其中。按下扫描键，方楠似乎有些脱力的往后一靠，十指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等等看吧……”
林石龚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放心吧，苏小小既然能活力四射的给你打电话，至少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两分47秒之后，结果出来了。在档案里并没有搜索到与唐凌肃相符合的信息。
方楠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吓了我一跳……”
林石龚却并没有真正放下心来。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唐凌肃，肯定不是一般人。只是看着方楠这个样子，到是不好再惊吓他了。
他努力压制住心中的不安，给方楠顺了顺毛。
“没事了……看来是我想太多……”
“……不行！”
三下两下从档案里退了出来，打扫干净一切痕迹，方楠同志迅速关机，起身，穿上大衣。
“诶诶……”被冷落在一边的林石龚强忍着愈来愈浓烈的睡意，问道，“小楠你干嘛去？”
“还是不放心……我得亲自去看看！”
“哦……那就——啥？！”林大队长突然反应过来，“你要过去看看？！诶诶诶！你慢点等等我啊！我跟你一起去！”
他再也顾不上瞌睡，连滚带爬的穿上外套追了出去。
——万一那家伙要真不是什么良民，他这个刑警队大队长，怎么也能起点儿威慑作用的……吧？
然而这两口子紧赶慢赶的跑到苏小
小家门前，却硬是扑了个空。
方楠狂按了一通门铃，直到把对门儿的奶娃娃吓哭了，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应该是出去了吧？要不要打……”
林石龚努力安抚着自家快要抓狂的爱人，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方楠从脚垫下翻出一把钥匙。
“我就知道，小爷一向把备用钥匙放在这里……”
方楠轻声嘟囔了一句，就要开门。不过林石龚拦住了他。
“还是先打个电话吧！”他看着方楠，表情严肃，“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但苏小小现在也大了，可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忌了。”
“……真的？”方楠有些怀疑的看着林石龚。
“真的。”
——快看我真诚无比的眼神！
“那好吧……”方楠犹豫了下，拿出手机，给苏小小打过去了。
“喂？”苏小小接的很快，声音却压的很小。
“小爷你现在在哪呢？我有事找你，现在就在你家门前……”
“嘘！小点声儿，我现在就在学校，正在导师这里改论文呢……”
苏小小压低了声音，似乎有几分心不在焉。
“哦……你先忙……我先在你家等会儿……”
“嗯……嗯？！”
苏小小突然反应过来，音调立刻高了个八度，也顾不得什么大小声了：
“别！你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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