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绞且环缢场:罄匆蛴胭」攘W嗬习素范T为储,被康熙罢官囚禁。雍正即位后,复起用,任四大总理大臣之一。
马齐对雍正奉公无私的作风很是欣赏,只是雍正不太会做人,见谁都是一张冷脸,既不会含蓄委婉地示好,也不会放低姿态来求人。所以,到了最后,原本有可能发展为‘四爷党’的马齐,被老八拉拢成了‘八爷党’。
雍正再见马齐,心里略为别扭。好歹是自己的宠臣,且又是个才能出众的,如今人家是户部尚书,自己一个光头阿哥,诸多事上少不得要依赖一二,现在不能冷脸,还得看对方的眼神办事。
这角色转变得……真让人难以适应!
这日,雍正前脚刚踏入户部大门,后边就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转身一看,原是皇太子身边的心腹太监何柱,正匆匆忙忙朝这边赶过来,禀道:“四爷,太子殿下请四爷去一趟毓庆宫。”
雍正迟疑片刻,便点头道:“知道了。”
他少时养在佟皇后处,康熙对他也比较上心,众多兄弟中,除了皇太子,只有他有那个荣耀得到过康熙的亲自教诲。况且康熙一直打算,将他与太子二人,一个培养成‘明君’,一个培养成‘贤臣’。是以,打小他便与太子二哥较为亲厚,是个名副其实的‘太子党’。
当初皇父把他扔到户部来历练,太子二哥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户部是个肥差,可捞的油水不少,与权贵打交道的机会也多。原本太子二哥想让他从中周旋,趁此扩大‘太子党’的势力。奈何他雍正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贪官污吏,且他生性淡漠,铁面冷血,在户部当差这么些年,硬是没机会让太子二哥捞到一点好处,得罪的人倒是不在少数。
渐渐的,太子二哥对他也表露出不满来……
今儿个忽请他去毓庆宫,若他没有猜错的话,定是为了众兄弟征战噶尔丹一事。
这几年,老大大显身手,跟着皇父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军功。其他兄弟也开始领办差事,各自的羽翼也逐渐丰满起来。太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少不得绞尽脑汁儿跟众兄弟们斗法。而首要忌惮之人便是手握兵权的老大。
雍正来到毓庆宫,被何柱领进书房,却并不见太子的身影。
“四爷,您先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向太子爷通报。”
雍正点头,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何柱奉了杯茶,谄笑了几声,便退出了房间。
不多时,又见何柱折回来,道:“四爷,太子爷请四爷去正厅。”稍微顿了一下,何柱的脸色有些难堪,略微斟酌,又道:“殿下还在办事儿,四爷您仔细一点儿,别打扰了殿下。”
爷们儿身边伺候的奴才哪个不是心思活络,看眼神儿办事,此刻何柱说话吞吞吐吐,神情尴尬迟疑,雍正便知这其中定有大意,眼神一闪,略作思考,便点头道:“多谢何公公提醒。”说完径自走出书房,朝太子的寝殿走去。
书房和寝殿的距离不算远,却也要七弯八拐绕过几道走廊,雍正因在太子手下办事,少不得来毓庆宫与太子商量对策,所以对毓庆宫的书房和前殿甚为熟悉。
一走进正厅,就看到太子从内室走出来,一边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裳,一边笑着和雍正打招呼。
雍正上前,给太子鞠了一躬,道:“臣弟给太子二哥请安。”
“免了免了,咱们兄弟计较这些虚礼作甚,四弟你随便坐。”太子的心情很好,说话的语调也比平日里上扬了几分,由哈哈珠子德住搀扶着在靠窗边的软榻前躺下。
“你先下去,今儿晚上爷再疼你,嗯?”太子双手不老实地在德住脸上摸了一把,笑得既暧昧又风流。只见那哈哈珠子德桩羞涩’一笑,回给太子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低眉轻咬唇瓣,点了点头,似女人一般娇滴滴地应了一声:“奴才告退……”说完又朝雍正微微福了福身,面色羞怯地退下了。
雍正猛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二哥向来荤素不忌,男女通吃,因与他关系亲厚,故从未对他设防。实际上,太子二哥干的好事坏事就没有他不知道了,若是好事儿也就罢了,若是闯了祸还得让他去擦屁股。
太子被废之前,他就一直夹在皇帝和太子中间,两头为难,不仅得揣测皇父的心思,还得迎合太子二哥的心意,最后还要设法自保。现在想一想,这日子过得可实在憋屈。
“昨儿个皇父找我谈话,透露出要给兄弟们加封进爵之意。此次征战噶尔丹,你倒是为二哥挣了不少面子,皇父话里话外都夸你呢。”太子喜形于色,老四是他的人,老爷子夸奖老四,也自然是给他脸上好看。
话锋一转,语气又略显担忧起来,太子蹙眉道:“老大这次可是出尽了风头,且他有兵权在手,又是个激烈冒进之人,你可要留神一些……”
“多谢二哥提醒,弟弟省得。”雍正微微低头,抱拳应和。太子二哥这是想让他找个机会给老大添堵使绊子,好在来年封爵的时候让老大难堪。
“还有,我向皇父请旨,把老八调到工部,那地方虽不及内务府的差事分量重,但你也不可掉以轻心。霸州新河估计明年才能完工,老八少不得要参合一二。他年纪尚幼,顶不了多大的作用,只是在交结官员这方面,倒是为老大拉拢了不少权臣。”一说到这个太子爷就来气,竖眉瞪了雍正一眼,哼道:“哪像你,谋臣没弄到一两个,权贵倒是给本太子得罪了不少!”
