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果然还是应该把自来也召回来,我也到了该享清福的时候了。只是……怎么几个月不见鸣子这孩子变得这么乖巧懂事了,我明明记得她以前见面就喊我‘糟老头’的,难道是因为太过孤僻而导致性格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了吗?是不是需要给她安排一个心理辅导来治愈一下?你怎么看,卡卡西。”
问题有点多,我竟然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最重要的是完全记不住都问了些什么,银发暗部抬手淡定地整了整面具,选择了个最简单的问题回答。“不,三代目火影你还年轻,还能再干五百年。”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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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就是火影吗?
把木叶忍者村的所有居民都当做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理所应当地保护亲人,这种想法与做法,和在上将职位退休的爷爷一样,真的好帅气……
鸣子觉得自己的军人之魂被激起,即使是在这个世界她也要成为能够肩负起保护‘亲人’的忍者,像火影大人、纲手大人、玖辛奈大人和瞬身止水一样的忍者。
想起‘瞬身止水’,鸣子更睡不着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雏鸟情节吧,作为异世第一个看出她的挣扎与无奈,并鼓励她勇敢做自己的人……
鸣子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只是那晚少年摘下面具的情形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明明说好的等她正式忍者了就把面具和披风还给他的,他却这么早就死掉了……
女性的心思宛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鸣子本来还处于亢奋状态的心情突然就很低落,翻了个身拉紧被褥蜷缩着身子将自己埋在被窝内,紧闭着双眼继续数羊大业。
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针与分针不知疲倦地玩着追逐游戏,迷迷糊糊地进入浅眠状态,她又梦到了下午温馨安静、和亲人其乐融融的情形。
就在这时,走廊上突然传来移动床轱辘碾压地板发出的刺耳声响,接着木质门扉被吱呀一声被推开,像是考虑到打扰病人休息问题,进来的几名医忍与护工默契地放缓了脚步,动作尽可能轻地将新病人送上病床,再三确定没有大问题后才离开。
鸣子困极了只是眯着眼睛看了眼内侧的床铺,如华的月光洒落在窗台上,隔着白色窗帘透过暗色光晕,隐约可见病床上的人有着黑色短发,似乎已经睡熟。
病友吗?鸣子重新闭上眼睛,酝酿了十分钟左右的睡意,刚要睡着时,内侧病床上的病人突然大喊。“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死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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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坑深017米彻骨恨意
什么情况?
是在说梦话吗?
刚刚进入浅眠状态的鸣子被病友突然出声吓到,瞪着精神抖擞、困意全无的蔚蓝色大眼睛,盯着隔壁床微微隆起的被褥,学着天/朝教官传授的隐藏气息方式,小心警惕地观察着。
他的声音有点熟悉,不知是因为哭过还是喊过带上一丝沙哑,令鸣子一时间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鸣子拉紧被子将自己裹成蛹状,以为病友会因为大声说梦话而惊醒,谁知他只是大喊了一声后,便开始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声音破碎完全听不清。
木叶医院的医忍玉护工无论是在服务方面还是管理方面都当属上乘,鸣子记得有一回起夜,不过是碰到了床头柜发出一个不大不小清脆的响声,护工都急急忙忙如临大敌地冲进病房,生怕病人出点什么事似的,今天这么大的动静过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右手边病友时不时地说着什么,这令本就因为失眠烦躁睡不着的鸣子度秒如年,只好抱着被子坐起来,安静地盯着病友看。
此时已是深夜,上弦月隐于浓云之后,暗淡的光晕丝丝缕缕倾下,被宛如波浪涟漪的窗帘阻隔,鸣子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借助明暗相间的光线看清了病友的脸。
是、是……宇智波同学吗?
