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笑的凤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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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程荣大夫，我丝毫没有成婚的准备，若是贸然提亲，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掘突闷闷不乐地道。

　　　　“这时光不饶人呀，眼看公子超过几年都未能回郑国叩见老侯爷，自己又孑然一身，老侯爷心境之凄凉，岂是三言两语所能打发的。”程荣皱眉道。

　　　　“是有多年未能拜见父亲了，正赶上此时王上新立王后太子，朝中的奸佞小人一时间不敢兴风作浪，程大夫，我也有着这个计较，咱们不妨趁这个机会回郑国一趟，以尽孝道。”掘突欣然答应道。

　　　　“墨子明日就可以上奏陛下，山人自与你成行。”程荣瞑目微笑。

　　　　“但是程大夫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与齐国公主的婚事，还是缓一缓。”掘突皱着眉头，再度拱手道。

　　　　“好，一言为定。”程荣捋须点头道。

　　　　重华宫，失去了安贞与小德子，瑾皇妃的心中禁不住一阵阵凄凉，这一场毒辣阴险的谋杀和算计，非但没有要了褒姒母子的命，反而给明贡重立褒姒为王后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借口，而自己若不是由安贞冒死掩护，或许早就死于非命，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她似乎也有点明白了，明贡其实自打一开始就没想让自己做王后，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褒姒立后做着最好的铺垫，明贡的心，彻底被褒姒给霸占着

　　　　“为什么会如此，本宫又何至于此”瑾皇妃一时间怒不可遏，她双手一扬，将坐上的茶具器皿全部推翻在地上。

　　　　“娘娘，娘娘千万不必如此，小心坏了身子。”这时，一双犀利的手，伏在了她的肩上。

　　　　瑾皇妃抬头定睛一看，是葛妃幽怨地立在她的眼前。

　　　　“妹妹，莫非你也看不惯这个新立的国母，不过本宫还是劝你息怒，现在那褒后权势熏天，陛下盛宠无比，妹妹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抓紧到蒹葭宫效力去吧。”瑾皇妃冷冷地说道。

　　　　“娘娘，我们还没有输，毕竟，新太子还没有满月，而褒姒那个贱人现在虽然风头正盛，但是咱们在这之前在朝中造下的谣言现在已经在各地四处传开，褒姒是前朝转世的妖孽，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不祥之人，其实天下的人，都相信了，别看褒姒现在这么嚣张，只要咱们坚持着，哪一天，她翻了船，咱们就可以一举整死她”葛妃阴险地浮出笑容。

　　　　“嗯，妹妹，果然还是你沉的住气，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本宫想起了一个人。”瑾皇妃转念一喜，附在葛妃的耳之际，说出了一个名字。

　　　　大周水德元年，大周天子新立了平民王后褒姒，终于控制住了朝廷的实际大权，志满意得的他分赏有功之臣，掘突和陆凯、程荣都为第一功臣，掘突官拜枢密使兼太子少保，陆凯成为左丞相，王志由大将军升为右丞相，程荣成为上大夫。

　　　　由于掘突和程荣临时请假回郑国探视郑侯，所以现在的朝中，实权者只有陆凯与王志。

　　　　“奇怪相爷，其实在皇亲国戚中，姜家和王家都是陛下的心腹大患，不过为什么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却仍然重用瑾皇妃的哥哥王志，而您却仅仅是一个左丞相呢”这日早朝散去，大夫武勋大惑不解地替新丞相陆凯抱不平。

　　　　“武勋，你不懂，这才是陛下的高明之处，王家虽然是摇摇欲坠，但是在朝中仍旧门人极多，若是一下子全部解决掉，势必会引起叛乱，所以陛下的意思是先稳住王家，然后一点点把他们除掉”陆凯笑嘻嘻地捋须道。