雍正并不为自己辩驳,乖乖地受了太子爷一顿训,又低头请罪。
作为一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皇子与朝中大臣拉党结派,且让老八得意一阵子,迟早他要栽在这上面。至于太子二哥……这辈子他巴不得太子早些废了呢,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好心去劝诫他。如今皇父对太子还算信任,帝君和储君之间心生嫌隙也是在一两年后,他要脱离‘太子党’,时间也比较充足,就是让太子二哥骂一顿也没啥,好过以后他被牵连,行事说话如履薄冰。
太子说了几句便停下来,虽然老四的行事原则让他略为不满,但这些年事事为他考虑,在皇父那里赢得了不少好评,自己也不好做得太过。又随意说了些体己话,让何柱赏了雍正一些玉器,说是带回去给两位小阿哥。
雍正一一谢过了,待太子疲倦休息后,方且退下。
出了毓庆宫,雍正的脸色一直不好,往日当皇帝的时候,只有他训斥别人的份儿,何曾像今日这般,被太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可一想到乾清宫那位皇父,雍正这心里就更加憋屈,皇父的骂功比起太子,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才康熙三十六年,皇父驾崩是六十一年,这样算下来,那他岂不是还要忍受二十五年之久……
正想得出神,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雍正皱眉,呵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现在他可不是什么雍正皇帝,这些行为少不得要一一改过来。站稳了身体,方看清来人的面容,原是个白净俊秀的小太监。
“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慌慌张张做什么?”雍正冷着脸,沉声问道。
那太监忙跪下来,神色慌张,给雍正磕头行礼,道:“奴才花喇,是膳食房的小厨,方才万岁爷让奴才给太子爷送去一碗炉煿鹿肉汤,出来时不小心撞到了四爷,还望四爷恕罪。”
“花喇?”这名字好生熟悉,雍正眼神一黯,又仔细端详了那小太监半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顿时心生一计,到可以先从这里下手……
不管心里如何千转百回,面上却不显,雍正摆手道:“你下去吧,以后走路规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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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人脉
胤禛回到南三所,细细琢磨了一番他在宫中的关系脉络,发现可用之人还是有那么几个。乐…文…德妃出自包衣世家,其祖父额参曾任膳房总管,留下的人脉应该还在。因母族均是包衣旗,他难免会对这些人有所偏见,故不愿意与他们来往,如今想来,倒是可以先从这方面入手。
作为一个皇子,上面两大巨头压顶,且康熙是个猜忌心极重之人,若是像老八那样到处去结交官员,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但是内务府不一样,皇室的吃穿用度一律由内务府提供,只要不涉及到朝政大事,康熙一般都不会太过苛刻。乌雅家在内务府又有极深的根基脉络,如此有利的人力资源,不用白不用。
刚才所遇到的膳食房太监花喇,一个身份是康熙的御用传膳人,另一个身份便是皇太子的秘密顽童。
他还记得后来皇父知晓了二哥的‘悖乱’行径,处置了好大一批太监伶人,此后对太子二哥的行为作风开始感到不满。又因索额图在一旁煽风点火,力劝太子二哥起兵夺位,父子俩的矛盾越发尖锐起来,至四十七年太子被废,这中间可是发生了好多大事。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提前让皇父对太子产生不满情绪,再借索额图那个糊涂虫离间两人的关系,还得将老八拖下水。他坐收渔翁之利!
“爷?”
一声温婉之音打断他的思路,胤禛抬起头来,却见四福晋正从大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拖油瓶,小十三和小十四。
“四哥……”两人异口同声,给胤禛请安。
小十三中规中矩地行礼,看着胤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挠头看了看四福晋,低下头,略显腼腆。他如今年满十一,正是长个儿懂事儿的时候。不像小十四,这小子就活脱脱一个泼猴儿,仗着康熙和德妃的宠爱,在皇宫里横行霸道,无法无天,也没人能奈他何!
四福晋领着两位小皇子挨着胤禛坐下,温和笑道:“方才我去永和宫给额娘请安,恰值十三弟和十四弟在一处玩闹,听到我和额娘说起弘晖和弘昐两个孩子,兄弟俩就闹着要来看望小侄子。得了额娘的嘱托,我便带他们一起来了。”
“玩闹是行,可别忘了各自的功课,赶明儿我来无逸斋检查。”胤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话一说完,就看到小十四耷拉着脸,竖着眉毛皱着鼻子,不高兴地扭过头。小十三则低着头,两手摆弄着腰间的荷包,一副紧张不安的神情。
“爷……”四福晋怪嗔了胤禛一眼,然后把小十四拉到自己身边,顺毛。
胤禛脸色一僵,自知方才说话重了些,假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又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方道:“先去和弘晖弘昐玩儿吧,待会儿让你们四嫂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等天黑的时候再回去吧。”
为了凸显效果,胤禛还不忘扯起唇角,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学着四福晋的样子,也揉了揉小十三的脑袋。你说老八整天挂着一张笑脸他累不累呀,爷脸上的肌肉都快僵硬了!