鸣子细长的眉轻蹙,还不敢肯定,直到病友再次说起不知是哪国语言的梦话,才令她确定了病友的身份。
他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不会是发烧了吧……
这是鸣子呆呆地坐在床上半个小时后得出的结论,为了不影响病友睡眠,动作尽可能轻地下地,踩着拖鞋蹑手蹑脚地朝房间内侧走来,直到走到床边借着暗色月光看到男孩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做恶梦,紧紧皱起的眉头与泛红的脸颊才验证了她的想法。
“宇智波同学?”鸣子压低声音喊了声,见男孩紧闭着双眼、嘴里吐出破碎的话语,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犹豫了一瞬还是伸出手扶上额头,掌心碰触皮肤的瞬间,滚烫的温度想要将她融化,轻蹙的眉头紧拧又焦急地喊了几声。
鸣子觉得自己的弟控病大概真的到了晚期,只要看到黑发黑眼的男孩子就觉得像自己的弟弟,不过有一点必须承认,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正在胡言乱语的男孩子,比她的弟弟要好看那么一丢丢,而且陷入噩梦中的他看起来单纯、稚嫩,一点也没有平时高冷的疏离与战斗时的凌厉眼神,这样的他看起来才更符合这个年龄男孩的表现。
鸣子抬手轻轻推了推男孩肩膀,隔着厚厚的病号服仍旧能感觉到炽热的体温自指尖传来,而他仍旧紧闭着双眸,难受地嘟囔着什么,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
没人管的话,这样下去会烧成傻子的。
记得课本上的知识,宇智波是古老名门,是与初代目的千手一族共同创建的木叶忍者村,包括日向、奈良等名门皆在族内设有单独的医疗机构,像这种头疼发烧族内医忍就可解决,不知道为什么宇智波家的二少爷会在半夜被送到村内医院。
鸣子不敢怠慢,就要转身冲出病房喊来值班医忍为其降温时,慢半拍收回的左手突然被拉住,力气之大似要将手腕生生捏断。
嘶……
好痛……
只是瞬间,手腕传来断骨般的疼痛,条件反射地用力抽动想要挣脱钳制,谁知她越是因为疼痛着急地挣扎,却是被攒得更紧,只是一小会儿皮肤已经泛起青痕,疼得忍不住想要抬手去拍男孩肩膀,将他拍醒。
动作却在视线触及到半阖的猩红色眼眸时戛然而止。
他并没有完全醒来,墨染的黑色短发安静顺从地贴于脸边,细碎的刘海下面宛如远山的细眉紧拧,似被血水浸泡的猩红色眼眸,形状呈一个勾玉的瞳孔飞快旋转,空洞无神中渐渐凝起冰川般的彻骨恨意,微挺的鼻梁下面抿紧的薄唇拉成倔强的弧度,肉嘟嘟的可爱包子脸轮廓分明、线条柔和。
怪不得班上绝大多数女孩子都喜欢他,长得的确很好看,鸣子的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淡色月光倾下三勾玉瞳孔飞快旋转为四角风车少年清秀的面容。
左手腕传来骨头错位的疼痛,鸣子猛地从回忆中惊醒,又用力抽动手腕,奈何男孩的右手五指像是坚固囚牢束缚着左手,任她怎么挣扎也抽不出来。
无奈之下,只好撑着床边踮起脚尖就按床头上的紧急呼叫按钮,大约一分钟后,左臂系着印有‘实习’二字臂章的井村千里风风火火跑进来。
听了鸣子的叙述,连忙取来退烧药注射进吊瓶内,而后又将冰块放入毛巾中搭上男孩的额头,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才抓着头发对面露担忧的女孩说。“真是抱歉,今晚村内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正式医忍皆被召唤集合,这一层就我一人值班,有点忙不过来,没有注意到你们这边……”
就在这时,挂在腰间的传呼机再次响起,千里已经忙了一夜有点晕头转向,连忙拿起体温计瞟了两眼,待确定男孩体温稍稍降了些后对鸣子抱歉一笑,转身跑步前进奔赴下一个病房。
原来村子发生了什么大事,怪不得感觉今晚的医院格外安静呢。
额前包裹在橡胶套内的冰块很快融化,男孩似乎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半阖的眼眸缓缓闭上,也不再口齿不清地说着梦话,只是攒着手腕的五指并没有放开,就像是金属制成的手铐般牢固,生怕一松手那个曾经戳着自己额头说‘下次吧,佐助’的少年就会消失一般。
鸣子凝着男孩痛苦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无奈之下只好坐上床边的椅子,用尚能动弹的右手取下毛巾,展开、换冰块、卷好,而后再拿起小心地放上额头,如此重复了几次,这样陌生又熟悉的情形,令她有种回到和平天/朝陪弟弟住院的错觉。
直到半个小时后千里忙完另一边回来测量体温,待确定已恢复正常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因为熬夜染上血丝的眸子流转,落在二人相交的手上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嘛,你的小男朋友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也是病人记得要好好休息哦。”
“麻烦你了,井村医忍。”鸣子弯弯嘴角回了个微笑,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喊住正准备离开的少女。“请问……这里有细线吗?缝衣服的那种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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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坑深018米苟且偷生
时间回到十个小时前。
单独留下练习手里剑,结果练到太晚了。
穿着蓝灰色立领衬衫、后背印有团扇标志的黑发男孩飞快地奔跑在族地平坦的马路上,由于害怕父母与哥哥担心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今天的族地门口没有像往常一样,站着穿有象征身份的宇智波制服的警卫队成员,族地内部也像是冬眠了般异常安静。
今天春野樱一终于回来上课了,听他说那个大白痴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回想起粉发男孩因为同学说‘漩涡鸣子是妖怪’时,一瞬捏紧的拳头与暴躁的吼话,肉嘟嘟的清秀脸上浮现不屑表情,本来还以为是个不错的竞争对手,没想到也是没有理智的大笨蛋,就和漩涡鸣子一样,明明没有实力还逞什么英雄,吊车尾只要哭泣和逃命就好了。
佐助又想起前段时间躲在树后看哥哥演示宇智波投掷秘术的情形,泛着阴冷寒光的苦无在扎着马尾的少年手中宛如有了生命般生动起舞,嗖嗖铛铛几声后分掷于不同方位,结果连岩石后面的靶子都被命中……
想到这里,男孩微抿的薄唇忍不住上弯,果然还是哥哥最厉害。
一定要加油努力,争取早日缩短与哥哥之间的差距,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优秀忍者!