　　　　“喔丞相大人真是高见，能把陛下的决定看得透透的，以后必然是前途无量呀”武勋练练称妙道。

　　　　“嗯，但是本大人在朝中是有对头的，要想权倾朝野，必须把那几个人干掉，还要把后宫的那一位捧起来。”陆凯突然狡猾的一笑。

　　　　“大人的意思，难道是掘突公子和大夫程荣”武勋猜测道。

　　　　“嗯，这两人都是陛下的心腹，但是他们识时务，在朝中大局改变的时候，就提前溜走了，摆明了不跟我做对，倒是朝中那个上大夫孙叔，但很棘手”陆凯咬紧了钢牙。

　　　　“孙叔是不是弹劾姜轩有功的那个御史大夫”武勋眼睛一转道。

　　　　“嗯，就是他，在后宫，褒娘娘最初入宫，是本大人调教出来的，包括她的心腹丫鬟阿喜，都是我的人，可是这个孙叔，也曾得到褒后的营救，为陛下除去姜氏立下了盖世奇功，这一次他虽然没有被分赏，但是就他那个刚直不阿的精气神，和没有背景的背景，早晚都有可能被陛下用来取代我。”陆凯阴霾地点着头。

　　　　“那么，大人，咱们是不是也学学那个狠毒的瑾皇妃主子，在外面流传一些孙叔和程荣、掘突勾结的流言蜚语，把他们彻底搞臭，这样，陛下很快就不会信任他了，而大人通往宰相的位置，便会显得畅通无阻。”武勋狡狯地悄悄说道。

　　　　“不，只搞一个孙叔，至于掘突和程荣，以后本大人还要用着他们”陆凯奸诈地露出了笑脸。

　　　　蒹葭宫，自打明贡立了褒姒为国后以后，这里便被特旨改造成了王后宫，无数奇珍异草，仙葩花卉，点缀着华丽的粉墙，清丽的黛同更让这个的宫室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阿喜快，把毽子踢给我”欢快窕遥的丫头明月笑嘻嘻地打量着香汗淋漓的阿喜，一个劲儿做手势。

　　　　“好的，明月，你注意了，本姑娘要出招了”阿喜脚一用力，来了个金鸡摆尾，那毽子便像一个流星，直冲明月飞来。

　　　　“明月、阿喜跟我来。”这时，一个细腻的声音，止住了两个丫鬟的得瑟。

　　　　“王后娘娘”宫女们围作一团，低身行礼道。

　　　　“大家都别见外了，本宫想问，今日宫中那么多礼盒和华丽摆设，到底是谁收下的”褒姒紧蹙着眉头，问道。

　　　　“娘娘，不干她们的事，是奴婢得了王上的口谕，这才让王公大臣把他们的贺礼放进宫中来的。”阿喜眼色一递，止住了明月们的回话，很得体的回答道。

　　　　“阿喜呀，你怎么不问问我，好了，就这样，把所有的礼品都退掉，我就不问罪与你。”褒姒欣然吩咐道。

　　　　“娘娘，这可是王上允许的。”阿喜有些感到委屈。“是是是，王上允许的，但是现在，王上向天下宣布，大周改革，如果我们后宫首先给王上小鞋穿，那以后，天下的贪污**，就会跟风而越来越严重，这回害了百姓的。”褒姒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小主就是圣明，阿喜明白了，这就向王上回话。”阿喜听了褒姒的解释，一脸欣喜，乐呵呵地向明贡复命而去。

　　　　朝阳宫，明贡在书房里喜悦地来回踱步，心头感到暖流回荡，阿喜的复命使得他满心欣慰，没想到自己的眼光真是得天独厚，褒姒不但是个美人，而且深明大义，善解人意，这种贴心的感受，倒是从前所没有的。

　　　　听着御花园假山的叮咚流水声，明贡不禁忙中代闲，缓步在馨月的陪伴下，在宫殿的走廊中遛弯，正在起劲的时候，突然，远远传来的几声议论声，使他再度神伤。

　　　　“听说陛下新立的王后娘娘，真是一个好人，她心地善良，人又贤惠，对百姓，对国家都是好的很。”一个小太监笑嘻嘻地夸赞道。

　　　　“嗯，不过这可能不是一个好兆头，王后娘娘那么有见识，难保她日后不会篡权祸国呀”

　　　　“喂，你可不要胡说呀”“谁胡说了，你难道没有听说很久以前京城纷纷传说吗在夏朝的时候，两只神龙在宫里兴风作浪，后来皇上把他们装进了盒子里，没想到，传到我大周，先王的时候，盒子被打开了，那神龙化成了人形，结果和宫女生下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被当作妖孽扔到郊外，被一个做弓箭的夫妻捡到，后来这个女孩就被带到了褒国。”