听了这话,小十四的脸色才有所好转,一手攥着四福晋的袖子,一手拉着小十三,头也不回地朝里屋走去,就是没赏给他四哥一个好脸色。
小霸王一走,胤禛立即拉下脸来,暗骂了一句‘臭小子’,甩了甩衣袖,去了书房。
……
现任的膳房总管姓陈,单名一个启字,是额参的亲传弟子,早年受过乌雅家的恩惠,也是由于额参的原因,进宫后在内务府膳房当差。额参死后,便由陈启代替了师傅额参的位置。
今儿个忽听得四爷传召,陈启又是兴奋又是激动,把自个儿规规矩矩收拾整理一番,便来到南三所向胤禛请安。
胤禛想要借陈启的手离间康熙和太子,自是不能做得太过明显,现今只说永和宫娘娘膳食方面的事。一则表示自己对额娘的孝心,二则,也不会引起皇父和太子的猜疑。
“四爷放心,奴才们自然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万岁爷和娘娘们的饮食,绝不敢拖沓怠慢。”
胤禛点头道:“如此便好。”稍微顿了一下,又道:“前几日我在毓庆宫门前遇到一个传膳的太监,名叫花喇,你可认识?”
陈启笑道:“自是认得的,花喇这人聪明机灵,且能说会道,最能讨主子们的欢心。前不久奴才还听万岁爷说起,要把花喇调到乾清宫膳房去使用,怕是最近一时忙,就忘了。”
“既是万岁爷看重的,就不可轻易怠慢了。”
陈启微微一愣,抬眼暗暗瞅了胤禛一眼,顿时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连忙点头称是。在心里斟酌片刻,又道:“四爷关照奴才们,那是奴才们的福气。早时,奴才承蒙师傅的提拔,在膳房谋了一份差事,奴才就算万死也不敢忘了师傅的教诲……”
说着又摇头叹了口气,道:“只是,如今的内务府已比不得从前,自前几年万岁爷任命太子爷的奶公凌普大人为内务府总管,奴才们便一直备受排挤。后来,八阿哥也参管内务府好长一段时间,原先师傅留下的人手大多都不在了。奴才几个是受了德妃娘娘的关照,才有机会在膳房当差。今儿个承蒙四爷重视,这……这便是奴才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呀……”
胤禛双眉微蹙,用了好大的耐力才忍受陈启把这一番奉承的话讲完,随即挥手道:“只要把差事办好了,万岁爷自然不会亏待你。”然后招呼苏全,“给陈大人打赏。”
……
陈启回到内务府,把胤禛给他的赏赐打开一看,黄金白银、玉石玛瑙,果真是好东西。
他身为膳房总管,上边主子打赏,下边奴才孝敬,手头还算宽裕。况且他一直在乌雅氏家名下生存,亦称得上是包衣望族。既是包衣奴才,那就得依附主子而生存,乌雅家虽然出了一位德妃娘娘,但是万岁爷却始终没给乌雅家抬旗,如今德妃娘娘的父亲威武大人做了护军参领,依旧是包衣出身,在同僚中上不得台面。
德妃娘娘膝下的两位皇子,同样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看不上这样身份低微的母族。四阿哥自小养在佟皇后名下,称隆科多为舅舅,也没见他跟正儿八经的亲舅舅打过一声招呼。
今儿个四阿哥忽然召他去谈话,虽说言及最多的是德妃娘娘的饮食生活,可他亦是聪明之人,自是明白四阿哥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前边是狼,后边是虎,若是有四阿哥这么一个靠山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
陈启拿起一块翡翠玉佩,上面刻有一道精致的龙纹,仔细瞧了片刻,眼神一黯,这可是八阿哥的随身佩戴之物,怎么到了四爷的手中,此番打赏,又转交给他?
突又想起四爷嘱托他不可怠慢花喇一事……
难道花喇是八爷的人?
陈启暗恨,太子奶公凌普已经把他们逼得没有退路了,内务府各司各院都安排了凌家的人,后来八阿哥参管内务府,也到处安插人手。只有他们这些‘无依无靠’的人,任人宰割,无力反抗,至如今,在内务府,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第二日,陈启便招来花喇,笑眯眯地说道:“你小子会伺候人,整个膳房的人都跟着沾光。昨儿下午李公公又来传话了,让你尽快到乾清宫去当差,若是收拾妥当了,明日就过去罢。”
花喇笑道:“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即便是奴才在乾清宫膳房当差,那也是由大人使唤。想必是大人恼了奴才,趁早赶奴才走呢。”
“你这臭小子!”陈启笑骂一句,并不多说,转身从柜台里拿出一包银两,扔给花喇,“以后好好儿在乾清宫当差,你若干好了,咱们膳房的人脸上都有光。这些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