突然,像是出自对视线的敏锐感应,男孩拐过胡同后,跑动的脚步不觉放慢,宛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抬起,望向九点钟方向高耸的电线杆,然而除了一轮隐于薄云之后的圆月外,什么都没有。
刚才……好像有人在那里……
佐助细长的眉不觉轻蹙,又盯着电线杆顶端看了一会儿,待确定没有异常后,才收回视线迈开步子准备跑回家,视线所及之处却是横七竖八躺着几名穿着背部印有团扇标志的村民,他们的衣衫被鲜血浸湿,头发一缕一缕荡在血水中,惨绝人寰的样子触目惊心。
怎、怎么会……这样……
爸爸……妈妈……
不……不会有事的……哥哥那么厉害……一定会保护好爸爸妈妈的……
忍者心得上说过,忍者不论何时都要保持冷静头脑,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绪,尽管很害怕很恐慌,佐助还是强迫自己压下自脚底泛起的冰冷,一边在脑海里安慰自己说‘哥哥会保护好爸爸妈妈’,一边加快脚步朝族长别墅跑去。
木质门扉被吱一声拉开,黑亮的眼眸映出的是站在两具已失去呼吸尸体旁边的熟悉身影,“哥哥……爸爸、妈妈……到底是谁干的!是谁杀死的爸爸、妈妈!”
“愚蠢的弟弟啊。”
总是带着温柔微笑、喜欢戳自己脑门的少年冷声开口,深邃红亮的三勾玉写轮眼瞬间变为三角手里剑形状,象征着力量与荣耀的咆哮查克拉宛如铺天盖地的大网朝男孩而来。
那是佐助从未见过的世界,视线所及之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地板上、墙壁上全是殷红液体,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扭成绝望的姿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少年手起刀落麻利地砍杀下缓缓坠地,有年过八十的老爷爷,有身怀六甲的孕妇,有还在襁褓中哇哇啼哭的小婴儿,画面最终定格在锋利刀刃划破父母皮肉、刺穿父母胸口的瞬间。
“一直扮演着你理想中的哥哥,也是为了测量我的器量,你能成为我测量自己器量的对手,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你讨厌我、憎恨我,而且一直想要超越我,所以我才让你活着,这也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是可能让万花筒写轮眼开眼的人。但是,这是有条件的。”
“现在的你连让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掉我的话,就怨恨、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吧,然后到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再来找我吧。”
熟睡的男孩蓦地睁开眼睛,深色的眼底一勾玉瞳孔飞快旋转,像是还未从噩梦中醒来,空洞无神的眸子里穿着白色战斗制服的哥哥越走越远的身影渐渐被漆白色的天花板与印着细纹的吊灯取代,稍一晃神,视野里撞入一只缠着绷带的小手,先是用温热的指尖蜻蜓点水般轻触额角,而后蜷曲的五指缓缓伸展,最终柔柔软软的掌心贴上额头。
哥哥!
佐助黯淡的眸光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小手的主人,看到的却是留着齐肩碎发的女孩轻蹙眉头半眯眼眸的清秀面容,右侧脸上还布着熟睡的红晕压痕。
像是太困而反应迟钝,她笨拙地收回手,掌心向上贴上自己的额头,摩挲了很久待确定温度与方才的触感相似后,轻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露出一个疲惫的浅笑,随即坐回椅子,低头枕于屈肘之上,不多时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漩涡……鸣子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眼底的血红慢慢褪色,佐助的视野里女孩安静的睡颜与哥哥冷漠到冷酷的表情相撞,令他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直到左手小指传来被什么东西勒紧的疼痛来微微回神,眼珠微动,撞入一双瞪大的蔚蓝色眼眸中,目瞪口呆的模样滑稽得像个小丑。
刚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学睁开眼睛了。
刚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学睁开眼睛了。
刚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学……睁开眼睛……了!
刚进入浅眠状态的鸣子蓦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子的同时转头看向床边,恰好与男孩投来的空洞视线相撞,四目相对的一瞬,鸣子露出惊喜的表情。
“宇智波同学,你、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天知道昨晚他的体温宛如波浪线上下翻滚三四回,据说反复发烧对大脑与身体损害极大,吓得鸣子一夜未眠,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探探他的鼻息确保他还活着,还要试试他的体温如果反弹需要再将井村医忍唤来,直到天空泛起浅色的月牙白,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没想到,再次睁眼竟然看到他醒了过来。
但他看起来好像精神不太对劲儿,会不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你等一下,我去喊井村医忍。”鸣子与男孩对视一分钟,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先是揉了揉不知何时被解放的左手腕,而后迈开步子就要冲出病房时,右手小指传来勒紧的触感,垂眸看到的是系于小指根部的红色细线成绷直状态,另一头系着的是男孩的手指,此时正因为她的挥臂动作而高高抬起,颇具喜感。
“……”鸣子突然很想笑,连忙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