　　　　“你是说，王后娘娘是妖女”“正是，喂，你听说过商朝的妲己吧，这个王后就是妖女变的，后来干预朝政，篡夺了成汤的江山”

　　　　太监们的谈话，被明贡听得清清楚楚，他的面色，越来越阴霾。

　　　　“权力，寡人奋斗了一生，眼看就要全部得手了，要是被枕边人一朝毁灭，难人岂不是白忙了一世姒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如此叫人琢磨不透”

　　　　明贡在沉吟的状态下，缓步行走。“王上，您千万别把那些小人们的胡话放在心里，谣言嘛，自然是人人相传，极其恶毒，王上，天色已经不早了，是不是移驾蒹葭宫”馨月好心地劝道。

　　　　“不，馨月，你再陪寡人走走。”明贡微微耳赤，轻声吩咐道。

　　　　两个人又静静地步了几百步，突然，远处一座宫室中，传来了孩童咿咿呀呀的哭声。

　　　　“这是哪一宫”明贡奇怪地问道。“是重华宫，应该是小皇子慧恩在哭吧。”馨月轻轻地禀报道。

　　　　“对了，寡人怎么把他忘了寡人还有一个儿子，慧恩”明贡动情地凝视着重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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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反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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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贡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花，过去的草，以及逝去的青春，他信步游览在重华宫的后园中，久久不愿离去。

　　　　“奴婢给王上请安”忽然间，明贡迎面感觉到了一丝甜香，他茫然一抬头，陡然发现，眼帘底下，正娇滴滴地侍立着一名花枝招展得宫女，款款欠身向明贡行礼。

　　　　“你叫什么名字是新进宫的吗”明贡几乎被眼前的这个宫女的娇音所陶醉，不禁随口问道。

　　　　“奴婢小名芸娘，在宫里也有几年了，最近，因为瑾皇妃娘娘为了照顾小皇子慧恩，才调奴婢近前服侍。”默女含羞带喜地轻声回话道。

　　　　“慧恩寡人似乎好久没有抱抱他了，芸娘，你就帮寡人把小皇子抱过来吧。”明贡满意地微笑道。

　　　　朝阳宫，一天的早朝，使得明贡筋疲力尽，回到蒹葭宫之后，他感到满心烦躁，便找褒姒说话。

　　　　“王上，不看看小太子吗”褒姒默默地凝视着明贡。“喔，我们的太子现在已经睡了吧寡人这几日被朝政搞得晕头转向，实在没有闲工夫管别的事。”明贡微笑着握住褒姒的皓腕。

　　　　“王上，那您跟臣妾说说，看臣妾能帮您什么”褒姒稚气地问道。

　　　　“嗯，随便说说也无妨，就是收税的事，如今我大周朝境内，虽然寡人平掉了朝中几个无法无天的皇亲国戚，但是，各地的豪强地主兼并土地的势头并没有降弱，现在连年天灾，又加上外敌入侵，朝廷治理黄河和修筑城池都需要用钱，而朝廷却一直收不上国税，虽然寡人一再的减免税收，但是有的贫苦百姓仍然被逼得家破人亡”明贡哀愁地说道。

　　　　“这个，臣妾在褒国的时候，跟着养父养母，那时因为家贫，又被地主家放了高利贷，根本就交不起朝廷定下的国税，但是邻近的地主家，却靠着贿赂县官，而免除交税，所以大周的土地虽然大，但是百姓的辛苦劳动成果却被豪强给私吞了，所以百姓交不起税，朝廷本来是按照耕种土地的大小来收税，但是百姓的土地被豪强兼并，没有土地却要交税，他们当然不满了，还有，朝廷收税，本来就是作为公用，若是百姓收不到益处，他们也不肯交税的。”褒姒懵懵懂懂地说了一通，明贡满心欢喜，扶着褒姒的香肩笑道：“嗯，寡人虽然三宫六院，还是王后与寡人最贴心，寡人真想把那些其余的嫔妃都赶赚因为寡人认为，寡人只需要你。”

　　　　明贡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褒姒，分明湿润了起来。

　　　　“寡人这哪是当天子呀分明是受罪父皇去世，寡人弱冠登位，从小就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为了当上太子，我被迫娶了丞相姜轩的千金姜氏，为了从姜家的手里夺权，寡人又宠幸了大将军王志的妹妹瑾皇妃，只有你，才是真实的，其实寡人多么想想一个平民一样，过着只与你，还有我们孩子的属于自己的生活”明贡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褒姒的眼睛也湿润了，久久不能平静，她从心里，把明贡和自己联系到了一起。

　　　　大周朝，朝阳宫，太可怕了，为了权力，有人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养母和恩人褒侯，为了皇位，不惜派人暗害她的骨肉，所以，褒姒才一定要登上王后的宝座，也只有权力，才能正真保护她和她的孩子，以及帮她复仇。

　　　　朝阳宫内，重华宫和蒹葭宫，两个不同的殿宇，两个女人，正在因为不同的复仇目的，而逐渐走上极端。

　　　　“阿喜，拜托程荣大夫查的那个药方，有消息了吗“蒹葭宫的黄昏，褒姒等待着阿喜的回来，向她打听毒杀褒侯的极细线索。

　　　　“小主，其实，程荣大夫早就明白了那个红色毒药的出处，奴婢在问话的同时，掘突公子也在场，他让我传话给小主，千万要小心重华宫那边的人”阿喜谨慎地向外打探了一下，然后悄悄地告诉褒姒道。

　　　　“我明白，毒杀褒伯伯的凶手，和那个想杀害我的骨肉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褒姒双眉紧蹙，一股幽幽的恨油然而生。

　　　　“褒姒是想报复，她和她的孽种，就是为了抢去本宫最宝贵的权力，来叫本宫痛不欲生，本宫当然明白，不过，褒姒这个呆妮子以为她那个王后的宝座是可以坐稳的吗那就要看本宫的脸色了”重华宫，瑾皇妃对着秀灯的烛光，向眼前的芸娘说道。

　　　　“娘娘，褒姒杀了奴婢的姑姑安贞，奴婢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娘娘一声吩咐，奴婢一定会制裁妖女的。”芸娘带着愤怒的火花凝视着瑾皇妃那近于恶魔的面庞。

　　　　“嗯，她抢本宫的宝座，本宫一定会夺回来的，还有安贞的那笔血债，本宫也不会忘了。”瑾皇妃痛心疾首道。

　　　　“娘娘，是要从褒国找到褒姒冒充褒国公主的证据，然后继续到处散布褒姒那个妖女出生的谣言，把她的名声搞臭吗”芸娘冥思苦想后，建议道。

　　　　“这个已经不行了，褒姒冒充褒国公主进贡朝廷的事，王上是知道的，再加上褒姒以平民皇后的幌子，登上国母宝座，本来就深入人心，我们即使把她冒充褒国公主的事传出来，也无济于事。”瑾皇妃练练道。

　　　　“但是，娘娘，我们如果证明，褒姒的身世十分可疑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正好与世间流传的那个传说对上。不是说谣言中的那个妖女是先王宫中的一个宫女因为接触了妖龙的唾液，莫名其妙怀孕生了个女婴，因为害怕，后来把女婴扔到宫外，后来被一对制造弓箭的夫妻收养的吗那我们只要以褒姒有养母这件事，嫁接到那个传说之中，把谣言中的女婴，说成就是褒姒，那这个谣言的可信度，就大大增加了。”芸娘浅笑着献计道。

　　　　“好，这段谣言就由你来散布，记住，千万别自己陷进去，你们要把谣言尽量传给不相干的人，让被人找不出谣言的源头，明白了吗”瑾皇妃狡狯一笑，频频点头道。

　　　　“另外，对于褒姒的几个救星，我们要彻底把他们除掉，上回谋杀褒姒母子，关键时刻，就是那个和褒姒不清不楚的掘突，和程荣两个人，坏了本宫的大事，所以，必须想一个办法，干掉他们”瑾皇妃柔荑一挥，让芸娘贴近交代。

　　　　“这第三步，我们要釜底抽薪，尽快把褒姒生出的那个小孽种给结果了没有的太子，褒姒她就是再受王上宠爱，也是无济于事”

　　　　京城的雾霾，严重了很久，不过自打明贡立了褒姒为王后之后，他的朝政进取心越来越明显，先是重用御史大夫孙叔，命他代天子到各地巡查，到处打击贪污**，这一则朝政十分成功，孙叔在褒姒的举荐下，清正廉